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岩柳儿的女频言情小说《寒门枭主林岩柳儿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八月末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岩瞄准狼王所在的方向,将弓箭拉个满圆,引了火的箭头,在黑夜里发出鹅黄的光亮。火苗在寒风里微微摆动,映着林岩的脸忽明忽暗,眼神中却带着一抹不羁和疯狂。“去死吧!”弓弦震响的那一刹那,火箭化作一抹流星,朝着狼王直扑而去!那畜生反应迅速,见有火光袭来,立即一个跳跃,避开了火箭的攻击。看到狼王的动作,林岩咧嘴一笑,“聪明倒是聪明,只可惜,你遇上了我!”“咻!”破空声响起,山林的黑夜中,又亮起了一道弧光。林岩第二箭早已预判落点,狼王刚一落地,便被燃烧的箭矢射进了咽喉。燃烧的箭矢“噗”地扎入了它的喉管,速度之快,快到狼王都来不及哀鸣。狼王脖颈处的绒毛被被火箭带来的火势点燃,顷刻间便烧灼了一大片,焦黑皮毛散发着臭味,焦臭味立刻在黑夜里弥漫开来。...
《寒门枭主林岩柳儿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林岩瞄准狼王所在的方向,将弓箭拉个满圆,引了火的箭头,在黑夜里发出鹅黄的光亮。
火苗在寒风里微微摆动,映着林岩的脸忽明忽暗,眼神中却带着一抹不羁和疯狂。
“去死吧!”
弓弦震响的那一刹那,火箭化作一抹流星,朝着狼王直扑而去!
那畜生反应迅速,见有火光袭来,立即一个跳跃,避开了火箭的攻击。
看到狼王的动作,林岩咧嘴一笑,“聪明倒是聪明,只可惜,你遇上了我!”
“咻!”
破空声响起,山林的黑夜中,又亮起了一道弧光。
林岩第二箭早已预判落点,狼王 刚一落地,便被燃烧的箭矢射进了咽喉。
燃烧的箭矢“噗”地扎入了它的喉管,速度之快,快到狼王都来不及哀鸣。
狼王脖颈处的绒毛被被火箭带来的火势点燃,顷刻间便烧灼了一大片,焦黑皮毛散发着臭味,焦臭味立刻在黑夜里弥漫开来。
林岩这一箭,是将弓拉满了的,箭矢力道极大,射中狼王并没有把箭矢的力量完全卸掉。
火箭挑着狼王的咽喉,将狼王掀翻在地,拖拽着狼王的身体,在雪地上滑行了数米。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头狼惨死,狼群哀嚎声一片。
失去了狼王的带领,狼群阵型大乱。
那些前赴后继拼死进攻的野狼,开始变得犹豫,他们开始互相张望,再看向林岩时,眼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恐惧,它们,忌惮着林岩手里的弓弩。
突然,几声狼嚎在黑夜里炸响,有几只看起来很强壮的狼,从狼群之中,慢慢的走出来,站在了刚刚狼王所在的位置。
这是?狼王后备役?
林岩震惊,这些畜生,它们竟然还有如此的层级管理,遇到突发情况,储备管理层就出来挑大梁了。
那几只头狼似乎也是忌惮林岩刚刚一箭击杀狼王的恐怖能力,所以难免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它们一字排开,站在群狼之首,狼爪不停的抓挠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像是在警告林岩,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趁着这个时间,林岩赶紧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优势。
就在林岩分神之时,一只头狼率先发起了攻击,趁林岩不备,一阵狂奔,腾跃而起,朝着林岩所在的崖洞就跳了上来。
眼看就要那狼就要跳到洞里,林岩迅速回过神来,利用洞内地势易守难攻的优势,拔出一根箭矢,对准那只头狼的眼睛,就扎了下去。
那头狼突然被刺瞎了一只眼睛,刺痛的哀嚎着,跌落了下去。
林岩沾血的手在破袄上擦拉擦,眼神之中满是凛冽。
看到那头狼被刺瞎眼睛,摔下崖洞的样子,狼群里又开始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狼群慢慢的向后退了退。
在看到狼群所在的位置,林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里有一颗大树,笔直的树干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树冠,树冠枝干繁茂,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林岩抓住时机,瞅准一只粗壮的枝干,抡圆弓箭,朝着对面那颗大树就射了过去。
“咔嚓”积一声,对面的树冠上,有一枝密实的枝干,轰然从树冠上断裂开来,积雪裹着枯枝轰然塌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积雪簌簌下落,犹如压下了一座小小的雪山,将树下的狼群压在了雪山之下。
粗壮的枯树枝,带着不小的分量,从树冠上砸了下来,当场就砸死了几只野狼。
顷刻间,伤的伤,亡的亡,狼群之中一片哀鸣。
雪崩般的轰鸣中,那几只头狼呜呜的叫着,调动众狼,将被压在枯树枝和积雪下尚未死亡的小狼给拖拽了出来。
仅剩的一些没有受伤的狼,带领着受伤的狼群一瘸一拐的向后撤离。
它们这次损失惨重,眼里流露的满是恐惧和不安。
狼群终于溃散奔逃。
夜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寒风吹散了兽毛燃烧的焦臭味,打着旋的卷起一抹火星抚向林岩的脸颊,似是在轻柔的安慰林岩。
林岩瘫坐在洞内,此刻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他大口的喘 息着,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林岩借着火光翻看掌心,由于刚才拉弓射箭太过用力,掌心处被弓弦割裂了一道血痕。
当时大概是太过专注,林岩并未感觉到疼痛,现在终于安全了,有了喘 息的时间,才突然惊觉,掌心那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现在夜已过半,林岩将掌心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在洞口处做了一些加固的装置,这才转身走回洞内。
林岩找了一个角落,把晚上烤肉时剥好的动物的皮毛,铺在了地上,将就着在那里睡了一觉。
这一晚,相安无事。
天刚擦亮,林岩就被呼啸的寒风惊醒了。
他坐在崖洞里,观看着外面的天光,便迫不及待的起床了。
林岩带着箭矢,跳下了崖洞。
他心里惦记着昨夜被他射杀的狼的尸体,昨天夜里这里太危险了,即使是后来击退了狼群,狼群逃走了,他也不敢轻易跳下崖洞,去捡这些狼的尸体。
林岩怕万一再碰见个豺狼虎豹啥的,以自己当时的体力,估计当时就能交代在那了。
他可不想去无端的冒这个险,他这人没有别的,就是还挺惜命的,他得保护好他这条命,他还得留着命回家见柳儿呢。
他还得带着肉回去,把瘦瘦巴巴的柳儿养的白白胖胖。
说道肉,林岩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些死掉的狼还在那里,没有被其他的野兽叼走了去。
毕竟那可是他林岩击杀的,死掉的这些狼加起来,可以使他和柳儿吃一个冬天了。
若这些死掉的狼还在,他今天就不用再去打猎了,可以趁着天光早早回家,柳儿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柳儿把外袍给他穿了,林岩想起柳儿那一身破旧的冬衣,心里一阵心疼,那怎门能御寒呢。
林岩来到崖底,四处查看,他刨着夜里新生的积雪,万幸,那些死掉的狼都被埋在积雪里,都还在。
突然一抹异样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什么东西?
林岩看着不远处的雪地上,瞬间睁大了眼睛,那里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林岩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忽然地,他瞳孔一缩,他看到,雪地上,有些杂乱的痕迹,仔细一看,赫然是一道道马蹄印。
林岩确定,那不是野狼的足迹,清晰的马蹄印在林岩的眼前炸开。
马蹄印还没有完全被新雪覆盖,应该是刚经过不久,大概就在天亮前。
深山雪夜,有马在此经过,这显然太不合常理了。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马经过?难道是有人骑马来到了这鬼哭岭?
可是这严严寒冬,皑皑白雪,山路并不好走,怎么会有人深夜到这来呢?
况且鬼哭岭恶名,在黑山堡传扬已久,黑山堡百户所的居民,应该是不会深夜进山的。
方圆百里,鬼哭岭四周只有一个黑山堡,若不是黑山堡的人,那会是什么人进到这黑山堡里了呢?
林岩一时想不通,但也就此作罢。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被他击杀的狼,兴奋的往洞口处搬运。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岩正蹲在雪地上剥狼王的皮。
此时的雪也渐渐的停了,头顶的日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林岩捧着狼王的头,卸下了狼王的两颗獠牙,狼牙粗如拇指,质地坚硬,那尖尖的齿缘,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林岩攥着两颗獠牙心中一阵欢喜,这形状,这质地,回去稍加打磨,就能制成一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狼王咽喉处焦黑的箭伤,狰狞如鬼面,将它的整个脖颈刺穿,仅余一点筋膜相连。
他熟练地割开狼王身上的筋络,指尖还残留着,昨日夜里击杀狼群时,狼血凝结的黏腻。
林岩将剥好的狼王的肉连同昨日的猎物一同装进了布袋中,布袋瞬间就被塞的满满的。
狼皮也被林岩剥下收好,他惦念着,要给柳儿做一个兽皮大衣。
雪地上昨日射出的散落的箭矢,也已被林岩尽数收回,重新装进了背后的箭囊之中。
其余死掉的狼尸被林岩一一收集起来,堆堆积在了一处。
随身带来的布袋已经被装满,其余这些死掉的狼,林岩也不舍得就此扔掉,林岩看着地上的狼堆,脑海中灵光乍现。
他爬上崖洞,将洞口处安置的栅栏拆卸开,一一的运到了地上。
林岩又捡回了刚刚剥狼王时扔掉的一坨肠子,他将肠子在雪地里简单的揉搓清理了一下。
那坨肠子很粗,很长,韧性也很好,林岩双手用力的拽了拽,很是满意。
林岩上一世常跟各种仪器工具打交道,做出过各种惊世之做,大脑里各种的图纸、建模,随便拉出来一个,在这个时代都是举世震惊的存在。
林岩娴熟的将木栅栏在雪地上依次排开,又用狼肠将排好的木棍依次绑好。
不多时,一个简易又结实的木筏就出现在了林岩的身边,林岩上脚踩上去试了试,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木筏面积大,能承载的东西多,且与雪地接触面大,利于滑行。
林岩将那一堆狼尸拖到了木筏上,又将装满了肉的布袋也放在了木筏上。
随后用那坨肠子在木筏上缠绕了几圈,将木筏上的东西固定了一下。
最后,林岩又用剩余的肠子,在木筏的一侧的两端延伸出来,制作了一个牵引绳套,刚好可以斜挎在林岩的肩颈上。
利用雪地的滑行,林岩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木筏拉走,既省时又省力。
林岩收拾好行装,将东西都装在木筏上,只余下弓和箭囊背在林岩的身上。
一些都收拾好后,林岩一身轻松,他站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背上弓和箭囊,拉起木筏,便轻装前行,准备回家。
走了一段路之后,天光越发明亮,林岩眯着眼睛抬头看去,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明亮的日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晃的林岩睁不开眼睛。
林岩半眯着眼,在身上摸索着。
林岩突然想起,前一世他曾和几个喜欢爬雪山的朋友,一起爬过雪山,朋友给他准备了爬雪山的行装,其中一个就是护目镜,爬雪山要带护目镜。
在大晴天的雪山上,不能徒眼看雪山,不然雪地强烈的反光,会引发雪盲症。
但是,在这个时代,护目镜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林岩心里不慌,没有护目镜,还可以有其他东西来代替不是。
林岩在身上翻找,不多时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听“刺啦”一声轻响,林岩的手中便出现了一块布条,那是他的贴身里衣。
在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就是棉麻制品,像原主这种家境,绫罗绸缎是穿不上的,但是麻衣麻布却还是有的。
所以,贴身的里衣,应该是原主身上,浑身上下,最好的衣料,虽然也是棉麻的,但棉麻有棉麻的好处。
林岩将布块拿在手中观察,里衣轻薄,透气又透光,还可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用来蒙眼做眼罩,再合适不过了。
林岩将布条系在脸上,覆盖住额头至鼻梁的位置,全面的将眼睛四周笼罩,日头高悬下,那刺目的光线立刻暗了不少。
林岩慢慢睁开眼,开始还感觉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等到慢慢适应了这种被削弱了的光线后,透过粗布缝隙,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林岩环顾四周,眼前的树,脚下的路,都在林岩的眼前逐一呈现。
一边走着,林岩一边回忆着崖底那几道马蹄印,记忆中,上面似乎还隐隐有一些花纹。
林岩思索着,他看到的那几道蹄铁花纹十分的奇特,绝对不是大乾军中的制式。
原主身为军户后代,少不了要为军中提供军需品,像打制铁蹄这种任务,黑山堡的铁匠铺都打造过。
在原主小的时候,老铁匠也为军中打造了不少军需用品,其中就有铁蹄。
大乾军中制式的蹄铁原主是见过的,蹄铁的祥云纹路,寓意腾云驾雾,马不停蹄。
那奇特的蹄铁花纹,边缘规整的梅花纹路,不是大乾军中所用,也不像是寻常百姓所能使用的,更像是某种徽记。
难道是......
林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不可能吧?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砸的柳儿的小脸生疼,她倔强的站立在小院里受着风雪吹袭,也不愿意呆在屋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的心理变化,那个她一直感到恐惧、痛恨至极的人,此刻竟令她有点欢喜,心里有一个想法,她想能看到林岩。
院中的林岩,虽穿着寒酸,身上单薄的冬衣也露着棉絮,但他却不似以往醉醺醺令人厌恶的状态。
他个子很高,以往总是畏畏缩缩的双肩,今日也自然的舒展开来。
单单就是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长身玉立,俊若修竹之感,柳儿盯着林岩看的有些入迷。
林岩的指节扣住柘木弓臂,牛筋绞成的弓弦在他掌心绷成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看着远处院门外那颗高大的梧桐树,那光秃秃的梧桐枝干上落满了积雪,通体雪白。
林岩定睛看着梧桐树上的一角,眼里满是兴奋之色。
只见两人高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一道残破的布条,想来是北风呼啸而过时,吹落到这颗树干上的。
柳儿裹紧外袍跟在林岩身后,呼吸凝成白雾。她看着林岩搭箭、沉肩、拉弦,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柄弓已在他手中磨砺了半生。
“嗖——”
箭簇破空时带起一声尖啸,“咔嚓”一声脆响,箭身刺穿了那个挂着破布条的粗壮枝干。
那枯粗壮枝干应声坠地。
满树的积雪唰唰落下,像极了受惊四散的鸟群,也像极了春日里的梨花朵朵。
“三十步,贯穿力不输军弩。”林岩满意的收弓转身,正对上柳儿瞪圆的眸子。
柳儿冻得发青的唇微微翕动,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本事,不仅能用几根木棍和破棉线造出此等凶器!
甚至连拉弓射箭都如此熟稔,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泡在酒坛子里混沌度日的那个畜生。
柳儿怔怔望着嵌入树干三寸的箭簇,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弓弦震颤的嗡鸣。
那支柘木箭穿透枝干的力道,让她想起去年蛮族游骑射穿黑山堡外墙的破甲重弩——可那等凶器需得两名壮汉合力才能上弦!
“你......太厉害了,箭法竟如此了得!”她下意识的将心里话说出了口,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原本瘦黄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听到柳儿的话,林岩爽朗的大笑。心里更是兴奋的开始碎碎念。
“那当然了,想我上一世身为高级工程师,专业技术过硬,在行业内是有名的,打造各种精制武器完全手拿把掐。
同时在运动上也是一把好手,身体素质嘎嘎硬。不仅精通格斗、散打,甚至泰拳、太极等都均有涉猎,射击和射箭更是小菜一碟。”
林岩心里活动丰富,面上却沉稳庄重。
柳儿那羞红的小脸,给原本暗淡的毫无气色的脸上凭添了一丝娇媚,甚是惹人怜爱。
“本该如此的。”林岩心中默念,柳儿花儿一般的年纪,本该肆意绽放、灿烂耀眼。
只不过原主是个混蛋,这么些年,食不果腹、担惊受怕的日子,将柳儿折磨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他要改变现在的生活,摆脱那混蛋原主给柳儿造成的阴影,他要把柳儿养的白白胖胖,那样才可爱。
林岩看着柳儿,喉结滚动:“这些日子难为你了,家里生计一直是你在努力的维持着,我知道家中粮缸里已经所剩无几,家里银钱也没有几个。”
林岩顿了顿,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我是家里的男人,我得为家里出份力,改变我们现在的生活,我想上山去打猎。”
柳儿瞳孔骤缩。黑山堡方圆十里早被饥民薅得寸草不生,唯有三十里外的鬼哭岭才可能有猎物。
可那地方......太邪性了,所有进了鬼哭岭的人,都没有完整的回来的。去年腊月,一队边军追捕逃犯进了山,最后只飘回来半面浸血的旌旗。
“不能去!”她脱口而出,冻得通红的鼻子在小脸上一张一合的翕动着。
“那山里......不干净,太危险......”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下。
她曾亲眼见过从鬼哭岭里抬下来的尸体,草席下露出半截残破的小腿,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分明是被兽类撕咬过的痕迹。
林岩将弓弩挂在身上,又将箭矢全部装进了箭囊,背在了身后。
转身柔声安慰柳儿:“不要担心,如今大雪弥漫,大的猎物不会出来活动的,况且我也不进那鬼哭岭深处,只是在山脚下猎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就回来。”
柳儿眼眶泛泪,拽着林岩的衣袖让他先不要走,转身快速的跑回破屋内,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
大的那一包是林岩披给柳儿的那件外袍,柳儿拿起外袍,复又给林岩披上,轻声说,“天冷,照顾好自己。”
小的那一包,林岩掂了掂,很有份量,打开一看,竟是家中仅剩的一些糊口吃食,那些黍饼和窝头,沉沉的坠进了林岩的心窝里。
那个傻丫头,竟然将吃的全部给他带上了,她竟然一点也没给自己留。
他这一走不知道几日才能回来,这可怜的小丫头一个人在家,没有吃的可怎么行呢。
在林岩的坚决语气下,最终留下了一半的口粮给柳儿。
“等我回来给你带肉吃。”林岩背对着柳儿挥了挥手,大踏步的向着鬼哭岭出发了。
身后的柳儿朝着林岩离开的方向呆呆的看了很久,直到林岩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才终于转身回了房。
远处的鬼哭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妖兽,阴沉沉的坐落在哪里,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林岩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目测着距离鬼哭岭的远近。
这一路上,尽管林岩把眼睛都瞪圆了,也还是没有发现一只鸟儿、斑鸠、野鸡、兔子之类的活物。
林岩看着近在眼前的鬼哭岭,决定进山狩猎。
一阵冷风刮过,吹得林岩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尖锐的哀鸣随即从鬼哭岭传来,那凄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柳儿学着刚才林岩的动作,在长枪的一侧,找到了那个凸 起的装置,轻轻一摁,长枪眨眼间就缩回了柳儿的掌心。
柳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岩,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笑意。
林岩看着她把缩小的长枪,小心翼翼的挂在了她自己的腰间系带上,还轻轻的拍了拍,似是在安抚长枪,以后就跟她混了。
柳儿转动着身体,感受着腰间长枪带来的垂坠感,尽管长枪缩小到了手掌掌心的大小,但它的份量还在。
沉甸甸的,坠在柳儿的腰间,给柳儿带来了安心。
林岩看着柳儿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毫无来由的开心和快乐。
他伸手捉住还在开心的转圈圈的柳儿,将人拉倒了他的身前,“还有一件呢,你不想看看?”
柳儿突然想起,林岩原本是要送她两件礼物的。
“要看要看!”
柳儿兴奋的看着林岩的另一只手,大手在柳儿的眼前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超级缩小版的弩箭,下方带着一个开口的类似手环的装置。
“这个是一个袖箭,平时可以把它放在袖子里,衣袖一遮就看不见了,有危险的时候,可以防身用。”说着,林岩就把这把小小的弩箭往柳儿的手腕上放。
柳儿看着林岩把下面类似手环的装置调试了一下,然后扣在了柳儿小巧的手腕上。
弩箭与手镯相连的部位,延伸出了一个细小的牵引绳,林岩缓缓拉动牵引绳,慢慢的套在了柳儿的中指之上。
手环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固定在了柳儿的手腕上,微凉的质感接触到柳儿的皮肤,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弩箭可以连发,里面装置着十根钢铁箭矢,箭矢可以回收,重复使用。”
林岩看着柳儿,见柳儿一直盯着看手腕上的这个箭矢,看的有些出神,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柳儿有没有听见。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柳儿的额头,柳儿佯装恼怒的捂着额头看着他,柳儿这不经意的动作,分外的俏皮可爱。
“别看它小,我可是给它强化过的,射程和力道,都不比制式弓弩差。”
林岩拉着柳儿向着库房屋门的方向走去。
“看到那颗树了吗,试试。”
柳儿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林岩竟然让她用这个小小袖箭去设那么远的一棵树,这可是林岩上次用大弓设穿的树。
看着柳儿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林岩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故意不去理会她的震惊,而是继续向柳儿展示着袖箭的使用方法。
林岩抬起柳儿的小手,使其对着大树的方向:
“对准射击目标,手心向下,手背向上,手呈握拳状,手腕向下压。”
柳儿听着林岩的讲解,一一的做着上述的动作,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一支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了出去,细小的箭连同箭尾直直的没 入了树干之中。
威力之大,令柳儿震惊不已,“真么厉害!”
柳儿很厉害,两个武器她都用的得心应手,若是以后真的遇到了危险,那她也能凭借这两个武器,保护自己尽量不受伤害了。
林岩看着没 入树干之中的箭,既欣慰又无奈。他摇了摇头,心想:回收确实是有点困难,看来回头得再给她多打制些箭矢了,备充分些,留着使用。
两个武器演示完,柳儿高兴地合不拢嘴,一直在摩挲端详着这两个“礼物”,舍不得撒手。
最后还是林岩在边上咳了咳,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哎呀,忙了一早上,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柳儿这才猛地惊醒,赶紧拉着林岩去吃早饭了。
柳儿做好饭也还没吃,她看林岩没有在屋里睡觉,想着他应该是在库房,就把饭放在了锅灶里温着,去找林岩了。
现在他们回来,饭还是热的,现在吃刚刚好。
林岩去打猎之前,家里就已经没有多少黍米了,所以今日早上的羹汤,依旧是汤多米少,稀稀寡寡的一碗汤水,搭配了一块黍饼。
只不过,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菜,香气扑鼻--炒兔肉。
那是林岩带回来的兔子,在山上时,他把兔子烤来吃,兔子很大很肥,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于是他把剩下的一般半兔肉,也一并装进布袋里带回来了。
柳儿一个劲的把兔肉往林岩的碗里夹,生怕林岩吃不饱,林岩看着柳儿,宠溺的笑了笑,也给柳儿往碗里夹,两个人视线对视,都笑弯了眉眼。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柳儿利落的将碗筷洗刷好收拾干净。
林岩进了冰窖看了看里面囤积的猎物。
现在正是严寒,东西堆在这冰窖里并不会坏,他们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吃上一个冬天。
但是,除了这些,他们没有其他的吃食了,黍米和黍饼都已经见了底,家里银钱也已经没有了,出门办事,免不了还是需要银钱的。
而且,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去印证一下。
林岩思忖着,这些东西,他和柳儿两个人未必能吃的完,所以,他准备带一只狼,去堡会上卖掉,换些银钱和黍米。
他将柳儿拉了过来,同柳儿商量着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柳儿听到要银钱,脸色微微变了变,林岩知道,应该是原主之前的行为,刺激到了柳儿,让柳儿以为,他又要拿钱去买酒。
“柳儿,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正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很久都没有逛过堡会了。”
是的,他们很久都没有逛过堡会了,自从老铁件去世,整个家都不像家了,哪还有闲钱和闲情去逛堡会。
柳儿怔了怔,刚才眼中的阴霾,因着林岩的这一句话,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柳儿从未想过林岩能主动与她商谈,还能主动带上她,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大的心安。
黑山堡的堡会,坐落在黑山堡的中心,全堡的民众都会在这里或买或卖,一条街上都是粮铺、当铺、布庄等等各种营生。
当然,还有酒肆!
晨雾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堡会青石路面的积雪早被踩成黑泥。柳儿攥着林岩的衣角,看他在肉铺前卸下狼尸。冻硬的狼牙磕在案板上,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
这是柳儿和林岩第一次一起去黑山堡堡会,之前的原主整日在黑山堡宿醉,家里的柴米油盐,生活开支,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半分。
柳儿之前在黑山堡独自采买东西的时候,经常收到一些摊主的刁难,但是柳儿为了不惹麻烦,只能肚子咽下这些委屈。
但这次柳儿来黑山堡的情形却完全不同了,她如今看到的是,黑山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
她躲在林岩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抓住林岩的衣角,她的心中,也莫名多出来一丝幸福感和满足感。
黑山堡堡会上好不热闹!
各种商品琳瑯满目下,有叫卖刀剑的,只见铁器之间相互摩擦碰撞,对习武的人来说,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声音啊!
也有卖生活用品还有鸡鸭鱼肉的。
柳儿和柳岩走在堡会的街道上,眼睛应接不暇,俩人边走边笑,不一会儿,就又到了一个肉铺前。
“嚯!”肉铺王掌柜的烟袋锅子险些烫着胡子,“这牙口…是头狼啊!” 肉铺看见林岩带来的狼的成色之后,不由得震惊,但是他的震惊的神情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被心细的林岩立刻捕捉到了。
于是,林岩顺势将狼王放在王掌柜的摊子前,平铺开来。
林岩用刀尖挑开狼王咽喉处的焦黑箭伤,对着王掌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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