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精神病院看望了妙妙,她恢复地很好,已经逐渐开始稳定,医生说再过不久,也许就不用住院了。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阳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她似乎胖了一点,身上的伤也渐渐褪去,变成浅粉色,我的一颗心总算开始渐渐放下。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看向我,突然咧开了嘴角,朝我笑。
我同她一样笑着,然后轻轻地说:“妙妙,爸爸为你报仇了,你要快快好起来,知道吗?”
周末的时候,我在家收拾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现在这套房子卖掉,想要带着妙妙重新开始。
门铃响起,一开门林嫣嫣就冲了进来,我心算一下,原来是蹲局子到时候,被放出来了。
她一手举着户口本和身份证,一手拽住我,还是那么理直气壮:“路海洲走!
跟我去民政局,现在我们就复婚!”
我看她就像看个小丑,狠狠甩掉她的手。
“林嫣嫣,你难道忘了吗,当初是你提的离婚,赶快滚!”
她想再次靠近我,被我厌恶地躲开。
她收回停顿在半空的手,看向我:“路海洲,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有妙妙这个女儿,你难道就不念旧情吗?”
我冷笑了一声:“林嫣嫣,你觉得你配吗?”
“我......”这时,林嫣嫣忽然怔住,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白色名牌包,她飞快地扑过去,摸了摸:“这是真的,这就是我之前想要的。”
她目光似欣喜又似癫狂:“路海洲这是你买给我的是不是?
你知道我喜欢它,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我们现在就去复婚!”
我垂眼看向那只包,只觉得可笑:“你知道妙妙为什么去酒店打工吗?”
林嫣嫣愣了一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大概在那天的记忆里,她会记得漫天的鲜花与气球,会记得手上的鸽子蛋钻戒,却唯独不会想自己的女儿。
我缓缓地说道:“她是为了赚钱,她说要靠自己的努力给妈妈一个惊喜。”
“我同她说,打工很苦的,你能吃得消吗?”
“她拍着胸脯和我说,为了给妈妈惊喜,她一定能做到!”
林嫣嫣张了张嘴,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个包是妙妙给你买的。”
“当初你朝我要这只包,只记得我不给你买,便大发脾气。
却不曾注意我还有后半句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惊喜。”
但有如果,我一定会阻止女儿,这样的妈妈,她怎么配的上女儿的爱?
林嫣嫣怔住,脸上流淌下泪水。
我不知道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对我和妙妙都不重要了,我绝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和女儿的生命里。
三天后,妙妙所在的精神病院院长突然给我电话。
我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不是妙妙出什么事了?”
院长回我:“路先生,妙妙没事,是她妈妈林嫣嫣,在精神病院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