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逐风急忙凑过来,“怎么了夫人,可是梦魇了?”
我望着她鲜活的小脸,忍不住哽咽。
“逐风,逐风……”她不知所措地搂着我,“夫人莫要伤心,郎君待你不好,咱们不要他了,莫哭了,好不好?”
我点头,不要了,这一世,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为了我的逐风,为了我的孩子,更为了我自己!
见我平缓些许,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信上龙飞凤舞的字,当真和裴清淮一样张扬。
我忍不住展颜一笑,“逐风,为我预备一套衣裳,明日我要去会友。”
第二日在万珍楼见到裴清淮时,他眼睛一亮,“我道你嫁了人,便成了那等凡俗女子,满心满眼只有相夫教子,再不与我等来往了呢。”
我听出他话里怨气,只是一笑,前世我确实如他所说,也不怪他心有不满。
“今日寻你,是有一要事相托。”
我不与他客气。
他剑眉一扬,“怎得?
那姓周的待你不好?”
见我抿唇不语,他收敛了表情,“难道……当真是他欺辱你?”
我静静看着他,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笑一声,“好,好个姓周的,老子今日若不砍死他,便不姓裴!”
他提剑就走,我一把拉住了他衣袖,摇头示意他冷静,“我寻你来,是要你为我查一桩事。”
周晏回乃是庶子,只是周大夫人无所出,才将他记在名下,可他后来一朝登科,周大夫人却无声无息地病死了,反倒是他的亲娘,这才有机会做了太夫人。
前世我便有所怀疑,只是苦无证据,既然重活一遭,我自然要查个清楚。
须知在我朝,弑母乃是极刑大罪!
听了我的话,裴清淮脸色也凝重了些,“此事当真?”
“当不当真,需得查过才知。”
知道此事耽误不得,他急匆匆去了,临走前只说了一句,“看来那姓周的,当真伤你不轻。”
我没有应声,望着窗外的街市,这一世,我不会再被困于内院了。
事情还没有消息,当天晚上我却得知,周晏回被不知哪里来的歹人痛殴了一顿,竟找不到真凶。
逐风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忍不住一笑,只怕不是歹人,是裴小侯爷咽不下这口气罢。
正说着话,周晏回到了我房里,见我满面高兴,他阴着脸,“怎么,夫君受了伤,你竟如此高兴吗?”
我敛了笑容,“夫君怎么来了,既然受了伤,就应该安心静养才是。”
“我若不来,竟不知你是个如此没心肝的东西!
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应该娶清宁为妻!”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你娶啊。”
他错愕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休了我,另娶谢清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