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你以为母亲爱的是你？”
鬼胎开口，声音像指甲刮过铜镜，“她跪在佛前三天三夜，求的是让我替你去死。”
林绾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顾沉舟手背。
他这才发现她小腹不知何时隆起，咒文在皮肤下若隐若现——那是阴契转移的征兆。
“原来你早就知道……”顾沉舟声音沙哑，指尖抚过她颤抖的腹部，“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会阻止我。”
林绾扯断最后几道镇魂幡，将符纸撒向空中，“活人阴契的解咒术，从来都不是什么玄学……”她冲他笑，血泪混着雨水滑落，“是生物学上的同卵替代，用双胞胎的怨气作引，用驱邪师的命作桥。”
鬼胎发出怒吼，忘川水突然沸腾，无数怨魂从水中爬出。
林绾推开顾沉舟，咬破手指在自己眉心画符，长发瞬间雪白“顾沉舟，记住我教你的咒语！
等下我撑开鬼胎的口，你把银铃塞进去——我不要听！”
顾沉舟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发间已经有灰蝶般的碎屑飘落，那是阳寿燃尽的征兆，“我们一起出去，我带你去瑞士看极光，去埃及看金字塔，你说过想去的……来不及了。”
林绾踮脚吻了吻他唇角，银铃在掌心碎成两半，“记住，你是唯物论者，鬼域都是大脑皮层的幻觉……”她的声音渐弱，身体开始透明，“但幻觉也好，现实也罢……你要活着出去。”
鬼胎的利爪穿透她腹部的瞬间，顾沉舟感觉胸腔有什么东西轰然裂开。
他抓起地上的符纸，按她教的手势掷向鬼王，喉咙里滚出近乎破碎的嘶吼“老子管你是什么！
她不能死！”
符纸在鬼胎眉心炸开，金色的光芒中，顾沉舟看见五十年前的雨夜——年轻的林绾躺在产床上，他的前世浑身是血地护在她身前，手中握着的，正是这枚碎成两半的银铃。
鬼域开始崩塌，忘川水倒灌进天空。
林绾在他怀里渐渐失去重量，却在最后一刻将什么东西塞进他口袋。
顾沉舟低头，看见是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的签名旁盖着“双胞胎男婴，次子夭折”的戳印。
“原来……我们才是同卵。”
鬼胎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母亲选了你，连鬼都知道，你才是该活的那个……”话音未落，鬼胎化作万千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