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碎石路归来,皮鞋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雾霭中时,林小羽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挤出的野蔷薇开着惨白的花,花瓣上凝着水珠,像哭过的眼睛。
她掏出钥匙 —— 那是从老宅遗物中找到的,铜制钥匙柄还刻着半朵残缺的百合,母亲最爱的花。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
锁芯发出沉闷的转动声,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惊醒。
铁门推开时带动的铁锈簌簌掉落,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撕裂了山间的寂静,惊起一树栖息的寒鸦。
院子里的杂草足有半人高,石板小径上布满青苔,通向两层高的青砖主楼,雕花窗棂上的木漆早已剥落,玻璃缺失处钉着褪色的报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当她的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鞋底突然打滑。
稳住身形的刹那,视线掠过门廊的木柱,五道深深的划痕刻在齐腰位置 —— 是母亲量她身高时留下的印记,最后一道停在 120cm,那年她刚满七岁,之后便再没回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关处的水晶吊灯碎了一半,残缺的玻璃在昏暗光线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地面铺着的拼花瓷砖缺了边角,露出底下的泥土,墙面上的墙纸大片剥落,露出泛黄的墙皮,像一张布满伤疤的脸。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二楼吹下,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小羽忽然听见细微的哼唱声,从楼梯转角处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