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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无删减全文

天天天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于是正好在昨日叫贴身婢女给他偷偷送了信,约好今天见面。春杏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的行踪去向,在得到谢婉莹的授意后,在两人往来的信笺里添了几笔,将见面的地点改成了这画舫。又过片刻,底下再次传来动静。“婷婷。”“二郎!”谢婷婷双眸含泪,快步扑进卫景伯怀里,“你可当真是没有良心,一连这么多日毫无音信,还要我主动去信,你心中......是不是没我了?”卫景伯眸光一闪,旋即笑开,“怎么会呢?”他抱着谢婷婷,“我这些时日,都在想办法说服家中人,娶你过府呢。”事实上,卫景伯风流多情。他对谢婷婷有兴趣是真的,但出了谢府,自有更多莺莺燕燕等着他临幸,哪还记得起谢婷婷?只不过昨日她来信,卫景伯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大鱼大肉吃多了,再扭头看谢婷婷这样的,也算是...

主角:谢婉莹谢翀   更新:2025-04-18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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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莹谢翀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天天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正好在昨日叫贴身婢女给他偷偷送了信,约好今天见面。春杏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的行踪去向,在得到谢婉莹的授意后,在两人往来的信笺里添了几笔,将见面的地点改成了这画舫。又过片刻,底下再次传来动静。“婷婷。”“二郎!”谢婷婷双眸含泪,快步扑进卫景伯怀里,“你可当真是没有良心,一连这么多日毫无音信,还要我主动去信,你心中......是不是没我了?”卫景伯眸光一闪,旋即笑开,“怎么会呢?”他抱着谢婷婷,“我这些时日,都在想办法说服家中人,娶你过府呢。”事实上,卫景伯风流多情。他对谢婷婷有兴趣是真的,但出了谢府,自有更多莺莺燕燕等着他临幸,哪还记得起谢婷婷?只不过昨日她来信,卫景伯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大鱼大肉吃多了,再扭头看谢婷婷这样的,也算是...

《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于是正好在昨日叫贴身婢女给他偷偷送了信,约好今天见面。
春杏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的行踪去向,在得到谢婉莹的授意后,在两人往来的信笺里添了几笔,将见面的地点改成了这画舫。
又过片刻,底下再次传来动静。
“婷婷。”
“二郎!”
谢婷婷双眸含泪,快步扑进卫景伯怀里,“你可当真是没有良心,一连这么多日毫无音信,还要我主动去信,你心中......是不是没我了?”
卫景伯眸光一闪,旋即笑开,“怎么会呢?”他抱着谢婷婷,“我这些时日,都在想办法说服家中人,娶你过府呢。”
事实上,卫景伯风流多情。
他对谢婷婷有兴趣是真的,但出了谢府,自有更多莺莺燕燕等着他临幸,哪还记得起谢婷婷?
只不过昨日她来信,卫景伯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
大鱼大肉吃多了,再扭头看谢婷婷这样的,也算是解腻。
“当真?”谢婷婷被他三言两语撩拨的红了脸,一双手跟游蛇似的,顺着他身躯缓缓上移,“那二郎,想让人家如何答谢你?”
卫景伯眼底渐起欲色,抱着她腰肢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眼见着就要干柴烈火,突然楼上传来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翻在地,卫景伯和谢婷婷双双惊醒。
两人警惕的看向二楼,片刻后,卫景伯松手,悄然往二楼走去。
谢婷婷神色紧张,她甘愿献身卫景伯是一回事,可若是真让人抓住了......无媒苟合,传出去那是能要命的。
她想到什么,连忙将面纱带上,若是一会儿真有人,也好遮掩住身份。
卫景伯将将走到楼梯口,身后突然又传来声动静。
没等他回头,就听见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哎哟,美人儿等久了吧,快过来让爷好好稀罕稀罕。”
“啊......”
谢婷婷惊恐的叫声传来,“放开,你放开我!”
卫景伯急忙回身,就看见张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正一把抱住谢婷婷,噘着嘴就不断想往她脸颊上凑。
谢婷婷吓得连声尖叫,“你谁啊,滚开,快给我滚开!”
可她到底是女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钳制,而张家公子闻着怀里的馨香,心神荡漾间嘿嘿笑道,“本公子是你未来夫婿啊。”
他可是见过谢婉莹的模样的,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
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是娶回家看看都行啊,张成亮心头越发火热,伸手就要朝谢婷婷领口抓去。
卫景伯看到这幕,登时怒上心头,冲过去一拳掀翻了张成亮。
“嗷,谁敢打老子?!”张成亮是个纨绔,可在家里备受宠爱。
他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气的爬起来就要反击,卫景伯见状,更是毫不留情,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谢婷婷吓得连连惊叫,“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就凭你也敢打老子?”张成亮气性上头,压根不管对方是谁。
卫景伯原也会点拳脚,可是在他毫无章法的进攻下,竟也无法招架,眨眼间,脑袋就连挨了三拳。
毫不留手的力道,几乎疼得卫景伯脑袋发懵。
谢婷婷见状,冲过去想要阻拦,却被张成亮一把推开。
她没有防备,“砰”的撞上旁边的桌案,脑袋磕在桌角上,猩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来,她感受着额头的剧痛,整个人猛地僵住。
她、她这是毁容了?
“啊!”
谢婷婷尖叫出声,随手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张成亮砸过去。
闷响过后,张成亮疼得失去还手之力,顷刻间被卫景伯反制,他疼得“嗷嗷”直叫,余光扫到谢婷婷,整个人忽而愣住,“谢婷婷,怎么是你?”
“什么?”
卫景伯和谢婷婷闻言,意识到不对劲。
张成亮趁着他们愣神的间隙,一骨碌翻身避开,然后指着两人道,“你们怎么会在这?谢婉莹呢?”
“你什么意思?”谢婷婷率先发问。
张成亮拧眉,“我今天来这是找谢婉莹的,这事儿还是......”他话说一半,猛地顿住,旋即捂着脸直道晦气,“你们这对野鸳鸯不去别处偷情,乱跑别人的地界做什么?”
“走走走,赶紧走。”
他得赶紧趁着谢婉莹还没来,先将事情处理好,至于今天的事,回头再跟他们算账,如此想着,心里又对谢婉莹多了丝埋怨。
女人家家就是麻烦,不过出个门而已,还要磨蹭这么半天,若非她今天迟到了,自己又怎么会平白遭罪。
待会儿,他必要好好从谢婉莹那讨回利息。
卫景伯和谢婷婷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纷纷有了计较,只是他们也无暇多说什么,两人都受了伤,特别是谢婷婷还伤在了脸上,因此都急着去找大夫。
三人各自有鬼,方才的事情不了了之。
卫景伯和谢婷婷前后下了船,正要各自离开,突然见谢婉莹越众而来。
“谢婉莹!”
卫景伯想到自己刚才遭的罪,顿时朝她怒喝一声。
他快步朝谢婉莹冲过去,扬手就朝她一马鞭挥过去,春杏眼疾手快,冲到谢婉莹面前抬手抓住马鞭,但手掌依旧被震的火辣辣疼。
谢婉莹连忙将人扯回自己身后护着,冷眸扫向卫景伯“你想干什么?”
卫景伯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画舫的事,是不是你在算计?”
“什么画舫?”谢婉莹茫然。
谢婷婷也走过来,恨恨看着她道,“你少装模作样,方才我明明......”
她话说半截,余光扫见有人渐渐朝这边围过来,于是压低嗓音道,“你敢说画舫上的事情,不是你算计的?”
谢婉莹更是摸不着头脑般,说,“妹妹这话说的糊涂,我刚从府中过来,虽说今日是和张家小姐约了游湖,但还没登船,怎的就算计什么了?”
“你胡说,分明......”
“你和她废话什么,这等蛇蝎妇人,吃了教训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景伯眼神阴鸷的盯着她,心中已经盘算着如何教训人,还没过门就敢这样算计他,等以后进了他后院,岂不是要上天?

看戏的谢婉莹了然的点点头,微微福身快步去找谢翀后才带着卫景桓去了花厅喝茶。
“侯爷,今日之事来得突然,让您见笑了。”
谢婉莹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似乎没有羞愧之色。
这可是她精挑细选的好日子,生怕看戏的人少呢?
卫景桓安慰的话再嘴里打转,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又担心自己太唐突。
“谢小姐,这些不是你的错。”
婢女上过茶水匆匆退下,偶尔还能听见前院里的嘈杂声。
谢婉莹押一口茶,收回思绪,小心的观察卫景桓的腿。
上辈子留了后遗症的卫景桓被赶出卫家,不得不去边关谋生路,但因为腿上的旧伤吃了不少苦,可哪怕是那样艰难还是庇护了她最后一程。
这一世,她既然打定主意要嫁给他自然也要帮他养好伤。
“咳咳。”卫景桓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袍,“我的腿不方便,但不影响生活。”
“哪里不方便了?”谢婉莹浅笑开口,“刚刚见侯爷踢开四弟时身手矫健,想来寻个名医好好将养定能恢复如初。”
卫景桓苦笑,“也许吧。”
军医和太医都摇头叹息的伤怎么可能治好?
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
但卫景桓心里是温暖的。
自从受伤后他一直闭门谢客,渐渐门庭冷清。就连父亲也在得知治疗无望后不在踏足自己的院子,若不是皇上赐婚,怕是要父子不相见了。
“一定会的,侯爷,你是皇上器重的镇国公,是国之栋梁,老天绝不会让你就这么伤着。”
谢婉莹记得上辈子的卫景桓是被卫家赶出去的,那时的卫家犯了事,老忠勇侯推了他出去顶罪,后来更是把卫景桓里的功劳安在卫景伯头上,让他有了尚公主的资本。
要不是卫景桓去边关蛰伏,带着证据回归,卫家还真就富贵无极了。
不过,这一世,他们不会有这样舒坦的日子了。
卫景桓被谢婉莹坚定地眼神惊到,心跳都漏了一拍。
“借谢小姐吉言。”
他不敢与其对视,害怕看见残缺的自己。
这样赤诚的谢大小姐嫁给一个瘸子实在是委屈了。
“侯爷,多派人去找大夫,积极配合,定然会有成效。”谢婉莹前几日已经让春杏托付孙娘子帮忙找大夫,但这件事她没有把握。
上辈子她在卫景伯的后院身心俱疲,对外间的事情知之甚少。
“好。”卫景桓安抚的笑笑,一偏头刚好瞧见抬着箱笼经过的谢府小厮,脸上的萧淡了下去。
谢家的人都在前院忙活,花厅里除了谢婉莹都是卫景桓的人。
“谢小姐,你要不要婚前搬出谢府?”
“什么?”谢婉莹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提议,要不是春杏手疾眼快的拿走茶杯,怕是要湿了衣裙。
反应过来他的用意,谢婉莹笑了起来,果断摇头拒绝。
“侯爷,谢府虽然乱了些但毕竟是小女的家,小女怎能为了图一时的清净就弃家人于不顾?况且,你我婚事在即,此时搬出去也会遭人非议。”
谢婉莹知道他这是怕谢家的人算计自己,但是她还不能离开。
戏台子好不容易搭起来,不看出戏太亏了。
“是本侯唐突了。”卫景桓话说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
姑娘家的还未出嫁就先搬出家门,的确惹人非议。
“侯爷,前院还不知道要忙到几时,会不会太耽误您的事情了?”谢婉莹很清楚谢婷婷的嫁妆有多少银子。
今日这个局只有她的嫁妆可补不齐。
谢家的那些人还是会打自己娘亲嫁妆的主意,若是卫景桓一直留在这里,他们可没有开口的机会。
卫景桓撇了眼垂花门外来去匆匆的小厮们,“卫某的确不便打扰,但谢府凌乱本侯便将这几人留于谢小姐差使。”
4名侍卫应声出列,朝着谢婉莹拱手。
谢婉莹没想到他会如此贴心,但多几个人保护自己总是好的,便答应下来。
“多谢侯爷。”
将人送走后,谢婉莹直接带着春杏回了清漪阁,对前院的闹剧视而不见。
春杏像只蝴蝶般在院子里飞来飞去,清点卫景桓送来的聘礼。
原本这些东西是不该抬到她的院子里来的,可有了卫景桓的提点,谢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小姐,侯爷送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可见侯爷对您有多重视。”春杏将聘礼单子双手奉上,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谢婉莹淡然的接过,匆匆扫了一眼。
卫景桓送来的的确都是好东西。
“让孙娘子帮忙找大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还没有,这几日奴婢再去催一催。”春杏收好聘礼单子,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前院。
“小姐,二小姐的嫁妆被抬出去了一大半,你是没看见二小姐的脸色有多难看。”
“二小姐的那些嫁妆只能填补一些小的借据,大头老爷都是说3日后来取。也不知道这3日他们要去哪儿筹备这些银两。”
“自然是想让我这个冤大头出力。”谢婉莹不慌不忙的翻看着孙娘子送来的账本,盘算着应对之法。
“凭什么呀?夫人和二小姐,四少爷闹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小姐收拾?他们真是不知羞!”春杏耸耸鼻子,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
习惯了谢家人算计的谢婉莹面不改色,认真的将自己的嫁妆单子整理好,又让春杏去把卫景桓留下来的人请一个进来。
“属下青月,但凭小姐吩咐。”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头发高高竖起,纵使躬身行礼也让人感受到肃杀之气。
谢婉莹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春杏将桌上的单子拿过去。
“青月,这是我的嫁妆单子还请你替我送去给侯爷过目。”
“是,属下这就去。”青月恭敬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春杏一面给谢婉莹添茶一面不解的询问。“小姐,您的嫁妆单子为什么要送给侯爷看呀。”
“他会明白的。”谢婉莹胸有成竹的拿起账本继续翻看。
前院一直闹到暮色四合才渐渐安静下来,谢婷婷拉着董氏的手臂眼泪汪汪。
“娘,我的嫁妆就这么没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谢婉莹瞥了一眼欺软怕硬的爹爹,心中冷笑。
这些年花着娘亲的嫁妆让他忘了谢府是个什么落魄宅院了。
没关系,她会让他想起来的。
卫景桓从湖边回去后打探过谢家的情况,知道谢婉莹在谢家过得不易,这才亲自登门,借着下聘敲打一二,没想到撞上这么一面。
如此看来,传言非虚。
谢翀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对谢婉莹如此呼来喝去,背地里只会比现在更差。
他有些心疼的看向谢婉莹,只见她微微低头似乎很是失落。
卫景桓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更加心疼这个和自己在家中有着差不多处境的女子。
谢婉莹并不是因为谢翀的态度失落,只是在为自己的娘亲不值得。
那样明媚的女子,怎么就嫁给了谢翀这般趋炎附势的小人,生生在后院蹉跎了半生好时光。
感受到卫景桓的目光,谢婉莹轻轻咬了下下唇,抬起头,一脸委屈的望向谢翀。
“爹爹,女儿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自己手中有谢家人签下的字据,不如就请他们进来好好分辨一二。”
谢婉莹装作没看见谢翀隐忍的怒气,一派天真的朝着卫景桓行礼,“况且侯爷在这里也能为我谢家做个见证,若是有人浑水摸鱼,相信侯爷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那是自然。”卫景桓以为是被欺负久了的谢婉莹好不容易找到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想出口气,答应的十分干脆。
这让想把人打出去的谢翀气的嘴边的小胡子都在发颤,偏偏又不敢忤逆眼前人。
卫景桓气势逼人,大有一副不查清不罢休的姿态。
谢翀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
况且这么多年谢府都没在银钱上为难过,今日又怎么可能栽了?
“是谢某人治家不严,让侯爷看了笑话。”谢翀朝着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拦着商家的家丁们立刻退至一旁,任由商户拿着字据上前。
卫景桓被侍卫推到一边,以免横冲直撞的商家伤了自家侯爷。
“谢大人,这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赖账。”醉香楼的掌柜挤在最前面高喊。
后面讨债的掌柜们也不甘示弱,同样举着自己的借据,将上面的内容叫喊出来。
谢翀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院子,额角青筋直跳。
躲在董是身后的谢彬默默往后退。
旁的掌柜他不认识,醉香楼的还能不认识吗?
可谢婉莹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四弟,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已经快要挪出人群中心的谢彬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醉香楼的掌柜也是个眼尖的,立刻指着他喊。
“就是这位公子在我们醉香楼立得字据。”
谢彬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处,甚至不敢看谢翀质问的眼神。
其他掌柜的见这招奏,纷纷指出自己手上的字据是谁签的。
如此一来,董氏母子三人就成了风暴中心。
谢翀刚才还只是额角青筋暴起,此刻感觉整个头要炸了。
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也就罢了,为何非要今天让他们闹上门来。
这让谢家往后再卫景桓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真真是家门不幸。
女婿来下聘就瞧见了府中的丑事。
谢翀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还必须将事情解决。
“彬儿,你过来将事情说清楚。”
所有的账目中,谢彬欠的最多,自然是拿他开刀。
谢翀的声音落在谢彬的耳朵里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刺的耳膜生疼。
饶是如此也不得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挪过去。
“爹爹。”
谢彬嘴唇动了动,低着头,眼睛四处乱瞟,为自己寻找替罪羊。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还不是谢婉莹惹他生气。
那些店铺的掌柜的也是没用,天天开着门儿做生意竟然拿不出银子来。
“说,怎么回事?”谢翀平日里摆足了做父亲的款儿,一张口便水到渠成。
董氏和谢婷婷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劝诫。
那些送上门来的字据里可还有不少是她们的。要真论起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停在谢彬这里反倒是好事。
况且今日是卫景桓前来下聘的日子,董氏就不相信他能把谢府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谢彬浑身一震,想到爹爹以前惩罚谢婉莹的手段吓得两股战战。
“爹爹,这都是谢婉莹害我。”
他写下那些欠条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报复了谢婉莹的痛快,想的是谢婉莹为张家大公子欺辱后的惨样。
没了清白的谢婉莹还不是得回到家里来仰仗他的鼻息过活。
不管是活着嫁去张家还是不堪受辱死在谢家,谢婉莹母亲的嫁妆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些银子只能算是提前支取,不能算欠条。
谢婉莹就知道这个蠢货会攀咬自己,故作惊慌的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
“四弟何出此言?我这几日一直待在院中,从不曾出门,如何害你?”
“你少装!”谢彬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伸手就要去拉扯谢婉莹。
坐在轮椅上的卫景桓察觉到危险,下意识起身飞踢,毫无防备的谢彬被一脚踢飞出去。
“本侯的未婚妻也是你能动的?”
扶着侍卫的手勉强站稳的卫景桓依旧冷着脸,丝毫不见慌乱。
谢婉莹这回是真的吓着了,记忆里的卫景桓现在可是腿伤未愈,怎么能为了自己动手?
她赶忙将人扶回轮椅上坐下,扭头红着眼眶哭诉。
“四弟怎么能空口白牙污我清白?难不成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要在侯爷来下聘的日子给我难堪。四弟,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听信旁人的挑唆毁了我们姐弟的情谊。”
谢婉莹哭的情真意切,身旁坐着的卫景桓脸黑如墨。
两个人凑在一起像极了阎王断案。
谢翀还没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猜跟谢婉莹脱不了干系。
可偏偏让他得罪不起的卫景桓还在这里,他不能拿出父亲的威严训斥,甚至还得陪着笑说好话。
今天是卫景桓前来下聘的日子,他若是在此时向谢婉莹低头往后还怎么做岳丈大人?
谢翀眼睛转的飞快。

谢家偏宅院落一卷红绸铺陈在地,一对野鸳鸯被掩盖其下。
娇吟声声,红绸翻浪。
谢家老爷带着家眷赶到时,二人正忘情。
“奸夫淫.妇!无耻之尤!”
谢老爷怒目赤红,暴喝出声。
谢夫人则打了个眼色,丫鬟婆子立马上前给红绸下的二人递衣穿靴。
半个时辰后,刚才幕天席地的磁鸳鸯谢家二小姐谢窈婷跪在祠堂啜涕不止。
“父亲,我与卫二郎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明知我与卫二郎两情相悦,却执意要将姐姐嫁进侯府,你偏心!”
“我那是偏心吗?你可知侯府是怎样一个虎狼窝!”
“......”
争吵声不断。
谢婉莹看着这与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场景,面容平静如水。
上辈子,她被圣上赐婚给忠勇侯府的卫二郎。
世人看来,父亲对她宠爱之极。
毕竟谢婉莹亲母早逝,继母生下的继妹也正值婚嫁妙龄,却把这么好的婚事指给了她。
卫家显贵,长子为国重伤,双腿残疾,乃世人歌颂的大英雄。
皇帝圣宠不倦,封长子为镇国公。
而忠勇候二子日后自然就能继承忠勇侯爵位。
一家双爵,多大的荣宠!
谁看了不道一句高门显贵!
而谢婉莹的妹妹。
她的好妹妹谢婷婷却十分眼热谢婉莹的婚事。
趁着谢婉莹病中,卫二郎日日上门看望的功夫,与其暗通款曲。
眼看婚期将近,故意与人在家中厮混,让人发现。
谢婷婷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嫁入侯府。
谁知,上辈子的卫家根本就不认,觉得谢婷婷有败家风,不肯让谢婷婷入府。
就算入府也只能沦为妾室。
谢婷婷哪能甘心?便以有孕为自己博来一个平妻。
于是两人双双嫁给卫二郎,成了京中的茶余饭谈,更是有人用“娥皇女英入蛟龙”来讽刺两姐妹共嫁一人。
而谢婷婷本以为这是天高海阔,一开始仗着宠爱与肚子,处处与谢婉莹作对。
后来谢婷婷眼看着院子里面的女人越来越多,而她渐渐失了宠爱。
才知道谢父所言不假。
而那时的谢婉莹成了主母,本是可以看笑话的,可到头来才反应过来,这侯府不过就是一群吃人的伥鬼。
而她这才明白,她自以为稳坐钓鱼台,实则不过只是另一个谢婷婷。
她与谢婷婷。
都被谢家吸干了血。
就当这时,丫鬟的声音而来,“大爷,世子已经换好衣物,人已经在外面了。”
谢父脸色铁青,但想到对方的身份,“让人进来吧。”
刚才还赤条条的雄鸳鸯此刻已经穿戴整齐的迈步进来。
一幅丰神俊朗,姿态风流。
正是卫家二郎,卫景伯。
这边谢婉莹还没开口,谢婷婷已经着急忙慌地跑上去,一把揽住了卫景伯的腰,“二郎,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父亲都要把我给杀了......”
那带着哭腔小女人的语调,简直把人半根骨头都酥掉了。
卫景伯听得心猿意马,但想到还有人在,所以拍了拍谢婷婷的肩膀,将人推开,假模假样的行了个礼。
“谢伯父。”
谢父脸都黑了,因为小女儿自小与其母亲在乡下守孝,所以小女儿回来就格外偏疼,没想到居然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糊涂啊!
但想到卫景伯的身份,隐忍不发道,“事已至此,世子你就说怎么办吧。”
卫景伯闻言,目光略略扫了一眼谢婉莹和谢婷婷。
谢婉莹自小生在京都,气质端庄,容貌绝色,五官清冷一绝。
而谢婷婷曾与母亲寄居乡野,跳脱妩媚,风骚勾人,滋味也是不错。
卫景伯两个都不舍得舍弃,“不如伯父将二人都嫁入府中?”
这话一出,别说是谢父了,就连谢婷婷脸都黑了。
“二郎你......”谢婷婷差点被这话气得掉眼泪。
卫景伯却连忙道,“娇娇莫哭,这不属实无奈之举嘛。我也很为难,圣旨在上,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谢婷婷哑然。
谢父险些被卫景伯的无耻嘴脸给气的吐血。
这浪荡子居然糟蹋他一个女儿还不够。
还想要两个!
混账!
“兹事体大,卫二公子不如先与家中商量?”谢婉莹的声音忽然而出。
卫景伯一愣。
谢婉莹眼若清霜,光是看着卫景伯的脸都令她厌恶,上辈子害得她还不够,还想让她跳一次火坑?
做梦!
谢婉莹又道,“此事还得先通知忠勇候府,卫二公子,这不是光靠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解决的事,事关谢卫两家,还请两家一同商议。”
卫景伯看着这个冷静貌美的女子,明明这么大的羞辱,她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是端庄却也无趣。
谢父也反应过来,这事非同小可,卫景伯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谢父冷下声,“那就请卫二公子回去如实相告,择一个日子两家一同商议。”
卫景伯撇嘴,浑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大不了两个都一起娶了。
忠勇侯府又不是养不起。
“好吧,我这便回去禀明家父家母。”说完卫景伯双手一捧,“告辞。”
而这边的谢婷婷明显感觉到不安,去拉卫景伯的手,“二郎,你可要对我负责......”
还没等卫景伯开口,谢父冷道,“孽女,还不快放开,谢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谢婷婷颤颤巍巍地缩回手。
卫景伯不乐意了,一把抓住了谢婷婷,“谢伯父,无论如何婷婷都是我的人了,我会负责的。”
谢婷婷脸颊渐渐浮出了红晕。
谢婉莹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冷讥。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谢婷婷依旧是蠢得透透的。
就连卫景伯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没发觉不对。
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不会拼尽全力娶她为正妻?
自以为用身体拿捏了男人,却不知男人才是掌权者,高兴了便给你荣宠,不高兴了便将你贬到尘埃里,哪怕你是当家主母,男人说架空就能架空。
卫景伯离开后,谢父直接罚谢婷婷跪祠堂,打三十手板的家法。
谢婷婷打得嚎啕大哭,“你就打吧,不如打死我,反正过几日我就是侯府夫人了!值!”
“爹,我疼啊......”
谢父听着这声音又气又心疼,目光转而看向了谢婉莹。
“莹儿,你妹妹一时糊涂,你不要和她置气。”
谢婉莹看着谢父愧疚的眼神。
当年她以为父亲将她嫁进侯府,是因为对亡母愧疚的补偿。
实则他早就知道那是个火坑。
只是不愿意看着谢婷婷跳,所以才把她推了出去。
而她后面还勤勤恳恳的为谢家在侯府谋取利益,一生都被“主母谢家嫡女”所捆绑一生。
既然谢婷婷这么想要这一切,不如全都给他。
谢婉莹垂眉道,“父亲,这婚事我愿意让给妹妹。”
谢父一愣。

谢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是说董氏不忙了,也不是谢婷婷不着急嫁妆了,更不是谢彬安分的待在院子里,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谢婉莹的院子。
在清漪阁跟着青月练习飞镖的春杏,眼看着自己的飞镖一个个擦着靶子散落四周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蹲在地上找寻。
“小姐,青月姐姐好厉害,显得奴婢好没用啊。”
正在看书的谢婉莹微微抬头,嘴角挂着浅笑。
“还好吧,我对这些才是一点也不会呢,你至少还会几招拳脚功夫。”
春杏高兴的挤去谢婉莹的身边,殷勤的倒茶,“小姐要不要学?小姐这么聪明学起来一定很快。”
青月退到暗处静静观察这对主仆,完全不想参与。
“现在还不行。”谢婉莹不是没想过学些自保的本事,但现在手里的事情不少,再者谢府眼线众多,她不能保证会在哪里留下疏漏。
“为什么?”春杏不解,“最近他们可都安分的很呢。孙娘子都说最近谢家人去铺子里的次数少了。”
谢婉莹但笑不语,只抬头看了看天色,等了许久才问春杏,峰哥有没有写信回来。
“公子那里还没有消息,兴许是才去云州,和表小姐表少爷刚见面,一时玩高兴忘了,小姐不如再等等?”
春杏猜测着。
谢峰是由凤头镖局护送,去的是外祖家,不可能出什么意外,没来信不代表是坏消息。
“好,若是孙娘子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谢婉莹没有过多纠缠,继续低头看书。
谢府如今的安静可不是他们学会了安分,相反,在谢婉莹看来这是巨大危机的前兆。
藏在暗处的青月看不懂谢婉莹的平静。
主子让他们四个在这里轮流保护谢小姐,可这几日青月都不曾在她身上看到需要他们出手的需求。
面对谢老夫人的提点,谢婉莹搬出皇上皇后压制。
面对董氏的旁敲侧击,谢婉莹就坡下驴。
面对谢婷婷的软硬兼施,谢婉莹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一脸的看戏模样。
她真的需要保护吗?
青月不敢问卫景桓,依旧按部就班的守着,想着等谢婉莹平平安安嫁给主子,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谢婉莹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她只是安静的等,等一个从云州来的消息。
这消息没让她等太久。
“小姐,信上说了什么?”春杏一大早去城南给谢婉莹买丝线,还没进铺子门就被孙娘子的人塞了信,说是要早点告诉小姐,还要早点回复,有人等着。
回来后谢婉莹看着信就一直沉默,急的她直打转。
“外祖父说有人去刺杀峰哥儿,人已经被他抓住了,问我想如何处置。”
谢婉莹铺开宣纸,提笔回复。
“当然是送他们见阎王去!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打公子的主意,真是丧良心!”春杏凑过来看小姐回信,看着看着眉头皱起。
“小姐,你怎么能说把人养起来这种话?公子那么纯善的人遇见他们指不定受了多少惊吓,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留着他们以后才好算账,就这么死了才真是便宜了他们。”谢婉莹已经写好回信,小心的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
“这些事是谁做的,我很清楚,现在闹出来顶多是打死那几个人了事,对那人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不如等一等,等那人最得意之时拿出来,说不准能叫人再也翻不了身。”
春杏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小姐,你懂的可真多!”
谢婉莹将回信装好,又顺手把云州的来信丢进香炉。
“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春杏没在耽搁,揣好信急匆匆的出了门。
当天下午谢婉莹便被谢翀请去前厅,说了谢峰在云州受了重伤之事。
“峰儿也是命苦,若不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一意孤行送他去什么外祖家,怎么会在路上遭此横祸?”谢翀近日在谢婉莹这里碰了太多钉子,此刻巴不得看到谢婉莹痛苦的模样。
但谢婉莹让他失望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谢婉莹只是抖了抖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爹爹说笑了,女儿这么做也是为了爹爹。峰哥儿的离魂症若是治好了爹爹脸上也能好看些,若是峰哥儿没那个命,就这么没了,爹爹同样不会被人耻笑不是?”
“你说什么?”谢翀不敢置信的质问。
谢婉莹不卑不亢的起身,“爹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何必再问呢?”
说罢恭敬行礼就要告退。
“女儿就要出嫁,还要许多事情要准备,就不奉陪了。”
走出去好远还能听见谢翀的怒吼和董氏低声的安慰。
眼中的谢婉莹越来越小,但不知为何他们却觉得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们的掌控。
站在角落里等着看好戏的谢彬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总觉得谢婉莹会让他变成下一个谢峰。
云州传来的消息说是谢峰的马车在山间被山匪劫持,受了些皮肉伤,不便来谢婉莹的大婚之日观礼。
要是以前的谢婉莹必定会大发雷霆,不说去把谢峰接回来也至少会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可这次她太冷静了。
董氏哄着谢翀坐下来,毕恭毕敬的端上新茶,眼里关切的替他顺气。
“老爷,婉儿大了,会为自己打算也是好事,若还和从前那边是是挂念着峰哥儿,被镇国公不喜可就不好了。”
要是她能压一压上翘的嘴角,这话倒是能多出几分真心来。
谢彬被谢婷婷撞了撞,硬着头皮上前。
“爹,峰哥哥受了伤不回来也好,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同出嫁,他一个傻子在多给咱们丢人。”
“是啊,爹,按照规矩新娘子是要兄弟背着出门子的,峰哥儿那样子如何做的来?”谢婷婷原本就想着借这事让谢婉莹出个丑,或是让她来求求自己,那她就大发慈悲让谢彬去背一下,现在看来这事已成必然。
她的情绪好了些,劝起谢翀的话说的头头是道。
“哎,还是你们贴心。”谢翀无限叹息,无奈的拍了拍董氏的手,“就是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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