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一大家子都住在四合院里,秦母又没有儿媳,偌大的家就是她来把持。
可秦母也有自己的工作,肯定不能时时都在家里,于是她就请了两个保姆。
一个专门照顾妮妮,一个负责洗衣做饭,打理家务。
照顾妮妮的保姆是秦霄亲自找的,偏偏不巧,今天秦母上班,保姆也有急事请了假。
妮妮又生病,秦霄只得自己上阵。
包揽杂活的保姆是刘妈,是农村来的妇人。
有秦珊的帮忙,宋璐轻而易举就跟刘妈打好了关系,今天秦霄在医院照顾妮妮,就是刘妈透露的消息。
托家里的福,宋璐在歌舞团上班,除非是有演出的排练,其他时候都闲得很,知道秦霄的行踪之后,她特意穿上新买的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来到了医院。
不就照顾个生病的孩子么?
有什么难的?
她心想着,打算趁此次机会好好拉进自己与秦霄的距离。
谁知,到了医院见到的就是碍眼一幕!
陆棠到底要不要脸了?
都退了婚还要缠着秦霄不放,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越想越生气,她脚下踩的坡跟鞋子甚至恨不得踏穿路面。
本想直接回家,随即转念一想,她又改道去了秦家,把提前准备的一网兜苹果给了秦珊。
卧室。
秦珊啃着果子,吃的正欢。
“还是璐璐姐对我最好,不像二哥,眼里一点也没有我这个亲妹妹,都到了大学门口也不知道接我,反而接了陆棠,太过分了!”说到这儿,她诧异的望了眼宋璐:“对了,你怎么不去医院找我哥?”
宋璐藏起不甘,故作难为情:“你也说陆棠去了,我去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陆棠既然退了婚,就应该少打扰我哥,可你瞧着,一点自觉心都没有,今天还在校门口为了一份实习跟人大吵大闹,丢死人了!”
“工作?”
宋璐一愣:“陆棠不是讲毕业后就嫁人么,现在改主意了?”
陆棠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才好,否则她都不安心。
提及此事,秦珊就来气。
二哥当着好多人的面接走了陆棠后,学校竟然有人讲两人郎才女貌,天生般配。
她气得差点厥过去,明明二哥跟陆棠的婚约都取消了,学校的人眼瞎了还是脑子坏了?
怀着怒火,她把下午陆棠和张莹莹的事说了一遍。
宋璐听完,本就不高兴的心情更加低落。
“居然是外联部传达室的翻译,陆棠运气咋这么好?”
虽说是实习,可明眼人都知道,拿下了实习,十之八九就可以留在传达室。
而且一留下,就是外联部重点培养的对象,以后也好上台面。
这工作,足以称得上是铁饭碗了。
秦珊三两下啃完一个苹果,随口道:“好啥好,听我哥的意思,这实习的要求严得很,要是让传达室查出陆棠作风随便,她还能不能去都不一定!”
陆棠有婚约,还跟梁明洲谈恋爱。
跟梁明洲都谈婚论嫁了,又忽然改主意,这不是作风随便是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璐心一动,秦珊说得对啊,想让传达室知道陆棠的作风,那还不简单?
一份举报信的事而已!
“珊珊,我想起还有一些事,得先走了。”
秦珊有些不舍,却依然热情送别。
离开秦家,宋璐马不停蹄赶回家里,回房关门,开始写举报信。
写完后,准备塞进信封时,又顿住了。
陆棠的爸是副院长,心思缜密不好对付。
年轻的时候,凭着字迹就可以找着某个案子的线索,这封信她不应该自己写,得找个人代笔。
可是,应该找谁呢?
卧室里的窗开着,对着小院,她咬着笔头为难之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呐喊: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你在哪儿!”
朝窗外一看,大喊的正是宋璐亲哥的儿子,也就是她上小学的亲侄子,小虎!
她眼前一亮,让小孩子代笔就好啊!
小孩子写字都是歪歪扭扭,丑的千姿百态。
她就不相信陆棠爸,还能凭借这封丑的不堪入目举报信,从那么多小学生里查到她大侄子头上!
想着,她探出窗外招手:“小虎,快来,姑姑请你吃好吃的。”
听见有好吃的,都不用催,小虎哒哒哒的冲上楼,敲着门:“姑姑,我来了!”
很快,小虎坐在书桌前。
宋璐指着自己写好的信道:
“只要你把姑姑写的信在这张纸上抄一遍,你想吃啥都可以,姑姑肯定买,怎么样?”
“没问题!”
小虎拿起笔,没抄几个字就开始后悔,这些字好难,许多他都不认识,而且要是写的不好,还会被姑姑擦掉重写。
看到一个‘陆’字,他眼前一亮:“姑姑,我认得这个字,这是陆。”
班上,就有一个姓陆的同学。
认得就认得嘛,宋璐懒得理会,只是道:“行,那你赶紧写......”
次日,陆棠照常上学,路过图书馆大门的时候,看见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她好奇凑上去。
唐敏从她身后跳出来:“是张莹莹的道歉书啦!”
昨天解决了事情,她就拎着张莹莹去了寝室。
亲自盯着她亲手写完了道歉书,还刻意澄清了老师推荐陆棠去实习,是看重陆棠的能力,至于陆棠给老师送礼物是因为感谢师恩,而不是谋取利益。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那些想趁机造谣的人都只能闭嘴。
不过也有人好奇,陆棠给方老师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更有大胆的学生去问了方老师。
方老师直接把钢笔亮出来,大方展示。
看见是一根英雄牌的钢笔,也没人多说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进口的派克钢笔,一根就要五六十块钱,陆棠送的这份礼物,明显心意更重。
这件事后,校园里不知为何,兴起了一股互赠钢笔的潮流。
陆棠并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一笑了之。
平日里除了搞论文,就是练习翻译和口译。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
她的生活归于平静,只是眼皮时不时的跳动,隐隐预示着什么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