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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是躺赢狗结局+番外小说

知向谁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凌晨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话,韩登见状,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作别。“这次不留下吃顿饭了?”面对凌晨的调侃,韩登微笑着摇了摇头:“公务繁忙,能来凌兄高庐小叙一番,已经心满意足。我先走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后,韩登爽朗一笑,彬彬有礼的朝着凌晨拱手,二人相互道别。韩大人去了,韩大人回来了。再次见到这位公子爷已经是十三天后了,只是这次的他看起来有点惨。原本能跻身一线男明星的建模脸,此刻额角上却有两道擦伤,耳垂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个血痂,左胳膊用白布吊着,走起路来还有点不太协调,膝盖好像有点小问题。上次是悄无声息的飘进自己家里的,这次是被那个贺典司扶进门的,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吸冷气的声音。接客的偏房里,凌晨望着连...

主角:王德发大周   更新:2025-04-22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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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发大周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就是躺赢狗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知向谁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话,韩登见状,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作别。“这次不留下吃顿饭了?”面对凌晨的调侃,韩登微笑着摇了摇头:“公务繁忙,能来凌兄高庐小叙一番,已经心满意足。我先走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后,韩登爽朗一笑,彬彬有礼的朝着凌晨拱手,二人相互道别。韩大人去了,韩大人回来了。再次见到这位公子爷已经是十三天后了,只是这次的他看起来有点惨。原本能跻身一线男明星的建模脸,此刻额角上却有两道擦伤,耳垂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个血痂,左胳膊用白布吊着,走起路来还有点不太协调,膝盖好像有点小问题。上次是悄无声息的飘进自己家里的,这次是被那个贺典司扶进门的,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吸冷气的声音。接客的偏房里,凌晨望着连...

《陛下就是躺赢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凌晨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并不搭话,韩登见状,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作别。

“这次不留下吃顿饭了?”

面对凌晨的调侃,韩登微笑着摇了摇头:“公务繁忙,能来凌兄高庐小叙一番,已经心满意足。我先走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

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后,韩登爽朗一笑,彬彬有礼的朝着凌晨拱手,二人相互道别。

韩大人去了,

韩大人回来了。

再次见到这位公子爷已经是十三天后了,只是这次的他看起来有点惨。

原本能跻身一线男明星的建模脸,此刻额角上却有两道擦伤,耳垂也被什么东西扎了个血痂,左胳膊用白布吊着,走起路来还有点不太协调,膝盖好像有点小问题。

上次是悄无声息的飘进自己家里的,这次是被那个贺典司扶进门的,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吸冷气的声音。

接客的偏房里,凌晨望着连坐下来都有些困难的韩登,忍不住问道:“你去偷人家媳妇被发现了?”

“……”

韩登艰难的挥挥右手,示意怒目圆睁的贺典司哪凉快去哪后,这才无奈的对凌晨说道:“凌兄说笑了,实是我武艺不精,被人发觉了。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与护院打斗,寻机退却,谁知山外有山……”

凌晨明白了,这小子是跑到别人家里做贼去了,而且还被人给发现了。又因为怕被认出来,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扛着揍逃出来。

“噗哈哈哈哈~~”

凌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塌边不停的拍打着木架,眼泪花都要飘出来了~

“你小子!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哈哈哈~前几日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君子,原来是梁上君子啊?哈哈哈哈~”

韩登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事没办成就算了,还要在这被人疯狂嘲笑,这他妈谁受的了?!

“凌兄还记得上次霍县的事吧?”

凌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面潮红的止住了笑:“记得记得,怎么着,大人想揭旧账不成?据我所知,大人已经按疑案上报了,这会要翻查,真的不会自相矛盾吗?”

韩登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上次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次怎么也得还吧?”

凌晨疑惑的挠了挠头:“你意思让我去替你偷东西吗?堂堂刑部上官,竟然沦落到偷人家的东西为生,这也就算了,还没偷到!哈哈哈哈~”

韩登的倒霉模样,以及他干的小丑事迹,猛猛戳中凌晨的笑点,他也不想这么没礼貌的嘲笑一个伤患,可是……实在忍不住啊!

韩登被凌晨笑的怒火攻心,顿觉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处,上不来又下不去。

“你帮不帮?”

“不帮~连你都惹不起的人,我能惹得起?你就别把我牵扯进去了,回去找几个好手再去试试……噗哈……不好意思,我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噗呲……”

看到凌晨捂住自己的嘴,扭过头去躬下身子趴在榻上,浑身抖的跟个蛆一样。韩登的上嘴唇斜翘起来,嘴唇微颤,怒发冲冠。

忽然,他灵机一动,面色再次淡然下来,呲着牙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抬起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气定神闲的说道:“凌捕头的家中甚是不错,那本官就借住几日,养养伤吧~”

嗯?

听到这话,凌晨才止住了偷笑,擦着眼泪重新直起身子看向韩登:“我这地方小,大人住着怕是会委屈。再说了,就算是亲戚,也只有常走,哪有常住的道理?再说家中还有女眷呢,大人住着多有不便。”


通曲桥西岸向南,是一片平坦的荒野,除了河边有一座年代久远的三层砖石木楼亭外,就再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凌晨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拉着青柠,行走在岸边的草地上。远看时是一片朦胧翠色,可走近了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嫩草尖,还没能淹过马蹄。

天空中的出现了久违的朵朵白云,和冬日里的愁云惨雾、凄风冷雪不同,湛蓝的天空让人心情格外舒畅。阳光照射着大地,湖边的垂柳也悄悄长出了绿芽,湖水一片藻绿,上面还有几只麻鸭将头钻进水里,再曲起脖子甩去羽毛上的水珠。

远处有许多七八岁的孩童,扎着总角、光着脚丫在追闹嬉戏,手中的纸鸢迎风飞舞,渐渐飘向空中。有的放不起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便有年纪稍大点的孩子跑去哄他;有的只剩下手中的线,连着天空中的棉花云。

凌晨望着那群无忧无虑的孩童,对着青柠脸色严肃的说道:“一会咱们就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有没有上私塾。”

青柠将马背上的折叠木凳取下来放在草地上,疑惑的问道:“打听那个做什么?”

“得让夫子给他们多布置点课业。”

“……”

青柠无语的拍了凌晨的胳膊一巴掌,又伸出手戳了一记他的腰,凌晨嘿嘿笑着躲开,开始架烤肉架。

小两口支起桌凳,摆好烤肉架后,凌晨就卸下马儿身上的鞍,把它牵到河边,用刷子刷起它身上的毛发来。马儿听话,没有胡乱跳弹,只是低下脖子安静的吃草。

青柠用火折子点燃木炭堆,将早就在家中切好串成串的羊肉、鸡翅膀、猪肉片、还有一整只鸽子都架在铁架子上面烘烤。时不时的翻转,撒上胡椒、孜然和桂皮粉,再用小刀割开,等到快熟的时候,撒上一把细盐,拿起来放在桌上的木盘子里。

青烟袅袅,水波荡漾。

温暖的阳光晒的马儿昏昏欲睡,凌晨和青柠对桌而坐,一起端起去年的桃杏酒。互相敬了彼此一杯后,就双双手里拿着烤串,吹着热气吃了起来。

青柠小口咀嚼着,用小指将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望着眼前的一片春色,有些怔怔出神。

“娘子在想什么?”

听到凌晨问,青柠身心放松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思忖着答道:“我在想,这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我的一场梦。”

凌晨听后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当然是真的,你深呼吸一口,仔细感受这风、这光、这空气中飘荡的草香~”

青柠听话的闭上眼睛,嗅着若有若无的清新水汽和淡淡草木香,浑身舒畅。

“小时候家里穷,自从记事起就跟着爹爹下地帮忙。春耕时撒种,秋收时拾穗,那时候不知道辛苦,只觉得很欢乐。累了摔了,只要一哭,爹爹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来哄我。”

青柠双目出神望着远处,往日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要是被街坊邻居家的孩子欺负了,哥哥还会拿起土块砸向他们,还去偷摘人家的梨子给我吃,被人家抓到后送回家里,被爹爹打的鬼哭狼嚎……”

“唉……后来唐国和蜀国入侵大周,战事频发,村子里的青壮都被派去了战场,大家都在担心他们能不能回来。没想到,最后不但没有等来他们,反而还要更多的人去战场。爹爹去了,只留下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可没过多久,他们又要征调哥哥入伍从军,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都说了一会儿就好,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催,相公也忒急躁了些~”

青柠一出来就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随后便不理目瞪口呆的凌晨,鼓着腮帮子拉着青樱的手走出院门,登上了早已等待多时的牛车。

凌晨生无可恋的锁好院门,翻身上马,扯着缰绳示意车夫跟在自己身后,一行人终于出发前往里阳镇。

不要跟自己的女人讲道理,说不过她,你的下场会很惨。

说过了更惨!

当初还没有修桥的时候,凌晨就跟冯青天约好了,通曲桥西岸桥头左右两边的地归他处理。左边被修成了水云榭,现在是二婶在打理,繁华的水陆客商和独占鳌头的地段,让这里得到了充分利用,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而右手边,凌晨花了大价钱铺上整齐的石砖,做成了一个宽大空旷的广场。这一举措让冯延扼腕叹息了好久,他家还有好多商周时期的文物没有卖出去呢!凌晨这么浪费土地,让他心痛如绞!不说青楼赌坊,哪怕你开个猪肉铺子也行啊!

至于其他地主老财,那更是气的背里大骂凌晨的脑袋被驴踢了,多好的地段啊!修个破广场,还允许小摊小贩和他们抢生意,简直是……

当然了,这也就是背后议论议论,明面上可没人敢阴阳。凌捕头一句话,掌管里阳镇治安的刘文越就会来到你家商铺,一句消防不合格容易走水,关门吧你!

什么?啥时候能重新开业?

不知道,等通知。

此刻的广场上人声鼎沸,临颍县的吃瓜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四五个木头搭建起来的台子,上面有好多光着膀子的粗壮大汉握着鞭子和棍棒立在两边,还有一些奴隶贩子热情的向百姓们介绍着台上被绳子捆绑着的唐国俘虏。

“乡亲们~瞧瞧,这可是正宗的江南美人~你们看这身段、这模样,哎呦!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台上被绑着的女子目光呆滞,一言不发,任由奴隶贩子扯着自己的身体,指指点点的向底下的人群介绍。

台下许多汉子都看的口水直流,纷纷起哄着问道:“这一个多少钱呀?!”

奴隶贩子得意的一捋胡子,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竖起三根手指——

“只要三十两,就能抱回家!洗衣做饭样样都会,还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太贵了!便宜点!”

“就是!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二十两卖不卖?”

这边哄笑叫嚷,另一边也是尖叫连连,一群中年寡妇围在看台下,如狼似虎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丝毫不比男人们弱——

“你看那个,那个模样真周正!还有胸腹上的块子肉,哎呦……”

“小声一点,你不害臊啊!”

“我害什么臊?我相公和两个孩子都为国捐躯了,买个男人还犯法不成??”

“那……那也好歹遮掩一下,就说是买回去帮忙耕田的……”

“耕个屁!前些日子回春堂的许大夫还说老娘火气旺,正好寻个俊俏的败败火!”

大周风气开放,有旧唐遗风。再加上连年战乱,男子凋零,女子主事的也不在少数,因此社会地位并不比男人低多少。这群奴隶贩子也很有心机,专门把一些年轻俊朗的男俘虏凑到一块拉出来卖,说的是干活有力气,买回家能种地。

可实际上种的是什么地,大家都心照不宣。


青柠笑起来有一种灵动活泼的清新感,自从家里有了凌晨后,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孑然一身的农家女了,连带着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天还没亮,她就起来跑到灶台边忙活了,尽量轻手轻脚的避免发出声音,因为她记得凌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吵到。

等到日上三竿时,两碗热气腾腾的香菜羊肉汤就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些昨天称来的糕点。

“呃~~”

被窝里的凌晨终于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就看到青柠的脸倒映在自己的瞳孔中。

“快起来,洗把脸吃饭啦~”

凌晨躺在床上缓了一会,望着房梁上的泥巴和茅草开口商量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青柠见他不打算起来,就跑到灶台边往木盆里舀了两瓢热水,再把面巾打湿,拧干后捧起还在冒着热气的面巾,走到炕边直接给凌晨擦脸。

“什么事啊?”

“唔……就是,现在我也有点小钱了,我想问问你,你……噗,你是想继续住在这里呢?还是咱们一起去府城买间房子在那里生活?”

终于擦完了,青柠回到木盆旁,双手揉搓着面巾摆涤,思忖着答道:“那些钱是你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我们要省着点花。府城虽好,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靠什么生活呢?而且我听说府城的东西都不便宜,我们虽然一时宽裕,却也要细水长流,不能把摊子铺的太大。”

顿了一下,她又低下头说道:“而且……我们离开了这里,万一爹爹和哥哥回来,找不见我们可怎么是好?”

凌晨踩着鞋子下了床,走到木桌旁坐下:“你说这个我倒是又想起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我在江淮军中托人打听了一下,咱爹和大舅哥都不在,他们说可能是被调往关中或者北方去了。”

青柠手中一顿,微微叹了口气:“战场上刀剑不认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肯定还活着,你看,我不就好好的回来了吗?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青柠望着凌晨温和的脸,勉强一笑:“但愿吧……”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已经不是流民了,而且可以买地购产,既然你不想去府城,那我们联系些工匠,把家里翻修一下吧!”

青柠听后轻轻一笑,内心颇为甜蜜:“你是家里的男人,这事自然是你说了算。”

“哎,这话不对,外面的事自然是我做主,可屋内的事,还是要与夫人商议才是~”

才刚有些感动的青柠顿时无语,看着凌晨贱兮兮的朝自己行礼抱拳,当即就给了个白眼:“我们就是寻常的布衣人家,还夫人…快小声些,当心旁人听到笑话。”

“那我该喊什么?娘子?”

“快喝吧,再不喝汤就凉了。”

凌晨哈哈大笑,端起碗先是闻了闻,再吹凉汤边,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青柠也捧起另一只碗,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慢慢吮吸起来。

“刘老三的女婿在家吗?”

两个人才刚美滋滋的喝完一碗鲜羊汤,就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了人声,青柠连忙放下碗筷,跑出去开门去了。

没一会,她就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踩着草鞋,小腿裹着白布做成的长袜子,上身一件靛青外衫,头上扎着同款颜色的布巾,脸型微圆,看着不像老实庄稼人。

这人一进屋,先是朝着凌晨轻佻的拱了拱手,随后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目光打量着屋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是?”

青柠端来一碗羊肉汤放在来人面前,双手绞在身前对凌晨介绍道:“这是刘员外的外甥梁峦梁小哥,隔壁平阳镇人,在咱们镇子里替刘员外收租子。”

那他找我干嘛?

凌晨也随意的抱了抱拳:“幸会。”

这个叫梁峦的就这么一点也不见外的在自己家里炫饭,跟特么饿死鬼投胎一样!看的凌晨内心不喜,不过对方可能与青柠有交,他不清楚情况,只能先忍着。

等了一会,这个逼终于吃完了,大手一抹嘴,这才心满意足的说出了来意——

“刘老爷听说咱们望云镇回来了个征人,特地差我来看望一下,兄弟你好不知事,昨日就该去刘府知会一声的。”

凌晨疑惑的问道:“我出征小半年,自然是赶紧回家看看了。况且战事结束,军中放我还乡,都是记录在籍的,这两天就会发到县衙,干嘛要去打扰刘老爷的清静?”

梁峦闻言皱起了眉头,双手抱臂,不满的看着凌晨说道:“兄弟,你这人真是榆木脑袋,怎么一点世故也不晓得,没有刘老爷送你从军,你能有今时今日?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谢过呀!”

什么?!老登送我去当炮灰,我还得感谢他?从军出征如果是好事,怎么不见他送自己儿子去?

还有你,你特么怎么不去?

见凌晨面色潮红,梁峦不知道他是气的,还以为是自己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继续仙人指路:“你且放宽心,如今也不迟。你听哥哥的,将院子里的那匹马卖与刘家,无论他们出价多少,你都应允。再去东头赌坊耍上两把,意思到了就行。”

王德发?

昂——老子明白了,合着半天,是盯上我的退伍费了啊~

凌晨轻蔑一笑,挠了挠耳朵,看向眼前的梁峦:“那我告诉你,那马是我军功所得,不卖。而且我这人也没有赌博的喜好,好了,你可以滚了。”

梁峦听的脸色一沉,一旁的青柠也瞪大眼睛,有些吃惊的望向凌晨。

“你说什么?”

“我说,滚。”

梁峦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拿起屁股下的小板凳,怒气冲冲的看向凌晨,似乎下一刻就要在他脑袋上开个花。

但他终究没有动手,而是将板凳扔在地上,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在战场上装死蒙混回来就是个人物了?哼!等死吧你!”

说罢,他便袖子一甩,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屋子,离开了这里。

青柠脸色担忧的走上前来,又气又愁:“给他们几个钱倒没什么,可那马……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凌晨握着青柠的手,搂着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半开的院门,一言不发。

他没有犯罪,但他拥有一匹健壮的骏马。

这本身就是一种罪。

其实他早就对这种事有思想准备,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浇菜种地,如果刘员外不让我种地,我就只能把他全家种地里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凌晨并没有按照梁峦的劝说去刘家卖马,也没有去什么赌坊。而是联系了一些周围村镇的匠人,把他们请到家里来,和他们一起丈量勘探,商议着未来房屋的布局。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的准备之际,隔壁的二婶来了。

她和凌晨打了声招呼后,就火急火燎的钻进屋子里找青柠去了。

一开始凌晨也没在意,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凌晨才从青柠嘴里得知,二婶听说刘员外家的狗腿子联系了镇上有名的几个泼皮无赖,准备在凌晨开工动土的当天跑来闹事。

白天不好亲自出手,不开挂又不能傻傻的跟他们正面硬刚,而且都说了是泼皮无赖了,会怕打架和扯皮?

更何况,他们背后还站着在本地势力根深蒂固的刘员外。

这还真把凌晨给难住了,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了。赢棋不一定要在棋盘上嘛~

只是,他和青柠的新宅子马上就要开工动土了,这会办个灭门业务不太吉利啊……

哎,有了!

九月初三,宜动土、祭祀、纳财。忌出行、访友。

“啪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平静的村庄里响起,人们纷纷赶来观看,在乡邻们的议论和笑谈中,凌晨推倒了老丈人家的门头。向着四周参观的人撒出大量红枣和果脯后,一群精瘦的农家汉子光着膀子,挥舞着锄头镐把,开始拆除土墙茅屋。

家里的物件都已经暂放到二婶家去了,青柠和凌晨也暂时借住在她家。

要说二婶也是个能人,她是青柠二叔的媳妇,是很近的亲房。只是自从二叔战死疆场后,就一直在家里守寡了。二婶在镇子上有间茶水肆,平日里赚的虽然不多,但也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她跟二叔还有个女儿,小名青樱,年方十二,和青柠是堂姐妹。

不太幸福的经历和糟糕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二婶大方豪爽的性格,是望云镇里有名的悍妇和包打听。

干了一早上,终于把土墙和茅屋都拆掉了。青柠和二婶、青樱早就做好了带着肉块的汤饭犒劳他们。工匠们蹲坐在路边,端着碗吃的酣畅淋漓。东家给的工价还是比较高的,而且提供的伙食里还有荤腥,他们非常满意。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际,村口的土路上出现了七八个人。

这帮人脑袋上个个插着花,张着胸膛,下巴扬到了天上,举止粗鲁的推开路过的行人,还朝着别人瞪去。随地吐上一口痰后,再把同街柴叔家的来福一脚踢开,径直站在了凌晨的面前。

“这是你家?”

凌晨拍了拍青柠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后,走到领头的胖子面前。这货长的十分粗犷,又黑又油,小肚子鼓的圆圆的,还用小拇指掏着鼻孔,摇头晃脑的抬头望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凌晨,盛气凌人。

“是,怎么了?”

胖子看了看掏出来的鼻屎,用指头弹飞后双手叉腰,身子弯着弓向前,凑到凌晨面前:“声音太大,吵到爷爷睡午觉了!”

凌晨背起手来,低头看向地面,笑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就这样,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准再动了,听到没?”

凌晨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已经一片废墟的院子,周围的村民们都没敢说话,那些匠人们也愣住了,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凌晨。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盖房?快些离开!再这样胡搅蛮缠的欺负人,当心我去县衙告官!”

青柠挣开二婶的手,义愤填膺的走上前和这帮泼皮们理论。

那胖子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出言骂道:“嘿!小娘皮,还敢吓唬你爷爷……”

说着,他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对青柠动手。

“解二,你什么时候成爷爷?”

就在胖子准备上前打青柠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颇具调侃意味的声音,他皱眉眯眼,骂骂咧咧的扭头望去:“直娘贼,是哪个破落……”

当看清身后的来人时,他愣住了,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或者说,不敢说出来。

来人是南边召陵县的陈啸,绰号“下山虎”,跟他这种市井泼皮不同,对方是拦路绑票、打家劫舍的熟手,是真正的江湖中人。在颍川府的道上混饭吃,咸有不认识他们的。

解二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殷勤的小跑到陈啸和他的一众弟兄们面前,解二有些疑惑的看一了眼那些人头上的黄布后,恭敬的问道:

“什么风把陈大哥您吹来了?哥哥们的头上怎么都缠着黄巾啊?这打扮还真新奇~”

那些后面的汉子们听到解二这样说,皆是嘴角一抽。陈啸更是隐晦的瞥了一眼凌晨,而后露出一副残忍的笑容,搂住了解二的肩膀。

“来,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是什么风把我吹来的。”

说罢,他便捏着有些茫然的解二转身往街旁的巷子里走去,那些面孔陌生的汉子们也齐齐上前,把那几个泼皮无赖都架起来,一言不发的扯着他们也往巷子里走去。

其中一个汉子还偷偷瞄了一眼凌晨,见对方朝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后,连忙点头哈腰的陪笑了一下,有些后怕的摸着额头上的黄布,匆匆跟进巷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只有这些泼皮们出来,那帮陌生汉子已经没影了。

解二的脸色有些苍白,貌似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也有点一瘸一拐。

“那个……凌将…凌公子,其实刚才小人是开玩笑的,小人们是听说了公子今日动修新宅,所以特地从别处赶来帮忙的。”


面熟了之后,青柠把它们从锅里捞了出来,再从一旁黑漆漆的小坛子里拿出一块盐巴,用擀面杖碾碎后稍微撒了一点,再丢上去几根不知名的绿菜后,就双手捧着碗筷,递到了凌晨面前。

“谢谢……”

凌晨从她手里接过碗筷,望着里面的清水黄面,尝试着捞了一根放进嘴里,嗯!你别说,味道还行哎!

面汤微微有些稠感,绿色的菜也留住了植物原本的新鲜气,淡淡的咸味恰到好处,不浓不淡。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位便宜老婆厨艺还真不赖啊!这么简陋的条件都能做成这样,着实已经不错了。

青柠望着凌晨“呲溜呲溜”的酣畅模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相对轻松的表情,以及一点微不可察的骄傲,她默默看着凌晨炫完两大碗后,又开始洗锅收拾。

“哎……你不吃吗?”

“这面是刘员外送来给你吃的。”

“那你吃啥?”

“我一会饿了啃窝头。”

凌晨望着青柠在灶台前刷锅擦拭的背影,微微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小姑娘,实在是……

收拾完后,青柠在身前的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起身走向屋子外,在凌晨好奇的注视下把院门插上门闩反锁,然后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云层是青黑色的,除了院墙外的树梢还能看到一点影子之外,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漆漆的。

青柠走回房间里,把房门也关上后,立在原地杵了一会,就开始一言不发的解衣服。脱完衣服后,她就翻身爬进了炕里面,盖上被子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还不见凌晨钻进被窝来,青柠有些疑惑,想问一句,又因为害羞,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这痴人,难不成要我主动去……

一念及此,青柠就觉得脸颊滚烫,可是,今晚她必须和凌晨圆房,既是为了完成里长留下的任务,也是给凌晨在这世上留个后。

因为从镇子里出去的男人,迄今为止活着回来的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你不睡觉吗?”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凌晨略显懵逼的声音:“这才7、8点吧?睡哪门子觉?”

“都已经戌时了……”

凌晨生无可恋的躺了下来,望着睁开眼和闭上眼没什么区别的屋子里,难受的要死。

正常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吃着外卖刷着手机,完了再联系同学和好友征战峡谷激情五排,站在对面泉水旁打出“你们为什么不出来清理兵线?是因为不喜欢清兵吗?”之类的骚话啊!

罢了罢了!入乡随俗,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凌晨梦见自己隐身潜入了大周公主的深闺里,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沐浴更衣,还狠狠拍了一把她的屁股!吓得公主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自己则是在一旁得意的哈哈大笑。进来了很多宫女和护卫,却找不见自己,别提多爽了哈哈哈~~

公主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呐!

“呜呜……”

哎?怎么……这梦咋这么真实呢?哭声传入耳中,跟真的一样。

凌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哭声更清晰了。

靠!不是梦,是白天新认识的老婆在低声啜泣。

黑暗中,凌晨扭过身子望向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的问道:“青柠?你……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哭啊?”

“我……我想爹爹和哥哥了……”

……

凌晨听到后,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对大周的战争并不了解,所以无法理解其中的惨烈。但青柠的遭遇却是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同情是假的,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明天他也要上战场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青柠的话:

老爹和哥哥生死不明,活着的概率比天上掉屎盆子还低。刚刚稀里糊涂的成了亲,还不怎么熟的老公也要去上战场了,回来的几率估计也不大,小小的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凌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娇妻,反正已经领证了,抱抱应该不要紧吧?

他摸索着触碰到青柠那一刹那,明显能感觉到她颤了一下。

他把她搂进了怀里,感受到对方肩膀上的冰凉后,又贴心的捏起被子给她盖严实,然后轻轻拍着被子说道:“没事,我到了军营后就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你放心,他们有可能是因为战事胶着抽不出时间来给你寄信,事情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怀里的人止住了哭泣,吸着鼻子问道:“真的?”

“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你想啊,军队里一旦遭遇战事,大家都在提着刀砍人,哪有功夫让普通士卒给家里寄信呐!”

“呜呜呜……”

嗯?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哭的更大声了??

“爹爹和哥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哪里敢杀人啊!你说的那么危险,他们……他们……”

啊这……

凌晨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连忙补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是在给军队喂马啊、运送粮草什么的,这样的岗位同样也没有时间呀~”

怀里的青柠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行伍里的事情?”

“我……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再慢慢了解吧啊~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在意的人同样也在意着你,无论咱爹和大舅哥能不能活着回来,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这不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他们。你想啊,他们义无反顾的上战场,不就是为了你能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吗?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

黑暗的房屋里止住了哭泣,只剩下微不可察的轻拍棉被声。

——

“梆梆梆~~”

还在熟睡中的凌晨突然被一阵急促锣声吵醒,一股无名之火立刻从心头窜起,他恼怒的掀开被子翻起身来,跑到窗边朝着外面怒骂道:“敲你妈呢!大清早的有病啊!你妈去了?!”

骂完之后,凌晨皱着眉头回过头来,才发现青柠站在灶台前,小嘴微张,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

这……这真的是昨晚那个柔声宽慰她的温和郎君吗?

余怒未消的凌晨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很不善的向青柠问道:“外面敲锣的那是谁?你认识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手足无措的青柠有些结巴的说道:“应该……是……是刘员外家的管事和家丁……”

刘员外?好,我记住了。

“来吃饭吧,他们敲锣了,半个时辰后应该就要到麦场上集合。”青柠将饭碗放在桌上,对着凌晨招呼道。

凌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后,坐在了小板凳上,拿起筷子就端碗狂炫。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青柠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看着眼前的人,思绪万千。

二婶曾经教过她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相公,并且还特意嘱咐过自己,那些不知底细的流民有好有坏,有些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弄伤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抱着自己呼呼大睡了一晚上,其中有一半的时间还在磨牙,并没有做二婶说的那种……那种羞羞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每个人的方式不同?

自己应该……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吧?

“对了,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凌晨,凌迟处死的凌,晨勃的晨。”

青柠忍不住秀眉微蹙,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什么?”

“没什么。”

见凌晨放下了碗筷,青柠也顾不得和他闲聊了,连忙起身将早就整理好的包袱挎到了凌晨的肩膀上,还从一旁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来。

凌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布鞋:“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早上起来赶的,昨天我量的时候,发现你的脚和哥哥的差不多,底子和面都是现成的,就缝了一下,没费多少功夫。”

凌晨握着手中的鞋子,看了一眼面前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媳妇,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动,上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还是老妈。

他大大方方的拥抱了一下青柠,露出一抹微笑后,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青柠急忙追到门边,扶着门框望着凌晨拔闩的背影,刚想喊他,可又生生的止住了。

这一幕,和当初送别哥哥、爹爹时何其相似啊!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晶莹的泪珠从清秀的脸蛋上滑落,无声的诉说着不舍的心话。昨夜新婚燕尔,今朝一间作别,更不知能否再见。

若天怜我意,许君陌上逢。

——

望云镇,虽然名义上叫镇,可实际上特么的就是个大点的村子,再加上地处河川中心,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草民们都会来这里赶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座相对比较繁华的镇子。

连路都不用问,凌晨跟着零零散散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就来到了镇子里最大的广场——麦场上。

场上人头攒动,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谈之声此起彼伏。许多昨天还是丐帮挂袋弟子的流民今天就成了新郎官,美滋滋的讨论着昨晚的酣畅淋漓,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凌晨甚至还看到一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还有几个连走路都费劲的老头,大周把这些人都能派上战场,怕是气数也快了。

不多时,昨天那老登就在一群壮汉的拥簇下来到了麦场前面的土垒高台上,唧唧歪歪的嘀咕了几句,朝着所有人拜了一拜后,就大手一挥,指挥着炮灰们上路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七八个仆人,各个手提兵刃棍棒,指挥着流民们排队依次离开麦场,凌晨跟在人群中,也顺着汹涌人潮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走出镇子后,他回头望了一眼被薄雾笼罩的村落,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心中竟然也涌现出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好好的活下去……

“哎!那傻大个!看什么看就说你呢,发什么愣?快走!误了时辰,你吃罪的起吗?!”

凌晨冷眼看向比自己矮不少的刘家仆人,周围都是一群一米六、一米七的古人,自己一米八的个头确实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一言不发的抬起脚,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走去。

大周?哼~~

来!看谁变幻莫测!

赶路是很累的,大周这破地方别说网约车了,连个二八大杠都没有!纯靠11路硬磨,凌晨才走了两里地就嗓子冒烟了,两腿直抽抽。

而那些拄着拐杖的老头就更艰难了,一把年纪了,累的满头大汗,那几个仆人还在不停的催促,直娘道老子的,就差扬鞭子打了。

不过他们还是有点脑子的,流民足足有近百人,他们加起来才十几个人,也不敢弄的太难看,只能继续不停的催促。

队伍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花了四天时间,终于来到了州府外面的营地里。

营帐林立,旌旗蔽空,人喊马嘶。营门前立着几排木头做的拒马,两旁的高塔上有岗哨监视;弓箭、盾牌清晰可见,周围还有排列整齐的小队来回巡视;不断有背上插着旗子的斥候飞马而过,兵戈林立,一片肃杀之气。

这里,是真正的军营。

凌晨不知道自己在谁的麾下卖命,只知道领导姓文,因为大营门口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文”字。

从望云镇来的流民们被安排到了先锋营,十个人一个帐篷,帐篷里没有床,只有一张里面裹满稻草的单薄褥子,大家一起打地铺。

里面的卫生情况,比电视剧《民工》里的宿舍条件还差了整整一个数量级,脚臭味熏的人胃里翻涌,尿骚味、屎臭味、还有石楠花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盖了帽了!

凌晨足足忍受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终于从这片苦海中解脱了出来,大军终于要开拔了。

直到这时,他才从伍长的嘴里得知,他们要南下,抵御唐国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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