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罢,站了起来,丢下卫澜昱,对身边太监道:“今晚,朕宿在如美人那里,你去通报一声。”
如美人便是陈修平的大女儿陈洁如,最近入了皇帝的眼。
卫澜昱等皇帝走远,才站了起来,灰败地往外走去,他想给皇上提个醒,连冯家一个庶女,都敢大放厥词,他想让皇上小心,早做准备。可皇帝的态度让他有些灰心。
又想起现在陈淮秀生死未,卫澜昱心中藏着一团火,不知找谁发去。
陈修平回家将冯氏骂得狗血淋头:“无知蠢妇,我教过你多少次,让你善待淮秀,她吃不了你多少米,用不了你多少钱?你们为什么就容不下她?”
这事真和冯氏没一点关系,冯氏去帮飞絮置办嫁妆,刚出门,便出了这事。
冯氏想和陈修平解释,陈修平一个字也不想听:“你个妒妇, 我还做得不够好吗?人家个个三妻四妾,儿孙满堂,我只有一个烟儿,你还弄死了她。这么多年,我身边再没有任何女子。烟儿的孩子,她长大了,已经嫁得了,就这样,你还是连一条生路都不愿留给她。如此蛇蝎妇人,我还要你干什么?冯婉,我要休了你。”
陈修平气得浑身发抖,甩袖而出,出门时踢到门槛,摔了一跤。冯氏赶着去扶,陈修平不让她沾身,爬起来踉跄着离开,宿到了书房。
冯氏的气不打一处来,将从许修平这里受的气全撒在跪在院里的冯莺莺身上。
冯莺莺被淮秀撞了头,又被婆婆公公轮番辱骂,终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这次事闹得大,惊动了御史家的周夫人,女婿朱兆林,卫少将军,就算舒文博想帮冯莺莺,也不见得压得下去。
陈修平这下真是慌了。
卫澜昱太医院找了王老太医:“王太医,我从贼人刀下救过你孙子一命,如今我有事求你,你可得帮我去救个人。”
卫澜昱以恩相威胁,逼着王太医,让他一日一次,上门去给淮秀看病。
王太医妙手回春,终于将淮秀救了回来。
王太医对陈修平说:“此番真的是很危险,三小姐撞到了后脑勺,头部有淤血,堵住血管,全身经络不通,若非卫将军逼臣过来,帮小姐解开穴道,打通三焦六腑。只怕再晚一点,神仙来了,也难救活。”
陈修平千恩万谢,将王太医送走,终于松了一口气。
淮秀若死了,陈家必起风波。
内宅是冯氏在管。冯莺莺这样嚣张,无确定理由杀死庶妹,不用想,这全是冯氏纵容。
陈修平不休妻,无法在朝中立足。若休妻,冯家哪里肯依,他这官也到头了。
几十年的经营,功亏一篑。
可只要淮秀活着,一切都好说了。
冯莺莺没有想到杀淮秀,听到淮秀真的差点死了,她也有些后怕。
卫澜昱听说淮秀活了过来,阴了这么多天的脸,终于晴了过来。他还想着在淮秀面前讨赏。
陈淮秀知道是卫澜昱找了太医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饮其血。她握紧拳头,磨着牙,恨恨骂道:“姓卫的,我陈淮秀在此立誓,这世上,从此后,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淮秀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一个机会,拉陈家下水,让自己死遁。
为了准备那颗药丸,淮秀花了两千两银子,药丸有封经闭脉的用途,药性发作,到明月点了她的穴道,让人觉得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