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尾。
富商为博我一笑一掷千金,状元郎亲自为我作诗,英姿飒爽的小将军临出征前还翻我家墙头,哭着让我等他回来……
唯独范尘安,处处看我不爽。
我穿漂亮衣裳,他说我花枝招展太过张扬。
我一时兴起学刺绣,他说我装模作样,虚伪至极。
状元郎为我作的诗被他批得狗屁不是,还说我没有分寸。
那小将军临行前翻墙来与我告别,结果范尘安转头就带着家丁过来抓贼,把人家逼得落荒而逃……
种种事迹皆表明。
范尘安不喜我,甚至说得上厌恶。
……
死后三年,我一直在地府帮孟婆给人打汤。
倒不是我不想投胎,实在是投不了啊。
每次一上奈何桥我就被弹出去,阎王说我三魂七魄少了,魂魄不全,没法投胎。
不投胎也行,在地府好吃好喝也挺好的。
但后来不对劲了。
我没钱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我堂堂京城第一美人,家里还是当官的,怎么着也不至于清明没人给上坟啊!
于是我借判官的通界镜一看。
哦,来上坟的人挺多,没有一个人烧纸的。
这个抱着一束牡丹,那个抱着一束蔷薇……
“锦瑟生前爱美,死后定也看不上那些俗物。”
“是啊,还是这些鲜花最衬她。”
看得上!我看得上啊!
可他们听不见我的呐喊。
就这样,我成了地府的穷鬼。
我兢兢业业给阎王打了三年工,终于换来了一个托梦的机会。
阎王说可以助我进入凡世最思念我的人梦里。
那敢情好。
我猜测,那人不是状元郎,就是那小将军。
回头等我入了梦,就跟他们诉诉苦,到时候,大把的纸钱不就来了?
可没想到,阎王这厮太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