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秦挽辞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和羞辱从秦家人身上讨回来!
秦抚诗大惊失色,慌忙扑上去护住头面。
她的丫鬟挡在她身前,义愤填膺:“程小姐,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小姐说了,不卖!多少都不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丫鬟脸上。
柜台前乱成一团。
秦挽辞闻声转身,透过晃动人影看到程笛的侧脸,瞳眸骤寒,大步奔来。
在程笛挥着短剑朝秦抚诗后背划去的时候,秦挽辞一把抓住她的腕子。
“程小姐,你不长记性。”
程笛被迫顿住,她看到秦挽辞,不由想起程潇死状,恨得双眸泣血。
“王妃真是好雅兴,背着人命逛金楼,也不怕冤魂索命,用簪子刺穿你的喉咙。”
秦挽辞泠然一笑,让人毛骨悚然:“不及程小姐心胸豁达,刚死了弟弟就穿红挂绿买首饰,你弟弟泉下有知必定甚感欣慰,半夜都要跳到你床头小声说‘吾辈楷模’。”
程笛想到这个画面,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她奋力挣扎。
秦挽辞往前一送,松开手。
围观的人群如风吹麦浪,散开一个圈子。
程笛身子失控,骤然跌坐在地。
不过她很快爬起来,从丫鬟双喜手里抢过荷包,强横推开柜台前的人,将荷包里一张票据拍在柜台上,恶狠狠冲小二吼:“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小二不敢得罪,战战兢兢取过来一个盒子。
程笛看都没看,抓起来往秦挽辞身上一砸。
秦挽辞侧身躲过。
盒子跌在地上散开,掉出里面的一对赤金嵌宝镯。
“你只管拿去,我弟弟的冤魂就在上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程笛嘶叫着。
先前她骑射输给了秦挽辞,沈则御要求她送一双彩云坊的赤金嵌宝镯到府上。
她不想送,拖拖拉拉大半个月。
程家近来的两笔生意都出了岔子,大哥知道是沈则御动的手脚,要求她尽快把事情处理了。
程笛不甘,却只能照办。
彩云坊的赤金嵌宝镯紧俏,她三天前订的,今天才到货来取。
近来心情差到极点,她想逛一逛散散心,谁知偏遇到秦抚诗和秦挽辞。
跌落的圆镯子在地上滚动,有位夫人想往边上躲开,却偏偏不小心一脚踩中。
她面色尴尬的往边上退了退。
程笛又冷冷一笑:“秦挽辞,你也就只配用别人脚底下抠出来的东西!”
那位踩了镯子的夫人脸色更加难堪。
秦挽辞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镯子,果真跟聘礼里面那对一模一样。
她没什么怒气:“做程小姐的弟弟真是悲苦,不但要为程小姐去死,死后魂魄还要被摔在地上,任人践踏,真是造孽。”
程笛心梗。
秦挽辞却走上前去,弯腰将镯子捡了起来。
镯子沉甸甸的,应该能打出四五根金条。
秦挽辞五指收紧,用了点内力,两个镯子瞬间扭曲成团。
她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抛:“店家,帮我打成金条,上面全部刻上符文,就是道观里用来镇压恶鬼的那种。里面的宝石取出来,留给你们当手工费,做好之后送到河东王府去。”
店小二不认得她,却见她衣着打扮不俗,似新妇模样。
又听她提及河东王府,隐约猜到她就是河东王府的新王妃,哪里敢怠慢,连忙应下。
程笛脸色雪白,气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她今天出门只带了一个丫鬟,秦挽辞人多势众,还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程笛心里清楚,再待下去她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