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
就在张青全然目光都被少年吸引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背后。
张青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而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位白发老者。
老者身披袈裟，拄着法杖，眼神却格外犀利。
同时出现了三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其身上的气息也从未见过。
那少年说是妖兽化身，根本不可能。
在张青看来，甚至是毫无修为。
而黑衣男人戴着白色面具，除了有些熟悉的感觉以外，其他的倒是没有。
至于老者则同毛笔还有玻璃球有些许气息上的相似。
莫非这老者才是真正的妖兽？
可忽地，黑衣人朝着少年杀去，一时展开的战斗眼花缭乱，看不清谁是谁。
唯有老者伫立原地，笑眯眯地看着。
毫无动手的意思。
张青眉头紧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老头在看自己。
还有那句话，为何黑衣人并不回答。
而老者也并未重复。
“若能再来一次，还是不要走上这老路了。”
这时，袈裟老者再次开口。
毫无遮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浑身透明的张青身上。
张青无比确定，对方看得见自己。
“什么老路？还劳烦您说的更清楚些。”
“你如今走的路便是老路，便是一条看不到未来的路，最终只会死路一条。”
“又是老路又是死路，那我应怎么做？”
张青不知对方底细，却通过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心底的那份信任在无形中增加。
老者呵呵地笑道。
“想要彻底摒除因果，只有彻底放弃面前的路，方能找到破解之法。”
放弃面前的路？
张青眼神从迷茫再到豁然，这段话的含义已然明了，这是在说他若是执意走修道，定然会死。
可不走修道，这梦境如何探究，这未来又有什么保障。
“我凭什么信你。”
张青瞥了眼周围的杀伐，还有耳边止不住地惨叫。
这些战场上的虐杀，仿佛根本影响不到老者，每个人每个妖兽都自主的避开了两人。
避开自己还说得过去，毕竟看不见。
那么老者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亲眼看到黑衣人同这老者说了什么！
“张青，如今练气一层，将会在毕业之际留在高级学府继续修炼，直至三年后突破筑基进入特级学府，之后加入缉妖司，半辈子矜矜业业，就连妻儿也顾不得，潦草半生死在神魔乱战。”
“最终换来的只有妻儿改嫁，一枚筑基丹罢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未来？”
老者徐徐开口。
仿佛在说着极为平淡的事情，却直接涵盖了张青的一生。
张青眉头紧皱想要反驳，但猛地想了想，若是没有梦境的加持，这或许才是他真实的一生。
然而，老者又是开口。
“张青，如今筑基后期，将会在进入特级学府之前加入缉妖司，成为万人敬仰的缉妖司司主官，可谓是年纪轻轻大有作为，不久之后得皇室信赖加入八兽，最终还是死在了神魔大战之中，换来后人祭奠铭记......”
“可他却忘了，自己身上的使命。”
张青瞳孔颤抖，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如果说刚才那一段是老头编造的谎言，那么这一段他是绝对相信的。
毕竟这是他原本想的一个人生桥段。
不过八兽的加入，他或许会有疑惑，但理应会同意，毕竟这是接触到更多世界层面的组织。
“什么使命？这跟死路又有何关系？”
张青急忙追问。
可老者却不再愿意言语，背过身子，摆了摆手。
“这一切还需你自己来决断，我......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
听到其自称旁观者。
张青愣住，只因在之前数年噩梦中，他似乎听到过什么旁观者，当时并无在意。
如今想起来，好似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说什么旁观者。
“老师父，先别走......”
张青欲要问个水落石出，想要追上去，但身形已经碎裂。
最终归于虚无，退出梦境。
猛地睁眼之际，还是那熟悉的一张猴脸。
“青儿，你没事吧，睡个觉怎么还满头大汗的，又做噩梦了？”
侯俊美本想要叫喊一下张青。
谁曾想，对方不仅在叫喊着别走别走，还冷汗直冒。
“无妨。”
张青只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却是惊异的发现手里正攥着一根毛笔。
毛笔尖还残留着些许血迹，看上去倒是像颜料。
“咦？你这家伙，睡觉还想着练字呢？你不是知道在去秘境之前，我们要跟隔壁学堂的人一起上课，提前偷偷练习吧？”
侯俊美呵呵地笑着。
张青看着手心的毛笔，深深地叹了口气。
脑海全然是老者说的每一句话。
对他的未来每一次的精准预判，令他心神不宁。
不过，这次的梦境倒是让他知道了很多信息，比如旁观者和妖兽绝对存在一定联系。
还有就是那个寺庙的战斗，绝对有八兽的参与。
另外便是神魔之战。
两次截然不同的人生皆是终结于此，张青难免在意。
“走走，上完书法课，我们就能去秘境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修体的技巧。”
侯俊美拉着张青起床。
直到赶去书法学堂，入眼所见满满都是学子。
作为明月王朝的第三学府，这里学堂分布不少，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虽说是以修炼为主，但其他的课也必须到场。
否则仍是要面临退学的风险。
张青对此毫无怨言，反正每日上课又不早，每日下课又那么早，多上点课怎么了？
不过他可记得，这书法的老师还担任着朝中少保。
作为当今圣上身边的官员，品级不高，但往往为太子的私塾老师。
在这里，但凡是学府的一些老师都担任着朝廷的官职。
无一例外品级不高，可接触的都是深宫大人物。
因而受的学子的崇敬。
“张青是吧，听说你就连睡觉都握着笔杆，可谓是对今日书法极有信心，不如你先来为大家演示一二？”
台上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所有学子安静下来，都回过头望向张青。
旁边的侯俊美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着兴奋的语调。
“青儿，隔壁学堂的那个女子在看你呢，说不定你能借此机会将她一举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