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又一次对我精心烹制的红烧肉,发表了“重要指示”。
“张宇,”她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用筷子尖戳了戳那块炖得软糯、色泽红亮的五花肉,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评判,“今天的酱油,是不是放得稍微……重手了点?
有点齁。”
我:“……”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作为一名对自己的厨艺有着那么点自信(好吧,是亿点点自信)的“家庭煮夫”(虽然她从不承认),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的得意之作在她嘴里得到“有待提高”的评价了。
上次是糖醋排骨,“醋放早了,不够入味。”
上上次是清蒸鲈鱼,“火候过了零点五秒,肉质不够嫩滑。”
上上上次是麻婆豆腐,“勾芡太稠,影响了豆腐的口感。”
……1总之,在她赵丽大小姐这里,我的厨艺,永远在“完美”的门槛外徘徊,亟待拯救。
“是吗?
那我下次注意。”
我挤出一个职业假笑,心里默默吐槽:明明刚刚试味的时候,咸淡刚好,酱香浓郁,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晚饭的气氛,就在她“鸡蛋里挑骨头”和我“内心疯狂吐槽”的诡异和谐中进行着。
她吃得不多,每一口都细嚼慢咽,仿佛在进行什么严肃的食品安全检测。
时不时还会对我投来一个“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的眼神。
我埋头扒饭,眼不见心不烦。
饭后,她照例放下碗筷,擦擦嘴,留下一句“今天这顿……勉强及格吧”,然后施施然回房间了。
我认命地开始收拾碗筷。
然后,在拿起她面前那个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红烧肉盘子时,我愣住了。
盘子……是空的。
不,不是完全空。
盘底还残留着浓郁的红褐色汤汁,被……呃,米饭?
还是馒头?
擦拭得干干净净,连一粒葱花都没剩下。
我:“……”再看看她那个只盛了小半碗米饭的碗……也空了。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幻觉?
我明明记得,她刚才只夹了两小块肉,还皱着眉头说“太齁了”啊?
难道……是家里的田螺姑娘显灵了?
趁我不注意,帮她把“难吃”的红烧肉给解决了?
我带着满腹的疑窦,刷完了碗。
深夜,我起夜,路过客厅,鬼使神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