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白的效率很高，次日就让人带着顾软拍摄。
因为顾软没有什么才艺技能，所以选择的是颜值赛道，拍摄变装类的视频。
但即便是这类视频，也需要一定的表情切换。
今天她要拍的是乖乖女转恶女的主题。
变装前的状态和她平时比较像，所以很快就拍好了。
但到变装后的恶女，她的表情就显得很生硬，哪怕妆容像了，还是没有达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一次又一次重拍，顾软能感觉到大家都有些烦躁了。
她心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又一次NG后，导演让她休息一会儿。
顾软默默坐到了角落里，眼睛有些发酸，她双手枕在膝盖上，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巴。
对自己这么没用的表现，觉得很是内疚。
就在这时，头突然被人轻拍了下，她呆呆地抬头，结果发现是沈念白。
“沈总！”
顾软赶忙站起来，起得太猛，脑袋一阵眩晕。
眼看人要站不稳，沈念白伸手扶住了她，“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拍得怎么样了，第一次拍摄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被人关心，顾软鼻头有些发酸，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但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我好像不太适合做这个。”
听着小姑娘有些哽咽的声音，沈念白眼里浮现一抹心疼，“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一直拍不好，延长了大家的工作时间。”顾软如实回答。
沈念白看着小姑娘低头默默反省的模样，手又有些痒了，微微攥拳，将其背在身后，安慰：“别这么想，新人一般都有这个过程。我带了一些吃的过来，等他们休息好了，你们再继续拍。至于你的问题，我刚刚也从导演那边了解到了。恶女这类角色主要凸显出坏或者狠的感觉，你不一定要有很大的表情，可以用眼神，想想你最厌恶的人和事就发生在你面前，你可以做好的。”
被沈念白这么一开解，顾软心里好受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给了她一点灵感。
顾软想了想后，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了，“谢谢您，沈总。”
休息过后，顾软重新开始拍摄，这一次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没过关，但她从导演口中听到了有进步的话，而不是一味地沉默皱眉。
又试了两三次后，导演终于喊了过。
顾软身上的压力瞬间卸掉了，她下意识朝着沈念白刚刚站的位置看去，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
被留下来照看情况的陈帆见状走到她面前，“顾软，沈总有些事情先离开了，他让我跟你说，你表现得很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顾软有些开心，“那麻烦你帮我跟沈总转达谢意，今天要不是他，我可能都没法完成工作。”
“这个还是你之后见到沈总的时候亲自跟他说吧，我觉得他应该更喜欢这样。”陈帆笑着说，“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哦，好，再见。”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顾软回到了公寓，恰好看到了居寒提着很多吃的站在她家门口。
“姐姐，惊不惊喜？”居寒也知道她今天第一次拍摄，“我是特定来给你庆祝的，祝你圆满完成第一天的工作。”
顾软将人领进了门。
两人在吃饭的时候，居寒问起今天拍摄的情况。
“一开始真的不太顺利，不过后面好在沈总来了，安慰我一番后又指点了我，我才拍好......”
居寒一开始还认真地做个听众，但很快他就发现，老婆的话里有一个人的存在感太高。
沈总。
很明显，这是一个男人。
作为公司的老总，应该事情很多，就算不忙也不应该一直围在公司的一个小主播身边出谋划策。
有问题！
察觉到危机感的居寒顿时警惕了起来，看着顾软还一副感激地说着沈念白的好话，他忍不住说：“姐姐，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啊，有什么问题？”顾软不解。
“这个沈总又是帮你在部长那边解围，支持你的很多主观要求。后面又在你拍摄的时候出现，他好像对你特别关照，有没有可能是别有所图。毕竟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
顾软脸色一僵，回忆着和沈念白相处的点点滴滴，脸色微微严肃了些。
的确是居寒说得这样。
但，还有一点。
“对了，他就是那个之前在我直播间里一直给我刷跑车的那个人。”
她这么一说，居寒就明白过了，是那个名字上占顾软便宜的家伙，脸色微沉。
“那就更有问题了，这人明显就居心不良。姐姐，我觉得你应该跟他保持距离，以免他借助工作之由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另外，他这样还会给你引火，公司本就是一个竞争的地方，尤其是直播行业，我怕有人因为他对你的特殊照顾在私底下针对你。”
听完居寒说的这些，顾软对沈念白的好感很快就降下去了，她的确太大意了些。
天底下哪里有没有缘由的馅饼捡啊。
“居寒，谢谢你提醒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成功在顾软跟前给竞争对手上眼药的居寒唇角有些压不住了，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姐姐，你明白就好。我们一定要万事小心，另外出了任何事你都可以直接找我，我保证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
次日去公司的时候，顾软又“巧遇”了沈念白。
她更加确信居寒的话。
毕竟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所以除了一句基本的打招呼，她基本上没有跟沈念白说额外的一句话，一直保持缄默，到了楼层就匆匆离开了，没有和男人有进一步的交流。
看着和昨天态度迥异的顾软，沈念白眼睛缓缓眯起。
看来小姑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过他只是喜欢她，应该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吧。
还是说，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比如说，有人在小姑娘跟前说他坏话。
沈念白很快就锁定了人选，冷笑一声，“可真是近水楼台好污蔑啊，小子，咱们走着瞧吧，老婆肯定是我的。”
距离公司几千米的公寓里，正在复习的居寒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没有太当回事。
闹钟响起，他立即合上了书，打开手机，进入直播平台。
顾软开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