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声,门开了,一碗现研磨好的墨水尽数泼在肩上,尽管没有如大伙所愿,当头罩下。
众人或是笑得前仰后合,或是捧腹大笑,又或是以书作掩,扑在案桌上只露出不住颤抖的肩膀来。
他却毫无半点被捉弄的窘迫,只是从容的笑着。
待大伙静下来,他才扯着肩头衣衫,瞧着那些墨渍,温和道:“你们再读会儿书,我换件衣服就来。”
透过窗户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莫名有些生气。
“富贵,你前些天得的那只小金蛇呢?
快快给我。”
我不耐地问王富贵。
他瞧我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只能扭扭捏捏、万分不情愿地从桌内拿出一个小竹篓递给我。
小金蛇并无毒,且长得煞是可爱。
我走到讲台前,打开了台面上放置的课本,将小金蛇自竹篓里引出,夹在了书页间。
“小晚,快些,夫子来了!”
王富贵面露焦急之色,压着嗓子朝我喊道。
我便俯着身子溜回自个的座位上,抬手抚了抚发间不住晃动的珠钗,挺直身板,坐的端正。
宋明进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衣袍,墨发随意扎着,嘴角仍旧挂着清浅的笑容,整个人温润似玉,又若溽热酷暑之际得遇的一眼幽谷清泉。
我将双手放在书案下,不自觉地紧紧揪着衣裳,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今天,我们讲…”他指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讲台上的那本书,小金蛇立起身子,一双金黄色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朝他吐出猩红的信子,他显然被吓着了,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开始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瞧见他终于被吓到了,我本是很高兴的,却没想到他怎的突然咳嗽个不停,我有些坐不住了,企图落荒而逃,他却终是止住了咳嗽,只是仍旧气息不匀地喘着。
“哪位同学的…,还不速速拿回去,可是要我炖蛇汤不成?”
他的胸膛仍旧在剧烈地起伏着。
众人都低下了头,王富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瞧了我好几眼,见我无动于衷,就要丧气地起身背下这个“黑锅”。
我一咬牙,松开了搁在膝盖上的手,站了起来。
蹑手蹑脚地走到讲台边,他瞧了我一眼,我心虚地低下头,细若蚊音道:“对不起,夫子。”
我害怕了,纵使过去那些年,我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