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进鼻腔，苏瑶在值班室的折叠床上猛然惊醒。
白炽灯在天花板投下冷硬的光斑，照见墙上那台走针卡顿的旧挂钟——指针正以诡异的精准度，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
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记忆里的雨声。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正渗着细血，将那截沾着暗褐血痂的足尖鞋碎片粘得发亮。
碎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与她左脚踝内侧的蝴蝶胎记完美吻合——那是十二次轮回里，每次死亡时都会加深一分的印记。
不是幻觉。
指腹抚过碎片上模糊的天鹅纹路，苏瑶忽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幕：顾言跪在暴雨里，西装裤膝头浸着泥污，手里攥着她的断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
他抬头看她的眼神，像被抽走所有数据公式，只剩一双盛满暴雨的眼睛。
而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显示着：4月12日，星期三。
距离那场死亡，还有整整一百九十三天。
**傍晚的排练厅浸在琥珀色的夕照里，苏瑶的足尖第27次点在地板上。
最后一圈旋转时，脚踝传来熟悉的钝痛——是前世第八次轮回里，因过度练习留下的旧伤在预警。
她撑着把杆喘息，毛巾刚碰到脖颈，更衣室的门便被推开。
玫瑰与白麝香的气息先一步漫进来，像段被反复倒带的旧时光。
苏瑶指尖一颤，毛巾角滴下的汗水在地板上砸出深色圆斑。
“第八圈的重心偏移了0.7厘米。”
那个声音带着独有的、介于公式与心跳之间的频率，让她后颈的汗毛骤然竖起。
顾言站在门边，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锋利，袖口翻折处，淡粉色的疤痕像条沉默的蛇，蜿蜒至腕骨。
——是第九次轮回，他替她挡下失控的道具灯时留下的伤。
当时的血珠溅在她舞衣上，她还笑着说像朵不合时宜的玫瑰。
他走向休息区，骨节分明的手指旋开保温杯，热气混着槐花蜜的甜腻涌出来。
45度水温，恰好是她生理期最舒适的温度——这个数据，他在前世第三十次替她泡蜂蜜水时，用电子测温计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胃不好。”
他将杯子推过来，指腹擦过杯壁上的水珠，“凉了会刺激宫缩。”
苏瑶猛地后退，木椅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