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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

林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瞎说啥呢!你可别吓到人家!”韩栋才没好气地拍了郑国兴一下,“去去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都饿死了!”郑国兴立马去炒菜。没了他在场,韩栋才顿时长舒了口气,道:“你们看中的是南溪哪个荒岛?我记得南溪上的荒岛大大小小起码十几个。”“对,您记的没错,是有十来个,我们想要买青云观边上那个荒岛。”陈文军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攥紧拳头。韩栋才陷入沉思,“之前跟我妈去过几次青云观,我记得那个荒岛好像都是岩石,没什么看头,你们确定能开荒?”陈文军点点头,“确实四面都是岩石山,也没什么像样的大树,就是荒岛中央有一块还算平整的荒地,估计能有几十亩,边上一些坡地,合起来也有几十亩,但肯定凑不出一百亩。”韩栋才眉头紧锁,“那样的话也没多大!你们是要买多大?”陈文军...

主角:陈文军林琴   更新:2025-04-28 2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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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军林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由网络作家“林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瞎说啥呢!你可别吓到人家!”韩栋才没好气地拍了郑国兴一下,“去去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都饿死了!”郑国兴立马去炒菜。没了他在场,韩栋才顿时长舒了口气,道:“你们看中的是南溪哪个荒岛?我记得南溪上的荒岛大大小小起码十几个。”“对,您记的没错,是有十来个,我们想要买青云观边上那个荒岛。”陈文军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攥紧拳头。韩栋才陷入沉思,“之前跟我妈去过几次青云观,我记得那个荒岛好像都是岩石,没什么看头,你们确定能开荒?”陈文军点点头,“确实四面都是岩石山,也没什么像样的大树,就是荒岛中央有一块还算平整的荒地,估计能有几十亩,边上一些坡地,合起来也有几十亩,但肯定凑不出一百亩。”韩栋才眉头紧锁,“那样的话也没多大!你们是要买多大?”陈文军...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精彩片段


“瞎说啥呢!你可别吓到人家!”韩栋才没好气地拍了郑国兴一下,“去去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都饿死了!”

郑国兴立马去炒菜。

没了他在场,韩栋才顿时长舒了口气,道:“你们看中的是南溪哪个荒岛?我记得南溪上的荒岛大大小小起码十几个。”

“对,您记的没错,是有十来个,我们想要买青云观边上那个荒岛。”陈文军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攥紧拳头。

韩栋才陷入沉思,“之前跟我妈去过几次青云观,我记得那个荒岛好像都是岩石,没什么看头,你们确定能开荒?”

陈文军点点头,“确实四面都是岩石山,也没什么像样的大树,就是荒岛中央有一块还算平整的荒地,估计能有几十亩,边上一些坡地,合起来也有几十亩,但肯定凑不出一百亩。”

韩栋才眉头紧锁,“那样的话也没多大!你们是要买多大?”

陈文军和林琴交换了下眼神,迟疑道:“我们想了解一下价钱,能买多大买多大,要是可以把那些荒地和坡地都买下最好了。”

“有志气!这样,我回去帮你问问,等有消息了就告诉国兴,到时候什么情况我们再说。”韩栋才对陈文军刮目相看。

刚开始郑国兴说陈文军是疍民的时候他本能以为郑国兴又认识了什么不伦不类的人,尽管郑国兴说他和陈文军是生意往来,韩栋才仍然对陈文军有偏见,这会儿听了陈文军的话倒是对他改观了不少。

正好郑国兴过来上菜。

陈文军立马拉着林琴起身,“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跟您联系。”

“一起吃啊!”郑国兴指着桌上那些菜,“我都准备好了。”

陈文军和林琴连连摇头。

“我们出来都没跟家里说,家里面都做好饭菜了,得赶紧回去。”林琴道。

郑国兴也不好再留,赶忙回后厨装了一袋虾饼,死活非要两人带走。

送走陈文军和林琴,郑国兴跑去找韩栋才,“刚刚说得咋样了?能卖不?”

“能卖!怎么就不能卖了?等我回去问问价钱,看怎么卖,那荒岛应该不属于任何村社,要是卖了还得给取个名字,弄个门牌号才行,事情多了去了!要是他们能把整个岛都买下倒还好,要是不能的话那么折腾,有点划不来!”

韩栋才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

郑国兴忙道:“姐夫,你尽量给帮帮忙呗!人两口子也不容易,别看是疍民,但勤劳努力踏实,做买卖也是实实在在的。”

“实实在在的疍民能有钱买荒岛?你不是人精吗?怎么就那么好糊弄!”韩栋才摇摇头,对这个妹夫很是无语。

郑国兴急眼了,“我说真的!你你你.....你看你小瞧人不是!疍民怎么了?人家可是一门心思打渔赚钱,每天往我这里送十几二十斤河虾,光是河虾就能卖三十几块,还有笋壳鱼,你喝的这个笋壳鱼汤也是从他那边收的,一天也有二十条左右。

大胖头大白鲢偶尔还有鳗鱼甲鱼白鲢,其他那些鲤鱼啥的我都不想说了,光从我这里一天就赚六七十,人家还在菜市街摆摊卖鱼,咋可能攒不下钱?”

这下韩栋才是真的惊了,“打渔真这么挣钱?这一天都抵得上我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我骗你干啥?所以说别门缝里看人!别的疍民我不知道,但这陈文军不简单!起码人家每天卖的货就不简单!所以说你要是能帮就尽量帮,就算没好处也没坏处不是?”

郑国兴劝了一句,见有人点菜,赶紧去后厨忙活。

陈文军和林琴提着那袋虾饼回到渔船上。

林义都顾不得看袋子里的东西,迫不及待追问情况。

林琴解释道:“已经问了,等人家消息,估摸着就这两天了,文军跟人家说了,看看价钱,能买多大买多大,爸!有饭吗?饿死了!”

林义赶紧给他们弄,顺便看了一眼袋子,“买啥了这是?又乱花钱!”

“没呢!我们在国兴大饭店等人过来问事,闲着没事就给老板帮忙两个小时,人家留我们吃饭,我们没吃,这是国兴大饭店老板送给我们的虾饼。”

陈文军说着就拿了一个盘子,把虾饼倒出来。

国兴大饭店的虾饼用料实在,薄薄的一大片虾饼上起码有七八只河虾,还有胡萝卜丝和葱花,酥酥脆脆,特别诱人。

两个孩子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林义赶忙一人给他们一个,再留了两个给陈文军和林琴。

剩下的都收起来,自己没舍得吃。

林琴看得直皱眉,“爸!你干啥呢!省这一口咱又不会富,多吃这一口咱也不会穷,赶紧拿起来吃。”

陈文军立马上手再拿一个出来。

林义嘴里说着不用,心里却熨帖得很。

一家人吃了虾饼,一脸回味。

刘丫丫在陈平安耳边小声嘀咕,“要是我们也能天天吃虾饼就好了。”

林义摇头,“这玩意儿多费油!哪能这么奢侈!久久吃一回就不错了!”

林琴却动了心思,扭头同林义说道:“爸,等荒岛买了咱就开荒种菜呗,种点花生打花生油。”

林义立马急眼了,“打油干啥?真种了花生也得卖钱!”

“那种豆子呢?”

“种啥豆子?白瞎了那些地!要种也是种地瓜,种粮食!”

林琴立马闭嘴,不说了。

为了买荒岛,一家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两个孩子也不玩了,就守着鱼竿钓鱼。

林义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帮孩子们拉竿捞鱼没问题。

一老两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要是碰到大货再喊林琴帮忙。

林琴就跟他们分开钓鱼,这样还能多一些收获。

过了两天。

当二人再次去国兴大饭店送货,郑国兴一看见他们立马拍着大腿激动地跑上前,“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昨天傍晚我大舅子下班特地过来我这里一趟,说是你们问的那个事情有眉目了。”

“咋说的?”

“啥价?”

陈文军和林琴异口同声问道。


她可没那么傻,自己出一百多让刘永明和林琴离婚。

刘永明见此,态度终于软和下来,“乖!等我成功离了婚立刻跟你领证,你才是我刘永明命定的妻子,林琴给我的耻辱以后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方莹”被哄得服服帖帖,当下就联系那个所谓的亲戚,到了下午两点多刘永明就凑齐了五百块。

等他带着钱冷着脸来到医院,发现病房里多了林庆祥和林少军。

二人看他的眼神不善。

刘永明本来还想咒骂林琴两句,见此只能生生把那些难听的话咽下去,没好气地说道:“钱我都带来了,现在就跟我去离婚!”

“你着什么急!”林琴嗤笑一声,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把这个签了,免得事后你再来跟我掰扯!”

“离婚协议书?”刘永明脸色黑了一半,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先把钱给林琴,婚离了,过后再让马翠花他们去上林村闹,把这笔钱要回来,没想到林琴竟然早有准备,她怎么会知道离婚协议书?谁教的?

他看了一圈,林义林英不可能,林庆祥和林少军那好奇没见识的模样直接排除在外。

林琴见他不动,好整以暇地说道:“怎么?不敢了?”

刘永明回过神来,再次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狞笑道:“好!你果然是有备而来!我签!”

林琴斜着眼看刘永明愤怒地签下大名,嘴角立马扬了起来,“别忘了还要登报和丫丫断绝关系!少军哥,麻烦你陪我走一趟,我去离个婚。”

他们当地的报社就在市医院附近,去民政局的路上可以先去报社登记,再去民政局,完全来得及。

有林少军在,林琴也不怕刘永明狗急跳墙对她动手。

林庆祥推了林少军一把,“保护好你阿琴妹妹,要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动她,给老子往死里打。”

“爸,我知道了!”林少军压了压手指,脖子转了一圈,关节咯吱咯吱响。

看着就不好惹。

刘永明读了一辈子书,跟弱鸡一样,也就敢对林琴耍横,碰到林少军这样的屁都不敢放。

三人一起出去办事。

林义几个在病房里等消息。

许是因为小女儿离婚,林义情绪一直不高。

林庆祥少不得多劝几句,“刘永明这样明显就不想跟林琴过了,这婚离了对林琴也好!免得哪天被刘家给磋磨没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林义唉声叹气,“道理我都明白,可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过日子?虽然村里人都知道她委屈,可离了婚就是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到时候整个村子都是她的闲话,那日子怎么过!”

“你想那么多干啥?眼下是先给孩子找一条活路!阿英都说了,刘永明两次都要掐死阿琴,你还真放心她们娘俩回刘家啊?”

林义被问得哑口无言。

天黑前,林琴和林少军回来了。

众人见林琴眼眶红红的,不免担心。

“咋地?那个龟孙子又欺负你了?臭小子!我怎么跟你交代的?让你好好保护阿琴,你干啥去了?”林庆祥愤怒地踢了林少军一脚。

林琴赶忙拦着,“叔,不关少军哥的事,我是开心,从今往后,我和丫丫就跟刘家没关系了,他刘永明别想再拿捏我!呜呜呜......”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因为得了五百块,林庆祥也在,林琴当场就把林庆祥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

第二天医生过来给林义检查,说他可以出院了。

林琴姐妹俩立马去办理出院手续。

两人在医院外面雇了一辆三轮车送林义回去。

路上,林英压低声音问道:“你从刘家那边拿了五百块,你那婆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有离婚协议在,但她要是过来闹的话这件事肯定瞒不住。

别的我不怕,就担心那些小偷小摸偷上咱家,爸又动不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林英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还是个大麻烦,林琴想了想,让师傅绕路往百货大楼那边走。

记得前世这会儿百货大楼外面的友谊广场已经建好了,前世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这会儿因为还没有迎来下岗潮,买卖店铺的人不多,瞧着冷冷清清的。

街角最显眼的位置倒是开着一间店,外面挂着许多旺铺出售的牌子,还有两个人坐在外面闲聊嗑瓜子。

林琴从三轮车上跳下来,跑过去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负责商铺出售的吗?”

二人抬头看了林琴一眼,神色敷衍,“是啊,有啥事?”

“我能问问一间铺子要多少钱吗?”林琴大着胆子询问。

两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终于正眼看林琴,“根据铺子位置面积看,不同地段,不同大小的店面,价格差别很大,像这条街上的,最小的那间都要一千多,里面的会便宜一些,最里面靠近居民楼的最小的一间二十平方,五百多就有了。”

林琴眼睛瞬间亮了,“那个,我能去看看吗?”

“你真想买啊?”售房员看林琴那样,激动了一下,态度来了个七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带她过去。

林琴跑过去跟林英林义交代了几句,找林英借了一些钱,凑够五百五十块,赶忙跟上售房员。

林英坐在三轮车上忧心忡忡,“爸,小妹不会被骗吧!那可是五百多啊!”

林义又是唉声叹气,无奈摇头,“算了,随她吧!”

三轮车师傅道:“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得挣钱呢!”

“走走走!现在就走!辛苦师傅了!”林英一个劲儿地道歉。

三轮车远去。

林琴也跟着售房员来到友谊广场最后一条街,这里一墙之隔的地方是一处居民楼,住的都是些工人家庭,家庭条件不错。

前世她来过这里,后面友谊广场热闹起来,这里会开一个后门,方便小区居民进出,还有不少人在墙下摆摊卖菜啥的。

现在墙还是好好的,这条街冷清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售房员热情地打开街角那间店面,“就是这里,别看店面小,位置还是挺好的,在拐角,人家过来第一眼就看见这铺子,也是因为前面还没热闹起来,等友谊广场发展起来就不是这个价了!”


林少军走到宅地基,发现林琴在不远处山上,一直往下面扔石头,便眯着眼询问,“阿琴妹妹弄石头干啥?你们要用石头盖房子?”

林义比划着地基,解释道:“这里是岛,他们打算用山上的石头和水泥一起加高地基,石头都攒了这么多了,差不多可以开始做了,就是我这腿还没好利索,文军阿琴不会盖房子,还得找人帮忙。”

林少军当即拍了拍胸口,“找我啊!我和我爸就是干这个小工的,等你们什么时候有需要回去说一声就行。”

“那感情好!找你们我还真放心!”林义大喜。

陈文军也是感激得不行,帮着把林少军的自行车弄到山上藏好,给他带了两条大鱼,亲自划船送他回去。

林少军来一趟,不仅自行车的问题解决了,还得了两条两三斤重的黑鱼,一路上都在哼着歌。

等他回到家。

林庆祥看到那鱼,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咋样了?怎么还拿了鱼?”

林少军神神秘秘说道:“爸!你指定想不到,阿琴男人买了一座荒岛,他们准备在荒岛上盖房子!义叔说请咱俩去干小工,我同意了。”

“啥?买岛了?你说啥胡话呢!那疍民要是有钱买岛,还能娶不上媳妇?”林庆祥老婆黄玉珍开口就反驳。

林少军急了,“妈!我亲自上岛看了!假不了!文军说这会儿卖车不安全,万一被查到抵赖不掉,我就把车藏那岛上了,就算警察找过来我们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等风声过了再把车卖了。

这两条鱼是文军给的,你看看,人家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两条大黑鱼,值好几块钱呢!”

黄玉珍看着那两条鱼,无话可说,心里却怀疑林少军说的。

林庆祥提醒道:“这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有人问起就说啥也不知道,懂吗?”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你说!想起今天的事我就来气!那些菜全都烂了,只能喂猪!非得让刘永明赔我们五十块钱才行!”

“咳咳咳......”林少军被呛了一下,震惊地看向自家老娘,“妈!五十块会不会太狠了?”

他们种的那些菜应该不值五十块钱。

黄玉珍甩了儿子一个大白眼,“狠什么狠?老娘想辛辛苦苦种的菜就这么被糟蹋了!这是钱的事吗?这是品德问题!不多罚点钱那混账东西能长记性?反正菜都毁了,多少钱老娘说的算!”

林少军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天晚上,两个民警带着刘永明过来送钱,赔礼道歉。

看样子他们已经达成意识,两个民警还在一旁帮刘永明说话,和稀泥。

林庆祥不痛快,到底还是给民警面子,收了钱,和解了。

刘永明沉着脸跟两个民警走出上林村。

到了村口,民警再次同刘永明警告道:“今天是因为上头有人替你说话,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们也不说什么,希望经过这件事你们吸取教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就是!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你好歹也是个大专生,三番五次进派出所名声都毁了,能有什么好前程?”

刘永明低着头,敷衍点头。

两个民警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永明等他们走远才发泄似的踹了路边的树几脚,小声骂骂咧咧走到自己藏自行车的地方。

拨开草丛一看,他顿时慌了。

“我的自行车呢?我的自行车呢?”

他把那一片草丛全都翻了个遍,别说自行车了,连个车轮都没看见,当下就崩溃了,追着民警离开的方向狂跑,“我的在自行车被偷了!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两个民警半路上被拦下,见刘永明又急又气,脸上还挂着泪水,不得不回头帮他寻找。

三人带着两只手电筒,把村口那一片都给走遍了,就是不见自行车的影子。

两人不得不带刘永明回去立案。

民警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耐,“你为什么把自行车放在草丛里?”

刘永明目光闪烁,“我怕被偷了才藏在那里。”

民警一副看透他样子,冷笑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就说吧!这大晚上的,我们上哪儿给你找自行车去?等明天那自行车都跑出安市了!”

刘永明脸色又白了几分,痛哭流涕,“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自行车啊!肯定是上林村那些人干的,肯定是他们把我自行车偷去卖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他手里头本来就没几个钱,实习赚的那点补贴都花了七七八八,外面还欠了一百多的外债,要是自行车再丢了,他就真的完了!

民警调侃归调侃,但该办的事情可不会含糊。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附近知道的几个修自行车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压根就没人过去卖自行车,民警还顺便跟他们打了下招呼,让那些人帮忙盯着。

第二天一早。

几个民警去了上林村,挨家挨户询问自行车的下落。

村民一问三不知,也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人提到林少军傍晚出村,到了天黑才回来。

民警找上门调查。

林少军倒是淡定得很,“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我家被毁的菜地是林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用去跟人家通风报信吗?你看看,我昨天跑一趟,义叔还给我两条大黑鱼呢!”

民警仔细看了看两条鱼,确定是南溪里面的,面色都缓和了不少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调查,既然你们不知道,我们就先走了。”

林少军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

几个民警把上林村走了个遍,确定刘永明的自行车不在村里,只能回去让刘永明等消息。

刘永明神情恍惚地走出派出所,跟游魂一样往市医院走,半道上被刘永国拉住。

“永明,你死哪里去了?我们找来了你一天......你咋啦?”

刘永国刚说两句就发现刘永明精神状态不对,心下一紧,脸都白了几分。

刘永明扑到刘永国怀里嚎啕大哭,“我的自行车被偷了!我不想活了!”


刘阿婆孙女刘玲推着自行车出来,冲六神无主的林琴喊道:“林琴姐,我骑自行车送你们过去比较快。”

“谢谢,谢谢......”林琴眼眶含泪,感激地看着刘玲。

“没事!上来吧!”刘玲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跟林琴攀谈,一双腿都快蹬冒烟了,平日四十几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到了。

林琴还要感谢。

刘玲催促道:“赶紧带孩子进去,其他事过后再说。”

当林琴把孩子送入急诊室后,浑身全都被汗湿透,虚脱地顺着医院的院墙滑坐到地上,压抑着内心的狂风暴雨,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等待治疗的时间很漫长,长到林琴已经想好怎么弄死刘家那三个女人。

就在此时,医生和护士出来了,“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妈妈,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道:“孩子后背大面积烫伤,情况有些严重,好在你们来得还算及时,现在已经给孩子上药挂水,这几天孩子可能发热,你要多注意,还有,尽量别触碰她的伤口,万一水泡破裂感染可是很麻烦。”

“我明白......谢谢,谢谢医生!”林琴一边哭一边点头擦泪。

医生走后,护士轻柔开口,“跟我去交一下住院费。”

林琴依依不舍地看着治疗室里的刘丫丫,一步三回头,刚交完医药费就在拐角地方看见刘永明和挺着大肚子的方莹。

看二人亲昵地交头接耳朝她这边走来。

林琴当即转身面对墙壁,假装低头看着票据。

方莹嗔怪地拍了刘永明那只不安分的手,“这里是医院!正经点!”

刘永明不以为意,“有啥不正经的,刚刚医生不也这样摸你的肚子吗?咦,你看,咱儿子动了,他踢了我一下!以后一定是个皮实的小子。”

方莹咯咯咯笑了起来,“我们都回来大半个月了,你儿子眼看着就要生了,你家的黄脸婆怎么还没解决?”

“别慌,我已经让人把她叫回来了,这次我就跟她摊牌,你放心,我肯定光明正大把你娶进门,不会让人说闲话的。”刘永明信誓旦旦保证。

林琴缓缓转身,看着那对奸夫淫妇渐渐离去的背影,暗暗攥紧拳头。

刘丫丫的烫伤面积太大,只能趴着,不停地输液,人清醒的时候就哭喊着疼。

同病房的患者看她那样全都心疼得不行,见林琴一个人忙前忙后跑了一天也不见其他人过来,少不得多嘴询问,“同志,孩子他爸呢?你家其他人怎么没来?孩子这样哭可不行!”

林琴内心焦灼,正要开口解释,陈文军提着吃食匆匆跑了进来,“怎么伤成这样?”

他看着刘丫丫可怜痛苦的小模样,眼圈都红了。

隔壁床热心肠的大娘立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整个后背都烫起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孩子都哭了一天了,我看她妈累得不行,你这个当爸的咋这么晚才来?”

话里话外就是埋怨陈文军不称职。

林琴刚要开口,陈文军就一个劲儿地弯腰认错,“是我不好,来晚了。”

糊弄完大娘,他给林琴使了个眼色,二人去外面说话。

“咋回事?我傍晚去卖鱼才听说刘家的事,孩子怎么伤的?情况怎么样?”陈文军急得不行。

林琴一边抽噎一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刘丽拿热水泼我,丫丫为了保护我大面积烫伤,医生说这几天要照顾得很小心,万一水泡破了感染很麻烦,你帮我跑一趟上林村,把我爸找来,再让我爸拿点钱。”

陈文军二话不说往她怀里塞了三十块,“这钱你先拿着,孩子治病要紧,我现在去把你爸带来,你别急,刘家那边我们过后再跟他们算账。”

说着他转身快速走了,连给林琴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林琴想到今日看见的刘永明,嘴角扬起一抹轻嘲,原来上辈子是她太好解决了才没见到刘家那些人更丑恶的嘴脸。

“刘丽!今日之仇我定要你一辈子来偿!”林琴发狠地攥紧手里的钱,擦了擦眼泪,平复心情再进病房。

陈文军一路跑到上林村,此时天刚黑。

村里没几个走动的人,他熟门熟路地来到林义家,生怕惊动左右邻居,只能小声急促地敲门。

林义刚躺下还没睡着,听到敲门声立马拿起衣服往外走,“来了来了。”

门一开,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陈文军急切地说道:“叔,林琴和孩子现在在市医院,她让我过来喊你去一趟。”

林义心下一咯噔,顾不上多问,转身回去摸了钱就匆匆关门跟着陈文军出村。

二人走到村外的大马路林义才认出陈文军,大为震惊,“怎么是你?”

陈文军一边疾走一边解释,“我傍晚去街上卖鱼听说刘家的事,那些阿婆大妈说得很严重,我也是不放心就跑了一趟。”

林义闻言,脚步更快了,一路上他都不敢问女儿外孙女怎么样了,直到进了医院才知道受伤的是刘丫丫。

等到了病房看见孩子那凄惨的样子,林义崩溃了,一个人跑走廊尽头嚎啕大哭。

林琴把刘丫丫托付给陈文军,自己跟过去安慰。

“爸......”

林义后悔自责地捶打自己的脑袋,“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赶你们回去,你们就不会遭这份罪!刘家这是要你们母女的命啊!

刘永明呢?他不是回来了吗?他人呢?他怎么没来?”

林琴绷不住跟着哭了起来,“爸!你别问了!刘永明当初压根就不是真的想娶我,他是没钱读书迫不得已才来咱家提亲,现在他要毕业了,要出头了,又怎么可能继续跟我过日子!

我......我听人家说,他已经回来半个月了,我被他们一家欺负他都没出现,孩子这样他也不闻不问,你还指望他能护住我们母女吗?”

当年她到了出嫁的年纪,因为家里没有兄弟,林义出手也大方,放出话会给一百块陪嫁,刘永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上门提亲的。


陈文军那渔网里的鱼起码能装好几桶,他一个人的力气没办法把所有鱼弄上岸,在水里拖行的话渔网容易被水下的石头划破,得不偿失。

他也知道眼前的情况不能逞能,只能用力撑着竹竿,等林琴过来。

这块水深已经到陈文军大腿,林琴过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在水里。

随着渔网起来,里面的鱼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对渔网的冲击力越来越大。

林琴水桶一捞就是一大桶,好几条鱼蹦跳出去,好在掉进渔网里面,没逃掉。

陈文军连连摇头,“这样不行,你少装一些,多跑几趟,实在不行我来,你帮我撑着竹竿怎么样?”

林琴还真没那个力气,只能先把一些半大的鱼装走,连续跑了五六趟,渔网才轻了一半。

林琴气喘吁吁道:“现在能拖着走吗?里面那些大鱼我实在不敢弄,万一用力一甩,给逃了怎么办?”

陈文军也担心,只好跟林琴一起,小心翼翼把夹渔网弄到岸上。

当整张渔网上岸,里面的东西全都露出来了,五条三斤以上草鱼,还有一条混在里面的鲤鱼,起码两斤左右,其他小的有鲫鱼也有草鱼,还有一些淤泥水草石块,乌漆嘛黑一团。

陈文军先把几条大鱼弄到水桶里,送到船上。

林琴收拾渔网,在腥臭的淤泥里翻找。

不少河虾在黝黑的淤泥上蹦跳。

这些也得捡起来。

翻着翻着,还让林琴发现了一只装死的小乌龟,当下她就乐了,把乌龟洗干净,一并扔进桶里,这玩意儿可以带回去哄孩子高兴。

随后她又继续收拾。

扔掉两颗大水草后,渔网底下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匣子,很像封建旧社会的老古董。

匣子长期浸泡在水里,外面已经掉漆,看不出美感,匣子上面还有一个小铜锁,上面都是铜绿和一些白白的黄黄的东西,像生锈又像腐烂粘液。

林琴有点嫌弃,因为好奇匣子里的东西,便随手把匣子扔进水桶里。

再继续干活。

等渔网里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她顺便把渔网放进水里清洗。

等陈文军过来,这活便落在陈文军身上。

她把腿上和手上的淤泥清洗干净,带着剩下两桶东西上船。

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必须先打水上船,烧一锅热水,好好洗个澡才行。

这天气烧一锅热水可以洗两个人。

等林琴洗完头发洗完澡,走出甲板一看,好家伙!陈文军竟然还在抓笋壳鱼。

看样子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再跑一趟国兴大饭店。

林琴没再管他,转身把自己换下的那身脏衣服洗干净,闲着没事开始研究那个奇怪的古董匣子。

这东西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小铜锁就跟摆设一样,用石头砸几下就掉了。

林琴心下一喜,赶忙打开匣子,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条金链子、一个金戒指和一块坏掉的怀表。

她心瞬间狂跳不止,下意识看了一圈四周的渔船,不着痕迹地把东西拿进船舱,之后就没再出去过。

陈文军换地方又捞了两网笋壳鱼,见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回去。

刚上甲板,他便收了木板,撑着竹篙让渔船远离岸边,之后又拿着水桶提了两桶水上来把手脚洗干净,这才扯着嗓子喊道:“阿琴,你在哪里?”

林琴鬼鬼祟祟开了船舱门,露出黑黢黢的脑袋,“我在这里,小点声,你进来,给你看个东西。”

陈文军看林琴举止怪异,在好奇心驱使下,他顾不得一身汗臭味就钻进船舱。

林琴往外看了两眼,见四周没有船家,这才拿出那个匣子,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亢奋地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心想事成!”

陈文军打开匣子一看,瞬间惊呆了,“金项链!金戒指!真的?”

林琴咧嘴笑笑,“我咬了一下,有印子,应该是真的!你看这金链子多粗啊!起码有三四两,戒指也挺沉的,这一套像男人用的,对方肯定是个大财主!”

陈文军笑得跟个二愣子似的,“阿琴,看样子你真的能心想事成!”

“那是!”林琴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兴致勃勃说道:“我们把这些金子卖了,应该足够咱家盖房子了。”

她记得现在金价好像是一克九十多,这些金子差不多能卖小两万块钱了。

陈文军却是摇头,“我们现在打渔挣的钱还算够用,金子你好好收着,别卖,以后更值钱。”

林琴瞪大眼睛,满心不解,“为啥啊?虽然金子以后更值钱,但我们现在盖房子才是大事,卖了金子咱就不用为了钱发愁了。”

陈文军把东西收到匣子里,看了看外头,压低声音道:“现在市里就那么一两家金店,咱卖这么多金子,一定会传出去的,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你别忘了,庆祥叔和少军给我们盖房子,咱家啥情况他们大概心里有数,这房子慢慢盖起来才正常,一口气就弄得又大又气派,你觉得人家会怎么想?

咱宁愿让人家误会咱是借钱盖房子的,也不能让人家怀疑咱身怀巨款。”

这是他活了两世的经验之谈。

林琴这才想起陈文军当初是为什么被敲晕在刘家附近巷子的,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可是.....这东西放在渔船上并不安全!”

“怕什么!咱不是还有一大片荒岛吗?等傍晚送庆祥叔他们回去,我们再上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东西藏好,做好标记,还怕东西丢了?”陈文军一脸好笑地看着林琴。

林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当下就妥协了,“行吧!那就按你说的办,我烧了热水,你去洗个澡,晚点得先把这些鱼送去郑老板那里,还有我的石螺,这么肥美,郑老板应该会收,说不定还能涨价,你看着卖,我就不跟你一块去了。”

如今船上有贵重的东西,她打定主意就这么窝在上面,一动不动。

陈文军明白他的心思,等洗完澡,休息一会儿,见林琴把他的脏衣服洗完挂起来,立马把船撑到岸边,推车什么的也都弄到岸上,直到推车装不下了才作罢。


那可是他的宝贝爱车啊!他最宝贵的财产了!

刘永国怔怔看着怀里崩溃的弟弟,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先把人带回医院。

马翠花本能的就要教训刘永明。

刘永国赶紧瞪了她一眼,“妈你少说两句,小弟都不想活了!刚刚哭了一路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懵逼了。

马翠花没好气道:“他还有脸哭!媳妇是他自己找的,赔钱货也是他媳妇生的,我都没哭,他哭个什么劲儿!”

“妈!不是老婆孩子的事!”刘永国急了,瞥了无精打采的刘永明一眼,摇头叹息,“他自行车被偷,想不开。”

“咳咳咳......”徐蔓枝震惊得被口水呛住,瞪大眼睛看着刘永明,“永明咋就这么倒霉?媳妇被抓了,儿子变女儿,现在连自行车都......”

“哇......”刘永明绷不住嚎啕大哭,上蹿下跳直跺脚,再狠狠捶自己的胸口,“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躲了躲,拉着刘永国衣服嘟囔道:“看样子这丢车比丢媳妇还要命,咋办呀?”

刘永国也急,“我要是知道咋办就好了!他一路上都在哭了,啥都不能问,我也不知道出啥事了。”

马翠花气得从病床上爬下来,上前狠狠甩了刘永明两个大耳光,“给老娘闭嘴!”

刘永明被打蒙了,终于老实了。

马翠花一边哭一边颤抖地指着刘永明训斥,“老娘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上大专,不是让你来这里发疯的!方美香的事情妈不追究了,那个赔钱货我们家也不要了,你现在必须给我振作起来,去把方美香的事情解决了!”

刘永明缓缓垂下脑袋,“妈,我要怎么解决?”

马翠花一听,更加火大,“还能怎么解决?你能离一次婚就能离两次!我看这个方美香还不如那个林琴!你是不是在方美香身上花了不少钱?”

刘永明沉默不吭声。

马翠花压下一肚子火气,咬牙切齿,“他们这是骗婚!那些钱都要讨回来!最重要的是离婚!方美香和孩子我们都不要!出去就说是方美香骗婚骗钱,其他的全都不能认,你还是我们老刘家最有出息的孩子,等过两个月毕业工作分配下来,妈再重新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有了马翠花这个主心骨,刘永明渐渐冷静下来。

一旁的刘丽却是不干了。

“妈,你和二哥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昨天是林琴把我弄成这样,也是她把你气进医院的,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马翠花看向刘永明。

刘永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想到昨天的事,气得五官都扭曲了,“我去上林村了,没找到林琴和林义,就把他们家给砸了,菜地也给毁了,结果被上林村的村民讹了五十块钱,自行车也是在那里弄丢的......呜呜呜.....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狠狠瞪了刘丽一眼,“他现在就不能提自行车,你老刺激你二哥干啥?说起来还不是你没事找事!要不是你主动挑衅林琴,她能打你?你们不打起来,你大哥和妈也不会为了替你出头弄成这样!

刘丽,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你不好好念书也就罢了,还隔三差五惹是生非,咱家已经够乱了,不能指望你帮忙,但你也别任性添乱!”

要是放在以前,徐蔓枝肯定不会对刘丽说这种话,毕竟刘丽成绩不错,长得也好看,保不准就是老刘家第二个大专生,再加上那张脸,将来找个金龟婿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蔓枝从刘丽身上看到价值,对她也是各种讨好纵容,可如今的刘丽,书也不读了,脸还被毁了,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成天跟着那些混混在一起,不三不四。

别说前途了,不要被带歪就不错。

徐蔓枝认定刘丽毁了,对她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客气。

“徐蔓枝!我妈都没说我,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以为有我大哥护着你,你就能骑到我头上!”刘丽恶狠狠地瞪着徐蔓枝,拳头已经握紧。

刘永国烦躁大吼,“干什么?她是你嫂子,说你两句怎么了?再说了!你嫂子说错了吗?好好的书不读,成天在外面跟那些人学些有的没的!要是以前,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以前的刘丽最好面子,特别会装,出了家门嘴巴那叫一个甜,娇娇软软懂礼貌,谁见了都要夸几句,现在的刘丽都能在街坊邻居面前主动挑事,谁看了都得给几个白眼。

刘丽气得直跺脚,“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既然你们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

刘丽怒气冲冲离开病房。

马翠花又被气得大喘气,不停地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

第二天,马翠花刚出院回到家。

刘芳就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马翠花一家子看着陌生的刘芳以及她身后两个男人,满脸警惕,“你是谁?想干啥?”

刘芳用手肘撞开挡门的徐蔓枝,走进院子,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刘永明身上,“你就是刘永明?美香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刘永明看到孩子,大概猜到刘芳的身份,只是不愿意承认。

刘芳冷笑一声,“进去说话,你们也不想再被街坊邻居看笑话吧!”

马翠花的谩骂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气鼓鼓地进了堂屋。

刘芳抱着孩子,扫了一眼刘家,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这孩子是刘永明的女儿,美香如今被抓了,养不了孩子,我只能给你们送回来了。”

“凭什么?”马翠花愤怒拍桌,“当初可是那个贱人信誓旦旦地说她怀的是儿子,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我可不会轻易让她进门!现在她学历是假的,人也是假的,还犯了事,进了牢里,生了个赔钱货就想赖上我们,做梦!”


这边闹成这样,派出所就在边上,民警很快就来了。

一问,竟然是刘丽率先挑衅,几个民警看着刘丽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不由得扶额,“赔钱吧!没什么好说的!”

马翠花大怒拍桌,“赔啥钱!那些鱼又没死,凭啥要我们赔?我女儿都毁容了,怎么不让他们赔钱?我看你们就是一伙儿的。”

“就凭人家说鱼卖不出去了!谁让刘丽主动闹事的?要嘛赔钱要嘛拘留!就算拘留了人家一样能找你们闹!”民警被怼得脾气都上来了。

有人看刘丽年纪小,还想替她说说话,回头一看林琴那两条渗血的胳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蔓枝收到消息赶来派出所,对着民警就抹泪,说陈文军把她男人给打了。

民警气到大吼,“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赔钱!”

徐蔓枝吓得心肝儿颤,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钱。

林琴仔细清点了一下,把钱交给陈文军,顺便再给马翠花几人一个大白眼,趾高气昂地走了。

马翠花一口气没上来,看着要倒不倒的。

林琴见势不妙,赶紧拉着陈文军跑了。

两人刚跑出十几米就听见派出所里传来喊声,“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陈文军不敢久留,赶忙带着林琴往国兴大饭店那边赶。

等走远了他俩才停下来大喘气。

“哎哟我的妈呀!差点就被讹上了!”林琴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陈文军则担心地看着她的手,“咱得去卫生院处理一下。”

林琴使劲儿摇头,“不要,随便弄点止血草敷一敷就好了,费那个事干什么?”

“不疼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陈文军看着都觉得疼。

林琴却笑得跟孩子一样,“还行!我可是下死手了,刘丽的情况比我严重好几倍,肯定要留疤的,我这伤过两天就好了。”

陈文军摇摇头。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路上到处都是水坑,两人到郑国兴这边鞋子都是泥,特别狼狈,也没打算进去。

郑国兴看见林琴胳膊上的血,当下就被唬了一下,赶紧让自个儿老娘进去拿红药水。

“你们这是咋地了?”

林琴咧着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没事!跟一个女人打了一架,痛快!”

女人打架,郑国兴不好多问,目光落到桶里,顿时乐了,“哟!今天怎么都是大黑鱼!捅了黑鱼窝了?”

一斤黑鱼两块二,比鲫鱼鲤鱼都值钱。

陈文军插科打诨,“攒了好几天了,差不多就一起拿出来卖。”

郑国兴信了,付了八十五块。

陈文军顺便打听起水泥砂石红砖的价格。

郑国兴挑眉,兴致勃勃问道:“这是准备开始建房子了?”

陈文军憨笑点头,“是有这个打算,那里毕竟是个荒岛,我们想要垫高地基,正好山上有现成的石头,就是需要不少水泥砂石。”

“这个倒是!我有个兄弟做的工程,专门修路,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跟他一起买,能便宜不少钱。”

郑国兴说着便低头看了看时间,“我一会儿还得忙,这两天他有过来我再跟他说一声,你们自己聊!”

“多谢多谢.....”

陈文军和林琴兴高采烈地回到渔船上。

林义看见林琴那双手,脸色瞬间变了,“刘家那些人干的?”

林琴见林义情绪激动,赶忙解释,“爸!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回是我把刘丽给揍了,马翠花也不知道有没有气死,短时间内我是不敢去那里了。”

“啥情况这样?”林义一脸懵。

陈文军无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林义安心地坐了回去,嘟囔道:“没被欺负就行,马翠花死不死跟咱可没关系。”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稳妥,便道:“我看这几天你老实在岛上开荒,哪里都别去了,免得再被刘家讹上。”

林琴乖巧点头,她现在手这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了,待在家里干活也行。

一家子商量过后,立马将刘家的事情抛在脑后。

刘永明在警察局待了大半天才被放出来,等到了家才发现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问了隔壁的邻居,得知马翠花住院了,立马往医院赶。

等他一路问到病房,先看见的是“毁容”的刘丽。

“小妹!你的脸.....”

刘丽闻声望去,立马委屈地嚎啕大哭,“二哥,林琴那个贱人把我的脸弄成这样,还把妈给气进了医院,你要帮我们报仇啊!”

“老二,你大哥也被林琴男人给打了,后背还在疼呢!”徐蔓枝怒不可遏地控诉。

马翠花躺在床上抹泪,“老二,林琴是真的要气死我,她是真的不想我活呀!”

“那个贱人!老子一定要弄死她!啊!”刘永明愤怒地踹了大门一脚,一脸狰狞。

徐蔓枝哆嗦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方莹.....不,是方美香,她怎么样了?”

床上的马翠花反应过来,立刻收了眼泪,急急问道:“我的孙子呢?我的孙子没事吧!”

刘永明脸色越发难看,咬牙切齿跺脚,“那个贱人怀的根本就不是儿子,她生的是女儿!”

“什.....什么!我的孙子......没了?”马翠花双眼发直,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晕死过去。

病房里乱成一锅粥。

刘永明不想被大家责备,当即怒气冲冲地离开,去上林村找林琴算账。

他骑着自行车在泥泞的路上飞驰,快到上林村的时候顺道在路边捡了一根粗壮的棍子,把自行车藏在村外草丛里,抡着棍子冲向林义家。

见林义家上了锁,他也不管,对着门锁就是一通怒砸,灶屋的瓦罐土砖全都不能幸免,院墙边上的柴火也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做完这些他仍不解恨,想起给林义套麻袋的那块地,又冲过去,对着地里的菜使劲儿打砸。

林庆祥收到消息带着儿子林军赶过来,怒吼,“住手!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敢毁我家菜地,我打死你!”

刘永明压根就没在怕的,挥着棍子大喊大叫,“关你们屁事!让林琴那个贱人滚出来!她敢打我妹妹和我妈,有种滚出来对付老子!”

大队长赶过来的时候,见菜地里的东西已经被刘永明毁得差不多了,他长吁了口气,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哪个村,哪个社的,毁了人家的财物就要赔偿,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三人回到上林村都快凌晨三点了,村里勤快的老人已经摸黑起来烧火,能听见几家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林义熟练地从院子的灶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让林琴和孩子进去。

林义住的这个房子就一间屋子,用木板做了隔断,前面放一张吃饭的桌子和几张矮凳子就差不多没地方了,木板后放的是一张床,林义就睡在这里。

床下堆满了大大小小化肥袋,里面不是装着衣裳就是一些用不上,林义又宝贝得不行的旧东西。

房子虽然小,但是整洁干净。

边上还有一扇小后门,打开是一处极小的天井,后门对面是个棚屋,那里之前就是她和大姐林英住的地方。

林琴带着刘丫丫打开棚屋的门,取来蜡烛先点上。

棚屋原先就一面墙,还是人家的,因为他们家两个姑娘实在住不下,林义就跟那户人家说了一下,借了人家的院墙,自己再捡一些碎砖把两侧的墙给砌了起来,形成一处露天“口”字形院子,再在中间砌一道墙,呈“日”字结构,一半弄了屋顶,盖了棚子,这样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就做出来了。

这要是在北方,冬天非得冷死不可,但他们这里是南方,冬天最多下霜,到不了零下,住这样的屋子还是没问题的,这会儿天气也暖和起来了,她带着孩子能在这边过渡好几个月。

“丫丫,以后你就跟妈妈住在这里好不好呀?”

林琴坐在小凳子上,搂着刘丫丫问道。

原本她是想打扫屋子的,结果发现里头挺干净的,估计林义时常清扫,根本不需要她脏手。

刘丫丫重重点头,抬头看着林琴缠着纱布的脑袋,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妈妈,你的头还疼吗?”

“不疼了,妈妈不疼!”比起前世的遭遇,她都没把这点伤放在眼里。

刘丫丫如释重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妈妈,那我们快点休息吧!外公说你需要多睡觉,丫丫不会闹你的!”

林琴鼻子一算,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依着孩子的意思趟上床,小声问道:“丫丫,要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要跟着妈妈一起走吗?”

这个问题上辈子她一直想问,可惜没有机会。

刘丫丫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林琴,“离婚是什么?”

林琴语塞,好一会儿才解释道:“离婚就是爸爸和妈妈分开,以后都不会在一起了,妈妈也不会继续留在你奶奶家里,要是这种情况,你要跟妈妈走还是跟爸爸奶奶他们一起生活?”

“那我要跟着妈妈,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刘丫丫紧紧抓着林琴的衣服,小声哽咽,“妈妈,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好!”林琴反手将刘丫丫紧紧抱在怀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抛下女儿!

母女俩抱着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林琴是被门外说话声音吵醒了。

刘丫丫还在睡,她没敢惊动她,便小心翼翼地下地,去了前院。

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林庆祥看见头上缠着纱布的林琴,表情那叫一个夸张,“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不会是你婆家那个恶婆婆吧!”

昨天刘家派人来村里找林义可是弄出了不小的阵仗,刚进村就说林琴偷人,村里都传开了。

林琴见来人是村里难得跟林义关系好的热心肠叔叔,立马乖巧地叫人。

“叔,我这伤是被刘家设计陷害打的,昨天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也处理了。”

林庆祥被吓了一跳,“报警?啥情况这是?”

林庆祥的嗓门不小,住在隔壁的大妈大婶阿婆全都露面了,她们也想听听林琴的八卦,她要是真偷人,那就是上林村的耻辱,搁封建社会那都是要沉塘的。

林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就装可怜,红着眼眶义愤填膺地控诉刘家种种恶事。

“我知道,他们就是嫌弃我没文化,又生了个丫头片子,想着在刘永明毕业分配工作之前把我弄走,好给新人腾地方呢!

那一棍他们是真的下死手,我头上都见血了,他们不仅打晕我,连带着还打晕了一个无辜的疍民,你们说我不报警能行吗?

要真是让他们得逞,我的名声可就都没了!那等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迟早会有报应的!”

林庆祥听得火冒三丈,冲进灶屋把做饭的林义拖了出来,林义手里还拿着柴火钳子。

林庆祥气得破口大骂,“你姑娘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做啥饭?走!我跟你一起去刘家讨公道!”

林义哭笑不得,使劲儿挣扎,“不用不用,我这丫头厉害,昨晚大闹刘家,把民警和街道主任以及街坊邻居都给惊动了。

刘家这次赔了不少钱,估计她那婆婆心疼得都吃不下饭了。”

听八卦的那些阿婆大妈原本还不相信林琴是真的清白,一听连民警街道主任都给惊动了,可见事情闹得有多大,如今林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显然问题是真的出在刘家。

一个阿婆盯着林琴的脑袋,心疼地啧啧道:“脑袋上的伤可不能马虎,都处理好了吗?”

林琴乖巧地点点头,“昨夜去卫生院找医生上药了,我打算在我爸这边养伤,等伤好了再说。”

阿婆进屋摸了两个鸡蛋塞到林琴怀里,“让你爸给你炖蛋补补身体,瞧瞧你,出嫁几年都被婆家磋磨成啥样了!以前在娘家也没过得这么惨!”

其他妇人这才发现林琴身上穿的都是破旧缝补多次的衣裳,鞋子也破了好几个洞。

出嫁前估摸着还有九十多斤,这都生了孩子,不仅没胖,反而瘦成一把骨头,瞧着都不到九十斤。

她这副凄惨的模样更加验证了林琴被婆家虐待的事实。

一时间众人纷纷讨伐起刘家,骂马翠花不做人,骂刘永国两口子不是东西,连带着刘丽的名声都变差了。

林琴低头看向怀里的两个鸡蛋,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她抢了先机,赶在李莲编排她之前把事实说出去,相信这些喜欢八卦又自诩正义的村民一定会把她的悲惨遭遇到处宣传。

她不指望流言蜚语能影响到刘家,但可以营造弱者的形象,为后面的离婚做铺垫。


这天晚上,林庆祥留在医院和林琴刘丫丫一起守着陈文军,直到第二天早上陈文军做完手术他才回去。

林庆祥前脚刚走,刘永明后脚就来了。

还买了一些水果什么的。

林琴死死盯着他,把孩子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刘永明打量着床上的林义两眼,痞痞地笑道:“林琴,你看你爸这个死样子不仅帮不了你,还得你来伺候,你照顾得了丫丫吗?我今天过来是来带我女儿回去的,她跟着你可过不了好日子!”

刘丫丫害怕地抓紧林琴的裤子,一个劲儿地往她身后躲。

刘永明一步步逼近,“丫丫乖,到爸爸这里来,听话!不然爸爸要生气了!”

刘丫丫还是使劲儿躲,刘永明当即沉了脸,“爸爸的话你没听见吗?滚出来!”

“哇!”刘丫丫吓哭了。

护士进来警告道:“家属不要在病房吵闹影响病人休息。”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刘永明在外人面前立马换了一张嘴脸。

一直等到护士走开才沉下来脸,就这么堵着林琴和刘丫丫,跟她们僵到底。

“我告诉你林琴,没了你爸帮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今天丫丫我一定要带走,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等你什么时候乖乖听话,替我妹澄清流言,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刘永明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的模样,有恃无恐。

“呸!想要带走我女儿,你做梦!”

林琴毫不客气地往刘永明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刘永明狞笑一声,擦掉脸上的唾沫,双手死死掐住林琴的脖子,“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妈妈,妈妈......”刘丫丫吓得哇哇大哭。

刚进病房的林英和徐大海大惊失色。

徐大海二话不说上前拉拽劉永明,“放开她!”

林琴见状,果断抬脚狠狠踹向刘永明裤裆。

刘永明疼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松手捂住自己的裤裆慢慢蹲了下去。

林琴发狠地往他脑袋上又踹了一脚,伏在病床边解气地咳了起来。

林英搞不清楚状况,把吓坏了的刘丫丫抱起来哄,“这是了?”

林琴同徐大海道:“姐夫,这个人渣要杀我,还要抢丫丫,咒诅我爸,帮我把他赶出去.....等等,摸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钱,我爸做手术花了不少钱。”

徐大海不假思索动手。

刘永明根本就反抗不了常年干农活的徐大海,愤怒痛苦地大喊大叫,“林琴你敢!你们这是抢劫,我要报警报警!”

林琴冷笑道:“去啊!正好大家一起算算账,我的陪嫁还有这些年我在你们家干活的工钱,我要你们一分不差地给我交出来!”

“林琴!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刘永明一脸怨毒地瞪着林琴。

“拿来吧你!”徐大海从刘永明兜里掏出六十块钱,全都交给林琴。

“这么多?看样子你这些年混得还不错!也是,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怎么会穷呢?”林琴讥笑地说道。

刘永明面对这么多人,自知没有胜算,只能愤怒地离开。

林英担心极了,“他会不会真的报警?”

林琴摇头,“姐,不用担心,我跟他还没离婚,爸住院了让他这个女婿出点钱怎么了?民警来了我们也理直气壮!”

“妈妈,妈妈抱!”刘丫丫挣扎着朝林琴伸手。

林琴赶紧把她抱过来安慰。

林英两口子跟林琴聊了半天才知道这段时间林琴出了这么多事。

徐大海若有所思道:“岳父这伤应该跟刘永明脱不了干系。”

刚刚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林琴估计能被刘永明掐死,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孩子也会被刘永明带走。

林英不解地问道:“刘家既然看不上丫丫,为什么刘永明要抢孩子?”

林琴冷哼一声,“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想用孩子拿捏我,我去刘丽学校揭穿她的真面目,刘丽在学校待不下去了,马翠花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后悔,我女儿不能白白被欺负,刘家那些人欺负了我们还想过好日子,做梦!”

林英见林琴一身戾气,不敢再说什么,只剩下满满地担心,“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刘永明都敢把爸打成这样,你要是不顺着他的意,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回到家的刘永明确实气得不行。

方莹知道刘永明被林琴打了也是怒不可遏,“那个女人是神经病吧!竟然踢你那里!我看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不行!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厉害!那个赔钱货一定要带回来,只要赔钱货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她能翻出我们的手掌心!”

刘永明躺在床上,身上还难受得紧,“你以为我不想吗?原本想着那个老不死的都伤成那样了,带走孩子易如反掌,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还是两个!我能怎么样?”

他可是在上村林蹲守了好几天才知道机会下手。

弄一个林义就费了他这么大功夫,要想再解决林英和徐大海不现实。

方莹陷入沉思,半晌,她起身冷笑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别管了。”

“你打算怎么做?”刘永明很是好奇。

方莹没打算多说,只让他养好伤。

林义的伤至少需要住院十来天,等确认没问题了才能出院。

林英婆家还有一堆活要忙,他们两口子不可能全都留在这边陪护,徐大海等林义醒来,陪了一天就坐车回去了。

林英留下来和林琴一起陪护。

两个都是女儿,林义拉撒的事情她们不好插手,还得请临时护工搭把手。

但吃饭的问题就得他们自己解决。

林琴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把女儿带在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

她就下去打饭的功夫,回来没见到孩子,去卫生间找了也没找到。

“姐,丫丫呢?”

林英脸色大变,“刚刚她说要去尿尿,我就让她去了,不在卫生间吗?”

两人都慌了,在医院走廊每间病房找孩子。

连医生护士都惊动了。

丢孩子可是大事,一些热心肠的病患家属也跟着跑上跑下,楼里楼外都在喊“丫丫”。


陈文军哭得更伤心了,“你们可真不是人!我今天在街上摆摊卖鱼卖了一天,哪里都没去,那可是我攒了大半个月的鱼,鱼都卖完了,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你说我没钱,难道我的鱼是白送人了吗?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们疍家人,但我清清白白做人,靠自己双手卖鱼挣钱,不偷不抢,莫名其妙遭灾,还要被你们反咬一口,也太欺负人了!”

街坊邻居实在听不下去了。

纷纷指责刘家。

民警见刘永国不配合,冷冷道:“立案逮捕!”

“不要!不要不要.....我们赔钱......不!我们还钱,我们还钱!”马翠花咬着牙大喊,不时拍着大腿嗷嗷哭,她有一肚子冤屈,可是不能说,啥也不能说,说了人家也不信。

明明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到头来反而是他们遭难?

民警气急败坏吼了一声,“还不快点!”

马翠花踉踉跄跄扶着柜子站了起来就要回屋拿钱。

“站住!”林琴抱着刘丫丫拦住她,“还有你们诬陷我,把我打出血的账也要算清楚!”

马翠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你这个贱人也配跟我算账!”

林琴冷冷扫了她一眼,看向民警,“警察同志,我的案子还没结吧!他们四个都认罪了,我要求从重处罚!”

“嘶!”周围的邻居倒吸一口冷气,错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林琴。

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就闹得跟结了死仇似的?还是说兔子被逼急了反咬人?

他们认识的林琴可没有这么彪悍!

街道主任赶忙上前安抚林琴,“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但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光彩,你男人还在上大专,听说快毕业了,万一影响了他的工作分配怎么办?”

街道主任是想要拿刘永明让林琴妥协,却不知道林琴心里最恨的就是那个人渣!

他才是今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为的就是甩开她这个没有文化什么都不会的妻子,好名正言顺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进门。

“好啊!”街道主任神色一松,却听林琴不紧不慢地说道:“在这边闹不光彩,那我就去永明学校找他好了,让他的老师同学给我评理做主,家里的事情他都理不清楚,这个书不读也罢!”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街道主任不高兴了。

他们街道读大专的就那么几个,刘永明就是其中之一,是他们街道的光荣,林琴要是真的闹到刘永明的学校,那就是毁了刘永明。

“我说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懂不懂事?那是你男人!把他害了你能得好?脑子进水了是吗?”李莲噼里啪啦对着林琴就是一通数落。

就连林义也不赞成她这个做法。

林琴却不为所动,“要我不去也可以,他们必须给我补偿,再给我郑重道歉,让我满意为止。”

“你做梦!”马翠花想都不想就咆哮反驳,看林琴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林琴冷哼一声,“五十块!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钱,谁都别想好过!我去报社,去刘永明的学校,我要一直闹,让你们一起玩完!”

她这副疯癫不顾一切的样子令在场所有人都黑了脸。

民警及时出声,“既然林琴同志已经提出和解方案,你们好好考虑,还有她头上的伤需要处理,这案子不结,过后她有个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找你们问责。”

民警的话很隐晦,街道主任倒是听出来了,见马翠花又要吵,立马狠狠瞪了过去,“还不快去拿钱赔给人家!为老不尊,自作自受,永明摊上你们这样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马翠花只觉得眼前一黑。

五十三块两毛五分加上五十块,合起来就是一百多!

他们家现在的家底也就四百多,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马翠花根本就迈不动腿。

林琴怕她又出幺蛾子,当即说道:“警察同志,我知道她钱藏在哪里,你们跟我一起去,我自己拿,免得到时候反赖我偷她钱!”

“林琴......你......很好!你给我等着!”马翠花怨毒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咬着牙回房间拿钱。

徐蔓枝暗暗拧了刘永国的腰,心疼得不行,那可是一百多块!

当马翠花哆哆嗦嗦拿着钱出来,民警快速接过,清点后,拿出五十块给林琴,剩下的全都给了陈文军。

临走前他还不忘教训刘家一顿。

街道主任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认为刘家四人虽然可恨,但林琴也不无辜,她今天这么闹,在刘家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陈文军拿到钱,立马收拾东西离开。

临走前深深看了林琴一眼,没说什么。

刘家四人也不敢拦他。

林琴目送他离开,转身把刘丫丫给林义,“爸,我收拾一下东西跟你回去住几天,一会儿再去卫生院处理头上的伤口。”

“好!爸陪你一起去!”林义一肚子火,一点不想女儿继续留在刘家。

马翠花见林琴要走,死活不让,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骂林琴不孝。

把林义气得不轻。

林琴把屋子里的人全都轰出去,快速收拾完东西,锁门,头也不回地跟着林义离开,压根没管马翠花的死活。

身后是马翠花难听的咒骂。

徐蔓枝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屋子。

刘永国赶紧跟进去哄,“媳妇,今天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你放心,那五十块钱很快就会回到我们手里。”

“说得轻巧!你没看林琴今天那张狂的样子,她连妈都敢打,以后也能骑到我头上去!还有那五十三块两毛五分,这笔钱怎么办?我们就白白吃了这哑巴亏?”徐蔓枝怒不可遏地指着刘永国鼻子骂。

刘永国烦躁得不行,“那能怎么样?难道真让我去坐牢吗?”

“你又没偷这个钱,凭什么要坐牢?凭什么要我们赔钱?”徐蔓枝就是不服气。

五十块钱!他们家要攒大半年才攒得下来!

刘永国这会儿也是懊悔得不行,早知道巷子里倒了个人肯定有问题,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昧下那三块钱把人弄回来,结果不仅计划败了,还赔了五十多!不,是一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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