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
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还有……明修兄的信,说北疆的蓝蝶贝开了。”
任瑶突然抓住叶昭宁的手,掌心还留着方才的血渍:“昭宁,你父兄镇守的玉门关,会不会也有这样的蝶蛊?”
少女眼中水光终于落下,却在睫毛上凝成冰晶:“你教我认熏衣草好不好?
我想给镇北军多囤些粮草……就像母后教我的那样。”
叶昭宁望着她腕间染血的银铃,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镇北将军府,父亲摸着她的剑穗说:“昭宁啊,皇室是咱们镇北军的后盾。
将来若有一天北疆战火起,你护皇族人周全,他们护你粮草。”
此刻她握住任瑶的手,触感柔软却坚定,就像北疆的薰衣草——看似纤弱,却能在毒雾中辟出一条生路。
第二章 金銮霜三年后,先皇驾崩的钟鼓声撞碎冬月,十八道白幡从紫禁城飞檐垂落,恍若九天银河倒悬。
十八岁的太子任轩身着狼首纹冕服,在金銮殿接过传国玉玺时,冕旒阴影里闪过一道冷光——那是镇北军战旗上的狼眼徽记,被他亲自绣进了冕服暗纹。
“册封任瑶为长公主,领户部尚书印,掌国库与天下粮草。”
新皇声音未落,丹墀下的文官队列中便泛起细碎私语。
十五岁的任瑶跪在御阶下,掌心贴着青玉印玺,忽想起三个月前在宫中密道,父皇临终前将刻着“司农”二字的玉扳指塞进她掌心:“瑶儿,镇北军的刀,要靠你手里的粮草才能不卷刃。”
“长公主,玄奚贡品清单。”
镇南侯世子沈砚之垂眸递上账册,袖口玉坠轻晃,与他方才叩拜时的文官礼节分毫不差。
任瑶翻开泛黄的宣纸,目光扫过“熏衣草三百石”的记录,指尖骤然收紧——北疆军报里,叶昭宁的父兄每月需千石熏衣草压制雾隐毒雾,这数目整整少了七成。
退朝后,任瑶的软轿停在国库门前。
青石板上结着薄霜,她掀开暖帘,见叶昭宁正倚着朱漆柱打盹,狼首纹披风滑落在地,露出内里磨旧的镇北军内衬——那是昭宁兄长叶明修去年托商队带回的,袖口还绣着半朵未完工的双生莲。
“又守了整夜?”
任瑶蹲身替她拂去肩甲上的雪粒,腕间双生莲平安符蹭过叶昭宁的狼牙坠,“今早膳房做了蟹粉豆腐,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