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安林枫的现代都市小说《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唐安林枫》,由网络作家“唐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安理都没理,弟弟,老子要有这样的弟弟,早被打死了。看着唐安的背影,秦侯爷脸色阴沉至极,他伸手扶住妻子,道:“小睿向来宽厚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夫人,肯定又是唐安这兔崽子栽赃陷害!”秦夫人闻言抹着眼泪连连点头,道:“对,对,小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小安又胡闹了。”“老爷,走,咱们赶紧去公堂,不能任由小安胡闹。”秦思楠也是攥紧拳头,看着唐安的背影美眸中充满失望,明明小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好,他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玉临安盯着渐渐远去的唐安,脸色也冰冷至极。这舔狗以前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如今竟然都敢对她大呼小叫了。“临安,剩下的事是我秦家的事,你就别牵扯进来了。...
《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唐安林枫》精彩片段
唐安理都没理,弟弟,老子要有这样的弟弟,早被打死了。
看着唐安的背影,秦侯爷脸色阴沉至极,他伸手扶住妻子,道:“小睿向来宽厚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夫人,肯定又是唐安这兔崽子栽赃陷害!”
秦夫人闻言抹着眼泪连连点头,道:“对,对,小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小安又胡闹了。”
“老爷,走,咱们赶紧去公堂,不能任由小安胡闹。”
秦思楠也是攥紧拳头,看着唐安的背影美眸中充满失望,明明小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好,他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玉临安盯着渐渐远去的唐安,脸色也冰冷至极。
这舔狗以前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如今竟然都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临安,剩下的事是我秦家的事,你就别牵扯进来了。”
秦侯爷不想玉临安看他秦家自相残杀的戏码,看向玉临安笑着说道。
玉临安本来就不想参与,假装纠结了一下便敛衽行礼道:“是,秦叔叔,临安知道了。”
然而秦家人刚走,她脸色便阴沉下来,道:“去南城县衙,我倒是要看看,他唐安有什么本事敢反抗秦家!”
……
南城县,公堂。
“我去,王主簿竟然真的帮唐安将秦小侯爷抓来了,他不要命了吗?”
“那可是王扒皮,王扒皮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和一品军侯叫板。”
“这官司还需要打吗?唐安输定了,那可是永安侯府,王主簿只是暂代县令之职,又不是真正的县令,他敢得罪”
“……”
公堂外,围观的门外百姓已经议论纷纷。
这时,穿着官府的王之安走上大堂坐下,手抓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升堂,带人犯。”
“威武!”两班捕快敲着杀威棒低喝。
唐安和秦家众人当即被带上堂。
王之安看向秦睿,冷声道:“秦睿,唐安状告你买凶杀人,意图谋杀他,你可知罪?”
秦睿笑着摇头,道:“回大人,这只是在下兄长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谋杀,不存在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看向唐安。
那状态,那语气,那神情,都充满无奈和宽容。
“哥,你觉得我回秦家,剥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生气,我理解。”
“但家里的事,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就行了,就别对簿公堂了行吗?”
话落,不忘冲着唐安躬身一礼,将姿态拉到了最低,一副我求你了,大哥,你别闹妖了的样子。
唐安嘴角都在抽搐,瞧瞧,这茶艺,简直特娘的炉火纯青啊!
把自己摆在弱势位置,却又拉高了自己的逼格,短短几句话,一个善妒的兄长的形象,就在众人的心中树立起来了。
牛得一批!
秦侯爷听完秦睿的话也心疼坏了,一甩衣袖冷声道:“睿儿,都这时候了,你还管这废物干什么?”
“他不是说你谋害他吗?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今日本侯饶不了他!”
唐安听到这话,哪里还惯着他们。
当即冲着秦侯爷竖起大拇指,道:“还是秦侯爷明事理,既然秦侯爷这么想亲手鞭笞自己的亲儿子,那小爷我必须成全啊!”
“王大人,那就带证人呗!”
王之安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带人犯南城豹!”
听到这个名字,秦睿指尖下意识颤了颤。
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戏谑着瞥了唐安一眼。
证人?那我就让你知道,被证人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个够!
很快,鲜血淋漓的南城豹就被捕快拖上了公堂,刚被丢在地上,南城豹就看到了秦睿,那简直比看到祖宗还要亲!
“秦小侯爷,救我,救我啊!”
“我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去杀的唐安,你不能不管我啊!”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南城豹连滚带爬向秦睿爬过去,抱住了秦睿的脚哭嚎求救。
而听完南城豹的话,原本喧嚣的现场,几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傻眼了,人群中的玉临安也陡然眯起了眼睛,秦侯爷面色瞬间僵硬,秦夫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秦思楠已经惊得捂住了薄唇……
就是秦睿,人也呆住了,思绪也都瞬间大乱。
他原本还想在南城豹开口之前,让南城豹直接反口咬唐安,将唐安诬陷的罪名彻底坐实,坐死!
却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南城豹就先将他供出来了。
而这时,门外的人群已经炸了!
“这什么意思?这是真的?秦睿真派人杀唐安了?”
“极有可能,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就是唐安有可能回秦家夺回一切,然后秦睿为了保住地位杀人灭口?”
“草,你这么一说,非常的有道理啊……”
“……”
古往今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差分析帝,一群百姓顿时讨论得热火朝天。
王之安看到自己的公堂都快成菜市场了,下意识要拍惊堂木,却看到唐安冲着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舆论,自然是闹越大越精彩啊!
“哎哟,家里的事要关起门来自己说,不要对簿公堂。”
唐安摸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的样子:“真是的,我太不懂事了,人家要我的小命,我给就是了。”
“我干嘛要反抗,我干嘛要报官呢。”
“哎,我太不懂事了,一点家族荣誉感都没有。”
你茶,那我就贱呗,你茶无敌,我贱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果然众人看着在场中表演的唐安,脸皮都在疯狂抽搐。
这家伙这样子,是真讨打啊!
“睿儿,这怎么回事?!”秦侯爷脸色冷峻,语气已经透着几分严厉。
唐安的话,就像是大巴掌一般甩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羞辱至极。
“睿儿,你真派人害你哥哥?”秦夫人眼一眨,眼泪簌簌而落。
就是秦思楠,这时候盯着秦睿的目光,都透着两分的打量了。
她记忆中善良温和谦谦君子的弟弟,竟然要杀他另一个弟弟?
这怎么可能?
秦睿见到秦家人都开始质疑他了,心里顿时有些慌。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居高临下盯着南城豹,声音中透着警告和提醒。
“南城豹是吧?我不记得我有认识你这号人物。”
“你为何要冤枉我?还是说……有人屈打成招,让你冤枉我?”
一个时辰后。
唐安端着熬好的药进了房间。
柔儿正在屋里照顾老头,手里的手绢都被黑血染红了,显然这糟老头子刚刚咳血了。
而这糟老头因为咳嗽,已经疼得如虾米一般卷缩在床角。
本来就瘦骨嶙峋,现在缩成一团,感觉就只有婴儿那么大点儿。
他看到这老头就窝火,但现在也忍不住压下心头的不爽,礼貌道:“老人家,起来把药喝了,喝了药你会……”
砰!
话没说完,梁帝一挥手,直接将药碗给打翻了。
熬好的药汁洒了一地,碗也摔碎了。
见到这一幕柔儿气得眼睛都红了,气鼓鼓道:“你这人这么能这样啊!这是我家少爷亲自出门抓的药,又亲自给你熬的,我家少爷还没这么伺候过人呢,你别不知好歹。”
梁帝看到唐安就来气,瞪着他道:“老夫就不知好歹,怎么了?老夫要你管了吗?”
喝药?皇宫中什么珍贵的药材没有?什么天山雪莲,什么千年人参不都用了?却什么用都没有。
这个小混蛋在小作坊开了两副药,就以为能治疗他的绝症了?
想什么呢?
唐安脸也黑了下来,揉了揉柔儿的脑袋安慰小姑娘,然后重新走到桌前倒了一碗中药。
前世任务需要,他曾经潜心专研过很长时间的医术,医术算不得多高深,但各类疾病还是懂一些的,其中就有针对肺痨的治疗。
而治疗肺痨的有效的就是月华丸,刚好所需的中药都在他的脑海中,这药就是按照月华丸的配方来熬的,至于效果怎么样,就看这老头的命如何了!
结果,这老头居然不领情。
见到唐安重新端着药过来,梁帝冷哼一声,道:“小子,要我喝药也行,你先给我跪……”
轰!
唐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老头直接被踹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唐安直接爬上床骑坐在他的身上,拧着他的下巴让他张着嘴,直接将药灌了进去。
“给你跪?你算哪根葱啊!”
“老子救你的命,还要我求你?你特娘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要不是怕你死在这里晦气,老子连鸟都不带鸟你的!”
“……”
咕噜咕噜咕……
梁帝怒火中烧,想要怒骂,喉咙一动,嘴里的药水便侵进肺腑,而唐安却连咳嗽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捂住他的嘴,抱着他脑袋使劲晃荡了几下。
直到他将嘴里的中药都咽了下去,唐安才嫌弃地在他胸口上擦了擦手:“给小爷我老实点,再敢瞎哔哔,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梁帝被折腾得够呛,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只能死死瞪着唐安。
小贼,兔崽子,竖子!!!
竟敢这么对朕!!!
“好了,柔儿,别管他。”
“该做的咱做了,死活看他的命了!”
唐安理都没理他,直接拉着柔儿离开。
但柔儿担心梁帝被冻死,还是给他搬来了一床新被子。
“兔崽子,兔崽子,敢这么对朕,朕饶不了你!”
“朕要杀了你,朕要诛你九族……”
房间只剩下梁帝一人,梁帝捂住脖子忍不住就一阵怒骂,他堂堂一国皇帝,想当年荡北莽扫西岳,镇三藩定五湖都没这么狼狈过。
现在,却被一个少年骑在身上灌药,简直是奇耻大辱!
……
翌日清晨。
梁帝一觉睡到自然醒。
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一间简陋,窗外有阳光洒落下来,斑斑点点落在地板上。
“人呢?都滚哪里去了?还不给朕滚进来伺候!”
梁帝冷声喝道。
门外却静悄悄。
怔了一下,梁帝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皇宫,这是唐家。
他双手撑着床艰难爬起来,下一秒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点点睁大!。
此时此刻,他只觉浑身舒泰,多年顽疾竟似去了七八分,连呼吸都顺畅许多,身上那种背负千斤的感觉,也一扫而光。
“难道,是昨晚的药?这……这怎么可能?!”
“上百御医束手无策,遍访神医都无法治疗的绝症,这家伙竟然一副药下去,效果立竿见影?”
梁帝心头狂跳,难以置信。
这些年,他遍寻名医,耗尽珍稀药材,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甚至一度打算传位太子。可昨夜,那小子一碗药,竟让他感觉脱胎换骨?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又用力吸了几口气,只觉肺腑清凉,再无半分滞涩。
“神了!当真神了!”
“这兔崽子……这兔崽子果然有点东西!”
梁帝忍不住低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瞬间蹦了起来,直接在床上扭了两圈!
“哟,老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玩得挺花啊?”
门前传来一道戏谑声。
梁帝身体一僵,扭头看去。
只见大门前,唐安带着十几号人正站在那里,全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柔儿则捂着眼睛,一脸辣眼睛的表情。
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几乎瞬间席卷梁帝全身,他很清楚那种情绪叫什么,那种情绪叫丢人现眼!
“滚出去!”梁帝直接抓住枕头,狠狠往大门砸过去。
“哈哈哈……”
“老头,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啧啧,别说,扭得挺诱人的,一看就是专业的。”
“……”
一群人都大笑起来,梁帝气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娘西皮!
怎么就这么巧,扭两下庆祝一下而已,竟然还被这群家伙看到了。
“行了,多大点事,男人扭吧扭吧不是罪。”
唐安靠着大门,指了指门外:“说好了收留你一个晚上,时间到了,你可以滚了!”
“滚?不滚,想都别想。”
梁帝一听这话,顿时胡子都气歪了,指着唐安的鼻子骂道:“刚刚给你们表演了一个绝活,那是要收费的,我再住一个月!”
我擦!
这么辣眼睛的舞,你也敢收费?
你当是绝世美女的钢管舞呢!
“老头,小爷我收留你一晚上,那是看你可怜,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唐安挥了挥手,道:“动手,将他丢出去。”
“好勒!”阿宝一群人立即摩拳擦掌上前。
眼看唐安来真的,他立即举手道:“钱,我出钱!”
唐安早看出这糟老头身份不简单,就他昨晚那身乱糟糟的衣服,都值几百两。
他当即竖起一根手指,道:“房租一万两,诊金一万两,给你一天时间……”
梁帝当即瞪大眼睛,指着唐安气得心肝疼:“你……你讹老夫?!”
“NONONO……”
唐安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嘴角一勾,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讹人,你先的嘛,偶像!”
永安侯府。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永安侯府大门,而秦侯爷已经带着秦夫人和秦思楠姐弟等在了院中。
秦思桐今日当值,已经回武卫军,并未在家。秦家二小姐秦思语,则是国子监唯一一个女弟子,跟在国子监祭酒孟老夫子身边学习,鲜少回家。
车门掀开,一个穿着紫裙的女孩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女孩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容颜倾城,只是此时那漂亮的脸上略带一丝紧张之色。
她就是内阁阁老玉镇之女,玉临安。
原本是唐安的未婚妻,但如今是秦睿的未婚妻了。
“临安,你怎么来了……”
见到玉临安,秦睿立即迎了上去。
玉临安见到秦睿,看到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俏脸也是僵了僵。
但她很快回过神,装得担忧和紧张道:“小侯爷,听说你受伤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吗?”
她走到秦睿的身边,抬手用手绢轻轻擦着秦睿嘴角的伤痕,满脸心疼道:“是谁打的?她是疯了吗?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秦侯爷冷哼一声,道:“除了唐安那逆子,谁还敢动我秦擎的儿子!”
闻言,秦夫人暗自垂泪,秦思楠抿了抿唇想要帮唐安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忍住了。
小安打人了,就算他有理,也是不对的。
玉临安很关注秦家,自然早知道秦睿被唐安暴捶一顿的事,现在听完秦侯爷的话,她装得满脸震惊,道:“唐安?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打小侯爷?他是疯了吗?”
秦侯爷一甩衣袖,脸色阴沉道:“还能为什么?他觉得是小睿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是在故意报复小睿呢。”
“哼,秦家养了他十几年,他竟然不知道半点感恩,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睿连忙抬起头,冲着秦侯爷摇了摇头道:“父亲,您别这么说大哥,大哥动手打我,是因为对我有点误会而已。”
“等他气消了,我找他说清楚,把误会解开就行。”
闻言,秦夫人转身将头埋进秦侯爷的怀里,低声抽泣。
秦思楠心头也一阵愤怒,小安,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小睿一半懂事?
玉临安美眸微微一凝,这说话的语气……她怎么有点熟悉呢?
现在在秦家人面前,她自然要装秦睿好未婚妻的形象,当即俏脸一沉,道:“误会?无论什么误会他都不该打人。除了用暴力解决问题?他还能干什么?”
“走,我们去找唐安算账,他必须给你道歉。”
玉临安拉着秦睿的袖口,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刚转身,玉临安便怔住了。
只见秦家大门前,正站着一个俊逸而桀骜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盯着她。
“找我啊?那不用麻烦了,我来了。”
秦侯爷,秦夫人,秦思楠也愣住了,门前的少年笑容和煦,充满阳光和自信,与他们记忆中的少年一般无二,却又给他们一抹难以言喻的陌生。
特别是玉临安,明明对面的少年是她不要的,可现在见到他脸上那洒脱的笑,她心里竟然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秦睿瞳孔也骤然一缩,脸上也带着错愕,南城豹那废物竟然没成功?还让这混蛋找上门来了!
“喂喂喂,都发什么呆呢?”
少年一手抱胸,一手抬手点着秦府院内众人:“都说了,背后不要妄议别人是非,被人当场抓包,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就是教训啊!”
唐安的声音传来,院中众人才回过神。
看着门前少年的笑容渐渐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秦夫人眼一眨,眼泪夺眶而出。
没错,是小安,是她日思夜想的安儿。
只不过现在的他,和以前比起来似乎更加地桀骜,但也更加自信了。
“小安。”秦夫人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了唐安。
而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身情绪的影响,唐安的心竟然跳乱了节拍,嘴角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小安,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娘的小安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心疼死娘了!”
秦夫人抱住秦安,发现抱住的却是一身凸出的骨头,隔着衣服她都感觉硌手,当场泪如泉涌。
她的安儿在外面受了多少罪,才瘦成这样的啊!
“安儿,对不起,娘不该听你爹的话,任你去闯荡的。”
“娘应该去找你的,娘怎么能忍心看你瘦这么多苦呢。”
“娘的安儿黑了,瘦了,娘都快心疼死了……”
唐安身体陡然紧绷,要是前身要是能早几日听到这些话,他肯定会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哭诉着这半年的遭遇吧。
可惜,他到死都没能等来秦家的一句关心。
而他听着这些关心,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吐了。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秦家人的每一句关心,就特码跟往他嘴里喂苍蝇一样!
“喂喂喂,秦夫人,请自重啊!”
见到秦夫人抬手要摸自己的脸,唐安吓得连忙挣脱她的手,捂住嘴连退了四五步:“呕……咱有话说话,就别搞煽情的戏码了行不?”
“你们觉得情深义重,在我这里就跟给我喂苍蝇一样,怪恶心的咧。”
秦夫人呆在当场。
跟在他身后的秦侯也和玉临安等人,也都怔住了。
少年笑容依旧和煦,声音也很温和,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寒冬般冷冽。
“安儿,你……你……你叫我什么?”秦夫人回过神,身体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少年。
心,就像是被刀绞一般。
她的安儿叫她秦夫人?曾经那么腻着他的少年,不叫她娘了。
“呃,没听清吗?那我再叫一次。”
唐安笑着抬手,恭敬一礼:“在下唐安,见过秦夫人。”
秦夫人身体微微一颤,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心仿佛就像是被刀生生刮了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现在竟然对她如此冷漠。
这是怪她这半年来没去找过他吗?
可睿儿刚刚回来,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帮忙带着啊,不然睿儿怎么融入京都这世家大族的圈子?怎么参与各大豪族宴会?怎么提高声望?
睿儿才是秦家的核心啊!小安怎么就不懂呢?
“侯爷,安儿不认我了。”
秦夫人一头扎进秦侯爷的怀里,哭得浑身直接抽搐。
秦侯爷也是脸色铁青,抬手指着唐安怒斥:“混账东西,什么秦夫人,那是你娘,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娘。”
“滚出去半年,连娘都不认了是吗?”
“立即给老子跪下,给你娘道歉。”
秦思楠也连忙跑过来,抬手抓住唐安的手,俏脸上带着一抹失望。
“小安,别胡闹了,快点给爹和娘道歉。”
她拉着唐安,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哀求和警告:“小安,玉小姐也在,她是小睿的未婚妻,不要让人家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喂喂,秦大小姐,熟归熟,你别乱攀关系啊!”
唐安笑着将秦思楠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手臂上掰开:“那是你们秦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秦家丢人……实不相瞒,我喜闻乐见啊!”
话落,唐安手一扬,直接将秦思楠从自己的身边甩开。
秦思楠向后踉跄退了好几步,秦睿连忙跑上前扶住她。
“大姐,你没事吧?”
秦睿扶着秦思楠,俊逸的脸上装得有了几分火气:“大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动母亲和大姐。”
唐安眼一眯,哟呵,小茶茶又又上线了。
“小子,说话别那么大口气,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范卿脸色微沉,虽然他们找唐安的目的,写一副胜过国子监的对联。
可他很不喜欢眼前这少年锋芒毕露的样子。
秦思楠连忙挡在唐安的面前,欠身行礼道:“舍弟孟浪,说话不知好歹,太子殿下和两个学士大人勿见怪。”
这女人,是有病吧?
拼命给秦睿找机会,拼命踩自己,最后还来一句姐姐是为你好。
恶心!
唐安直接将秦思楠推开,看向面带疑惑的太子和两位大学士,道:“国子监那副对联,立意是不错,总结起来就两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样闭门造车封闭自我的学院,不是说教不出来好弟子,但是绝对教不出真正的大能!”
“通文馆想要不步国子监的后尘,那就得广开言路,广设学科,广做调研,了解国情以及民情。”
“因此这一联,要打破常规重立读书意志,同时还要心怀天下……”
少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说得太子和两大学士都是一愣一愣的,但仔细一品,极为在理啊!
秦思楠和秦思桐看着眼前自信的少年,俏脸也有些错愕,她们还第一次见到如此自信而闪光的弟弟。
秦睿已经钻进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还真让这混账也装到了。
但那又怎么样?说得再好,等下对联写得一团糟,你还不是死定了?
还重立读书意志,重塑家国情怀,你一个纨绔败家子,你也配说这种话?
因此唐安话没说完,他便已经带头鼓掌,激动道:“大哥果然才学渊博,说得小弟都热血澎湃了。”
“大哥,先把对联写出来吧!小弟太好奇了。”
太子和两大学士相视一眼,也都面色激动:“唐卿,秦睿说得在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得本宫也都按捺不住了。”
唐安睨了一眼秦睿,呵呵,我看你是见不得我装逼。
也罢,你既然把脸伸过来了,那我不收拾你也说不过去。
“行,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心怀天下的奇联。”
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道:“柔儿,笔来,墨来,纸来……”
“好咧,少爷。”
柔儿应了一声,立即跑回房间。
不多时,便手持托盘跑了回来。
唐安当即走到石桌前,挽起衣袖接过柔儿递过来的笔,在纸张上落字。
沈红袖,太子,两大学士以及秦家姐弟都围了过来,唐安写一个字,他们几乎也都跟着念了出来。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入耳。”
略一沉吟,太子和两大学士皆是双眼放光。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入耳……妙啊!室内读书声,室外风雨声,其意为读书人不应该只读死书,还要关注窗外风雨。”
“确实妙,这直接和国子监那副对立起来了,这小子还真有大才!”
“……”
两大学士都抚着短须,非常激动。
单单是这上联的意境,立意,就超过了国子监的上联,简直将风雅二字用到了极致。
太子嘴角带着笑容,但手已经紧攥成全,足以见得他此时有多激动。
沈红袖却没有太大的震撼,毕竟她昨日已经震撼过了。
能写出那等奇文的少年,写出这种对联很难吗?没半点难度好吧!
秦思楠已经捂住薄唇,俏脸上满是震惊,这还是她那个废物弟弟吗?
单单是一个上联,就拉高了通文馆好几个档次。
秦思楠是个武夫,文学上也就识字而已,但见到姐姐震惊的样子,也知道唐安写的这一联不简单。
她顿时都瞪大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安,这家伙竟然还真懂这个?
秦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一联要是出自他的手,他必定名动京都啊!
对于众人的表情,唐安那是相当满意的,这一联可是出自明朝时期东林党的老大顾宪成之手,无论是对联还是横批,对后世都有非常大的影响。
他们这副表情,很正常啦!
那就继续给你们加料。
唐安当即落笔,写下下联: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他笔未停,整个院落已经死寂下来。
看着唐安,两大学士已经瞪大老眼,呼吸急促,就是素来儒雅的太子,现在也几乎激动得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
秦思楠已经惊得嘴巴微张,秦思桐也傻眼了,这简直颠覆了她对唐安的认知。
秦睿低着头,双手死死紧攥成拳,愤怒得青筋都凸起来了。
该死的,该死的,明明将他赶出秦家了,为什么他还不死?为什么?!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妙,妙啊!”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这就是老夫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对知识有所追求,对国家,对天下有所责任,这才是我等读书人该做的事。”
“此联一处,国子监那副对联,就是个屁!”
“……”
回过神,顾淮舟和范卿激动得蹦了起来,完全不顾大学士的形象了。
“唐卿,果然有大才,本宫没找错人!”
太子看向唐安,微微拱手道:“唐卿,多谢了,替本宫解决了大问题。”
范卿也看向唐安,拱手道歉:“小兄弟,刚刚是老夫孟浪了,老夫和你道歉,凭这一联,你有资格如此锋芒毕露!”
面对激动的两人,唐安笑着摆了摆手,道:“多大点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话落,他向着太子伸出手:“把银子付了就行,一字千金,总共两万两千两,给你们抹去零头,给两万两就行。”
太子和范卿面色陡然僵硬。
这转折,转得他们措手不及。
“小安,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秦思楠抬手将唐安拉了回来,俏脸略带愠怒。
能帮太子办事,那是天大的福泽,这家伙倒好,竟然直接向太子开口要钱,一副商贾的嘴脸。
太丢人了。
永安侯府少你吃穿了啊?
“噗嗤!”
然而秦思楠的声音刚落,沈红袖的嗤笑声便已经传来。
“秦大小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在你面前的少年,已经不是永安侯府的世子了。”
“他姓唐名安,如今不过是京都底层艰苦求活的苦命人罢了。”
“要钱,有何错呢?”
秦家。
秦思桐和秦思楠先带着秦睿去了医馆,回到秦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睿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刚下马车,一道浑厚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唐家。
随即,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便已经出现在了秦睿的面前,双手抱着秦睿的肩膀,整个人紧张得青筋都凸了起来,煞气冲霄!
正是永安侯,秦擎。
“是谁?哪个狗曰的敢动我儿子?不想活了!”
秦侯爷怒火中烧,杀意凛然。
“睿儿,你怎么了?”
“刚刚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受伤了?”
秦夫人也从大厅内跑了出来,还未跑到秦睿的面前,已经脸色煞白,满脸惶恐。
再秦睿面前停下脚步,她下意识抬手,想要用手绢擦掉秦睿嘴角的血迹,却又怕弄疼他,只能抹眼泪心疼不已。
“娘,你别哭,我没事呢。”
秦睿见到秦夫人的眼泪心头就一阵厌恶,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流眼泪。
他强忍着厌恶,温和笑道:“爹,娘,你们别紧张,不是谁打的,我就是……嗯,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再说我是永安侯世子,谁敢打我。”
秦侯爷捏着秦睿的下巴瞅了眼,脸色阴沉至极:“来,你告诉爹,你是怎么摔的,可以绕开鼻子,摔得眼睛黑得跟食铁兽一样?”
秦睿假装怔住,面色讪讪。
秦侯爷当即冷眸看向秦思楠和秦思桐,冷声道:“你们俩说,这怎么回事?谁打的睿儿?”
“还有秦思桐,你一身武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弟弟被打成这样,你都保护不了?”
秦思楠和秦思桐相视一眼,都下意识抿了抿唇,没说话。
打人的是唐安,那也是她们的弟弟啊!
告诉父亲,唐安肯定是要挨收拾的。
“说!!”见两人没说话,秦侯爷声音骤然拔高。
秦思楠和秦思桐顿时被吓了一跳。
秦睿连忙站在秦思楠和秦思桐的面前,将她们护在身后:“爹,真是我自己摔的,与大姐和三姐没有半点关系!”
“爹,就是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见到秦睿受了重伤,还怎么维护自己,秦思楠和秦思桐心里顿时充满愧疚。
都是弟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睿儿这么懂事,唐安却处处惹祸,搅得永安侯府不得安生。
哎,或许这就是亲生和不是亲生的区别吧。
“对不起了,大姐,我没办法忍。”
秦思桐咬牙切齿,直接站了出来,道:“爹,小睿的伤,是唐安打的。”
闻言,秦侯爷脸色陡然僵硬,秦夫人也惊得下意识捂住薄唇。
唐安?
怎么可能。
他虽然纨绔是纨绔了点,却也极为听话,从未打过人啊!
秦睿嘴角泛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脸上却装得有些恼怒:“三姐,你胡说什么?我是自己摔的,和大哥有什么关系?”
“没错,我就是自己摔的,和大哥没有半点关系!”
啪!
秦思桐抬手一巴掌甩在秦睿的后脑勺,瞪着他道:“那小子都差点把你打得半死了,你还为他说什么话?你蠢啊你!”
话落,秦思桐看向秦侯爷。
“爹,这两日风靡京都的《醉月楼序》你听说了吧?就是唐安为了抢睿儿风头,找人写的。”
“不仅如此,他还借这片文章的影响,成功将太子引了过去,还写了一副对联一字千金卖给了太子。”
“爹,小安已经疯了,现在见到我们就跟见到仇人一样。”
闻言,秦侯爷和秦夫人的心顿时就像是被针扎一下,一阵心疼。
对这个养子他们是心有愧疚的,秦睿找回来之后,他们对秦睿都极为偏爱,忽略了唐安的感受,这是他们的错。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下毒害睿儿!
他们对睿儿偏爱点怎么了?睿儿在外面受了十八年的苦,唐安却已经代替了睿儿在他们身边享受了十八年的福了!
但他却一点点委屈都不愿意受。
现在竟然还打伤睿儿,打乱永安侯府的计划!
秦侯爷冷眸看向秦思楠,要从他身上得到最后的确认。
秦思楠抿了抿唇,走上前还是实话实说道:“爹,睿儿的伤的确是小安打的,但是,爹,小安这半年已经……”
秦思楠想到唐安那满身的伤,还想提唐安遮掩下,然而话没说完已经被秦侯爷打断。
“逆子,这个逆子,谁给他的胆子?”
秦侯爷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怒喝:“来人,去把那逆子抓回来,老子饶不了他!”
“对了,那个逆子在那儿?”
秦思楠脸色一变,连忙拦住秦侯爷道:“太子还欠着小安一个人情,现在动小安,恐怕会牵连到太子。”
“爹,还是想办法,让小安自己回来吧!”
“等他回到秦家,再和他好好聊聊就是了。”
秦侯爷秒懂秦思楠的意思,先骗回来,直接幽禁。
他还能翻天了不成?
秦夫人手绢抹了一下眼角,冲着秦侯爷欠身一礼道:“侯爷,娘这段时间身体不适,可以让小安回来看看。”
“这孩子,自幼便和娘亲着呢。”
秦侯爷眼睛顿时一亮,道:“对,就这么办。”
他看向管家,道:“过几日,去告诉那兔崽子,就说祖母病重,让他赶紧滚回来看祖母。”
“等他回来后,立即给我拿下,家法伺候!”
秦睿抬眸扫了一眼秦侯爷,家法伺候?那倒不用了。
我先替你清理门户,今晚就让你秦家断子绝孙!
……
秦睿回到自己院里后,又悄悄出了永安侯府。
半个时辰后,他在南城一处僻静的小巷里,见了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疤的男人。
男人正是南城豹!
“搞一条人命,你需要多少钱?”
都是老客户了,秦睿也没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南城豹竖起一根手指,狞笑道:“普通人,一百两足够了,但我知道你要弄死的人是谁,那可是永安侯府的前世子。”
“所以,得加钱!”
“一千两,保证让唐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秦睿直接从怀中取出银票,随手丢给南城豹。
“你办事,我放心。”
“但是,让他死得凄惨点!”
……
唐家。
唐安带着虎妞一群人吃饱喝足后,立即回了唐家,开始做作战计划!
虽然说虎妞一个人,就能将南城豹F一群人打残,但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发挥特长,亲自临阵指挥埋伏。
“我说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还放什么暗哨,观察哨,姐需要这些东西吗?”
“当初为了救你,姐单枪匹马干翻他一条街,今晚他要敢来,姐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生死两难!”
虎妞正在后院练功,嘴里却在嘟囔着,对唐安的安排非常不满。
然而唐安此时却半点没听到虎妞的话,看着练功的虎妞那是满脸羡慕,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武功,也见识过秦思桐一脚踢碎石桌的场景。
可现在看到虎妞练功,他才知道什么叫高手。
一招一式一气呵成,娇躯忽东忽西忽天忽地,快得都只剩下残影了。
特娘的,以前觉得电影电视剧中的武侠片各种大戏贼牛逼,现在见到真正的高手,唐安才明白电视剧和电影拍得保守了。
毕竟电视剧和电影大多需要后期特效加工,可这个世界的武林高手……特妈自身自带特效啊!
“虎姐,妞哥,虎大侠,你这武功教教我呗。”
唐安挤眉弄眼。
他虽然弄到了一本秘籍,可昨晚被公主强了一夜,今天又为了应付太子和秦家兄妹精疲力竭,根本就没时间好好看秘籍。
前世作为特种兵王,杀人技他会不少,可在这个世界,他前世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技,根本没法支撑他使用啊。
与其自己去摸索,不如找个师傅先学点基础,再练那本秘籍。
“我摸过你的筋骨,你就不是学武的料。”
虎妞知道唐安的身份的,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要真有学武的天赋,以你的身份和背景,能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那特妈是以前!”唐安不服气,你说的是前身,不是我。
老子曾经也是杀敌人如麻的狠人!
虎妞看到唐安不服气的样子,顿时冷笑一声。
“行,你想学,我教你。”
“功夫分内家和外家两种,内家练气,外家练体。”
“我练的,是内家功夫。”
虎妞盘膝坐在地上,唐安立即学着她的样子,盘膝坐在地上。
虎妞双手渐渐环抱在胸前,道:“而要练内家功夫,首先你得先练出气,或者说你要能感受到体内的气,将其引导汇聚于丹田中。”
“这一步,称之为气感!”
“我现在传你一片心法,你按照心法运气试试。”
唐安顿时大喜,道:“行,来吧,我准备好了。”
虎妞睨了他一眼,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天地自然,浊气分散,炁神引津,再修天机……”
虎妞当即将自己所修炼的心法口诀念了出来,然而唐安一听就呆住了,按理说他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些拗口的口诀应该很难理解才对。
可是,他发现他竟然全懂!
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这些东西本该就属于他的一样。
他没有说话,当即按照虎妞的心法练了起来,开始牵引体内的灵气。
很快,他便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一股能量在涌动,正在丹田汇聚,导致丹田一阵发烫。
虎妞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唐安,撇了撇嘴道:“不用急,慢慢来,我当初开始练的时候,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找到气感的。”
“以你的资质,三年应该可以找到,实在不行的话五到十年也还有机会……”
她话没说完,却见唐安陡然睁开双眼,猛地一掌劈了出去。
轰!
满园的落叶直接被掌风轰得漫天飞舞。
虎妞:“……”
虎妞小嘴渐渐长大,都能吞下她的拳头了。
她看到了什么?
真气外放!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虎妞呢喃着,难以置信。
真正的高手,杀招都是功法和心法相结合,以心法运功法,以功法全心法,如此方可将招式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唐安这一掌,没有功法的加持自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他却把心法练成了啊!
她花了三个月找到气感,又花了一年才心法小成。
结果,唐安用片刻的功夫,完成了她一年多才完成的事。
这开什么玩笑?!
她一年练成,已经被称为天才!
那唐安这,算什么?
“这,我这是练成了?”
唐安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是一脸震惊:“靠,这心法这么简单的吗?也不是太难啊!”
“看来,老子应该是个武学奇才?”
噼里啪啦!
然后,他直接被虎妞按在地上,一顿爆锤。
简单?那是她的家族功法,从不外传。
她父亲就是凭借这门功法独步江湖,成为江湖武林盟主的!
结果现在听这家伙的语气,似乎还很瞧不上。
“虎妞,你大爷,老子又惹到你了?”
“再打,老子要还手了!”
虎妞瞪着他,道:“来,你还一个给我看看。”
唐安立即举起双手,嬉皮笑脸:“虎姐,我开玩笑的!”
这虎逼,惹不起。
等老子神功大成,再和你分高下,决生死。
“老大,南城豹带着十几个乞丐摸过来了。”
这时,阿宝跑了过来,低声道:“南城豹手里还拿着刀,看来今晚的确是奔着要老大你命来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东宫。
太子梁休一边批阅奏章,一边听梁澜和沈红袖的汇报。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放下奏章,眉头一挑,道:“这么说,唐安并没有告诉你们,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沈红袖摇了摇头,笑道:“要是说了,能把咱们公主殿下气成这样吗?”
梁澜冷哼一声,道:“他就是在胡闹!”
太子摇了摇头,道:“不像是胡闹,这么有层次,孤倒是觉得他已经有了赈灾的计划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说到这里太子看向梁澜和沈红袖,摇了摇头道:“你们俩还是得和那小子好好处一下,他不告诉你们不是因为胡闹,而是不信任你们。”
“他要是将计划都告诉你们,然后你们用他的计划,来针对他怎么办?”
梁澜美眸一凝,冷声道:“本宫要收拾他,还需要计划?”
太子耸耸肩,道:“看吧,就你这态度,是孤孤也不敢将计划和盘托出,鬼知道你们会不会捣乱?”
“更别说连帮助王之安成为县令这种小事,你们都捣乱了,那赈灾这种事关人命的事,你们要是再捣乱,那是要死人的。”
闻言,梁澜下意识撇了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
沈红袖微微颔首,也觉得太子说得有理,毕竟是她们不道德在前,唐安还怎么相信他们?
“等等看吧!说不定明日唐安见粮商,会有惊喜。”
太子看向梁澜和沈红袖,道:“赈灾的事,你们盯一下,孤这段时间忙通文馆的事,抽不开身。”
“等明日唐安见完京都粮商后,你们叫他来一趟东宫,孤和他聊聊。”
“孤现在……倒是对这家伙越来越好奇了。”
梁澜还想说什么,但被沈红袖拦住了,道:“好,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盯着唐安的,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你。”
话落,她拉着梁澜便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梁澜挣脱了沈红袖的手,冷声道:“你阻止我干什么?如今京都的流民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次动乱了。”
“每一次动乱,镇压下来都会死很多人,我们现在没时间和唐安胡闹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户部开仓放粮,赈济流民。”
沈红袖美眸瞪了一眼梁澜,道:“你说的我不知道吗?问题是现在开仓放粮,就能解决问题吗?”
“梁澜,你很清楚,现在京都面临的不是流民问题,而是整个京都百姓的吃饭问题。”
“如今京都粮价飞涨,一斤粮食一百二十文钱,所以赈灾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京都物价!”
“你现在开仓放粮,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高于一百文,多少百姓买得起?低于一百文,又有多少能卖到百姓的手中?”
“我告诉你,我要是粮商,你放出多少粮食出来,我就吃多少粮食。到时候,官仓没有一粒粮食,那就是我等奸商的狂欢!”
“到时候,你再想想会死多少人。”
沈红袖抬手在梁澜的胸上狠狠掐了一把,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怕那些人利用此事引起大乱,导致陛下受惊出现意外。”
“可这事,真急不得,现在敌人就等着我们出错呢。”
梁澜抬手捂胸,俏脸冰冷至极,她自然知道这些,可现在京都情况错综复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在等皇帝驾崩,瓜分京都。
而以现在太子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她能不急吗?
更别说现在还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谱的少年身上。
“呃,等等,梁澜,你有问题啊!”
这时,沈红袖盯着梁澜的胸,抬手比画了一下震惊道:“你……你这怎么回事?上次见你都没这么大,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变大了这么多?”
梁澜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滚!”
她转身就走,就跟后面有鬼追似的,怎么变大这么多?还不是唐安那混账揉的。
他捏了一宿!
……
与此同时,京都李家。
李家是京都最大的粮商,此时李家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京都的粮商。
家主李山青正坐在主座上,而他的侧面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青年正端着茶杯,看上去儒雅而端庄,就是满脸的拳印和巴掌印有点煞风景……
“诸位,给你们介绍下,我身边的这位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孙浩然。”
李山青将身侧的青年介绍给众人。
闻言,大厅中众人齐齐站了起来,拱手行礼:“见过孙少。”
孙浩然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笑道:“诸位不必那么客气,都坐下吧,坐下聊。”
一众粮商这才坐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后,孙浩然目光扫过全场,道:“诸位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了,唐安要诸位明日去南城县衙,共谋大事。”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唐安让你们去南城县衙,是要逼着你们降粮价,稳定京都粮价的。我希望诸位不要答应他的要求。”
说到这里,孙浩然轻抿一口茶,吧唧了一下嘴道:“这也是赵铮赵大少爷的意思,他说了,谁要是敢降价,他杀谁全家。”
众人闻言,顿时都脊背发凉,这种事赵铮做得出来。
而且,他们也没想过降价啊!
京都风调雨顺了许多年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一次发财的好机会,岂能这般错过?
唐安?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算个屁啊!也配让他们降价?
就算是皇帝亲自下旨让他们降价,那都没用。
“孙少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降价的。”
“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也敢在我们面前嘚瑟,他配吗?”
“降价?呵呵,这辈子都不可能降的!”
“……”
一群粮商全都正气凛然,纷纷表明了态度。
孙浩然对众人的态度非常满意,微微颔首,道:“诸位有这样的决心,在下就放心了。那明日我便在此,等诸位的消息了。”
“放心,诸位只要认真办事,赵大少爷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秦睿装得很懂事,把秦侯爷和秦家姐妹看得都心疼坏了。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低垂的眼眸中,隐藏的情绪是何等的残暴和狠戾。
让秦思桐去找唐安麻烦,顶多就是打唐安一顿罢了,但这不是他想要的,而且太便宜唐安了。
当初想方设法将唐安赶出秦家,是为了趁机和秦家联络感情,如今秦家人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就让秦家将唐安抓回来圈禁在家。
将他圈禁在家,就算有太子的关系又如何?玩死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猎物,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果然,秦侯爷脸色铁青,道:“桐儿,睿儿说得对,要是唐安那兔崽子将太子殿下请出来,秦家会有点麻烦。”
“明日一早,你亲自跑一趟,告诉那逆子祖母病重,让他速归。”
“等他回来,就别让他出秦家了。”
秦思楠看到父亲愤怒的样子,连忙走了出来为唐安开脱:“父亲,你别生气,小安自幼顽劣惯了,才会做错事,等他回来,女儿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秦思桐挥了挥拳脚,俏脸愤怒:“什么顽劣,我看他就是欠打。”
“明日将他抓回来,看我打不死他。”
“桐儿,别胡闹。”秦思楠怒,瞪了秦思桐一眼。
秦睿趴在床上,也连忙点头道:“大姐说得对,三姐,大哥要是愿意回来,我们就好好弥补他,家和万事兴。”
“我挨一顿打换大哥回家,很值得。”
“闭嘴吧你!”秦思桐一巴掌甩在秦睿的后脑勺,没好气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帮人说话,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秦睿没说话,只是嘴角泛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
入夜,四辆马车缓缓驶入南城,停在了唐家外的主干道上。
为首的马车中,赵峥打着酒嗝酒气熏天地指着唐家所在的方向,冲着老莫道:“就在里面,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半炷香后,我要看到唐安的脑袋在我面前打滚。”
老莫看了一眼唐家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下了马车。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黑衣,背着鱼竿,手中拿的也不是刀剑,而是一把破旧的二胡。
他脚步从容,速度却很快,仿佛会瞬移一般,几步便消失在了巷口。
而这时,赵铮的一群狐朋狗友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都满脸激动。
“老莫这逼格可以啊!颇有高人风范。”
“哈哈,唐安死定了,老莫的武功在京都也是一流的,老莫杀他轻轻松松。”
“敢得罪赵少,他必死无疑。”
“……”
赵铮没有理会一群狐朋狗友的恭维,只是冷笑一声,抱着双手靠在马车前等消息。
而这时,唐家院中烧着篝火,火上正烤着一只羊,羊肉已经被烤得焦黄,滋滋往外冒油。
而唐安正带着虎妞和柔儿一群人,正围着篝火而坐。
“今晚叫大家一起,是要聊一下未来的大事。”
唐安双手枕着头,道:“叫大家跟我一起混,那就是我兄弟,我就得对大家负责,所以接下来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教你们。”
“是从商,还是想要从军,或者是想要学习参加科考进入朝堂,都可以。”
听到唐安这话,虎妞懒洋洋地看了唐安一眼,这还像句人话。
而阿宝和那十几个兄弟,看向唐安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敬佩。
他们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大哥大是真心为他们好,并没有忽悠他们,将他们当下人。
而且以唐安的能力,他们相信无论是从商还是从军,有唐安帮助,他们都能有所建树。
唯独躺在躺椅上的梁帝闻言却嗤笑一声,你小子自己屁股都还不干净,就想帮别人擦屁股?想什么美事呢?
还你教?朕不发话,你教有个屁用!
“咳咳,还有就是,今晚又得小心点了。”
唐安干咳一声,道:“今天揍了赵铮,这家伙是个报仇不隔夜的货,肯定会找人来杀我或者抓我的。”
“以前有秦家的关系,他或许还忌惮三分,现在可没秦家关系了。”
闻言,虎妞和阿宝一群人顿时都无语了,本来还挺感动的,原来你是又想让我们拼命啊!
“呜呜……”
就在这时,唐家外忽然传来了凄凉的二胡声。
声音由远而近,所有人齐齐往声源方向望去,而原本坐在地上的虎妞瞬间跳了起来,俏脸凝重至极。
“这什么意思?”唐安看向虎妞。
“老莫的送葬曲……”
虎妞眉头微皱,道:“唐安,你这次玩大了,没想到赵铮竟然能请得动他出手杀你。”
老莫?我还高启强呢……唐安舔了舔唇盯着虎妞,道:“这人很厉害吗?连你都不是对手?”
唐安知道虎妞的武功很高,一般的高手根本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现在连她都这么慎重,显然这老莫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奈何前身对这方面的记忆为零。
“老莫是京都颇有名气的杀手之一,要论排名的话,排名仅次于四大杀手。”
“而且这家伙每次在杀人之前,都会拉一首送葬曲,算是先给对方送葬了。”
虎妞将唐安拉到身后,道:“你们都躲到我身后,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如果江湖传言是真的,我应该只能在他手中坚持五十招左右。”
“所以,等下打起来,你们能跑就跑……”
我擦的,这么厉害?
唐安连忙将柔儿拉到身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妈的,看来得尽快搞点火药造一点炸弹啊,武功没有大成前,没有一点保命的东西,太心慌了。
就在这时,府外的二胡声戛然而止。
唐安,虎妞以及所有人瞬间全神戒备,唯独躺在椅子上的梁帝,没有半点在意。
一个杀手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的高手,朕手底下一抓一大把,还老莫的送葬曲?
呵!有朕在这儿,他今晚先给自己送葬吧!
唐安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
前世国内国外的美女,他见过不少。
但这第一眼,就能让他心头产生波动的,还是头一遭……
他当即笑着拱手道:“美女你好,在下丐帮帮主乔峰,前来祝贺醉月楼开业,祝美女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主座上,沈红袖手撑着脑袋靠在椅背上,美眸盈盈盯着站在大殿上的少年,体态慵懒而迷人。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对手派人来砸场子了呢。
可仔细瞧了瞧,她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相距甚远,她都能清晰听到少年肚子的咕噜声了。
显然那是饿的。
这是看她开宴会,跑来打秋风的?
“哦?既然前来祝贺,礼呢?”
沈红袖也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美眸盯着唐安妩媚笑了起来:“乔公子空口祝贺,又扰我宴席,可不太礼貌哦。”
同时,她指尖轻微扬了扬,押着柔儿进大厅的两个护卫,也放开了柔儿,行礼退出了大厅。
满场宾客也都回过神,看着站在场中的小乞丐,也都戏谑起来。
一个乞丐也敢扰醉月楼的宴会,简直找死!
“贺礼?在这呢。”
唐安抬手指了指脑袋,笑道:“美女,醉月楼重金求取诗词文章吗?这……就是我的贺礼。”
“当然,我这贺礼你不可能白拿,得付钱的。”
沈红袖美眸陡然眯了起来。
满场宾客怔了一下,也都一片哗然。
“这小乞丐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能写出醉月楼想要的那种大气磅礴的诗词华章?”
“哈哈,这小乞丐是没睡醒吧?几十上百人都没能写出来诗词文章,他能写出来?”
“放肆,小乞丐,你是觉得我们上百人,还比不上你一个吗?”
“……”
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京都文坛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只觉得被眼前的小乞丐冒犯了,全都怒不可遏。
甚至很多人都撸着袖子,那样子要不是嫌脏手,都要过来打唐安一顿了。
“少爷,小心。”
柔儿吓得脸色煞白,但还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唐安的面前。
哗啦!
下一秒,一把碎银子,便全部砸在了柔儿的脸上和胸前,疼得小丫头哼了一声。
唐安原本并不在意众人的嘲讽,但现在见到有人拿钱砸柔儿,柔儿脸上都被砸出了印子,瞬间火起!
他顺着碎银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砸钱的是个三十余岁的青年。
青年站在不远处,手中还颠着两枚碎银子,正轻蔑地看着他。
“兄弟,怎么个意思?”
唐安将柔儿拉到身边,轻轻跺了跺脚道:“过来将你的钱捡起来,然后给我家丫头道歉,这事……还有得缓。”
“大家还可以坐在一起,嬉嬉笑笑,说说闹闹。”
听到这话,大厅中笑声顿时更浓了。
主座上的沈红袖兴致也起来了,拿银子砸那小丫头的青年名为林枫,可是今年科举前三甲的热门人选。
这个小乞丐,竟敢威胁他?
“呵,我不道歉,你又待如何?”
林枫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碎银子道:“那是赏给你们这些低贱玩意儿的,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
“在这里找存在感,想和我们同席?你……也配?”
唐安环视一周,见到很多人都对他和柔儿指指点点,笑容充满戏谑。
他又看了一眼林枫,摇头笑了起来道:“你要这么搞的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啊!”
话落,他抬手扫过全场,霸气道:“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除了那位红衣美女外,在场的诸位,论文采诗词,在小爷我面前都是垃圾!”
“不服,来战!”
顷刻间,整个醉月楼前静了下来。
一群文人才子盯着大厅的少年,顿时勃然大怒。
草,哪儿来的傻逼乞丐,都特妈不给你脸了,你还敢蹬鼻子上脸是吧?
“小乞丐,你想死吗?”
“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的?真给你脸了是吧?”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手脚,丢去乱葬岗喂狗!”
“……”
一群文人才子怒火中烧。
他们自诩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乃高高在上的读书人。
现在,竟然被一个连贱民都不如的乞丐瞧不起,给当众羞辱了。
这能忍?
沈红袖俏脸也微微一僵,没想到这小乞丐竟然这么狂,要一人战全场!
这宴会,嘻嘻,总算有点意思了嘛!
“嘻嘻,小家伙,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她嬉笑一声,瞅着唐安道:“在你面前的,不是文坛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今年科考状元的热门才子哦。”
唐安微微摊手,丝毫不在意:“那又如何?大梁文坛要是都是这素质,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群我打一群!”
“最重要的是,美女,他们在你面前这么狂,分明是不将醉月楼放在眼里。”
唐安手指了指满堂宾客,道:“都说客随主便,但你这里都快主随客便了,而且一群人在这里欺负乞丐,很不道德啊。”
一群文人才子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厮还敢恶人先告状。
沈红袖笑容越发妩媚了,道:“嗯,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一听这话,一群人顿时头皮发麻。
醉月楼的后面可是东宫,不将醉月楼放在眼里,那不是不将东宫放在眼里吗?
“沈姑娘,你别听这乞丐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在喧宾夺主!”
林枫抬手指着唐安,脸色阴沉道:“小子,你不是要诗词给醉月楼祝贺吗?”
“你要能写出满堂宾客尽黯然的诗词,除了醉月楼五百两赏金,我们每人再施舍你……施舍你十两银子,让你告别乞讨生涯。”
“但你若写不出来,呵……”
林枫指着地面,态度嚣张:“跪在地上,给我们磕一百个响头道歉,承认自己才是垃圾,你敢应吗?”
唐安盯着林枫,顿时都无语了。
瞧把你能的,十两银子你这牛逼就敢吹爆天?
“好,我同意,但我得补充一点。”
唐安将柔儿拉过来,道:“钱,老子半分都不要你们的,只要醉月楼的赏金,但你们要输了,给我全部跪下,给她道歉。”
“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
闻言,醉月楼前静了一瞬,随即哄笑声四起。
“好,我们答应了!”
“对,答应了,小乞丐开始你的表演吧!”
“哈哈,诸位坐好了,看小乞丐如何秀翻全场!”
“……”
听着这些嘲讽声,柔儿脸都白了,自家少爷有几斤几两她太清楚了。
他和书是天敌,一碰到书就打瞌睡,他会写诗词文章?
少爷真要能写文章,当初侯府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将他赶出来……
沈红袖轻轻摩擦着指尖,笑吟吟盯着站在大厅中的少年,她也很想知道,这少年到底有几斤几两,敢这么狂!
“诗词,小道尔。”
唐安竖起手指在唇边,示意全场安静:“今日,小爷我给你们来一篇千古文章。”
“名曰:滕王……不,醉月楼序!”
马车尚未停下,玉临安和秦思楠便从车窗中看到彼此了。
只一眼两人都怔住了,等马车在南城县衙外停下,玉临安下了马车便向着秦思楠的马车走了过去。
“秦姐姐,你们也来给唐安送粮食吗?”
她敛衽一礼,笑容温柔,落落大方。
秦思楠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玉临安马车后的车队,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嗯,我来给弟弟送粮食,玉妹妹这是?”
她是唐安姐姐,给唐安送粮食赈灾天经地义,但玉临安是谁?她是秦睿的未婚妻。
现在给唐安送粮食,极容易让人误会,毕竟秦睿没回来之前,她是唐安的未婚妻,那时候的唐安还叫秦安。
“秦姐姐,我也是来给唐安送赈灾粮食的。”
玉临安大方承认,揽着秦思楠的手臂道:“我和小安自幼一起长大,就算做不成夫妻,但情谊还在,也不忍心看到他受苦。”
听到这话秦思楠想了想,好像也是,以前弟弟对玉临安那是真的好,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替他摘下来。
现在唐安落难,她关心唐安再正常不过。
“嗯,玉妹妹有心了。”
秦思楠拍了拍玉临安的手背,傲:“但以后这种事,你让睿儿来做即可,免得被人说闲话,弟妹给大哥送粮食,这像什么话。”
玉临安美眸微冷,脸上却笑容依旧,道:“是,玉姐姐说得对,以后我尽量让秦公子帮忙解决。”
“好了,大姐,临安关心大哥是好事,计较那么多干嘛?”
秦睿掀开车帘,在秦思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临安,大姐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话是这么说,安看着玉临安给唐安准备的粮食,他眼底还是寒意肆虐。
贱人,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等你过了门,我必定饶不了你……秦睿在心头怒吼。
玉临安笑着上前,亲自搀扶秦睿下了马车,道:“没介意,秦姐姐也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好意,小安会不会接受。”
听到这话,秦思桐脸色骤冷,道:“哼,他要不识好歹,那我们就把粮食拉回去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他。”
“思桐,别胡说。”
秦思楠瞪了秦思桐一眼。
这时,京兆府出来了一大群人,唐安召集京都粮商到南城县衙共谋大事的事,他们自然都是知道的。
只是现在看到满脸笑容的京都粮商,秦思楠和玉临安几人都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唐安召集这些粮商过来不是让他们降价吗?要他们降价还这么高兴?
“诸位,在下永安侯府世子秦睿,请问诸位为何这般高兴?难道是和唐大人谈妥了,诸位愿意降价了?”
秦睿当即一瘸一拐走上前,笑着拱手问道。
众人一听是永安侯府世子,哪里敢怠慢,连连拱手回礼。
“哈哈,没降价,唐大人这是为我们谋福利呢。”
“没错,唐安就是个傻……就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他没有降价,反而让我们涨价了。”
“唐大人下了命令,京都所有粮商的粮食,全部涨价到三百文钱一斤,唐大人真是好人啊!”
“……”
话落一群粮商都笑着走了,全都走路带风。
秦思楠,玉临安,秦思桐,已经呆在当场,满脸震惊。
他们说什么?唐安叫他们过来不是降价?是涨价?
京都所有粮商的粮食,全都涨价到三百文一斤?这开什么玩笑?
如今京都粮食一斤一百多文,已经搞得京都怨声载道,现在涨到三百文一斤,那唐安的脊梁骨还不得被人戳穿?
秦睿呆了一瞬,却是呼吸急促起来,哈哈,我这还没出手,你就自己先把自己作死了。
白痴啊!敢把粮价涨到三百文钱一斤,那京都百姓还不得将你生吞了。
“大姐,是大哥。”
这时,看到唐安从南城县衙中蹿出来,秦睿赶紧提醒道。
秦思楠循声问去,果然看到唐安正快步往他们这边跑过来,边跑还不忘往后瞅,仿佛身后有鬼追一般。
“唐安,你给我滚过来!”秦思楠怒喝。
她性格素来温和,很少发脾气,但现在忍不住了。
唐安让京都粮商涨价,那就是陷秦家于不义,唐安被戳脊梁骨,以秦家和唐安的羁绊,秦家自然也逃不脱。
唐安听到秦思楠的怒吼声,下意识抬头看去。
见到前方的秦思楠和玉临安以及她们身后的粮食,便猜到她们是来给他送粮食的,他眉头皱了皱,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是缺粮食,不是缺心眼,过去给自己找不爽吗?
然而,见到唐安竟然还这么无视自己,秦思楠怒火中烧,道:“小桐,拦住她。”
秦思桐当即施展轻功,双脚一踏凌空一跃,便出现在了唐安面前。
“做了这种缺德事,你还有脸走?”
秦思桐一把抓向唐安的衣领,只是手还没碰到唐安,虎妞便已经挡在唐安的面前,抬手挡住秦思桐的手,随手一掌轰了出去。
秦思桐脸色一沉,双手迅速交叉在胸前挡了虎妞的一掌,但还是直接被虎妞这一掌震得倒飞出去十余米。
“你是谁?”秦思桐脸色冰冷,虎妞这随手一掌便让她气血翻涌,打起来她不是对手。
“你就是秦思桐吧?我知道你。”
虎妞打着哈欠,盯着秦思桐道:“我叫虎妞,是唐安的保镖,我想打你很久了,不想挨揍,就滚远一点。”
秦思桐对唐安做的事,她自然知道一些的,柔儿为了让她保护好唐安,给她告了好多状。
“小安,住手。”
这时,秦思楠和玉临安带着秦睿,已经围了过来。
唐安看着这一幕,只能无奈地抬手扶额:“哎哟喂,你们有完没完?话都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怎么总阴魂不散缠着我?”
“都是前姐姐,前女友的关系了,咱就不能痛快点,断得彻底点,别搞得藕断丝连的行不行?”
秦思楠和玉临安怔住,没想到唐安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绝情。
秦睿看向唐安,笑道:“大哥,你别这样,姐姐和临安也是担心你。”
“给老子闭嘴!老子给你说话了?”
唐安抬手指着秦睿:“屁股开花了都不老实是吧?你是不是还想被爆菊???”
唐安睨着梁澜,这么狠?你这是在谋杀亲夫。
“呵呵,那真是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注定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他冷哼一声,道:“什么流民问题,什么乞丐问题,归根结底不过是两个字:赈灾。”
“赈灾,对我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梁澜轻哼一声,道:“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沈红袖看了一眼唐安,美眸又落在梁澜的身上,这两个家伙看似针锋相对,怎么感觉像是在打情骂俏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咳咳,唐少,有件事得告诉你。”
沈红袖干咳一声,道:“奴家在你到来之前,帮你核算过了,如今南城县中银库存银不过两万两,而粮库剩下的粮食,也只有一千余担。”
“凭这点东西想要赈灾,有点难度哦。”
唐安听到这话顿时呆住了,南城县在京都四县中是最穷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竟然穷到这种地步啊!
就这点东西还赈灾?给流民和百姓喝稀粥都撑不住几天。
“老王,这咋回事啊?秋税不是刚刚收上来吗?”
唐安震惊看向王安之,秋收刚过,百姓刚刚缴过税,现在衙门却没钱没粮食,这不正常啊!
王之安连忙拱手道:“回大人,南城县是四县中最穷的,赋税本来就没收多少,而收上来的粮食和银钱,布匹等东西,除了上缴国库的,大部分让前任知县给带走了。”
他抬手指了指天,道:“上面,瓜分了。”
“我特妈!”
唐安当场就爆了粗口,道:“前身县令是谁?在京都吗?”
王之安咬咬牙,道:“前任县令,就是如今的京兆府少尹……”
“就算是你找京兆府,将这些调用的物资拿回来,还不是杯水车薪,又有什么用呢?”
梁澜美眸看向愤怒的唐安,美眸中有点失望,还以为这家伙会有什么策略呢?呵,没想到还是只能无能狂怒。
“废话,当然有用啊!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唐安瞪了一眼梁澜,看向王之安道:“有灾肯定会引起粮价波动,如今京都的粮价如何?”
王之安脸色很难看,道:“如今整个京都的粮价,已经到了一百二十文一斤了,而正常的市场价,也不过是十文左右。”
唐安闻言眉头不由皱了皱,一百二十文一斤,足足翻了十几倍。
京都普通百姓辛苦忙碌一个月,还不够买两斤米,这还得是行情好的时候。
没钱,没粮,常规的赈灾手段显然不行了。
唐安手抚着下巴,在大厅上来回走动,沉吟了片刻他看向王之安道:“老王,接下来帮我办一件事,明日,我会在南城县衙举办一场会议。”
“你通知南城的粮商,邀请其他三城的粮商,明日来一趟南城县衙,我有事和他们说。”
“另外,再将南城县归属南城县管辖的所有官邸,粮仓等等陈旧设施,也全部统计一个详细的数据给我一下。”
沈红袖,梁澜,王之安都听得一头雾水。
邀请粮商开会?统计南城县的陈旧设施?这和赈灾有什么关系吗?
“那今日就这样吧!我先去一趟南城外调查一下流民情况。”
不等梁澜和沈红袖她们回过神,唐安便拱手一礼,道:“等我调查了具体的情况,明日见过粮商,具体怎么赈灾,咱们再详谈。”
说完,唐安便带着柔儿和虎妞离开了县衙。
看着唐安的背影,回过神来的梁澜俏脸冰冷,沈红袖也是一脸错愕,瞅着梁澜道:“你看出这家伙要干嘛了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梁澜眸色渐冷,道:“他将满京都的梁商集合起来,恐怕是想要借助自己县令的身份,命令这些粮商降价吧!”
“呵,商人逐利,这些商人背后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父皇下旨平定粮价,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理会。”
“他一个小县令,能玩得转?”
沈红袖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首道:“嗯,应该就是这样。那他统计南城县的陈旧设施,又是为何?”
梁澜一怔,怒道:“那你得去问他,本宫怎么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话落,她看向满脸虚汗的王之安,道:“王之安,立即按唐安所说的去办,再加上本宫的名义,不然凭他一个县令,恐怕叫不来几个人。”
“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要是能办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了,敢胡闹,本宫打不断他的腿。”
……
离开南城县衙后,唐安便将赶车的阿宝拉到了角落里,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宝听完唐安的话,一双眼睛瞪大:“这,真要这么干?”
“对,就这么干,你亲自带队。”
唐安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塞在阿宝的掌心道:“三千两,这是你们的活动资金,速度要快,越快越好。”
阿宝看着掌心中的银票,心头不由一阵触动。
三千两,这可是整整三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足够他娶个媳妇生十个儿子一生一世衣食无忧了。
但唐安却愿意将这三千两交给他,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老大放心。”
阿宝重重抱拳,道:“事情要办不好,我提头来见你。”
“不不不,不要以身涉险,用咱们曾经的身份,办这种事最便利。”
唐安抬手拍了拍阿宝的肩膀,道:“好日子才开始,如果事不可为或者有危险,宁可放弃任务,也要保证自身安全。”
“就算一计不成,我还有无数个计呢。”
阿宝笑嘻嘻地点头,道:“好咧,老大放心。”
阿宝兴高采烈地走了,虎妞见到唐安回来,没好气道:“你和阿宝说什么了?把那孩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唐安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给他们三千两,让他们到处潇洒而已。”
“走,去南城看看,咱们需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说完唐安直接钻进马车,只留下虎妞和柔儿一脸懵逼地站在外面。
……
一个时辰后。
赵铮就知道了唐安要召集京都粮商开会的事。
他冷笑一声,看向户部侍郎的儿子道:“去办吧!这件事你亲自负责。”
“唐安是想让那些京都粮商降价,你去告诉他们,谁敢答应唐安降价,本少杀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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