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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重生庶女嘎了他全家全局

德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隆冬枯树,积雪成冰。林若棠披着大红绉面滚白狐狸鹤氅,侧坐廊下,红泥小炉烹着茶,她端起一杯慢慢喝着。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站在边上的王嬷嬷快急出汗来。“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再站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啊!”“大小姐是您的嫡姐,她若能进门成为平妻,必带着雄厚的嫁妆,助侯府昌盛,倒时也是您的荣光啊。”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嬷嬷。上一世,她就是听了王嬷嬷的话,让林如月进门。结果,林如月不到十月,就诞下了侯府长子,而她七年无所出,降妻为妾,最后更是被陷害与小叔有染,寒冬腊月,沉潭而死。那天,她被捆绑着手脚,压至寒潭边。林如月高坐轿撵之上,丫鬟掀开帘子,她扶着肚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林若棠,你可知你为何七年无所出?”“因为侯爷说,你一个...

主角:林若棠林如月   更新:2025-04-23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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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棠林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重生庶女嘎了他全家全局》,由网络作家“德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隆冬枯树,积雪成冰。林若棠披着大红绉面滚白狐狸鹤氅,侧坐廊下,红泥小炉烹着茶,她端起一杯慢慢喝着。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站在边上的王嬷嬷快急出汗来。“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再站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啊!”“大小姐是您的嫡姐,她若能进门成为平妻,必带着雄厚的嫁妆,助侯府昌盛,倒时也是您的荣光啊。”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嬷嬷。上一世,她就是听了王嬷嬷的话,让林如月进门。结果,林如月不到十月,就诞下了侯府长子,而她七年无所出,降妻为妾,最后更是被陷害与小叔有染,寒冬腊月,沉潭而死。那天,她被捆绑着手脚,压至寒潭边。林如月高坐轿撵之上,丫鬟掀开帘子,她扶着肚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林若棠,你可知你为何七年无所出?”“因为侯爷说,你一个...

《贬妻为妾?重生庶女嘎了他全家全局》精彩片段


隆冬枯树,积雪成冰。

林若棠披着大红绉面滚白狐狸鹤氅,侧坐廊下,红泥小炉烹着茶,她端起一杯慢慢喝着。

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站在边上的王嬷嬷快急出汗来。

“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再站下去怕是要出事了啊!”

“大小姐是您的嫡姐,她若能进门成为平妻,必带着雄厚的嫁妆,助侯府昌盛,倒时也是您的荣光啊。”

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嬷嬷。

上一世,她就是听了王嬷嬷的话,让林如月进门。

结果,林如月不到十月,就诞下了侯府长子,而她七年无所出,降妻为妾,最后更是被陷害与小叔有染,寒冬腊月,沉潭而死。

那天,她被捆绑着手脚,压至寒潭边。

林如月高坐轿撵之上,丫鬟掀开帘子,她扶着肚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若棠,你可知你为何七年无所出?”

“因为侯爷说,你一个庶女,不配生他的孩子!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亲手喂你喝的安胎药,是绝嗣汤,一碗下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了。”

“呵呵呵……林若棠,想不到吧?你自诩努力就能改变一切?用嫁妆做生意贴补侯府,新修府邸,助侯爷入仕,成为上京新贵!你以为这样,他就能感激,你就能享一世荣华?可侯爷觉得你丢人!”

“林若棠,我告诉你,稚鸡就是稚鸡,永远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永远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扔下去!”

随着林如月一声令下,她便被王嬷嬷带着人,扔了下去。

那时也是这样的隆冬,潭水比雪冷。

林若棠搁下茶盏,拢了拢鹤氅。

“走吧,去看看。”

“是,夫人!”王嬷嬷语气里难掩喜色。

跟在身后的大丫鬟白芷气的咬牙,另一个大丫鬟绿梅幸灾乐祸。

林若棠垂眸,看在眼里。

上一世她竟忘了王嬷嬷是嫡母拨给她的陪嫁,而绿梅则是王嬷嬷的女儿,又怎会真心呢?

……

外院。

林如月穿着单薄,雪簌簌落了满头,小脸冻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

盛晏心疼的搓了搓她的手。

“如月,快进屋吧,再这么站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行,是我对不起妹妹,我要在这里求妹妹原谅。侯爷,你别管我……”

林如月抬手推了一把盛晏,软弱无力的倒进他怀里。

“如月!如月!”

林若棠缓缓而来。

盛晏一眼看见她身上的大红面鶴氅就显得格外刺眼。

“林若棠!你嫡姐站在雪中求你,你却故意这么久才来,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

林如月虚弱的按住盛晏的手腕,摇了摇头。

“侯爷,不要怪妹妹……咳咳……”

“侯爷误会了,我这也是刚从铺子里回来,还没落脚,就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若棠浅浅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似得开。

缩在盛晏怀里的林如月皱眉,不满的瞪了一眼王嬷嬷。

王嬷嬷一慌:“老奴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就从铺子里唤我回来,却也没说是为什么,若是早说姐姐来了,我肯定早早回来。”

林若棠直接打断王嬷嬷的话,上前扶住林如月冰凉的手。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我家院子里,还与我夫君这般亲密?若是叫人看见了,岂不误会?”

王嬷嬷抿唇,不好再开口。

林如月气的一噎,轻轻扯了扯盛晏的衣袖求救。

盛晏赶紧将林如月护在怀里。

“既然王嬷嬷没告诉你,那本候就亲自告诉你!”

“本候爱上如月了,本候要娶如月,抬她为平妻。如月是你嫡姐,做平妻,不算辱没你,等她过门,她执东府中馈,你执西府中馈,各不干涉!”

东府便是侯府。

而西府则是旁支。

最主要的是,她入府的时候,东府一穷二白,残瓦破壁,杂草丛生,现如今的东府红墙金瓦映日成辉,气派非凡。

他怎么能这么轻松的提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侯爷的安排?”

“我若是不愿呢?”

林若棠浅笑。

盛晏蹙眉,声音一扬:“不愿?你凭什么不愿,你一个抛头露面、终日与商贩打交道的庶女,七年无所出,让你当平妻,是抬举你!你若不愿,那便降妻为妾!”

林若棠又看向林如月。

“这是姐姐的意思?”

林如月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妹妹。只要妹妹愿意成全我和侯爷,做妻做妾我都愿意,我只想和侯爷在一起。”

说罢,林如月抬头,满是柔情的看着盛晏。

直叫盛晏的心看化了。

他旁若无人的握住林如月的手:“我怎么可能叫你做妾呢。”

王嬷嬷适时的擦了擦泪:“好一对苦命鸳鸯,夫人,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呢。”

林若棠嗤笑。

“好,好一对有情人。”

“那我便成全你们,盛晏,和离吧!”

盛晏诧异了一下。

和离?林若棠居然要和离?

以她软弱性子,不应该难以接受,却忍辱负重不得不接受么?

怎么现在,竟直接提出和离?

哼,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娶如月入府,当嫡妻了。

有了林阁老嫡孙女当嫡妻,就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他。

盛晏轻嗤一声,就要应下和离。

林如月急了,轻扯了一下盛晏的衣袖,朝着王嬷嬷暗示了一眼。

王嬷嬷连忙开口劝道。

“夫人,您又说胡话了不是。这高门侯府人家,哪有说和离就和离的,况且和离后,您一个妇道人家,身后那么大的产业,没有侯府倚靠,怎么支撑?”

盛晏眼睫一眯。

差点忘了,林若棠手里的产业,都是她用嫁妆经营得来的私产,和离可以全部带走。

到时候,侯府可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不行,不能和离!”盛晏声音一扬,冷呵,“我堂堂侯府,不能和离,只能休妻!”

休妻,林若棠就带不走那些产业了。

林若棠眉头一挑:“我乃明媒正娶的正妻,请问夫君,凭何休我?”

“你七年无所出,此为无子。你让母亲无法享天伦之乐,此为不孝。你不许本候抬如月入府为平妻,此为善妒。你连犯七出三条,无子、不孝、善妒,本候凭什么不休你?”

盛晏冷哼甩袖。


见林如月执拗。

林若棠也不再多劝,只掀开马车帘子,上了马车。

“阿福,你回去吧,白芷会驾车。”

“是。”

阿福抱拳退下,白芷穿了一身窄袖圆领袍,头戴兔皮抹额帽子,拽过缰绳,利落的驱马。

林若棠坐在马车内,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看了看后,仔细的塞了回去。

她心里不踏实。

她总觉得,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

不会儿,林如月的马车也被小厮牵了过来,她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车。

然后不过片刻,便超过了林若棠的马车。

路人瞧着林如月的出行阵仗,不由的感慨。

“好阔绰的出行阵仗。”

“这马车可真漂亮,窗户都是用鱼胶封的,帘子上还坠着珍珠,顶上还镶着宝石。”

“是啊,上京这么多马车,这么精致的,还是头一回见,想必乘坐在里面的人,必定是一位贵女。”

“说不定是个翁主、县主,快让开些,可别冲撞了。”

“那后面还有一辆马,怎么这么寒酸?”

“估计是前面这位贵女的随行丫鬟吧,你不知道高门大户丫鬟都是坐马车出行的?”

“说的也是。”

林如月听了更加受用,隔着鱼胶封的透明车窗看着林若棠被远远甩在身后,得意一笑,不自觉间胸脯都挺的更高了些。

马车滚滚。

林若棠端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林如月正得意。

忽而,马车顿了一下。

两个人影嗖的一下,从一个高门大院窜出来,一把将马夫扯了下去,然后夺过缰绳,在官道上歪歪扭扭、疾驰而行。

林如月双手撑着马车壁,低呼。

“这是怎么回事!”

“没用的奴才,就不知道稳当点!”

林如月怒骂。

一柄泛着寒光的剑,从外面伸进来,架在了林如月的脖子上。

“闭嘴!少废话!”匪徒钻进马车。

“啊!”

林如月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大喊。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

路上鸡飞狗跳。

高楼之上。

一男子身着窄袖飞鱼袍,披着玄色鹤氅,肩宽、窄腰,背脊笔直,如松如鹤。

他戴着一块玉色面具,看不见长相,却仍让人觉着眼神锐利无比,如孤狼苍鹰只看一眼,就叫人不寒而栗。

他手握一柄弓,瞧准时机,玉扳指一扣,拉弦搭箭,只听‘嗖!嗖!’两声,两支箭旋转着飞了出去。

一箭射在驱马的匪徒心口。

一箭射在马车车轴之上,车轴断裂。

马车顿时朝着一侧倾倒。

“砰!”

“啊!”

林如月尖叫着,从马车里摔出来。

驱马的匪徒尸体倒在她的面前,眼睛睁的大大的,胸口流血,死不瞑目。

“啊啊啊!”

林如月吓得又是一阵尖叫。

另一个匪徒,一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包裹,一手扯住林如月起身。

林如月吓得痛哭流涕、瑟瑟发抖,先前的得意和骄傲一扫而空,哭喊出来。

“别劫持我,我只是侯府的小妾,你劫持我也没用。后面的马车才是侯府的夫人!你去劫持她,劫持她有用!”

匪徒朝着林若棠的马车看去。

因为林如月的马车倾倒,拦在路中央,她们的马车也停在了路边。

匪徒听着林如月这么说,拉扯着林如月便朝着林若棠走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等林若棠看见并反应过来想让白芷调头已经来不及。

匪徒扯下腰间的鞭子一甩,卷住白芷的胳膊一扯,将她扯下马。

又一甩,卷住林若棠,将她一起挟持在面前。

谢黙眉头微皱,足尖一点,踏着栏杆,飞掠而下,站在离他们数十米之外。

“谢黙!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们!”

匪徒的一柄剑横架两人脖颈。

林如月害怕的哭喊:“我都说了挟持我没用了,你怎么还不放了我。”

林若棠瞥了她一眼:“蠢货,挟持两个人的筹码,当然要比一个人大!”

“你!你居然敢骂我!”

林如月气的哭声一顿。

“你都能拉我一起死,我为什么不能骂你?蠢货!”林若棠冷呵。

林如月气的嗷嗷叫:“林若棠,等回林府,我一定让我娘收拾你!”

“你确定你有命回去?”林若棠挑眉。

匪徒脖颈的剑一紧,林如月只觉得脖子一疼,吓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滚。

远处,谢黙挑眉,面具之下的狼眼,微微眯起。

身处险境,还能给自己找乐子,有意思。

谢黙再次举起弓,扳指按压丝弦。

匪徒吓得大喊。

“谢黙!听见没有!能不能放我离开给句准话,否则我就杀了这两位夫人!”

林若棠心里实在有些无语,淡淡开口道:“整个盛京都知道,玉面阎罗悬镜司长使是个瘖者,你让人怎么开口?”

匪徒愣了一下,尴尬在原地。

“总之,他要是不放了我、你们两个人就必须死!”

“悬镜司长使的名声你没听过么?你觉得他会在乎我们的性命?”

林若棠心里紧张,面上从容的开口道。

林如月吓得腿都软了,她不想死,她还想在这个世界站在最巅峰。

一位约莫十二岁的少年身穿飞鱼服从高处旋转飞下,站在谢黙的身侧。

“这位夫人说的没错!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大人怎么可能因为两个女人,就放过你!

“夫人放心,若是你们死了,我们大人定会为您请一个诰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少年话音落。

林若棠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谢黙面具之下的眼睛。

记得没错的话,谢黙和盛家是有仇的。

所以,这少年的话,绝对不是吓唬匪徒,他是真的不在乎她们的生死。

想到这里,林若棠的手,缓缓伸进袖笼。

谢黙看见林若棠的小动作,眉头轻挑,然后将弓拉到极致。

林如月吓得撇过脸尖叫。

匪徒不胜其烦。

林若棠趁机,抽出匕首,刺向匪徒的肚子。

“啊!”

匪徒猝不及防后退一步。

林匪徒捂着腹部,举剑朝着林若棠刺去。

谢黙放箭。

“嗖!”

箭,直接刺穿匪徒脖颈,匪徒直直倒下。


“回大小姐,老夫人深居简出,从不参与侯府内宅之事,要说喜欢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喜欢的。只终日礼佛。”

王嬷嬷小心翼翼的回着。

“废物东西,那就是喜欢礼佛。”

林如月白了一眼王嬷嬷,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怪不得跟着林若棠进了侯府这么多年,半点长进都没有。

王嬷嬷只是弓身不语。

林如月看着心烦,反手一挥。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回去之前,把你额头上的伤遮遮好,莫要叫林若棠瞧见了。”

“是。”

王嬷嬷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和脏污,退了出去。

待走远,林如月才抬眸看向一旁的冯嬷嬷。

“去把我陪嫁的玉佛拿过来,还有绿色的小匣子拿过来。”

“是。”

冯嬷嬷应声,去取了东西。

林如月接过玉佛,又从小匣子里取了一支小瓶,倒出点水来在小盏里,用毛笔沾了在玉佛上,写了些什么。

冯嬷嬷、红莲瞧着对视一眼,满脸不解。

冯嬷嬷忍不住问道:“大小姐,这是何故?”

林如月唇角勾勒,举着玉佛靠近烛台。

只见玉佛的腹部,显现出一行小字来:文曲下凡,身份尊贵,其母当是嫡母,否则必遭祸端!

冯嬷嬷、红莲凑近一看,顿时大喜。

“大小姐真是聪明绝顶!明早若是将这玉佛呈于盛家老夫人,她喜欢礼佛,必日日焚香,玉佛受香火炙烤,字慢慢显现出来,到时这侯府主母,必定是大小姐的囊中之物。”

林如月满意挑眉。

不错,这侯门主母,只能是她。

次日。

林如月梳洗一番,换上了一套月黄色蜀锦长袄,盘着祥云髻,满脸雍容在红莲的搀扶下朝着福寿堂而去。

一路上,丫鬟婆子们瞧着林如月这雍容的样子,都暗道不愧是林阁老嫡女,更有大家风范,难怪老夫人和侯爷此前都希望月姨娘当正妻。

林如月暗暗听着,心中又是一通得意。

到了福寿堂,秦氏没有起身,和往常一样,头上绑着个抹额,躺在床上。

林如月站在床前,朝着秦氏福了福身。

“母亲,儿媳林氏来给母亲请安,祝母亲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秦氏满意点头,轻轻挥手。

林如月站起身来,转身从红莲手里,取了玉佛,双手奉上。

“母亲,儿媳听闻您喜欢敬佛,出嫁前特意上灵山为您请了一尊玉佛。还请您笑纳。”

秦氏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立即上前接过玉佛。

“月姨娘有心了。”

赵嬷嬷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提醒林如月,要记得自己只是个姨娘,在这里是没有资格自称儿媳的。

奈何,林如月压根没有听出来其中潜台词,还自以为得秦氏夸赞了,心里面美滋滋的。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林若棠穿着一身靛蓝色银线绣水兰的长袄走进来,朝着秦氏微微福身。

“给母亲请安。”

“嗯。”

秦氏点头。

林若棠直起身。

林如月浅浅一笑,语气里隐隐透着嘲讽。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点才来给母亲请安。”

林若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原以为妹妹要来观棠阁,同我一起来给母亲请安,早知妹妹直接来了,我便不等了,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

林如月一噎。

秦氏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会意开口,笑了笑:“按规矩,妾室入府次日清晨需先去主母房请安,尔后再由主母带着一起来给老夫人请安。月姨娘想必是刚当姨娘,不懂规矩,下回还是别再弄错了。”

林如月脸色这下听明白了赵嬷嬷的潜台词,脸色极为难看,隐忍应声。

“是。”

“好了,那些规矩做给外人看看就行,在自家面上看得过去就行了,都坐下吧。”

秦氏捏着帕子闷咳两声,这才开了口。

林如月脸色总算好看起来,侧眸挑衅的瞪了一眼林若棠,尔后坐下。

林若棠坐在了右下的位置,林如月则坐在了左下的位置。

按规制,左为尊,林如月坐得是正儿媳的位置,林若棠本不是拘礼之人,但她明白,今天让这一寸,明天可就要人踩在头沉潭了。

林若棠笑了笑道。

“妹妹,你坐错位置了,那边才是你的位置。”

林如月刚想开口,林若棠抬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用力,便将她扯了起来。

林如月气噎,却也不好发作,只好坐在右边的位置。

左边位置上有软垫。

那软垫是用狐裘缝面,鹅绒夹蚕丝填的里子,坐下又松软又暖和。

右边则只有一块死棉垫子,坐下来又硬又冷。

在这封建社会高门大院里就是这样。

身份地位不同,大到住行,小到衣食,都不同,都是落在实处的。

林如月缓了缓,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家常话。

眼看着秦氏疲乏了要送客,林如月才弯弯绕绕的绕到主题上来。

“婆母,长姐已经许久没有回林家,三朝回门的时候,我想让姐姐陪我一同回林家可以么?”

秦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贵妾根本不需要三朝回门,不过林如月既然提了,那她便随了她的愿吧。

秦氏点头:“好。”

林如月起身行礼:“谢谢母亲。”

林若棠本在喝茶,听到这话,默默放下茶盏。

“说了这么久的话,母亲想必是累了,儿媳先行告退。”

话毕,林若棠不等秦氏发话,直接退了出去。

林如月委屈的皱眉:“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话,惹她生气了。”

赵嬷嬷看着林如月这绿茶样,都有些不耐烦。

秦氏捏着帕子闷咳两声,却仍旧耐着性子道:“你想多了,我身子不好,若棠怕累着我才没有久坐。”

“原来是这样,倒是如月不懂事了,那母亲好好歇息,如月也先行告退。”

“嗯。”

林如月转身离去,跨步瞬间,她脸上的柔和乖巧烟消云散,噙着狠厉。

只因,林若棠根本没走,就站在外面。

林如月跨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林若棠,你为了分宠,竟抬了绿梅给侯爷当通房,你可真够大度的。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压着我了么?三朝回门,回林家的时候,有你好看!”


林如月躲在他的身后,得意冷笑。

王嬷嬷、绿梅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白芷气的浑身发抖。

风吹着雪,落在林若棠狐裘鹤氅上,林若棠抬手轻轻掸了掸,极淡的幽香,散发出来,好似暗雪藏梅。

这幽香,飘到盛晏、林如月跟前,两人都忍不住多闻了闻。

林如月直勾勾的盯着林若棠身上的鹤氅看着,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从前在林家,这样的好东西,何时轮得到林若棠?

林若棠淡淡开口。

“候爷只知七出,可知还有三不出?

“无所归不出,守孝三年不出,前贫后贵不出。我嫁与你前,生母已经过世。我入府后,为你父亲守孝三年。孝期满,我用嫁妆做生意贴补侯府,新修府邸,助夫君入仕,成为上京新贵。三不出,我占全,夫君不能休我。”

盛晏一噎,这林若棠分明是有备而来!可恶!

林如月闷声咳嗽一声。

盛晏连忙扶住林如月,“如月,你没事吧?”

林如月微微摇头,但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像是快要破碎似得。

盛晏连忙扯着披在身上的斗篷将林如月紧紧的裹在怀里。

“林若棠,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如月身体不好,还在这里拖延时间,让如月站在风雪里这么久!”

“侯爷说的是,那不如让李太医来为姐姐看看。刚好,李太医正在为母亲施针。”

林若棠轻轻挥手。

“绿梅,去请吧。”

林如月脸色一慌,按住盛晏的手臂,眼圈微红,咬唇道。

“自家的事情,闹到外人面前,妹妹是想要侯爷失面子?妹妹若是心里有气,那我给妹妹跪下认错便是,何必要刻意为难侯爷?”

林如月说着,好似快哭了。

盛晏看的心里一揪,越发的厌恶林若棠。

林若棠却只装作诧异的看向林如月的肚子。

“嗯?失面子?姐姐这是何意?只是请个平安脉而已,为何就失了面子?难不成姐姐不但和侯爷暗生情愫,还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了?”

林如月一惊。

林若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王嬷嬷?

她看向王嬷嬷,王嬷嬷连忙暗暗摆手,撇清自己没有。

林如月收回目光,朝着林若棠低呵:“当然没有,妹妹不要胡说!”

林若棠静静的看着林如月:“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林如月被这眼神看的心头发麻,竟真的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抬手按住腹部,眉头一皱。

“嘶!侯爷!”

“如月!”

盛晏弯腰,将林如月直接打横抱起,转身欲走。

林若棠低声道:“侯爷,若是真怀了,动了胎气,就不能轻易挪地方,不如先抱着姐姐在这廊下烤火,再请李太医来看?”

盛晏咬牙,抱着林如月跨步进了廊下,看向王嬷嬷。

“去请李太医。”

林如月扯着盛晏的衣袖,想要阻止,却说不出话来。

王嬷嬷、绿梅犹豫不动,白芷赶紧应声,转身去请。

不过片刻,李太医便带着药匣子来了,把脉后,李太医脸色一变,赶紧拿出银针,给林如月扎了几针。

林如月苍白的脸色,恢复如常。

林若棠上前询问:“李太医,我长姐如何了?”

李太医收针起身,内宅之事看多了,见怪不怪道。

“令姐有孕一月余,胎像不稳,又在风雪里受了冻,好好休息注意保暖就没事了。夫人要处理家务,在下不便多留,先行告辞。”

李太医拱手离去。

林若棠转过身,看向盛晏和林如月。

“在大昭,无媒苟合珠胎暗结者,轻则堕胎入尼姑庵。重则可是要浸猪笼,还得连累林家名声尽毁,如松弟弟终生不得入仕!长姐好好考虑清楚。”

林如月的心一抖。

好好的刚才怎么会肚子疼?

林如月看向林若棠的鹤氅。难道……林若棠这个贱人早就知道我有孕在身,故意设计?

可恶,眼下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就全完了!

林如月抬手扯了一下盛晏的衣袖,佯装虚弱道。

“侯爷,我冷。”

“我带你回房!”

盛晏弯腰将林如月打横抱起,瞪了林若棠一眼。

“如月要是有事,我不会让你好过!”

盛晏跨步离去,衣角纠缠,扯得林若棠鹤氅掉落在地,盛晏头也不回的走了,冷风冰雪瞬间顺着林若棠的脖颈灌进去。

“夫人!”

白芷心疼上前,捡起鹤氅,替林若棠披上。

王嬷嬷忍不住道:“夫人,您也是,既然大小姐已经怀了,那您就赶紧应下这婚事,把人抬进府就是,毕竟都是自家人。现在好了,惹得侯爷生气不说,李太医还知道这事儿,这要传出去,丢的可是林家的人。”

绿梅跟着道:“就是,就算是平妻,您也是正妻,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妾,有侯爷这样文武双全的相公,就算当妾,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绿梅眼底闪过艳羡和倾慕。

白芷听了忍无可忍,正准备开口。

林若棠转身,冷冷看向王嬷嬷和绿梅,先开了口。

“你们心心念念都是林家和林如月,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去林如月跟前伺候。”

王嬷嬷一怔,连忙改口道:“老奴这……不是怕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为难夫人么?老奴也是为了夫人好。”

“不劳王嬷嬷操心,我自有打算。”林若棠道。

白芷心中一喜,从前夫人不管什么都听王嬷嬷的,现在终于清醒了。

正说话间。

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走进来,俯身道。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林若棠看向白芷,道:“去把我厢房案台上的匣子带上。”

“是。”

白芷应声。

福寿堂。

林若棠带着白芷,跨步进去,福身行礼。

“母亲。”

秦氏侧坐在塌上,满头青丝夹着白发,不过四十出头,却像个老妇似得,绑着碧玉抹额,病态之中透着威严。

“起来吧。

“再过些时日,便是你父亲的忌日,你替我去案台前,抄一百份佛经,祭奠用。”

林如月看向案台。

案台上早已摆好了厚厚一沓宣纸,窗户敞开了半扇,虽有廊檐,却依旧有风雪吹进来。

和上一世一样。

秦氏唤她过来,并未提林如月的事情,只是让她对着敞开的窗口,站着抄了一宿的佛经,磋磨的她自己开口,主动提及林如月的事情。

而秦氏则趁机耳提面命一番,拿足婆母派头。


站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赵嬷嬷,低声道:“侯爷,有时候一眼看到结果的事情,反而不能急着轻易下定论。”

盛晏心里咯噔,回想起从小在侯府经历的腌臜事情。

是啊,一眼看到结果的事情,反而不能急着轻易下定论。

盛晏抬手将林如月扶了起来。

“母亲在侯府见得事情多了,若真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冤枉你,进去吧。”

林如月咬唇,可怜兮兮的点头。

盛晏瞧着不忍的撇过头。

林如月一进去,便瞧见赵小六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

林若棠看着她满脸泪痕,又看着跟在后面满脸心疼的盛宴,便明白林如月又耍花招了。

秦氏垂眸刚想朝着林如月开口。

林如月便“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婆母!儿媳冤枉,儿媳没有让赵小六推白芷入水!儿媳对天发誓,若有此心此意,便叫儿媳天打雷劈!”

“发誓是没有用的,得拿出证据才行。赵小六已经招了,就是你指使他去的西园。长姐,若你对我有千般万般不满,大可直接拿我来出气,何必对无辜的人动手?”

林如月惊愕低呼:“什么?”

赵小六招了!赵小六怎么可能会招?

他的妻儿都在林家,他就算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都不可能直接招!

林如月急切低呼:“是!我是让赵小六掳走白芷带回盛家,可我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你,根本没想真的把白芷怎么样。”

“哦?那这么说,长姐这是承认了?是,你是只让赵小六掳走白芷,可是赵小六却办事不利,动手间将白芷推入了水中。你是无害人之心,可却有害人之实!”林若棠声音一扬。

盛晏大怒:“贱人!就这样你还敢信誓旦旦的发誓?亏我这么信你!”

秦氏捏着帕子,蹙眉低咳两声。

“咳咳,月姨娘,既然你已承认。那便罚你,从今日起,便待在观月楼,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好修身养性吧!”

“婆母!不可能,赵小六身手很好,不会不小心将白芷推入水的,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林如月站起身,一把扯掉塞在赵小六嘴里的布,扯住他大喊:“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赵小六仰起头看向林如月:“大小姐,我什么都没招啊!”

林如月踉跄着往后一退,回头狠狠地看向林若棠:“你诈我!”

林若棠冷笑:“你若没做,我诈你也无用!”

不对。

林若棠是如何知晓,我要令人掳走白芷的?

林如月百思不得其解。

林若棠面无表情,眉眼间满是淡漠。

那自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上一世你也干过。

只是上一世,她并没有在乎过白芷,以至于后面白芷在寒冬腊月被关在柴房,直接冻死。

而她也失去了,唯一真心对她的人。

“来人,将月姨娘送回观月楼。”

秦氏摆手。

两名大丫鬟上前,扶着林如月的胳膊,就要扶着往外走。

林如月低呼一声:“等一下!”

秦氏蹙眉:“月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如月缓缓开口:“好,既然白芷的确是因儿媳无心之过生死不知,那儿媳想给玉佛上一炷香,为白芷祈福,洗清罪孽,否则儿媳怕会连累腹中孩儿。”

林如月说着,抬手轻轻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林若棠奇怪的看着林如月。

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秦氏淡淡道:“子嗣的事情,一向是大事。既如此,那你便去吧。赵嬷嬷给月姨娘点香。”

“是。”

赵嬷嬷应声,取了三根香点燃,递给林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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