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给他定做的那件西装外套随意地混在地上那堆酒瓶子里,而那条红色领带松松垮垮地缠在了一个女孩子的手腕上。
他蹲在地上蜷成一团,一只手攥着女孩子的衣角,另一只手扯着领带那头,眼圈通红,明明是一声声的质问,却带着无端委屈的哭腔。
印象里的沈绥从没在我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六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我,我不是怪你,是我配不上你。”
“但我已经好了,翘翘你看,我现在不是废人了,你能不能,别再丢下我了?”
沈绥背对着我,但那个叫翘翘的蓝裙子女孩儿,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门边的我。
她拂掉沈绥的手,冲我笑笑,温柔明媚,落落大方。
“沈绥,你记错了,你有女朋友,但不是我。”
沈绥大脑像是僵住了,可脖颈蔓延到额角的青筋却狰狞而可怕,分明是在压抑着某种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
他抱着脑袋好一阵失神,痴痴地呢喃着。
“姐姐……她不是……许落不是。”
“翘翘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喜欢她……”垂在腿边的手僵硬着,茫然无措地抠住了门框。
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那儿看了多久,里面的沈绥渐渐歇了声,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我抬起泛着僵硬的腿,走了进去,面色温和冷静,对那女孩点点头。
“我来接他。”
两人都极有默契般的,她退开几步,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提起任何沈绥刚刚的话。
我心里一松,累了一天又因为担心他而过度绷紧的神经忽然有些恍惚。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他醉酒之后分辨不清的似真似假的话。
手搭上沈绥腰间的时候,他鼻尖耸动,像是寻着了什么依靠般,下意识地把脸搁在了我肩头,被细密铁丝缠绕的心脏蓦然从禁锢里一点点抽脱出来。
软刀子磨着,钝钝的疼。
3.简单帮他清理之后,喂沈绥喝下了醒酒汤,我盯着他安静纯真的睡颜,替他掖好了被角。
温热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我有些冰凉的指腹,又忙不迭蹙眉收了回去。
我关上卧室门,进了书房,摸索出抽屉里度数并不算高的眼镜戴好。
我打开沈绥的电脑,点开了那个尘封许久的文件夹,是六年前沈绥车祸现场的录像。
像素有些模糊,可我还是能一眼看到那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