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翻了个身，坐起来，端起一旁小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道：“要说办法也有。你明天再拿五十万给杨亮，我来安排他操作。”
徐晓婷略一迟疑，陈波眼一瞪，不由分说道：“不要眼皮子浅，长岭山村项目一旦拿下，你们房地产项目的利润得有七八个亿，这点钱算个屁！现在能开口跟你谈钱，说明这事还有转机，要是连钱都不谈了，哼，你就趁早收摊走人吧。”
徐晓婷马上换了笑脸：“陈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天就安排人，按您的指示办。”
陈波这才满意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端起一旁的红酒杯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徐晓婷赶忙站起来，道：“陈书记，要么今天就不走了，我给您安排两个新来的大学生，放松一下。”
陈波摇摇头：“不了，明天早上市里开常委会，你等我的消息吧。”
徐晓婷把陈波送到门口，司机早已打开了后备箱，一个会所的员工正把一个黑色的旅行袋塞在后备箱里。
“陈书记，放您后备箱了，您回去别忘了。”徐晓婷上前拉开车门。
陈波钻进车里，道：“知道了。”
车在城郊的一处楼盘停了下来，陈波下了车，提起旅行袋上了楼。这是陈波一处空置的房产，他打开灯，房子里烟酒和各种礼品散乱随意地堆放着，一直堆到了天花板。
陈波拉开手提袋看了一眼，是一叠叠黑青色的钞票，是美钞。
他随手清点一下，大概有三十来捆，像扔垃圾一般随手往角落里一扔，便关灯下楼去了。
周一，市委召开市委常委会。常委会持续到十一点多才结束。各部门领导陆续走出会议室，准备去食堂吃午餐。
陈波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白东亭，拿出一张会议培训登记表给白东亭看了一眼：“白书记，关于厅级干部研修培训的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白东亭看了一眼，淡淡道：“边走边说吧。”
陈波快步跟上，继续道：“是这样，最近省委政法委要搞个表彰活动，省领导也会出席，我必须得陪同，实在没法抽身去参加省委组织部安排的厅级干部培训班。不过呢，我推荐费建国同志。他虽然是正县职，但享受副厅级待遇，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最近刚担任共县一把手，参加这个培训班能帮助他更快进入角色。”
白东亭笑着打趣：“我可是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共县调研，批评费建国还挺严厉的呢。”
陈波笑着摆手，显得十分坦然：“批评归批评嘛，严管厚爱，严管在前，厚爱在后，费建国还是有潜力的。”
白东亭微微点头：“好吧，你回头跟组织部打个招呼，这件事你们自己安排。”
当天下午，县委办便收到了通知，要求费建国参加厅级干部培训班。费建国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微皱：“怎么这么突然？”
刘启明在一旁道：“市委组织部说，是白书记亲自同意的。”
费建国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齐国栋的号码：“齐县长，我后天要去省委党校学习一个月。这段时间，县里的工作就拜托你多操心了，尤其是长岭山村的项目，记住一定要严守底线。”
齐国栋马上表态：“书记，您放心去吧。县里的事我会全力处理，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跟您汇报。”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两天后，费建国乘上了前往湖城的列车。离开共县的一摊杂事，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尤其是到了省委党校，自己和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赵丹分在了同一个宿舍，两人早年在城东区共事时便颇为投缘。现在每天上完课，偷溜出去啤酒烧烤，倒也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