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怎么...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精彩片段
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
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
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
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
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
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
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
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
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
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
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
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
“怎么又盯着这枚钥匙扣看?”言司礼笑着打趣,“这么喜欢,哥哥让人做个新的送给你?”
他弯着眉眼,眼底是荡开的春水。
往日,沈书欣最爱他这双眼睛。
现在看来,大约是他这双眼睛让她生出了被爱的错觉。
沈书欣沉默许久,只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司礼哥,我过了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年纪了。”
钥匙扣也好,言司礼的爱也好。
她都不需要了。
言司礼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驱车去了会所。
两人姗姗来迟,会所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沈书欣,众人纷纷开口打趣。
“还得是嫂子,不然言哥今晚恐怕就要放我们的鸽子了。”
言司礼揽着她坐下。
屋内的光不算亮,言司礼的姿容清冷矜贵,从容优越。
在一堆人里,也分外打眼。
他知道沈书欣性格害羞内敛,见一群人围着她打趣,慢条斯理地替她解围。
“你们沾了酒,离小书欣远点,一身酒气。”
“就是。”
立刻有人接过话,笑着道:“嫂子喝不了酒吧,果汁还是牛奶?我让人送过来。”
言司礼很少让她碰酒,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还是牛奶?”
他嗓音温柔,目光里盈满了柔和,以至从她少时到如今,她都因为这份温柔深陷其中。
可此时,她却只觉有些乏味。
她不是小孩子。
温柔并不等于爱意。
“都行。”她轻声应下。
牛奶很快被人送过来。
屋内众人都很照顾沈书欣,就连抽烟都特意避开了她。
更别提男人间的那些荤话。
沈书欣却始终有些索然无味。
言司礼见状,温声问道:“小书欣,哪里不舒服吗?”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面带关切。
“嫂子,怎么了?我们这群人玩起来有些吵,你没事吧?”
她看向众人,想到那天言司礼发小们称呼温若雨时亲昵的语气。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没事,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也好。”言司礼笑了笑,给她披上大衣,“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沈书欣沉默地离开了包厢。
夜风微冷,沈书欣看着漫天星光,脑海里闪过她和言司礼的这些年,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温若雨是言司礼的白月光。
言司礼又何尝不是她的白月光?
只是,这缕月光,终究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神色怅然,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眉眼里和她三分相似,温婉又清冷。
温若雨……也来了。
沈书欣怔了下。
她原以为言司礼不会让她和温若雨撞面,却不想,他会把温若雨也叫来。
她忽地想起言司礼那句:“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去,否则我哪也不去。”
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她,还是温若雨?
沈书欣指尖微蜷,她心头闷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没有合得严实,反倒留出一道缝隙。
温若雨推门而入,她显然和言司礼的发小是玩惯了的。
众人见到她笑嘻嘻的,眉开眼笑地和她打招呼:“嫂子,你可算来了,司礼哥可一直在等着呢。”
“可不是,你来之前,司礼哥兴致一直不高。”
“别瞎说。”
言司礼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句,却没有阻止温若雨挨着他坐下。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平静又麻木。
果然啊。
言司礼身边的人都知道温若雨的存在。
他们心里认准的嫂子,从头到尾恐怕也只有温若雨一人。
这时,手机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沈书欣点开,短信是言司礼发来的。
“放心,哥哥会洁身自好,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和他们喝点酒。”
附带着一张喝酒的照片。
这是两人惯用的行程报备。
在恋爱这件事上,沈书欣和普通女孩没有差别。
缺乏安全感,又占有欲强。
言司礼为了让她安心,只要她不在时,都会和她报备。
然而,下一秒。
沈书欣的目光落在言司礼搂着温若雨的那只手上。
两人姿态亲密,宛如恋人。
前一秒让她放心,和她保证会洁身自好的男人,下一瞬却搂着她最厌恨的女人。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彻底心死。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点开手机,定下了二十九天后回京城的机票。
傅程宴的眼神慢慢的落在沈书欣的身上。
他瞧着她,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还是这样。
喜欢把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傅程宴薄唇微微扯了扯,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味道:“我会尽我所能,爱护书欣。”
“你最好是。”
沈长风丢了四个字,不再多言,他端起桌上的酒杯,闷了几口,眼中对傅程宴充满不满。
要是早知道傅程宴身边有这么个女人,他坚决不会让沈书欣和他订婚。
敬酒后,订婚宴也差不多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两家人。
傅家先离开了,白玲则是拉着沈书欣的手,眸色沉沉的瞧着傅程宴:“程宴,你们现在订婚,还没有正式结婚,书欣还是和家人住。”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怎么能够让沈书欣还跟着傅程宴走。
况且,本身只是订婚,不同居才正常。
傅程宴听了这话,眉梢微微上扬,眼眸中带着半分的无奈,随后,他点点头:“好,一切听你们安排。”
许诺的出现,也是他从未想过的,于情于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书欣,我们回家。”白玲挽着沈书欣直接走掉,不多给傅程宴一个眼神。
看着一家人离去的背影,傅程宴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划过一抹难得的疲惫。
他拿出手机,给陆怀打了电话:“她如何了?”
陆怀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精神病学专家,虽然年纪轻,但在这方面的造诣颇高。
平常,一般没有什么人能够请到陆怀问诊。
他叹息一声:“我赶着回来参加你的订婚宴,席没吃到,反倒是先给人看病了。许诺的情况,不算好。”
傅程宴追问:“怎么说?”
“精神分裂的情况比较严重。”陆怀缓缓说着,他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其他的焦虑,抑郁的情况,都没有这个严重。”
“……”
傅程宴沉默半晌,心头萦绕着一股无奈。
许诺跟着他这几年,情况不但没有变好,反倒越来越严重。
“程宴,你这情,早都还清了。”陆怀提醒。
作为好友,他也见不得傅程宴一直被过去的恩情束缚。
况且,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最是清楚,这种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再看看。”傅程宴轻声叹息。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哭喊声,声音高亢,格外激动,仿佛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程宴哥……为什么订婚宴不告诉我……这又是哪儿,我不要检查,我要程宴哥!”
陆怀也学习傅程宴的模样,叹了口气:“醒了,你要来看看吗?”
“订婚宴结束了,我现在来。”傅程宴起身,开车前往医院。
除了他,没人能够控制住许诺。
他或许,应该再好好的尝试和许诺讲清楚。
医院。
陆怀一身休闲装,白大褂慵懒的披在肩上,他站在门口等着傅程宴,瞧见人后,陆怀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他眉头轻皱,眼中带着一抹无奈:“去看看吧,人快疯了。”
如果是普通的病人,陆怀也有各种软硬的办法去对付。
但,这人是许诺。
他就算看在傅程宴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动手。
傅程宴感谢的看了一眼陆怀,步伐稍快,去了许诺的病房。
他推开门,房中很安静,几乎是安静到恐怖的境地。
病床上没人。
滴答。
自带的卫生间里,传出水珠子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傅程宴眉头一凝,连忙转身往卫生间看了进去。
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白玉般的瓷砖上,沾染着一片鲜红的血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女人一身素白的裙子,倒在血泊中,她的一只手旁,放着水果刀。
“陆怀!”傅程宴声音放大了些,将门外不远处的陆怀喊来,他声音带着一抹冷厉,“抢救。”
抢救。
已经不是一次了。
许诺多次自残,她的手腕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刀口伤疤。
好巧不巧,每一次,傅程宴都能够刚好感到,在她死前,让人把她抢救回来。
将近一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陆怀走了出来,他看着傅程宴,微微摇头:“程宴,她的情况太严重了,你真的……不该让她继续影响你。这么几年,你对得起她了。”
“再试试。”傅程宴脸色凝重,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沉郁。
陆怀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但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傅程宴没有订婚或者结婚便算了。
但如今,他似乎和当年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了。
这样,许诺就会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时刻都会成为傅程宴和那女人之间的隔阂。
但傅程宴拿定主意的事情,一般没人能够更改。
又等了一会儿,许诺缓缓地从病床上睁开双眸,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空洞无力。
她瞧着天花板,视线随后落在窗边站着的男人的身上,许诺苦笑一声:“程宴哥,为什么救我?”
“你的命,不该这样糟蹋。”傅程宴没有回头,他望着外面乌蒙蒙的天,眼神凉薄,“许诺,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要结婚了。”
“你结婚了,谁照顾我?”许诺近乎痴迷的望着男人的背影,瞳孔微微缩了缩,她深吸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的人生,只有傅程宴了。
结婚,他就有其他的女人,会不要她的。
傅程宴转过身来,他看着许诺那张可怜的小脸,心中没有任何的怜惜,只有可怜:“你积极配合治疗,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照顾。”
“你嫌弃我了吗?”
许诺眨了眨眸子,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哭了出来,双目红红,瞧着非常清纯无辜。
“许诺,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感到不安。”傅程宴见许诺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明白,她要发病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丢下这句话,傅程宴离开了病房,他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保镖,声音低沉:“看好了,不能让她随意离开。”
许诺这几天情绪不稳定,如果不好好看着,必定跑出去作妖。
他不想再让许诺打扰沈书欣了。
傅程宴的话,让沈书欣微微怔愣。
都在京城……
她不由得轻笑一声,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沈书欣的思绪逐渐的飘远了一点。
她记得,最开始跟着言司礼去a市的时候,她还问过言司礼,以后可不可以回到京城发展。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京城人,在这边的资源也会熟悉一点。
沈书欣其实,也想念家。
但言司礼却只是眼含笑意,语气温柔的回答沈书欣:“小书欣,哥哥在这边既然已经能够站住脚跟,再回到京城,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就仿佛是我自己没本事,才回去的。”
他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愿让沈书欣回到熟悉的京城。
沈书欣当时还不高兴。
但言司礼又说道:“小书欣,你难道不愿意和哥哥在a市定居吗?就我们两个,哥哥和小书欣彻底的二人世界。”
沉溺于爱情里的沈书欣,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在她的眼中,这甚至是言司礼给她说出来的情话。
是言司礼的表白。
如今看来,一切却显得这么的可笑。
即便傅程宴的根基也在京城,不会轻易的离开。
但起码他说的话很实在。
想到这些对比,沈书欣的心情便会显得凝重一些。
人总是喜欢对比的,沈书欣即便不愿如此,但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将傅程宴和言司礼的一些行为作比较。
她越是比较,便越能够明白,前面五年的付出,是多么的可笑。
两人回家后,如同平凡夫妻一般相处,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分房。
沈书欣一个人半坐在柔软的床上,房间四周格外的安静,思绪便会变得很多。
她实在是无聊,便摸出手机,给云梨打了电话。
云梨那边接听的很快,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音传来,但很快,声音又小了,云梨拿着手机走远。
“书欣,这都晚上了,你个结婚的人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结婚的人……
沈书欣甚至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身份的改变。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随后,沈书欣说着:“我没和傅先生同房,我们是分房睡觉的。”
“分房?!”云梨的惊呼声传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沈书欣得到了京城中大多数名门千金都想要的男人,居然还要分房睡。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冲上去,直接傅程宴扑倒么?
沈书欣知道云梨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云梨,我虽然打算将后半辈子都定下来,但是我现在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和……其他男人过分亲密。”
其实,说起来,她和傅程宴似乎有过一次。
那一次,还是她主动的。
但无论沈书欣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拍了拍脑袋,听了云梨的话,现在甚至会感到半分的遗憾。
都说傅程宴是京城身材最性感的男人,能够睡一觉,也值得。
她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书欣,你还是尽快跨过心里面的难关吧,毕竟你连闪婚扯证的事情都做了,冲动一把,闭眼冲。”云梨语气带着一抹打趣和调侃,“你的身材,就算傅程宴是禁欲系男神,也会被你勾成裙下臣。”
云梨挂断电话。
沈书欣坐在床上,她的手抓着手机,葱白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这种事情,现在不用着急。
但是,以后呢?
家大业大的,长辈们肯定会想要她生儿育女。
沈书欣觉得自己想的太矫情,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件事情抛却在脑袋后面。
第二天早上,她起了一个早,正巧赶上傅程宴离开,男人站在门边换鞋子,瞧见沈书欣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轻启薄唇:“书欣,今天这么早,我送你吧。”
沈书欣要去沈氏上班,傅程宴知道。
闻言,沈书欣摇摇头:“我们不顺路。”
她还是不想过多的麻烦傅程宴。
傅程宴看沈书欣眼神坚决,也没有过多的和她纠缠,而是点点头,语气温和:“好,你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和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
等傅程宴走后,沈书欣吃了早餐,也赶去沈氏上班。
很巧,来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沈长风。
兄妹二人一见面,沈长风便冲她挑眉,他挥了挥手,示意沈书欣来自己的身边。
他很神秘的说道:“书欣,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见客户。”
“什么客户?你说的那个a市和京城合作项目的吗?”沈书欣好奇的询问。
“是。”
沈长风点点头,他又说道:“原本,我们都以为还有几天的时间才来,但似乎……他们说还有新的公司要招商,为了提前做充分的背调,所以临时约定的时间。”
沈书欣听了沈长风这么说,心中彻底明白,这一次的项目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临近招商的时候,竟然还有公司想要插一腿。
更重要的,是项目方竟然还要做这么多的背景调查。
好一段时间没有上谈判桌,沈书欣现在不觉得感到困难,反倒是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
她来到了设计部,艾米原本靠在门上的,见到沈书欣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
艾米盯着沈书欣,嘴角微微上扬,她说道:“书欣,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其实可以晚点的,这个时候,很多同事还没到呢。”
沈书欣已经看出来艾米喜欢沈长风,现在又见艾米“讨好”她,心中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语气平和:“部长,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可以吗?”
“当然了。”艾米点点头,她忽然又说着,“那你……是和小沈总一起出去吗?”
“嗯。”
艾米连忙来到沈书欣的身边,她瞧着沈书欣,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书欣,你知道你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么?”
沈长风的理想型?
这个,沈书欣真不知道。
她摇摇头,说着:“部长,这件事情,很抱歉,我不了解。”
“没关系,我随便问一问。”
艾米摆了摆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尴尬。
沈书欣越过艾米,坐在座位上,她忽视掉艾米的眼神。
还是自己哥哥魅力太大,比他大了几岁的姐姐,都这么喜欢。
京城,沧海园。
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别墅区,房子稀少,价格高到离谱。
能在沧海园定居的,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
此时,沈书欣正在其中一栋别墅里坐着,被父母和哥哥盯着看。
“书欣,在外面三年,你闯出了什么名堂吗?”
一家人等着保姆上菜时,沈成章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上,他开口询问。
沈书欣毕业后,私自离开京城三年,沈成章到现在都还有些芥蒂,说话时难免带着质问的感觉,很有压迫感,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
他不擅长对儿女表达关心,更想看着他们可以做出一番成就。
沈书欣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她抬头,瓷白的小脸染上笑意:“就是当了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笨。”沈成章冷哼一声,他扶了扶眼镜框,教导女儿,“出门在外,抓住你身边一切的人脉。听说言司礼在a市发展不错,你怎么不去找他帮衬着点?”
沈长风一听,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我知道你是去a市后,还和他联系过,让他帮忙多照顾你。怎么,你没去他的公司?”
由于沈长风和言司礼关系不错,导致整个沈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沈书欣的眼眸微微闪烁。
她嘴角漾起一抹苦涩,却又很快消失。
沈书欣没有明确的否认,而是含糊回答:“我不想麻烦司礼哥。”
“我们小公主长大后脸皮倒是薄了。”沈长风不疑有他,他打趣地瞧着沈书欣,“你以前追着他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沈书欣双手扣得更紧了。
这场明恋,真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母亲白玲见保姆上齐了菜,连忙拿着碗,给沈书欣盛鸡汤。
她语气温和,眉眼间带着对沈书欣的关怀:“别听你哥说的,我们书欣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
白玲瞬间把话题从言司礼的身上转开,沈书欣紧绷的身体放松一些。
听那个神秘结婚对象的事,都比听言司礼的事令她舒坦。
既然决定忘记,那她不会允许自己继续沉溺于过去。
她冲白玲笑了笑,一双手捧着碗,好奇的询问:“我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白玲摸了摸沈书欣的头发,目光温柔:“你愿意的话,后天就见,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沈书欣点点头,没有继续询问什么。
她是京城首富的女儿,家里面安排的婚事,一定和商业联姻脱不了干系,他们想要尽快定下来,也是正常。
任性了三年,也该为家里面承担点什么了。
一天后。
沈书欣起了个早,她换上一条得体的白裙子,又在脸上化了淡妆,收拾一番后,这才拎着包下楼。
“可以出发了?”
沈长风正在沙发上等着她。
见沈书欣今天打扮后,沈长风轻轻笑了一声,他毫不吝啬对妹妹的夸赞:“我妹妹真好看。”
说来也奇怪,自家妹子长得这么漂亮,以前追着言司礼跑,也不见言司礼对她心动,那小子不会喜欢男人吧?
不过,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言司礼联系了,真不知道言司礼在忙什么,忙到连兄弟都忘记了。
沈书欣笑了笑,粉唇勾起一抹弧度:“我们走吧,沧海园离定好的餐厅挺远的,迟到了给人印象不好。”
沈长风转着车钥匙,带沈书欣上车出发,前往京城市中心的电视塔。
京城的电视塔是沈家投资的产业,从一楼到顶楼都被开发为了商业区,消费层次也一层层递增。
最顶楼的空中餐厅,视野极其辽阔,一顿饭均价六位数。
兄妹二人抵达电视塔下,沈长风为沈书欣加油鼓劲:“书欣,你未来老公把顶楼包下来了,你上去就能看到他。别怕,他除了沉默寡言了点,还算不错。”
“……”
沈书欣听到沉默寡言,脑袋中闪过一抹欣长的身影。
也不知道,傅程宴发现她跑路后,会不会后悔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
她下了车,乘坐电梯前往顶楼。
越往上,电梯里面的人就越少,到最后只剩沈书欣一人。
她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补了口红,心中升起半分紧张。
叮——
电梯抵达电视塔顶楼。
沈书欣走了出去,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目光往四周瞧瞧。
这里之所以叫空中餐厅,是因为能够让人置身于高空用餐,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用餐时可以俯瞰整座京城,餐厅装修风格如同欧洲庄园里唯美的花园,绿叶繁密,鲜花遍布。
沈书欣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感受过很有钱是什么滋味了。
如今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扯了扯嘴角。
离开言司礼,才发现,她原本的世界该是这样的。
“沈小姐。”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是餐厅的主管,面带微笑,姿态恭敬:“您跟我来,那位先生已经等着您了。”
沈书欣点了点头,跟着主管往前走。
绕过中间的长廊,沈书欣终于看见,在餐厅尽头的地方,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形高大。
远远望着,依旧气场强大。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沈书欣还是莫名的产生一种熟悉感。
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主管,声线微微颤抖:“他姓什么?”
主管很有礼貌的回答沈书欣:“傅。”
傅……
沈书欣觉得,上天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不会就有那么巧吧。
或许,同姓?
她不然不敢往前,心里面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
沈家的人不知道她和言司礼的纠缠,可那人却知道。
他看过她所有的狼狈不堪,也和她有过放肆的一个夜晚……
到头来,他们还要结婚?
沈书欣见主管狐疑的看着她,这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心中暗自祈祷着,这个人千万不要是傅程宴。
到了餐桌前,主管很有眼力见的离开,沈书欣也终于看见对方的面容。
男人薄唇勾着一抹戏谑的弧度,他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眸平静,语气却又充满暧昧的味道:“两天过去,我要的答案,你考虑好了吗?”
设计部同事的眼神,沈书欣很熟悉。
她曾经的同事也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
但后来,她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们都对她不再有能力上的质疑。
这一次,她同样可以。
沈书欣没有在意同事们质疑的眼神,而是大方的笑着:“以后,多多指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教教我。”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倒是让设计部的同事对她的初印象好了一些。
大家瞧着沈书欣,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了欢迎。
正式进入设计岗位,沈书欣作为设计助理,并不能够真正的接手一个项目。
大家也不敢找沈书欣做打杂的工作,她一天结束,反倒格外的轻松,基本就是坐在工位上,什么都没有做。
临近下班的时候,艾米来到了沈书欣的面前,她瞧着沈书欣,脸上带着笑容:“书欣,你感觉如何?累不累?”
累?
沈书欣收拾着自己的包,眉头轻轻皱了皱,她无奈的说道:“部长,我一点都不累。我几乎没有做事。”
“……”艾米大概也能够知道为什么,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一句,“设计部最近原本没有什么项目,再加上你今天刚刚来,还没有合适你的工作空位,的确没事可以做。不过你放心,只有会有的。”
她可是小沈总的妹妹。
就算现在没有什么工作,但只要她说想做,小沈总估计都能够专门为她找来一个设计项目。
沈书欣知道艾米的意思,她眼神闪烁,美眸中带着一抹无奈。
以前,在言司礼的公司,他们只会觉得她是没有什么本事的花瓶。
但现在,在沈氏,同事们会觉得她是有靠山的花瓶,甚至不敢和她接触。
想要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只能想办法做出一点成绩才行。
沈书欣正打算离开时,沈长风先一步走了进来,他瞧着沈书欣,便对她笑了笑,眼神温柔:“今晚好歹是你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回家吃饭,妈都让人准备好了大餐,都是你喜欢吃的。”
“小沈总……”
一旁,艾米出声喊了喊沈长风,她眨巴着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沈长风。
触及到艾米的眼神,沈书欣不由得抬了抬眉,眼底闪过一抹打量。
就凭她今天对艾米的接触而言,艾米能够这么说话,难道……
沈长风没有等艾米说完话,而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书欣第一次来公司,还希望你以后多多照顾一下。”
“书欣为人谦逊,又是新人,我照顾是应该的。”艾米说着这话的时候,原本冷硬的脸,如今染上了半分红。
看到这一幕,沈书欣便明白了。
她的猜测没有错。
艾米,真的喜欢沈长风。
只不过,这件事情,沈长风知道吗?
和艾米寒暄几句客套话后,沈长风便带着沈书欣离开了。
兄妹俩刚刚上车,沈书欣就接到了傅程宴的电话,男人在电话那边的语气显得很温和:“下班了么?我来接你吗?”
“傅程宴。”沈长风听见了电话声音,直接将手机拿过来,他冷冷的喊着名字,“书欣今晚回家吃饭,你呢?”
傅程宴知道,沈家人现在对他都很有芥蒂。
但一家人,总不能让误会一直存在。
这么想着,傅程宴便说着:“书欣回家,我也来。”
“……”
沈长风真是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他以为,傅程宴会拒绝。
但沈长风怎么都没有想到,傅程宴答应的这么爽快。
等沈长风带着沈书欣到家的时候,傅程宴的车也刚好停靠在门外。
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手上提着礼盒,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身姿格外的英俊和潇洒。
傅程宴正要说话,沈书欣的电话忽的响了起来。
她摸出来瞧了瞧,见是a市来电,直接挂断。
在没有接手a市项目前,她不会再接听a市电话。
“书欣,怎么不接电话?”沈长风见沈书欣挂断电话的眼神奇怪,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闻言,沈书欣眼底的色彩变得有些凝重,她变了变神色,脸上慢慢的染上一抹笑。
随即,沈书欣面色无异的回答沈长风:“一个骚扰电话而已。”
这话能够骗过沈长风,但唯独骗不过傅程宴。
傅程宴清楚的知道,电话对面,是言司礼。
他瞧沈书欣渐冷的态度,心底带起一抹淡淡的愉悦。
而此时的a市。
男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桃花眼中的笑意变得有些凉,他看着眼前办公桌上放着的几个员工的手机,嘴角笑意逐渐变浓。
用每一个公司员工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就不信她一个都不接听!
他一个个电话打了过去,不知几个后,电话终于接听了。
“小书欣,你……”
话没有说完,言司礼便听见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还有些乱。
但,很热闹。
“爸妈,我就跟着书欣这么喊你们了,一家人,不显生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还很熟悉,言司礼在脑袋中想了一阵,终于是想起来了。
这声音的主人,是傅程宴?!
但下一秒,言司礼就反应过来,傅程宴跟着沈书欣喊爸妈?!
不。
这是假的!
言司礼倒吸一口凉气,眼底的色彩变得有些沉。
他刚刚打了这么多个电话,沈书欣先前都挂断了。
但唯独这一个电话没有,这是不是代表,沈书欣在接听这个电话前,是和傅程宴商量好了一切。
这个电话的内容,都是沈书欣故意“演”给他听的!
想到这儿,言司礼心中难以遏制的紧张和恐惧,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自信的笑。
他轻轻扬唇,眼底色彩显得格外的自信,甚至有一种张扬:“小书欣,这些都是你的把戏罢了,哥哥都懂。”
既然现在不愿回来,那总有愿意回来的时候。
等到小书欣回来的时候,他会再次好好的惩罚小书欣的。
他这几天,要忙一个新的项目。
招商拿到了,他公司最近的亏损就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偿。
那时,小书欣也会看到他的本事,就会知道,他和傅程宴,不相上下。
闻言,傅程宴顿了顿,从身旁拿出一份企划书,递给沈书欣:“一些细节还需要你最后敲定,所有内容都可以依照你的喜欢来更改,你先看看。”
企划书几乎有零点五毫米厚,可想而知,里面的内容是有多么满。
封面被设计的很梦幻,“订婚宴企划书”六个大字正正的放在最中间,醒目又扎眼。
在傅程宴的注视下,这些冰冷的文字,似乎都带上几分灼热的温度。
沈书欣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明白,这一本企划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出来的。
傅程宴并非一时兴起,更不是想要敷衍了事,他是真的,早有准备!
思及此,沈书欣心中软了一分。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感受,心中除了感动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怅然。
瞧。
她曾奢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傅程宴轻易就给了她。
离开言司礼,沈书欣才发现,她在他身上的付出,竟显得如此可笑。
“多小一件事,可别感动哭了,这是我必须给你的仪式。”
傅程宴打趣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沈书欣的眼下,轻轻的擦去她的一滴泪。
沈书欣抬头,对上傅程宴的视线,他眼神含笑,让沈书欣一时之间有些移不开了。
傅程宴是个多好的人啊。
她竟然遇到了。
“傅先生,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垂下头,嗓音带着一丝涩。
他们结婚后,应该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但,如果傅程宴一直这样对她,沈书欣真的怕自己会再次心动。
拿捏不住的人,她实在是怕了。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被傅程宴尽收眼底。
他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松开,傅程宴语气沉沉:“结婚后,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难道对外面的女人好吗?”
沈书欣很珍重的将企划书收好,她笑了出来,明眸皓齿,格外动人。
她眼底带着期待:“傅先生,那我回去好好看看企划书,有问题我联系你。”
两人商量好,这场“相亲”也正式结束。
傅程宴把沈书欣送回沧海园,看着他的车离开后,沈书欣这才回家。
客厅里,沈长风翘着腿,在沙发上休息,见她出现,立马八卦地询问:“书欣,感觉如何?是不是还不错吧?”
傅程宴是他们这圈子里面出了名的人物。
年纪轻,模样好,能力强,还没有乱七八糟的桃色传闻,多少名门千金都盯着傅太太的位置。
当初知道傅程宴答应和沈书欣结婚时,就连沈长风都很意外。
但转念一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京城里,现在也就沈家和傅家相持而坐了。
沈书欣见沈长风那八卦的样子,思索片刻,将企划书放在沈长风手中。
她坐在哥哥身边,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手指轻抬轻落,绕着一个弯儿的回答沈长风:“哥,你觉得这份企划书如何?”
“什么企划书?”
沈书欣话音刚落,女人温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也打断了沈长风看企划书的动作。
白玲出去逛街,刚刚进门,就听见“企划书”三个字。
在今天这么敏感的日子里,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沈书欣看着母亲,呼出一口气,解释道:“我和傅先生商量好了,三天后举行订婚宴。”
“噗……”
沈长风差点将一口水喷出来,他擦了擦嘴,眼神古怪:“书欣,我先前说你一回来就结婚,是夸张说法,你倒也不用真的这么着急就先订婚吧?”
三天,订婚宴能准备成什么样子。
沈书欣是他们沈家的小公主,再怎么也不能这么被人敷衍。
“说什么呢,书欣早点定下来是好事,别像你一样到现在还单身。”白玲倒是没有太意外,她拉着沈书欣的手,眼神温和,“书欣,程宴和我们家有合作,接触过很多次了,我和你爸都觉得他很不错的。”
这话,沈书欣表示赞同。
她的确也觉得傅程宴为人不错。
“妈,才三天,能把订婚宴搞成什么样子。这绝对不行,太不尊重我妹子了。”
沈长风还是不乐意。
他知道,爸妈不满沈书欣离家三年的事,想让沈书欣早点结婚,一是和傅程宴有合作,二是让沈书欣借此机会能够安分一些。
但他有种直觉,沈书欣这次回来,就不会再乱跑了。
无论如何,他的妹妹,人生前十五年受了委屈,现在结个婚,对方一定要重视才行。
白玲剐了沈长风一眼,她将他手里的企划书抽出来,晃了晃:“这是程宴准备好的订婚宴企划书。你觉得,他会敷衍书欣?”
沈长风和白玲一起翻看企划书,越往后看,沈长风的表情越凝重。
订婚宴现场,基本已经被搭建好了,在企划书的最后几页附上了现场照片。
单单看图片,也能够看出现场的隆重和精美,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出来的。
可想而知,傅程宴背着他们,提前很久就在做准备。
沈长风忽然觉得,傅程宴早就盯上她妹妹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泡我妹?
“行了。”
白玲将企划书还给沈书欣,她眼神带着一抹欣慰:“这三天,我们陪你一起为订婚宴做准备。我的女儿,就是要风风光光的!”
沈书欣看着母亲,嘴角扬起一抹笑,心中一片温暖。
回到京城,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么一想,她还要感谢言司礼的“放过”。
……
a市。
言司礼应酬完,醉醺醺的回了家,他刚一进门,就脱去西装外套,声音拔高了一些:“小书欣,来帮哥哥把西装拿去晒一下,一股酒味,难闻。”
他提着西装,就这么站在门口。
片刻后,言司礼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主卧:“小书欣,再不下来,哥哥要生气了。”
啪嗒。
主卧的房门打开,女人穿着丝绸睡衣,一边吊带微微滑落,露出肩膀,性感又妩媚。
她走下楼梯,来到言司礼的身前。
温若雨接过西装,随意的丢在一旁,她的双手勾上言司礼的脖子,眼神透着一抹复杂:“司礼哥,我是若雨呀。书欣她……还在和你闹脾气,惹你生气呢。”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言司礼听到这声音,猛地将相框给反扣,就和之前一样,不让别人看见照片上的人。
他的指尖放在桌面上,一抬一落,眼眸微微垂了垂,他说道:“进。”
房门打开,温若雨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脑袋,一双眼睛带着笑意,就这么盯着言司礼看。
她声音甜美,带着撒娇的意思:“司礼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言司礼微微掀开眼皮,一双桃花眼含着温柔,他就那么看着温若雨,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什么?”
温若雨关了门,她看言司礼就这么坐在老板椅上,红唇勾着笑,一步步的来到了言司礼的身边。
她的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言司礼闻了闻,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但很快又松开来。
以前,温若雨没有回来的时候,他觉得沈书欣身上的香气太淡了。
但现在,温若雨在身边了,言司礼反倒忽然觉得,还是沈书欣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最好闻。
“铛铛——”
就在他正思考的时候,温若雨忽然抬手,将藏在背后的一束鲜花放在了言司礼的面前。
一看到那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言司礼猛地打了个喷嚏,他立马将玫瑰花束给丢开。
看见言司礼的动作,温若雨的眼神微微闪烁,一双眸子中带着些奇怪和受伤。
难道,她送的不对么?
今天是他们两个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温若雨想要告诉言司礼,他们从小就认识。
她对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铭记于心。
瞥见温若雨眼底的色彩后,言司礼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轻轻皱了皱眉,随后,言司礼笑了笑,他说道:“若雨,我玫瑰花过敏,抱歉。”
说到后面的时候,言司礼的眼神微微闪烁,他的视线从那一束玫瑰花上慢慢的滑过。
片刻后,言司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他怎么,又想到了小书欣的好呢。
小书欣可以记住他的每一个喜恶。
可以说,小书欣比他自己还要更了解他的身体。
“司礼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是想起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日子,我就……就想给你一个惊喜,想要和你开开心心的过。”
温若雨立马道歉,她伸出手,一双小手扣着言司礼的胳膊,眼神明亮。
言司礼盯着她的眼眸,却也不像是在看温若雨,反倒是在透过温若雨去看其他的女人。
片刻后,言司礼开口,他说道:“我等会儿要去京城。”
京城?
温若雨的眼神忽然又变了。
她直勾勾的望着言司礼,嘴角的笑容显得非常的微妙。
“司礼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让你不开心了,你才想要去京城。”
她声音带着委屈。
言司礼打量着温若雨,他轻轻叹息,伸出手,将温若雨给抱在怀里面,嘴角轻轻上扬,言司礼说道:“若雨,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要去京城解决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那我和司礼哥一起去。”
温若雨靠着言司礼的怀抱,她的手放在言司礼的胸膛前,声音无比的温柔:“我陪着司礼哥,你也不会感到孤独,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能够第一时间安慰你。”
她总是这样,温婉,什么事情都把他给放在首位。
但似乎,沈书欣也是这样,只是脾气比温若雨要骄纵一些。
言司礼笑了笑,不忍心拒绝温若雨,忽然低头,在温若雨的额头上亲了亲:“若雨,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
两人在办公室亲吻,拥抱,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而焦灼。
……
晚上九点,言司礼和温若雨踩在了京城的地上。
两人互相看了看,温若雨目光极致的温柔,她声音柔软:“司礼哥,我们去你家吗?”
言司礼本身就是京城人。
虽然言家只是一个普通中产阶级,但也算不错。
言司礼点点头,他温柔的说道:“若雨,在京城你就跟着我。”
“好。”
温若雨答应的很快,很自然的跟在了言司礼的身边。
时间不算早,两人到家后,稍微收拾一番,就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言司礼没有和温若雨说,悄悄地离开,去了沈家。
他刚到沈家门口,就撞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傅程宴。
傅程宴睥睨一般的看着言司礼,薄唇扯了扯,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还敢来?”
他今天,是来和沈成章再对一次聘礼的。
没有问题,等会儿就全部过给沈书欣。
但谁知道,他刚刚从沈家出来,就看见言司礼。
这个时候,言司礼还能出现,只能代表,他拿走的项目,还不够多,现在居然还给了言司礼继续到a市喘息的机会。
傅程宴神情带着一抹淡淡的威胁,说的轻巧,但他身上那股压迫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狠狠的压在了言司礼的脊背上。
言司礼的身体轻轻瑟缩,但很快,他又挺直腰身,直勾勾的望着傅程宴,眼底带着半分的不满:“我和长风是朋友,不该来?我和小书欣的关系,不该来?”
“言司礼,做人不要太不要脸。”
傅程宴不想和言司礼说废话,他只是丢下一句警告:“书欣是我老婆,你最好不要再奢求,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公司还能留下。”
丢下这话后,傅程宴离开了。
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言司礼深吸一口气,眼底闪烁着一抹复杂和憎恶。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傅程宴知道,嚣张过头是会踩坑的!
言司礼提着送给沈家的礼物,上门了。
他之前就常来沈家,管家就认识他,直接把言司礼给带了进去。
到客厅里面,沈成章刚巧开车离开,剩下的只有一个沈长风。
他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手机,一抬眼,瞧见的就是言司礼。
沈长风眼神微微闪烁,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敛着半分的冷意,好一阵后,沈长风扯了扯嘴角,他语气压抑着怒火:“你不是在a市吗,之前连我电话都不想接,现在怎么还来我们沈家?”
沈书欣不等言司礼继续说话,她直接挂了电话。
服务员见她放下手机,立马来到沈书欣的身边,眼神抱歉而温柔。
“您好,您等的客人大概多久来呢?现在是晚高峰,外面排队等候的人太多了,可以的话……”
门口,已经有情侣开始拿号等位了。
沈书欣占着桌子将近两个小时,确实也有点说不过去。
沈书欣心中疲惫,只得站起身,对服务员道歉,结账后,拖着身子离开了。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a市江边。
晚风吹得她肩头泛着凉,她垂下眸子,坚定的褪下手串。
哪怕是最后的告别,言司礼也依旧选择了温若雨。
她从来没有赌赢过。
沈书中抬起手,将手串扔进水里。
木珠子落下去,连水花都微乎其微,就像她和言司礼的感情。
沈书欣垂头,她以为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束,但也就这样了。
开头算不上好,结局又能有多好呢?
沈书欣接着往前走,她的身影没入夜色,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夜晚太冷了,她钻进了一家小酒馆。
要离开生活三年的地方,沈书欣心头思绪翻涌,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
从明天开始,她沈书欣,就要及时止损,离开a市,去过新的生活。
这一次,她将为了自己活下去。
等沈书欣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连灌了三杯马提尼,早就醉了。
沈书欣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下意识的想要打给言司礼。
但看见“已拉黑”三个字,她又清醒片刻。
算了。
求求好心的邻居吧。
沈书欣给傅程宴打去电话,胡乱的报了个地址后,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十几分钟后,傅程宴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小酒馆。
他扫了一眼,直接来到沈书欣的身边。
傅程宴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颊坨红,原本冷淡的眉眼此刻勾人万分。
睫毛纤长,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傅程宴凝起了眉,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小脸。
“醒醒,回家了。”
他掌心感受着女人滚烫的温度,几乎托不住她。
女人的身体软的仿佛是一滩水,她哼哼一声,半睁双眸,目光落在傅城宴的脸上。
一双眸子里漾着水雾,朦朦胧胧地,将傅程宴从头打量到尾。
看得傅程宴眉毛微蹙,沈书欣才咧嘴笑了出来。
她的一双手勾上傅程宴的脖子,身体往后仰:“傅先生,好巧。”
巧?
傅程宴看她醉醺醺的模样,唇线紧抿。
他索性将她直接打横抱在怀中,步伐沉稳,离开小酒馆。
女人身上的酒气和那淡淡的清香,钻入傅程宴的呼吸中。
他垂眸看了沈书欣一眼,只见她又哭又笑,粉唇嘟哝着什么。
傅程宴微微低头,凑近了点。
“傅先生,你真好。”
傅程宴听着她这句呓语,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有风吹过,沈书欣打了个哆嗦,往傅程宴怀中一钻,又笑了出来:“傅先生,你怀里真暖。”
暖?
傅程宴轻哼一声。
他语气淡淡的:“以后不和没良心的人接触,你会发现,世界都是温暖的。”
沈书欣醉醺醺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一个劲的搂着傅程宴,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傅程宴抱她上车,替她系上安全带,刚启动车辆,一只小手忽然伸了过来。
沈书欣偏着头,她脸色红润,面容娇美。
她扯了扯傅程宴的衣摆,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傅先生,慢点开,我们不急着回家。”
车速快了,她会吐。
傅程宴盯着沈书欣的手,她一直拽着衣摆,竟然也没有松开。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车速压到最慢。
下车后,傅程宴依旧将沈书欣抱在怀中,她靠着他,睡得香甜。
此时,已经快要六点了,有老奶奶出门晨练,在电梯里和两人碰见。
那老奶奶上下打量着他们,眼底带着祝福。
“先前就看你们经常同进同出的,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
傅程宴抿了抿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到了门前,傅程宴摸出沈书欣包里面的钥匙,将她家的门给打开。
他将沈书欣放下,但她却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松开。
“放手,你该好好休息了。”
沈书欣听到这句话,艰难的睁开双眸。
她因为哭过一场,眼底腥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傅程宴的心,软了几分。
他又道:“我是一个成年男人,你这么勾着我,不怕我做什么?”
酒精麻痹下,沈书欣听不懂。
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留住眼前的这个人。
“你陪陪我。”
她撒着娇,如同小猫一般,娇俏迷人。
傅程宴看她如此模样,眼底色彩浮沉变化。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抹偏执和认真:“沈书欣,看清楚,我是谁?”
沈书欣很配合他,她瞪大双眸,眨巴两下。
她拉下他。
傅程宴的脚下微微踉跄,一不小心,顺着沈书欣倒在床上,险些压着她。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沈书欣仔细描摹着傅程宴的五官。
半晌后,她扬起一抹微笑,微微抬头,很骄傲的回答:“你是傅程宴。”
傅程宴凤眸微眯,他的指尖落在沈书欣的发丝上,将她耳边鬓发给撩开。
女人歪着脑袋,枕着他的手,再一次陷入梦乡。
傅程宴的语气带着一抹暧昧,轻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让我,陪陪你。”
晚上七点,沈书欣乘坐的航班顺利抵达京城。
她去轮盘处取了行李箱,又按照沈长风发来的消息,前往a出站口。
三年没有回来,京城机场又有些变化,沈书欣找了好一阵,才看见目的地。
她心底微微叹息,以后,她应该都不会随便离开京城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书欣,欢迎回家。”
沈书欣转过身去,见是沈长风,鼻头有些泛酸。
虽然她是十五岁才回家,但家里面的人对她,都还不错。
这三年,她真的错了。
沈长风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身下一袭短裤,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的清爽。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将沈书欣拉到怀中抱了一阵,这才把人给放开。
他接过行李箱,说着:“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要再任性了,爸妈很担心你。”
沈书欣心中一暖,她重重的点头,一双美眸含着点点星光闪烁。
a市的事,从今天开始,就都忘记吧。
跟着沈长风上车后,沈书欣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她好奇的盯着哥哥,问道:“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你放心,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沈长风打趣地补充一句,“严格的说,我觉得他甚至比你司礼哥还帅一点。”
年轻女孩,就喜欢先看男人的外貌,沈长风便也这么说了。
沈书欣瞥了他一眼,又问:“哪家的人?”
“秘密,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长风像是藏着一个宝贝,就是不肯提前告诉沈书欣。
见他打定主意要憋在心中,沈书欣也只好不再追问。
算了。
知不知道的,结局都不会变,她都会听家里面的安排,和对方结婚。
……
a市。
言司礼坐在餐桌前,他再一次拿起手机,检查自己有没有遗漏掉电话或者消息。
可惜,屏幕无比干净,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更别说回信了。
言司礼忽而笑了一声,桃花眼潋着一抹危险。
小书欣,真能作啊。
昨天还让他来这家餐厅吃饭,他没有来,心里面觉得亏待了她,便想着今天主动邀请沈书欣。
可谁想,她又开始闹脾气了。
有时候,沈书欣是真的很麻烦。
服务员见他在这儿坐了许久,端着茶水,很热情的询问他:“先生,您要换一壶热的茶水吗?看您在这儿坐了挺久的。”
“嗯,换吧。”
言司礼随意的回应,他拿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又全部删除。
没来由的,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恐慌,那股烦躁的情绪席卷他的神经。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去掌控。
又等了一阵,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言司礼深吸一口气,他按下拨号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言司礼的心跳微滞。
几次拨打都无人接听,言司礼额头青筋暴起,嘴角的笑意变得肆意,眼眸中常含的笑也全部消失。
沈书欣,再闹,我真的会很生气。
言司礼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径直回了家。
他面色沉郁,一双手死死的攥着手机。
路过沈书欣客房的时候,言司礼顿了顿,一只手捏着门把,最终又狠狠的甩开。
他必须承认,沈书欣这次的确闹得有些作用,他的确很在意。
可过了头,就不行了。
啪嗒。
别墅的门被打开,女人娇柔的声音响起:“司礼哥,我们今晚出去吃法餐吧,有一家餐厅……”
温若雨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言司礼站在沈书欣的房门前,眸子深处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言司礼还在想着沈书欣吗?
可是,那女人已经不要他,回京城了啊。
看来,她有必要为此加一把火了。
温若雨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她不再提一起吃饭的事,而是略微苦涩的说着:“司礼哥,要不……我搬走,你让书欣回来吧?这么久了,书欣对我还是充满意见。虽然我只有你,可我不想她一直闹脾气,你不会开心的。”
说到后面,温若雨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张脸看上去清苦而又干净,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言司礼见温若雨这副样子,他下了楼梯,站在她的身前,眼眸微掀,拿着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他盯着温若雨的一双眸子。
这双眼睛,和沈书欣的眼睛有着五六分的相似,明亮动人,仿佛能说话一般。
“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离开。小书欣先前还把你给推下泳池,足以证明她的幼稚和骄纵,是我把她惯坏了,这个后果不该由你承担。”
言司礼带着一贯的温柔,安慰人的时候,声音显得异常动听。
温若雨看着他,忽然将他抱住,双手环着言司礼的腰。
她哭得梨花带雨:“司礼哥,那你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因为书欣感到难过和着急,好吗?”
“……”
言司礼没有回答温若雨,他只是嗅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梨花香味,心中的焦躁和不安慢慢消失。
她又说道:“司礼哥,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如果我在你的身边,你能开心,我就满足了。”
言司礼喟叹一声。
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就体现在这些小小的细节里。
沈书欣仗着他的宠爱,有恃无恐,总要闹一些公主脾气,总想让他放低底线,主动低头。
可温若雨不是,她懂事又大方,做什么事情前,第一个考虑的都是他的情绪和得失。
他抬手轻轻的搂着温若雨,大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够掐出水来:“若雨,她如果能够和你一样懂事,也不会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
“那……司礼哥,你要去哄一哄书欣吗?”
“不了。”言司礼方才还温柔的声音,如今染上半分凉意,“她该懂事了,等她知道我不会次次任由她耍脾气,就会知错回来。”
在a市,沈书欣只能依靠他。
她就算在外面租了房子又如何?
没有工资交房租,她最多一个月,就会灰溜溜的来找他。
温若雨靠在言司礼的胸膛前,她听着男人心脏的跳动声,眼底的泪意收住,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沈书欣,我不会再允许你将司礼哥抢走了……
沈书欣抬起眸子,对上言司礼一双泛着冷的桃花眼。
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缩。
她很少见言司礼发火,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是她没听言司礼的话,在雪地里贪玩,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言司礼才罕见的冲她冷了脸。
但温若雨回国之后,言司礼似乎总是生气。
可能也是觉得她多余吧。
罢了,反正她也是要走的。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听见言司礼温润又泛着寒的声音响起:“书欣,跟若雨道歉。”
“若雨身子一直都不好,况且今天她为了公司,喝了这么多酒。书欣,你不该闹得这么过分。”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记得三年前他们来这里,公司刚起步,她不分昼夜的工作,陪客户。
到最后,言司礼总是说,她是多此一举。
可现在,温若雨做了同样的事,换来的却是他的心疼。
原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沈书欣突然觉得,她今晚孤身一人去打针的样子十分狼狈。
也或许,这三年来从头到尾,她感动的也许只有自己。
沈书欣抬起眸,看向温若雨,忽地笑了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抱歉,温小姐。”
她不想再多解释,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回家和其他人订婚。
那她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成全。
温若雨没有想到她会道歉,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
言司礼也怔了下。
从前因为温若雨的事,她常常和她赌气。
没想到,这回她竟然这样轻易就低了头。
然而,不等他多想,沈书欣就迈着阔步走入了室内。
言司礼回过神,目光落在温若雨身上,语气温和关切:“若雨,伤着哪里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谢谢司礼哥哥……”
温若雨话音一顿,咬着唇低声道:“只是,书欣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言司礼顿了下,不以为意道:“她只是小孩子气,不怪你,之后我哄哄就好。”
他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小姑娘就算再有脾气,也从未真和他得太厉害。
只要他哄一哄,很快就能过去。
……
沈书欣回到房间,带上房门。
她看着日历上的倒计时,手指摩挲着日期。
马上,马上她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毕竟剩下的这些天,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告别。
就在她打算入睡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沈书欣闻声回眸,看到言司礼走了进来:“小书欣,你要睡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仿佛刚刚的那一幕,未曾发生过似的。
此刻的言司礼,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
“嗯。”
她轻声的应着,伸手揭开被褥。
手腕却忽而被男人拽了一瞬:“是不是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所以才把气撒在若雨的身上?”
沈书欣握着被褥的手一顿,迎上言司礼的目光,没说话。
所以,他觉得她在撒气,针对温若雨?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了解她。
“小书欣,这次哥哥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你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若雨水性不好,你的水性也不好,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估计要出人命了。”
温若雨的水性其实很好。
只是言司礼在意她,才会觉得危险。
至于言司礼原谅或是不原谅,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知道了。”
她甩开了男人的手,继而打算躺下。
可手腕却再度被男人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几分。
由于距离太近,沈书欣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小书欣最懂事了,以后要更乖一些……”
男人剐蹭了一瞬她的鼻尖,视线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地推开了他。
言司礼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还在生气?”
“没有。”
她确实没有生气了。
只是言司礼既然选择了温若雨,而她也马上结婚,适度的距离和分寸对谁都好。
她的声音很淡漠,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言司礼盯着她看了一眼:“好,那你先休息,哥哥明天早上给你熬粥喝。”
沈书欣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她知道这是言司礼在用行动哄她,往日她只会觉得开心。
只是这次,她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波澜。
男人关门离开后,沈书欣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起来得不算晚,但她下楼时,餐桌上已经剩了些残羹冷炙。
依旧没人叫她吃饭。
自然,言司礼昨晚承诺的粥也没兑现。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叫陈嫂把桌子收拾了,自己煮了粥喝。
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一碗白粥而已,从前她爱他,才会视若珍宝。
现在,她早就不屑了。
吃完早餐,沈书欣打算单独去散散心,却在准备出门时,听到陈嫂在喊她。
“沈小姐,先生让您去一趟书房,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跟您谈。”
沈书欣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陈嫂后,抬眸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道:“好。”
打开书房大门后,她阔步走了进去。
言司礼见到她进去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笑着看她:“小书欣,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嗯。”沈书欣垂下眸子,“什么事?”
言司礼被她凉薄的眼神弄得一顿,站起来凑近她。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他问。
沈书欣皱了皱眉,往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我只是比较累。”
言司礼沉默了一瞬,没能从她眸子里察觉出情绪,只好捏了捏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还没等沈书欣反应,言司礼已经松开她,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看看。”
沈书欣垂眸,翻来文件——分公司三年企划书。
她语气平淡:“什么意思?”
言司礼揽住她的腰,姿态亲昵,但沈书欣只想躲。
“小书欣,你现在能独挡一面了,应该去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外派去分公司?”沈书欣眉心止不住的微蹙。
分公司刚刚成立,山高皇帝远,就是一个刚搭好的草台班子。
现在,要她放弃苦心经营的事业,去分公司,就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她的事业,人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而她走后,她的劳动成果会进谁的口袋?
沈书欣打量他许久,问道:“为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