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郎,我不要紧的。
孩儿坚强,同他生母一样,断不会因为吃得差些就怎样的。
况且顾娘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断不会为我在这些吃穿上费心的,你不要为我同娘子生了嫌隙才好。”
曾妄维大为感动:“你看你,不仅吃不好,穿得也差,还这般体贴人,都怪我,不是当家的,做不了你的主。
可怜你母子二人,要在这里忍饥受苦……你说对了,顾家现在还是我做主!”
来人正是阿娘,指着刁氏的鼻子一顿好骂,“刁氏,当初是你硬要赖在我家,如今又为几口吃的哭哭啼啼,闹得我家宅不得安宁。
你若是真心为腹中孩儿好,就收了这些阴损做派,少在这里拿腔作态,也当替这孽种积德了!”
刁氏一脸无辜,唯唯诺诺:“老夫人言重了,奴家走投无路,只好在府上暂住,幸得夫人与娘子收留,心里自是感激。
所谓打狗且看主人,想是府中下人,少不了狗仗人势的,见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便在吃穿上克扣了。
不过不打紧,奴家苦惯了,不打紧的。”
阿娘顺着刁氏的话,冷声道:“既然不打紧,那就都散了吧,窝在一处,别人还以为我顾府从上到下没有正事可干,净围着你打转了。”
谁知每日给刁氏送饭的丫头石榴也是个性子火爆藏不住话的,当场跳起来破口大骂:“你骂谁手脚不干净?
我在顾宅二十三年,同两位姑娘一同长大,做事向来本分。
况且夫人一向待我们这些下人敦厚亲和,从不与我们为难,我们又怎么会做那些吃里扒外,坏了主家面子的腌臜事?”
说到“吃里扒外”四个字的时候,石榴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曾妄维,后者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真是见了鬼了,平白多了个活儿,给个不知哪来的野女人送饭,还送出不是来了!”
石榴说完,便气鼓鼓地撒腿跑开了。
自此以后,宅中无人愿意给刁氏送饭,保不准哪天无故落个克扣吃食虐待产妇的帽子,谁也不想白白给自己找不自在。
原先刁氏没闹这出之前,府上明明一日三餐、顿顿三菜一汤地给她备着。
这下好了,她倒真的只能每天偷摸着去厨房拣些残羹冷炙果腹。
其实她要真在正餐时分去厨房要些热饭热汤,府上也不会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