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脑袋,鲜血一滴一滴地砸在脚边的青石板上。
周围的人看我见红之后,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三叔的解放鞋踹在我的腰眼上,我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下一秒,更多的鞋底朝着我踹来。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一根根的断裂,但是我已经被打倒了,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脑袋,以防被他们打死。
但是,李寡妇的高跟鞋却专门往我手指上碾,“骚婆娘生的小杂种。”
我看着她扭曲变形的脸,想起她丈夫去年在工地上摔死时,还是奶奶熬夜给她免费缝的寿衣。
她当时一张脸笑出了花,“还三姑奶有福气,有博远这个好孙子,在城里有大出息。”
可如今,就因为一张毫无证据的大字报,我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