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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在姥姥活着的时候不见最后一面,趁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让她知道我回来看她了,那等她真的去世了,只剩冷冰冰的尸体还有什么可看的。
2 生死抉择终于在导员办公室拉扯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将假条签下来,才能出校赶往火车站。
9:05的车票,等我到医院已经十一点了。
一进病房,大舅、舅妈、大姨、妈妈,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都在,我走到姥姥身旁。
身上又插了引流管,连接着测心率血氧血压的机器,带着氧气面罩,很艰难地呼吸着。
我上次走的时候明明所有的胃管,尿管,引流管,氧气管全都拆了,明明看着马上就好了。
我坐到床边,姥姥意识还算清醒,知道我来了,我抓着她的手,我想说什么,可是却控制不住地流泪,我想说,我回来了,姥姥别怕。
久久才能平复,我以为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但是看到大家的反应,应该还没有那么快,我也就放心一些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拿来了一种呼吸机,是从ICU借来的。
妈妈说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他们在决定要不要进ICU,大夫给的建议是不进,大夫说他从业二十多年来,只要是下去的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而且一进去病人就失去意识,家属也不能陪在跟前。
也就是说下去了,姥姥就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大夫一遍又一遍的是否要拔管。
最终大人们决定不进了,就这样让姥姥意识清醒的时候,把能见的人都见一遍,在最后走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
那个呼吸机是有压力的,可以把氧气直接压进肺里,相比氧气罩姥姥呼吸会不那么费力。
拿掉氧气罩的时候姥姥的脸都被勒肿了。
换了呼吸机,就像插氧气管一般,没有那么勒。
姥爷也被接过来了。
姥爷29岁娶了19岁的姥姥,如今已经是第57个年头了。
住院这一个多月,姥爷一次都没来过,等再来的时候等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看着前段时间还一起拌嘴的老伴,如今躺在病床上,张着嘴却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姥爷说他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说活了这么长时间迟早有一天。
只是摸了摸姥姥的脸,掐了掐姥姥的指甲看血液还流通着,手心和脚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