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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假死夫君,主母她这黑化了贺瑾州季清晚

季清晚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瞬间,孟月姗望向贺瑾州的眼神就变了,满是爱意。她就知道,清晚哥哥不会变心的。季清晚面色不变:“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若是夫君不同意,那这事就只当我从来都没提过。”“胡闹。”贺老夫人这下着急了,好不容易清晚主动提出来,还不赶紧顺杆爬等什么呢?!贺老夫人使劲瞪了贺瑾州一眼,骂道:“清晚体贴,是我们贺家的福气,瑾州你可不能辜负了清晚一片好意。”贺瑾州还想拒绝,但贺老夫人生怕出了岔子,赶紧招呼人:“梅香,快来见过夫人。”“清晚,你看看这丫头怎么样。”她话音刚落,一名女子从丫鬟中走了出来。她一双眼睛温柔似水,面色含羞。身段更是轻柔地厉害:“梅香见过夫人。”瞬间,孟月姗就警惕了起来。这人,明显和自己是一个路子的。季清晚也发现了。看样子,老夫人已经忍...

主角:贺瑾州季清晚   更新:2025-04-19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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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瑾州季清晚的武侠仙侠小说《揭穿假死夫君,主母她这黑化了贺瑾州季清晚》,由网络作家“季清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瞬间,孟月姗望向贺瑾州的眼神就变了,满是爱意。她就知道,清晚哥哥不会变心的。季清晚面色不变:“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若是夫君不同意,那这事就只当我从来都没提过。”“胡闹。”贺老夫人这下着急了,好不容易清晚主动提出来,还不赶紧顺杆爬等什么呢?!贺老夫人使劲瞪了贺瑾州一眼,骂道:“清晚体贴,是我们贺家的福气,瑾州你可不能辜负了清晚一片好意。”贺瑾州还想拒绝,但贺老夫人生怕出了岔子,赶紧招呼人:“梅香,快来见过夫人。”“清晚,你看看这丫头怎么样。”她话音刚落,一名女子从丫鬟中走了出来。她一双眼睛温柔似水,面色含羞。身段更是轻柔地厉害:“梅香见过夫人。”瞬间,孟月姗就警惕了起来。这人,明显和自己是一个路子的。季清晚也发现了。看样子,老夫人已经忍...

《揭穿假死夫君,主母她这黑化了贺瑾州季清晚》精彩片段


瞬间,孟月姗望向贺瑾州的眼神就变了,满是爱意。

她就知道,清晚哥哥不会变心的。

季清晚面色不变:“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若是夫君不同意,那这事就只当我从来都没提过。”

“胡闹。”

贺老夫人这下着急了,好不容易清晚主动提出来,还不赶紧顺杆爬等什么呢?!

贺老夫人使劲瞪了贺瑾州一眼,骂道:“清晚体贴,是我们贺家的福气,瑾州你可不能辜负了清晚一片好意。”

贺瑾州还想拒绝,但贺老夫人生怕出了岔子,赶紧招呼人:

“梅香,快来见过夫人。”

“清晚,你看看这丫头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一名女子从丫鬟中走了出来。

她一双眼睛温柔似水,面色含羞。

身段更是轻柔地厉害:“梅香见过夫人。”

瞬间,孟月姗就警惕了起来。

这人,明显和自己是一个路子的。

季清晚也发现了。

看样子,老夫人已经忍了孟月姗很久了,居然连这孟月姗二号都已经准备好了。

季清晚点头:“老夫人选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瑾州,你觉得怎么样?”

若是之前,被这样极具风情的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贺瑾州自然是会心动的。

只是吃惯了大鱼大肉,最近他馋的是季清晚这样的美人。

因此,面对贺老夫人期待的目光,贺瑾州不咸不淡:“一切听凭母亲吩咐。”

梅香神色一僵,咬咬牙,眼中满是委屈。

贺瑾州仿若未见。

贺老夫人眼中的喜色也淡了几分。

只是这人都准备好了,放弃是不可能的。

她摆手:“日后丫鬟的活你不用做了,好好伺候少爷。”

梅香眼中一喜,赶紧点头。

内院。

孟月姗靠着贺瑾州,眼圈通红。

“瑾州哥哥,你当真要纳妾室吗?”

贺瑾州心里也不好受。

他前脚刚和季清晚示好,后脚她就迫不及待要给自己纳妾室,难不成当真如此嫌弃自己吗?

只是,想到刚刚贺老夫人交代的话,贺瑾州无奈道:“你我的事情,已经伤了母亲的心,为人子的,又怎好再拒绝?”

孟月姗双眸含泪:“那瑾郎可是会忘记妾身?”

“都说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贺瑾州就喜欢孟月姗这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他搂着人就滚成了一团。

“你呀!我最在乎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还是非得要我把这颗心刨给你看。”

“瑾郎……”

室内一片旖|旎。

梅院,梅香等得肚子都要饿了,结果只等来贺瑾州去陪孟月姗的消息。

当即手里帕子都要拧断了。

孟氏!

她饶不了她。

这边,季清晚用完膳也出了门。

机会难得,既然老夫人将这光明正大塞人的机会给了她,她可不得抓住这个机会。

绿竹苦恼:“夫人,我们要去哪里给那姓贺的找妾室?”

“总不能路上碰一个吧。”

她话音刚落,轿子忽然“咚”地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了上来。

云一:“夫人,有个女子昏迷在我们轿子前面了。”

绿竹捂嘴:“不会吧,真让我说中了?!”

几人找了个最近的医馆将人送了过去。


长公主停下了脚步,正想开口,却听季清晚的声音响了起来。

“母亲,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沂渊一向乖巧,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跑去池塘边上玩,甚至还掉了进去?”

“这分明就是谋害!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长公主脸色顿时满意了起来,这季家丫头倒是不错。

“糊涂!他一个孩子别人害他图什么?!”

“速速将门口的人撤了,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长公主听到这,真的气笑了,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门口的人是本宫安排的,怎么贺老夫人,你有意见。”

贺氏原本还想趁着季沂渊换衣服的功夫,让季清晚赶紧把宴会结束,没成想两人之前的谈话会被长公主听见。

她神色讪讪:“民……民妇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一起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将季沂渊交给了季清晚,率先走向正厅。

贺老夫人咬咬牙,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也赶紧跟上去了。

“渊儿,和母亲说你究竟为何会掉到池塘里面?”

季沂渊努力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池塘里小孩哭,救,推我。”

季清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问道:“今日来府上的孩子可都在此处?”

管家神色有些犹豫:“还有几位国公家的以及贺家的……”

管家的顾虑季清晚明白,位高权重的惹不起,本家的得罪不起。

“去,把人都给我叫来!”

长公主可没那么多忌讳,直接派了身边的嬷嬷跟着去叫人。

顿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长公主当真是看中季家这过继的孩子。

人群里,叶回轩眼神瞬间亮了。

看样子,母亲已经确定了。

既如此,叶回轩眼神一亮,主动上前:“本官身为京兆府少尹,居然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少夫人,你放心,本官一定会揪出背后的人。”

众人纷纷缩了缩脖子。

这事大了。

长公主,还有这未发一言却存在感极强、被誉为人形战斗机器的安王……

有这几位压着,很快找出了季沂渊听到的呼救声。

“婶婶,当真不是我。”

那孩子是贺家旁支的人,一双眼睛咕噜直转,瞧着就不太安份。

对于这样嘴硬的人,叶回轩那可是最有经验的了,连哄带吓,还没使出绝招这孩子就招了。

“是石头让我藏在池塘边上假装落水的……”

“胡说。”石头砰的一声跪到地上:“冤枉啊……我……”

“停!”叶回轩不等那人辩驳,直接让京兆府的人把人拖下去逼供了。

很快,一份染血的供词传了过来。

“李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季清晚直接将那供词直接扔到了李嬷嬷身上。

与此同时,李嬷嬷已经被京兆府的人给按在了地上。

“奴婢……”

她刚想解释,却对上了惊贺老夫人那双阴狠的眼睛,她浑身的力气仿佛用完了,低下了脑袋:“是我做的,任凭少夫人处置。”

“毒妇!”

长公主气得厉害:“这孩子不过才三岁,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孩子?”

贺老夫人语气怪异,季清晚敛眉。

贺六夫人一脸得意:“没错!我有孩子了。”

想到那大师说的话,贺六夫人有些着急:“老爷还没把族谱请回来?”

正说着,贺六爷就进来了。

“正好你们也在,这孩子我们养不了,今日就除了族谱,日后如何,与我们两口子就没有关系了。”

说着,就要让人动手。

“且慢。”

季清晚忽然开了口:“六叔、六婶,这事怕是不妥。”

贺六叔蹙眉:“有何不妥?他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亲生子。”

更何况大师可是说了,这孩子八字可是克他的。

若是留着他在自己名下,冲撞了自己的孩子可怎么办?

如今,他的子嗣可不止夫人肚子里的这个。

贺老夫人也给季清晚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

季清晚视而不见:“六叔六婶,这事就算你们怪我,我也要说,正是因为你们有了亲子,才更不能抛弃这孩子。”

“一来,六婶多年未孕,这一过继了这孩子就有了身孕说明什么?说明这孩子旺你们。二来嘛,这有了亲子就不要过继子,甚至还虐待他,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贺老夫人看着季清晚这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同意她来。

不然直接把朗儿带回去多省事啊。

然而这回压根就不用贺老夫人出手,贺六婶一听这话,直接嗤笑出声:“他旺我?呵,大师可是说了,要不是这臭小子,我还不至于这么晚才有这孩子。”

贺六叔也附和:“我们与这孩子八字不合。”

季清晚冷笑:“可是千缘寺的千明和尚说得?”

贺六叔、贺六婶两人同时大惊:“你们怎么知道。”

这时,忽然一下人慌慌张张来报:“不……不好了老爷夫人,千缘寺……千缘寺被查抄了。”

两人同时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抄了呢?!”

贺老夫人心里也一跳,搂着贺行朗的手紧了些。

那下人支支吾吾,望着贺六婶的肚子有些难开口。

贺六婶一鞭子直接抽了过去:“说。”

那下人一闭眼,脱口而出:“京兆府出了公示,说,说那千缘寺是个……是个匪窝。”

“里面的和尚不是真和尚,是土匪假扮的。”

贺老夫人头一歪,差点晕过去。

她强撑这一口气:“这事,这事定然是那京兆府弄错了。”

若当真是匪窝,贺六夫人都不敢想自己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时又有另外一个下人跑着来报:“老爷、夫人,不好了,周家的、王家的、还有梁家的夫人都来了……”

贺老夫人身体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瞬间,芙蓉巷乱成了一团。

贺老夫人见状,赶紧带着季清晚和朗儿离开了。

贺家,贺老夫人听着下人打听来的消息,心里唏嘘:“怎么会这样!”

这千明和尚当真不是个东西。

借着求子的名头害了多少妇人啊!

只是她突然也有些好奇:“清晚,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清晚敛眉:“前阵子我听人说六婶最近找到了一个高人,叫千明,只当是个江湖骗子,后来一打听,是个寺庙的和尚,还以为真有几分本事。”

“谁曾想居然是个土匪。”


只是这人还没醒,就闹了起来。

“把人给我带走。”

绿竹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立马上前将季清晚护主。

“你们是什么人?”

那领头的妇人上前,上下扫视了季清晚一眼:“就是你撞得我女儿?”

“瞧你这样子,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吧,一万两,这事我就算了。”

绿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母亲。”

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插了起来。

众人扭头,就看见那昏迷着的女子不知何时醒了。

那老妇人眉头一竖,上前拧着她耳朵就开骂:“好你个贱蹄子,放着那荣华富贵不要居然和人私奔,呵,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那姓周的不是个好东西,这回吃着教训了吗?”

“母亲不会害你的,那贺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绝对是个会疼人的。”

杨倩眉眼嘴角讽刺:“母亲,那周良是你安排的人吧?”

是她愚蠢,想要借着周良跳出杨家,却不知自己早就在棋盘上了。

以往的挣扎就像个笑话。

杨母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忽地提高了声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分明是周良那小子贪财弃了你,你怎得还怪到我身上来了?!”

“行了,你也别闹了。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你赶紧拾掇拾掇,我这就让人送你过去。”

“要是去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说着,她招呼了几个丫头过来帮倩娘梳洗。

倩娘心如死灰。

由着那群人倒腾,只是在出门时,她忽地将头上的簪子全部拔了下来,递到了季清晚面前:“今日多谢夫人出手相救,这些全当是谢礼了。”

周母在旁边嚷嚷:“你这败家的玩意,她一万两都还没给呢,你还往外倒贴东西……”

季清晚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绝望、痛苦。

季清晚有预感,若是她今日上了这花轿,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仇恨吞噬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被她眼底的悲凉感染,季清晚忽然开了口:“你想嫁过去吗?”

倩娘摇头:“都是一样的。”

不是这家,就是那家,她的一生轮不到自己做主。

更何况,她语气带着玩笑:“贺老爷好歹有钱,日后我可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季清晚上下仔细打量了倩娘一番,她忽然转身,对着周母道:“你说的贺老爷,可是芙蓉巷的贺家六爷?”

“你怎么知道?”周母眼神警惕:“我知道了,你该不会也想把屋里的姑娘送过去当妾室?”

“我可告诉你,今儿个这名额可是我家倩娘预订了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明个请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季清晚也懒得同周母废话,给绿竹使了个眼色。

绿竹一个箭步,上前“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在外头抵住了。

屋子里,周母咆哮声都快掀了天。

季清晚目光盯着倩娘:“倩娘,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想要通过嫁人这个方式掌控贺家。”

“都是嫁人为妾,我这有个主意……”

倩娘有些晕:“你说的是那个祖上曾经出过侯爷后来没落了的贺家少爷?贺六爷的侄儿。”

要知道,贺家没落那也只是对京里家世显赫的人而言,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哪怕是入贺家为妾,那也是顶好的了。

瞧着她这意动的模样,季清晚将府里现在目前的局势给她分析了一遍。

她眉眼清冷:“入府后,你想要什么我不会帮你,你只能自己去争。”

“若是你有本事给夫君添几个子嗣,那更是你的造化。”

“你怎么争抢都随你,只是有一点。这手不能往我院里伸,可能做到?”


这理由合情合理,季清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总归这次多亏了长公主,季清晚再次道了谢。

送走长公主和陆如萱,季清晚再次将秋水居所有的下人召集到一起,一个个查验,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仔仔细细把院子再次清理了一遍。

刚忙完,季清晚就被贺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叫去了前院。

说是有大喜事。

季清晚慢悠悠跟着,然而在看见那道身影时,向来淡定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了。

贺!瑾!州!

季清晚脸色狰狞。

出现了!

前生今世,三十多年,三十多年啊!

这龟孙子,终于出现了!

呵!他还当真是在乎贺行朗那个孽种。

前脚这人刚过继过去,后脚这人就迫不及待出现了。

早知道,当初她就应该直接撺掇那贺六叔六婶把人过继了去。

也省的花那么多心思了!

“清晚,许久不见。”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掩去眼底的恨意,季清晚声音嘶哑:“夫君,你,还活着啊!”

季清晚浑身都在颤抖。

激动?不,是仇人现身的兴奋。

因为激动,这声音自然也有些不正常,然而贺瑾州却没有听出来,他目光愧疚:“清晚,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

“当初我掉下山崖,失去了记忆,也是前久才刚想起来。”

“这些年,你还好吗?”

季清晚调整呼吸:“我很好,夫君,你活着便好。活着便好。”

说着,她眼眶有些泛红。

贺瑾州也被季清晚这真情流露的模样感动了,他上前试图握住季清晚的手,只是被她躲过去了。

贺瑾州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季清晚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这位是?”

她目光转向孟月姗。

贺瑾州目光变得温柔了些:“这是我的义妹,她叫孟月姗,当初我掉下山崖,多亏了她,这些年我才能活下来。”

他目光里面的温柔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顿时,贺府所有人望着季清晚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季清晚仿佛没有察觉到,她上前:“既然是夫君的恩人,那边是我们贺家的恩人。”

“这么多年,多谢你照顾夫君。我便叫你一声孟妹妹吧。”

孟月姗因为贺行朗的事情,心里正恨得厉害,此刻她花了浑身的力气才能不把握住自己的手给甩出去,她挤出一丝笑容:“少夫人客气了,叫我月姗便好。”

瞧着两人这相处的模样,贺瑾周眼神带着些满意。

“行了,先进府去再说,站在门上像什么样子。最终是贺老夫人发了话。

一进门,在孟月姗的百般暗示下,贺瑾州总算开了口:“怎么没看见朗儿那孩子?”

他语气打趣:“可是不愿见我?”

季清晚似乎这才想起来:“嗨怪我,差点忘记这事了。”

“夫君,朗儿那孩子有大造化了,六叔六婶他们过继了那孩子,那孩子无父无母的,以后总算是有了依靠。”

孟月姗眼眶有些发红,她的朗儿啊。

纵然之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此刻贺瑾州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样啊,原本这孩子认了我为义父,我还说……罢了,这也是他的造化。”


“清晚,娘这些日子一直梦见瑾州,他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娘,说是心愿未了。娘仔细想想也只有朗儿那孩子的事情了。”

“那孩子娘去瞧过了,乖巧可爱不说,与瑾州更是有七分相似。娘给你说句实话,一瞧着那孩子,就仿佛看见瑾州回来了!”

主位上,贺老夫人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泪水:“你是个好孩子,愿意为我儿一辈子守着,但母亲不能看着你孤苦一生!”

“依娘看,不如今日趁着族中的长辈都在,将朗儿记到你名下,日后你也有了依靠。”

季清晚看着贺老夫人这副全然为了自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冷笑。

上一辈子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她这婆母算盘打的如此精妙。

先是让她认那孽障为嫡子,给这外室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好继承她父兄用性命换回来的爵位,然后逼着她为这外室子、为贺府殚精竭虑,将这没了爵位的破落户重新打造成京中新贵,世袭三代而不衰。

最后一碗毒酒送她归天,那孽障顺理成章迎回生父生母,外室摇身一变成为诰命夫人,战场逃兵变成功高社稷的侯爵。

一家子踩着她季家、她季清晚的命直上青云。

当真是好手段!好算盘。

见季清晚低着头久久不回答,贺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清晚,你向来是最体贴不过的,难不成连我儿这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肯满足吗?”

想到最后被推平的季家祠堂、还有荒山野岭的无数枯骨,季清晚眼中忽然染上刻骨的恨意,只是在抬头的那一刻却化作了平静。

死?太过便宜了。

她季清晚、她季家,上辈子遭遇的一切屈辱,合该让整个贺家一一奉还。

季清晚扬起头,一双眼里浸满泪水:“母亲,您这样说岂不是在挖我的心吗?夫君的嘱托妾身是一日都不敢忘。只是这过继一事确实不妥!”

“且不说朗儿非咱贺家的血脉,就说赵家兄弟对夫君的大恩,咱万万不能干出断人宗祠的事情!”

“您若是担心后继无人,不如从旁支里过继一个,总归都是一家人。”

季清晚字字恳切,却听得贺老夫人咬牙切齿。

什么叫不是贺家的血脉?!

若不是惦记着季家那世袭罔替的爵位,她还舍不得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孙给季清晚磋磨。

贺老夫人压着怒火:“清晚,你说的娘都明白,只是那赵家兄弟本就是孤儿,又何谈断人宗祠?!总不能让朗儿像他父亲一样一辈子漂泊无依,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至于这血脉……”贺老夫人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只要孩子品行是个好的,愿意孝顺你,依我看是不是贺家的血脉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只要孩子品行是个好的?”季清晚语气怪异,忽然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母亲说的是,是儿媳糊涂了。这血缘关系再深厚,若是养出个白眼狼那也糟心……”

“只是”,她话音一转:“虽说圣上已经允诺日后我名下嫡子可继承季家爵位,可毕竟未提前告知季家族老,若是日后袭爵上出了岔子……”

贺老夫人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可都是为了季家那世袭罔替的爵位,若日后继承不了,那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三日后如何?”季清晚循循善诱:“届时等我禀明季氏族老,向圣上请封世子,双喜临门……”

贺老夫人瞬间松了口气:“还是清晚妥帖。”


“我就说大牛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孩子。”赵氏有些慌乱:“老头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若这事是真的,指不定那孩子一认祖归宗,就没咱俩的事了。”

她可不想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

赵老爷子昨日一宿未眠,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为今之计,咱只能先带走那孩子。”

反正有贺家给的这些东西,他们已经能够舒舒服服过大半辈子了。

只要把那孩子扶养长大,后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赵氏有些不舍。

只是一想到老头子说的话,终究还是下定论了决心。

“好。”

商定了主意,两人便开始偷摸出手手里的东西。

季清晚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小姐,我们要拦着他们吗?”

“不。”季清晚嘴角含笑:“相反,咱还是帮着他们遮掩。”

“去,告诉季氏族老,贺老夫人准备养废了沂渊。”

贺家,又要热闹了。

消息传出去还没有一个时辰,季氏的人便气势汹汹冲到了贺家。

“沂渊呢?”

季氏族老对贺老夫人怒目而视。

贺老夫人这些时日可没少给季沂渊洗脑,自认为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贺老夫人底气十足:“几位,沂渊不过三岁,正是玩的年纪,你们如此逼他入学,可有想过他是否乐意?”

这是什么狗屁话?

沂渊功课上一向用功,怎么叫逼他?

分明是这老东西存着养废他的心思。

当真是恶毒。

一族老懒得废话,在院子里扯开嗓子就直接喊人:“沂渊?沂渊?”

几位族老也直接在院子里面找起了人。

季清晚姗姗来迟。

一脸懵:“几位族老,这是?”

“哼!你就是这么做母亲的?!沂渊这么长时间没去蒙馆,你也不怕孩子被谋害了。”

季清晚委屈:“母亲想要和沂渊亲近,这是好事,我……”

顶着几道责备的视线,季清晚声音越来越小。

只好也加入了找人的队伍。

只是找了许久,没看见孩子。

几人目光又转向贺老夫人:“孩子呢?被你藏哪儿了!”

贺老夫人说着风凉话:“你们还不明白吗?那孩子就是不想见你们,不想被逼着读书,躲起来了……”

“啊!沂渊少爷,你怎么在这?”

贺老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道惊恐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冲了过去。

贺老夫人眼皮一跳,也赶紧小跑着过去。

几人到时,季沂渊刚从水缸里面出来。

季清晚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脸色瞬间冷了:“怎么回事?”

季沂渊缩了缩脖子。

一族老眼尖,看见了还在水缸里面的《三字经》以及油灯,顿时明白了。

这孩子居然跑到水缸里面习书。

贺氏,居然这么虐待孩子!

族老们个个气得咬牙切齿:“贺氏,你就是这么对待渊儿的?!”

贺老夫人此刻终于有些慌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明明她让人将这孩子带出去玩了啊?!

季沂渊上前解释:“不,不怪祖母,是我想要温书,不想出去玩,这才躲着。”

这话一出来,瞬间在场的族人更生气了。

这究竟是什么祖母,居然不让孩子读书?!

“贺氏,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咱们京兆府见。”


两人一阵唏嘘。

而偏院,孟月姗看着贺行朗身上的伤,眼睛都要哭肿了:“我可怜的孩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啊!”

贺行朗这段时间在贺六叔家饱受折磨,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我好疼,他们打得我好疼啊。”

“我不要回去了。母亲你求求祖母,让我留在你和父亲身边吧。”

孟月姗心都疼了:“好好好,母亲答应你的,好朗儿,先上药。”

郑嬷嬷眼睛也有些红:“老奴再去打些热水来。”

见郑嬷嬷走了,孟月姗再也等不了,她眼神恨恨:“去,告诉莲蕊,我要让他们家鸡犬不宁。”

莲心抹着眼泪出去了。

芙蓉巷。

此刻已经闹的鸡飞狗跳了。

院子里乌泱乌泱跪了一地,这些人都是去过千缘寺的,更重要的是,去过之后都怀了孩子。

贺六爷此时犹如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随时都要爆发。

“荡|妇!”

边说,他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地上瞬间一片哀嚎。

贺六夫人也在其中。

不过害怕之后,她想得更多。

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去了一趟千缘寺就有了,撇开别的不说,分明就是她的夫君,贺家六爷不行!

此时,剧痛在身,她扯着嗓子道:“你对我们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自己不行怪谁?!”

贺六叔被戳中心底的隐秘,直接跳了脚:“你才不行!不要脸的贱人,老子打死你。”

说着,手里的鞭子挥舞的啪啪响。

贺六夫人当初嫁给贺六属于平嫁,又压着贺六这么多年,此时早就忍到了极限:“你还有完没完,自己没出息怪不了别人。”

“这孩子你不认我认。”

她陪着贺六蹉跎了这么多年,禁不起再拖了。

贺六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你给我戴绿帽子不说,还要留下这孩子?!你休想。”

贺六婶:“行,那我们和离吧。”

贺六眼眶瞬间赤红:“贱人,老子杀了你。”

说完,对着贺老夫人就是一顿猛|抽。

贺六夫人不甘示弱,直接去夺鞭子。

两人打成一团,院子里的人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最后贺族长赶到,将两人扔进了医馆。

贺家。

贺老夫人皱眉:“瑾州,你说这事可怎么办?朗儿这孩子,我着实不放心让他再回去。”

孟月姗目光期待地望向贺瑾州。

贺瑾州也心疼,只是如今六叔家乱成这样,这时去提怕是不合适。

瞧着两人这瞻前顾后的模样,孟月姗眼底闪过一丝决心。

既然别人指望不了,就只能靠自己了。

还没到晚膳时间,芙蓉巷忽然传来消息,贺六爷死了。

据说是被发狂的贺六夫人用簪子刺死的。

季清晚看着手里的消息,忍不住嗤笑:“是我小看了那孟氏。”

居然有本事在贺六叔家安插人手,甚至最后还策划了这么一出。

是她轻敌了。

接到消息,贺瑾州立马出府说动贺族长将贺行朗从族谱划了去。

晚膳时,季清晚毫不意外在餐桌上看见了贺行朗。

他坐在老夫人怀里,笑得一脸灿烂。

左右两边,分别是贺瑾州和孟月姗。

瞧着倒真像是一家人。


“妾身见过老夫人。”

松鹤院。

倩娘恭恭敬敬给贺老夫人行了一礼。

然后又转身给季清晚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贺老夫人瞧着她这一身低调的打扮,心里十分满意,随手赏赐了一枚玉佩:“既然进了府,日后可要好好伺候少爷。”

倩娘点头。

季清晚赏了一枚钗子。

收了礼,倩娘规规矩矩站到了旁侧,专心伺候季清晚和老夫人用膳。

这时贺瑾州走了进来,给老夫人行完礼之后,目光下意识就望向了杨倩。

倩娘头都没抬,贺瑾州心里瞬间有些痒痒。

“退下,杨氏你过来伺候。”

倩娘规规矩矩给贺瑾州布菜,眼神都没有乱飘一眼。

反倒是贺瑾州这手时不时去蹭个便宜。

孟月姗牙都快要咬碎了。

贺老夫人瞧着,对倩娘倒是更满意了些。

用完膳,贺瑾州特意点了倩娘书房伺候。

孟月姗气得直跺脚。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贺老夫人嘴角带笑:“看样子,离瑾州厌弃那女人的日子不远了。”

郑嬷嬷反倒有些担忧:“老夫人,老奴瞧着今日少爷的心思似乎不在少夫人身上了,这……这于子嗣上怕是不利啊。”

更何况如今属于未来小少爷的位置还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占着。

郑嬷嬷的担忧,贺老夫人再明白不过,她摇头:“不急。先前就是我们太逼急了,瑾州才对清晚这么反感,这感情还是得由着他们先折腾一番。”

“更何况季家那小子不过三岁,等得起。”

这边贺瑾州温香软玉,孟月姗却已经忍不了了。

“去,告诉莲蕊,今日务必动手。”

下午就来了消息。

“什么?那两口子不要朗儿了,要把人除了族谱。”

来汇报的人一脸战战兢兢:“是。夫人让我请老夫人过去做个见证。”

“顺便看看那孩子怎么处理。”

贺老夫人先是惊讶,紧接着便是难以言明的喜意,这么说,她可以光明正大去把朗儿接回来了?

想到那孩子最近吃过的苦,贺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走:“还不赶紧带路。”

若是去得晚了,朗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提前一刻钟收到消息的季清晚闯了进来:“母亲,我同你一起去。”

孟月姗也急不可耐:“老夫人,我……”

“你不许去。郑嬷嬷,给我把人看住了!”

孟月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她咬咬牙,派人悄悄去书房给贺瑾州递了消息。

芙蓉巷。

贺老夫人还没走进,就听到一阵属于小孩子的痛哭声。

她心里一跳,赶紧加快了脚步。

眼前一幕,瞬间让她手脚发凉。

只见朗儿被捆在长椅上,细细的柳条抽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子。

“你们在干什么?!”

贺老夫人疾步,上前推开那施刑的人,就把朗儿抱在了怀里。

朗儿身体一个瑟缩:“别,别打我。我错了。”

贺老夫人眼圈红的厉害。

“别怕,祖母来了。”

“呜呜呜,祖母……”

贺行朗放声痛哭。

将朗儿从椅子上抱下来,贺老夫人抱着朗儿望向坐在躺椅上的贺六夫人,一脸怒气:“六嫂,朗儿不过一个三岁孩童,他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他。”

六夫人闻言,怒声道:“他差点害了我的孩子,我没让人打死他已经是积善行德了。”


提及往事,贺瑾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当年若非祖父早早定下了这门亲事,他又何至于委屈了姗儿。

贺瑾州语气不耐烦:“夫人,你提这些做什么?!”

“姗儿又不是要同你争那主母的位置,不过一个平妻,你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窄了?”

虽然早就知道贺瑾州会提娶平妻,但一想到前世的种种,季清晚心中依旧难掩怒意:“我心胸狭窄?”

“我为你守节三年,操持府邸、打理内外、照顾婆母,现在你一回来就要娶平妻,合着还是我心胸狭窄了?!”

“夫君要不要去问问当初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贺家的笑话?!怎么现在是想要替他们补上?”

贺瑾州面色有瞬间不自在,这些年贺府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假死脱身确实是解脱了,却苦了母亲和清晚。

想到这些年母亲的抱怨,他语气也软了些:“清晚,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但总归我们之后的日子还长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但月姗不同!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初我当着孟伯父的面发过誓,会照顾她一世一生,且不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如今她孤身一人,离开了贺家便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必须要娶她。”

“清晚,你一向再是善解人意不过了,为夫的难处还望你体谅。”

“你放心,姗儿不是个野心大的,虽然是平妻,还这府里的一应事务还是由你协助母亲打理,她不会与你计较的。”

合着她应该感谢孟月姗大度不与她计较正妻之位?

季清晚冷声:“既如此,贺瑾州我们和离吧!”

“你也别委屈了她,正妻之位,我拱手相让。”

“和离?”

贺瑾州一脸不可思议:“就为了这么件小事你要同我和离?!”

“这京中哪里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他语气厌烦:“此事我意已决,你莫要胡搅蛮缠。”

“季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和离后你又能去哪里?”

贺瑾州只当季清晚是在说气话威胁自己:“你若实在不喜欢月姗,从今以后你们东西院互不干扰便是。”

季清晚看着那张骄傲自大的脸,只想一巴掌呼上去。

欺她季家无人,妄图左拥右抱?!

这狗男人也配!

她深吸一口气:“绿竹,送客。”

“姑爷,请!”

一而再再而三被驳了脸,贺瑾州脸色也冷了下来:“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平妻,我娶定了。”

“滚!”

-

“我呸!”绿竹看朝着贺瑾州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她神色愤怒:“小姐,现在怎么办?”

若是由着姑爷娶平妻,以后小姐还如何在府里立足?!

季清晚眼神淬冰:“收拾东西,走我们回季家。”

绿萝犹豫:“小姐,您当真要同姑爷和离?”

这京中和离的女子,哪怕有娘家支持,下场大多都不太好,更何况如今自家小姐小姐孤身一人……

看懂绿萝眼中的担忧,季清晚心里熨帖,索性直接坦白:“绿萝绿竹,你们姐妹两自小跟着我,我是拿你们是当妹妹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定是要和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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