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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愣,怯生生看着我,说,“我在帮你刮痧呢,我生病的时候,嬷嬷都是这么刮脖子的。”
我捂着疼痛的脖颈,缓缓坐起。
男孩问,“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我冷冷瞪着他,有气无力道,“滚,滚……”
男孩说,“我不叫滚滚,我有名字的,叫什么呢,忘了,已经很久没人叫我名字了,他们都叫我质子。”
我加大嗓音,“滚!”
男孩哆嗦一下,“好好好,以后我就叫滚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直翻白眼,“我叫你滚!走开啊!”
滚滚踉跄爬起,走了两步,扭头看我,红着眼眶说:
“你是怕连累我吧?其实,不用怕的……”
“我是虞国太子,他们本就恨我入骨。”
我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挠挠头,识趣地跑了,消失在假山后。
我缓缓站起身。
脚下铁锁“哗啦”作响。
许是躺久了,双腿没了知觉。还没站稳,就“噗通”栽倒,栽进阿娘僵硬的怀里,冰渣子糊一脸。
我扒开阿娘脸上的碎冰渣,捧着惨白的脸,问:
“阿娘,怎么办,我动不了了,怎么办……”
阿娘没理我。
我坐阿娘怀里,揉着自己僵直的腿,就像以前被冻僵时,阿娘帮我揉腿那般。
7
揉着揉着,我发现扣脚的铁锁很大,足够我小脚穿出来。
我扔掉铁锁。
试探着站起,朝着前方石壁,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世界安静极了,只有踩雪“嚓嚓”声。
我回头看一眼阿娘,颤声道,“阿娘,我来找你了。”
说罢,朝着石壁,猛冲过去。
正要撞上时,眼前壁画晕开,变成雪白一片。
我冲啊冲,发软的小腿飞速奔跑。
可什么都没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