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殊：？？？
等等...
等等！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季明殊也有瞬间的大脑空白。
裴妄在幻境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裴妄的力道很大，她不过是片刻没回神，少年就已经将她的外衫撕碎。
“啪！”
“你们在做什么！？”
季明殊沉下脸色，巴掌反手扇在裴妄脸上，玄虚仙尊的声音恰在门口响起。
男人银发耀目，似有碎光闪烁。
渊清玉絜恍若谪仙降世。
只是素来冰冷的声音之中都多了压迫与急切，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
气氛在此刻停滞。
玄虚仙尊两步已至身前，他随手挥去，少年便被灵气掀飞，狠狠砸向旁边的墙壁。
“孽障！”
玄虚手中长剑幻化，承影已然出鞘。
戾气和杀意竟然在这一剑之中锋芒毕露，衬得仙尊愈发无情冷漠。
“师尊！手下留情！”
季明殊翻身而起，挡在裴妄身前。
真气在身前汇聚，袖中藏着的瞬移符正在飞快燃烧。
她当然要替裴妄挡下这一剑。
既然系统选定裴妄作为必须攻略的对象之一，就说明裴妄身上的气运异于常人。
这一剑之下，裴妄不会死，但事情势必朝着更无序麻烦的方向发展。
看不透的隐患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但又她又不能真的不顾自身安危去赌师尊会不会停手，所以...
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同时要将利益最大化。
符篆燃烧的最后一刻，承影稳稳停下，剑气在少女的额前溃散，如晨间雾气在日出时消散于无形。
玄虚仙尊乃当世剑道第一人，这样的距离，他操控承影停下易如反掌。
但握剑的手依然不易察觉的颤抖。
余下的风吹起少女脸边的碎发，紧闭的双眼好似突显出了奋不顾身的无畏。
季明殊是极美的，不同于谢芙玉的娇俏可爱，她像是秀丽山川、又如夏花冬雪，于远山近水之间玲珑毕现。
山似玉，玉如君，清冷淡然，叫人莫名生出敬仰。
一时间，仙尊没了动作，承影依旧指着少女的眉心。
红颜枯骨，美色不过身外之物。
他只是忽然想起，阿玉也曾这般奋不顾身挡在他的身前。
阿玉...
阿玉。
想起这两个字，连眸中的寒意都融化了不少。
“师尊，小妄受迷香蛊惑吗，绝非本意。”
“还请师尊手下留情，略失惩戒。”
季明殊睁眼便立马撩开衣裙跪在玄虚仙尊面前，低声求情。
仙门最是虚伪，师徒越界必会被整个修真界耻笑。
她不知师尊的杀意是针对裴妄一个人，还是觉得他们两个都龌龊。
只能试探。
她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抬头望去，男人目光幽深，却是落在虚处。
“师尊？”季明殊开口叫道，“师尊来此，所为何事？”
玄虚仙尊回神，垂眸时神色已然冰冷，再看不出任何翻涌的情绪。
“辰时未至。”只有四个字，冷漠夹杂不满。
季明殊心领神会：“师尊恕罪，明日辰时弟子必至登天阁。”
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为心魔而来。
玄虚蹙眉。
少女的声音明明恭敬有序，连神色都挑不出半分不合时宜，却偏偏让他有一种被嘲弄的错觉。
也罢。
“既是你座下弟子，便由你全权处理。”玄虚的目光扫过少女身后的裴妄，一眼便看穿他身上缭绕的气息。
果真受幻境所惑。
心智不坚，不堪大用。
只一眼，仙尊便移开视线。
至于迷香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他不关心，也根本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