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时,这张纸不知怎么掉进了垃圾桶,此刻却被折成纸飞机,在人群中飞来飞去。
“听说你哥要去英国读贵族学校?”
黄毛男生吐着烟圈,把烟头按在宋辰手背,“怎么不叫他来救你啊?
野种就是野种,连亲爹都不认——”拳头落在腹部的瞬间,宋辰听见熟悉的帆布鞋急刹声。
抬眼望去,宋俊的白衬衫被风鼓起,校服领带松松垮在脖子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槐花饼。
“放开他。”
宋俊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他把槐花饼塞进宋辰手里,饼皮上还带着体温,沾着几片新鲜的槐花瓣。
赵凯吹了声口哨:“哟,大少爷来护小杂种了?
怎么,怕他说出你爸在外面养——”话没说完就被宋俊一拳打断。
这个常年泡在实验室的优等生,此刻像头被激怒的小兽,膝盖顶住对方胸口,拳头雨点般落下。
赵凯的鼻血溅在宋俊校服上,混着槐花饼的碎屑,在白衬衫上开出暗红的花。
“再说一次试试。”
宋俊的眼镜歪在鼻梁上,眼神冷得像冬天的护城河,“说他是野种,还是说我爸出轨?”
人群突然安静。
宋辰看见教导主任从走廊那头走来,想拽宋俊逃跑,却被对方反手按在身后。
赵凯趁机踹中宋俊腰眼,他踉跄半步,却死死护着身后的人,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黄毛的钢管。
“宋俊!”
宋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看见宋俊耳后渗出的血,滴在自己手背上,和刚才的烟头烫痕重叠。
记忆突然闪回——三岁时他发烧说胡话,宋俊也是这样把他护在怀里,任母亲怎么拽都不松手。
“都给我住手!”
教导主任的哨声划破天际。
宋俊转身时,校服后领已经被撕开道口子,露出脊椎骨凸起的蝴蝶骨,上面沾着槐花和血渍。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亲子鉴定,慢慢折好塞进宋辰口袋,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手背的红痕。
“疼吗?”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眼里却燃着宋辰从未见过的火,“下次再躲,我就把你绑在教室最后一排。”
那天傍晚,两人蹲在操场角落洗校服。
夕阳把宋俊的影子拉得老长,覆盖住宋辰瘦小的身影。
血渍在水龙头下渐渐淡成粉色,混着槐花的香气,变成了他们共同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