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煞白,嘴唇发紫,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扯着,剧烈抽搐。
床单上,呕吐物狼藉一片,里面混杂着一些黑色的细小颗粒,如同碾碎的煤渣。
医生冲进来,迅速检查,脸色铁青地看向林远山:“孩子之前吃了什么?!”
他指着那些黑色颗粒,“这是什么东西?
化验结果是黄曲霉素阳性,剂量不低!”
黄曲霉素……霉斑粥……林远山脑子嗡地一声,像被重锤击中。
他冲出病房,脚步踉跄,几乎是滚到了监控室,手指颤抖着调出三天前的食堂监控录像。
凌晨三点十五分二十八秒,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冰冷地跳动着。
画面昏暗,噪点密布,赵世豪和他手下几个穿着雨衣的人,正鬼鬼祟祟地从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货车上往下搬运着什么。
镜头拉近,是已经发黑、明显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猪肉。
三天前……五年前……时间像打湿的旧报纸,粘连在一起,字迹模糊不清。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窗户,不知疲倦。
一个肥头大耳的开发商把一个更厚的信封塞进他手里,被他义正词严地推开了。
几天后,怀孕七个月的妻子在下班路上,被一辆突然冲出的摩托车撞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雨水,孩子没了。
车找到了,司机是醉驾,赔了点钱,案子就这么了了。
只有他知道,那不是意外。
清廉的代价,是他未出世的孩子,是妻子眼中永远熄灭的光。
那份刺骨的疼痛和无力感,像潮湿的霉菌,无声无息地在他心底滋生、蔓延,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剧烈震动,将他从冰冷的记忆深渊中拽回现实。
他木然地接起,听筒里传来赵世豪带着一丝戏谑的得意声音:“林主任,急坏了吧?
那本黑色的账本,在我这儿。
听说小雨要做肾移植?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还差多少?
我帮你凑凑?”
声音里的“凑凑”二字,像沾满油污的抹布,擦过他裸露的神经。
林远山猛地挂了电话,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疯了一样冲出医院,冲回学校办公室。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他扑向墙角的保险箱,疯狂地输入密码,箱门弹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层积灰,嘲笑着他的徒劳。
墙上,那副他曾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