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妈,我是不想你操劳,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你肯定心疼我,不让我办。”
“我这第一次办白席,哪有你有经验,也不知道这么复杂。一忙起来就忘了去请你们,正好来了,快上坐。”
我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得浑身发抖。
小叔阴阳怪地地说:“教书的果然会算计,爸刚走,就偷偷摸摸另起炉灶。”
一转头,小婶看到我妈手里拿着一叠白包,顿时变了脸色。
“二哥,让女人家出来抛头露面收白包,这不合适吧。”
我奶一听,也立马反应过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快交给我大孙子。”
小叔一听伸手就要去抢。
我爸按住小叔的手,笑呵呵地说:“妈,是我太久没回来,村里改规矩了?”
“我记得要拜了叔公庙才能碰白包。女人家不懂事,想为我分担点,一大早就起来去拜了,秦兵拜了没?”
我爸当然知道,奸懒馋滑的小叔一家子不会去。
“咳咳,”村支书咳嗽了两声,“村里的规矩没变,凤儿你们好好吃,不要闹了。”
我妈夹了一只鸡腿到我奶碗里:“按规矩,白包要放在爸的灵位上供一天。我和秦蕾不能进灵堂,要不,等秦兵去过叔公庙再交给他?”
小婶低声在小叔耳边说:“周大厨和买菜的钱,还没给。”
我奶一咬牙:“进!”
我妈把白包放好,带着我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我爸在车上忍不住抹了把眼泪,“二十多年,就只见了爸爸五次。”
我妈拍拍我爸的背:“都过去了,咱们往前走不回头。他们拆了白包,发现里面只有一块钱。办席亏了上万块,回头指定找咱们,后面还有不少事儿呢。”
我爸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就是钱的事。灵堂我必须进,我爸留下的东西,必须按他的意愿安排,谁也动不了分毫。”
“谁敢打歪主意,就让他倾家荡产。”
我妈噗嗤一笑:“你看看你爸,哪有人民教师的样子,以为自己是霸总呢。”
几句话还没说完,我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爸把电话一扣,闭上眼,“先歇两天。”
直到第三天我爸才接我奶的电话。
我奶没有提到白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