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回门,贵女截人,我自觉颜面丢尽。
娘亲却拍了拍我的肩。
男人朝三暮四不过寻常。
你爹原也有二位姨娘,只不过相继难产而亡,才叫你以为娘亲寻了个好男儿,如今让你看不上郎君攀扯外室。
娘亲为我支招。
我儿,你不若忍下这口气,纳那位落难小姐为妾,日后她在你眼皮底下讨生活自然翻不出什么花浪。
娘亲说得是寻常话,却也狠毒。
可笑新婚的少女要为夫君纳妾,落难的小姐却要成为伶人的小娘。
我不情愿。
娘亲却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是啊,谁又愿意为郎君的后院添新?
至于什么官家小姐,他俩说是知遇之恩,待到哪日那小姐的父兄官复原职,你瞧她还会赖着你夫君,非你夫君不可?
何况女婿不也向爹娘保证你永远是他晏昭爱重的娘子。
娘亲到底是老道妇人,一语道破天机。
晏昭的确与我情投意合,至少他还指望我为他坐稳娘子之位。
新婚第二日,我刻意向彻夜未归的晏昭发难。
我不给他留饭,夫郎归家也不曾相迎。
两个陪嫁丫鬟替我把上房门,不许他来见我。
晏昭无奈又纵容,他在我的窗柩外吹响一支玉笛。
那笛声悠扬轻盈,随着春风拂来丝丝情绵。
这让我想起我与自己的夫君并非盲婚哑嫁。
他是我亲自遴选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