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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前文+后续

我爱吃叉烧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朔州城西,挖开的暗渠入口像一道巨大的伤疤,但周围的气氛却不再只有泥泞和汗臭。几个汉人士兵抬着一根沉重的木桩,号子喊得有气无力。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阿诗勒部士兵看到了,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也走过来搭了把手。领头的汉人士兵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下,用不标准的草原话喊:“用力!”阿诗勒部士兵也跟着吼了一声,几个人合力,木桩稳稳地抬了起来。不远处,赵老头拄着他的木杖,正指挥着人往清理出来的暗渠里运送沙袋和木板。“慢点!慢点!下面滑!”“那边!砖缝松了,用碎石和泥先填上!”老头子嗓门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士兵们,不管是汉人还是阿诗勒部的,都竖着耳朵听,手底下不敢怠慢。这些天柳逸尘的故事,像春风一样吹遍了朔州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

主角:王有诚孙舟年   更新:2025-04-24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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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有诚孙舟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我爱吃叉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朔州城西,挖开的暗渠入口像一道巨大的伤疤,但周围的气氛却不再只有泥泞和汗臭。几个汉人士兵抬着一根沉重的木桩,号子喊得有气无力。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阿诗勒部士兵看到了,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也走过来搭了把手。领头的汉人士兵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下,用不标准的草原话喊:“用力!”阿诗勒部士兵也跟着吼了一声,几个人合力,木桩稳稳地抬了起来。不远处,赵老头拄着他的木杖,正指挥着人往清理出来的暗渠里运送沙袋和木板。“慢点!慢点!下面滑!”“那边!砖缝松了,用碎石和泥先填上!”老头子嗓门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士兵们,不管是汉人还是阿诗勒部的,都竖着耳朵听,手底下不敢怠慢。这些天柳逸尘的故事,像春风一样吹遍了朔州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

《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朔州城西,挖开的暗渠入口像一道巨大的伤疤,但周围的气氛却不再只有泥泞和汗臭。
几个汉人士兵抬着一根沉重的木桩,号子喊得有气无力。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阿诗勒部士兵看到了,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也走过来搭了把手。
领头的汉人士兵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下,用不标准的草原话喊:“用力!”
阿诗勒部士兵也跟着吼了一声,几个人合力,木桩稳稳地抬了起来。
不远处,赵老头拄着他的木杖,正指挥着人往清理出来的暗渠里运送沙袋和木板。
“慢点!慢点!下面滑!”
“那边!砖缝松了,用碎石和泥先填上!”
老头子嗓门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士兵们,不管是汉人还是阿诗勒部的,都竖着耳朵听,手底下不敢怠慢。
这些天柳逸尘的故事,像春风一样吹遍了朔州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响,底下就有人喊:“先生,今天还讲王爷请赵老爹治水那段不?”
“讲!怎么不讲!话说那赵老爹啊,往泥坑边一站,那眼睛跟鹰似的,唰唰两下就看出了门道......”
故事越传越神,但老百姓关注的点悄悄变了。
“听说了吗?挖渠的时候,塌方差点砸到人,是个阿诗勒部的百夫长把一个汉人小子给拽出来的。”
“真的假的?”
“我三叔就在那干活,亲眼见的!说那阿诗勒部的头头自己胳膊都划伤了。”
“嘿,这帮草原人,也不是个个都凶神恶煞嘛。”
“都是给王爷干活,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种细微的变化,像水滴一样,慢慢渗透到城里每个角落。
巡逻的阿诗勒部士兵走过,以前低着头的汉人百姓,现在偶尔也会抬眼看一看,眼神里少了点恐惧,多了点别的什么。
府衙。
陈默站在周允面前,脸上带着点轻松。
“主公,柳先生这招‘文化输出’,效果拔群。现在城里民心稳多了,连带着兵营里,汉兵和阿诗勒部兵的摩擦都少了不少。”
“工地那边,赵老头他们指挥若定,进度很快。暗渠里面清理出来的淤泥堆成了小山,渠壁的加固也在同步进行。”
周允正在看一份新绘制的朔州地下水系草图,闻言嗯了一声。
“柳逸尘人呢?”
“刚从城里回来,正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柳逸尘很快走了进来,一身青衫,看着比之前多了几分干练。
“主公。”
“城里的风向,你都听到了?”周允放下图纸,看着他。
“听到了,”柳逸尘微微躬身,“百姓现在谈论的,不光是主公的‘慧眼识珠’,也开始关注汉人和阿诗勒部士兵在工地上互相帮衬的细节了。”
“很好。”周允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舆论的引导,要像控水。不能只挖一条主干道,还要有无数细小的支流,润物细无声。”
“下一步,重点是什么?”柳逸尘问道,眼睛里闪着光。他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合作。”周允吐出两个字,“多挖掘一些汉人和阿诗勒部士兵并肩作战、互相帮助的故事。可以是城防巡逻,可以是日常操练,也可以是这次挖渠。”
“要让他们,尤其是城里的汉人百姓和原朔州兵明白,阿诗勒部的人,不是单纯的占领者,而是可以并肩抵御外敌的‘战友’。”
“让他们习惯这种‘合作’,认同这种‘共存’。”
“主公的意思是,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构建朔州内部的‘统一战线’?”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周允站起身,“文化认同和身份认同,是凝聚力的底层代码。光靠军法和赏赐,不够。”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柳逸尘领命,兴奋地退了出去。
陈默看着柳逸尘的背影,又转向周允:“主公,这暗渠......”
周允走到窗边,看向城西方向,那里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进度要快。赵老头那边需要什么,全力满足。告诉他,不光要清淤,还要把里面摸清楚。”
“摸清楚?”陈默有些不解。
“隋朝的工程,几百年了。里面什么构造,都要一清二楚。”周允的目光深邃。
他转过身,看着陈默:“关键时刻,它也可以是一条隐蔽的‘动脉’,能输送‘血液’,也能......放出‘猛兽’。”
陈默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周允的深层用意。
这条巨大的地下通道,如果运用得当,足以在某场关键战斗中,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属下这就去传令!让赵老头他们绘制详细的内部结构图!”
“去吧。”周允摆摆手。
陈默走后,周允独自站在微敞的木窗前。
挖通暗渠,只是第一步。
利用暗渠,讲好故事,凝聚人心,才是更重要的一步。
.......
暗渠深处,火把的光芒映照着湿滑的砖墙,士兵们清理淤泥的号子声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共鸣。
赵老头弯着腰,用一根长杆子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耳朵贴在杆子另一头听。
“咚......咚咚......”
“陈百户,”赵老头抬起头,朝不远处的陈默招手,“你来听听,这声音不对头。”
陈默走过来听了听。
“嗯?”他眉头动了一下,“这墙没砌好?还是后面有洞?”
赵老头摇摇头,捡起一块掉下来的碎砖头捻了捻:“不是没砌好。这块的砖头跟旁边的料相比有点软。这声音......像是被水泡糟了,又干透了,里面空了。”
他站直了些,抬头看着顶上:“隋朝留下来的东西,几百年了。我看悬乎。”
“会塌?”陈默猛地抬头,往后退了小半步。
“说不准。”赵老头声音压低了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弄木头来,撑牢靠。还有这上头地面上是啥也得看看。”
陈默立刻道:“行!老赵你看好这里,我马上去跟主公说,调好木头来加固!”
他转身就往外走。
“等下!”赵老头喊住他,“告诉王爷,这事要快!我这心里老跳。”
“知道了!”陈默应了一声,加快步子朝外面跑。

一刻钟后。
王庭牙帐。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在一个时辰内,攻下朔州??”
延利可汗虎目圆瞪,端着马奶酒的双手也明显一颤。
周允微微一笑,眼神似狼,“天冷了,草原的草也要黄了,岳父大人难道不想去更温暖的地方,让马儿吃更新鲜的草吗?”
“!!!”
延利可汗没吭声,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想他以十万铁骑在边防施压,求亲天家血脉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天降正统,师出有名!
但......
谁家好人一上来就谈谋反?
这小子该不会是女帝派来试探自己的吧?
“周允!”
阿扎古丽撅起娇艳欲滴的红唇,哼道:“之前在路上我就说了,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你还不死心,跑到我阿塔面前吹牛!”
说到这,阿扎古丽恍如想到了什么,忽而话语一顿,凑近周允。
那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着周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啊?”
“我?”周允指了指自己,笑了,“我哪不对劲了?”
“别装了!我都听人说了!”
阿扎古丽双手环抱胸前,一脸戒备,“他们说大乾端王不学无术,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呵呵,你这前脚刚离大乾,踏入我草原边境,就撺掇我阿塔给你勇士,攻打朔州,该不会是女帝让你来试探我们的吧!”
延利可汗被戳中心思,浓眉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他倒要看看,这周允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不明显吗?”
周允耸耸肩,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想造......哦不对,是拨乱反正,恢复我大乾正统啊。”
“哎!!!”
延利可汗急忙打断,可眼底却闪着一抹狂热,“好女婿,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朔州易守难攻,肩连七城!一旦朔州遭难,大乾定会调兵支援!等到那时,莫说是一个时辰了,怕是打上个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突破这第一道防线......”
“而且草原不比大乾兵马强盛,粮草丰盈,若无一举击破的把握,万不能撕破和约,率先开战啊!”
瞧瞧!
还得是他岳父大人啊!
这小局势,分析的一套一套的!
周允嘴角狂抽,差点没憋住笑,“岳父大人明鉴啊!草原同大乾签订的盟约,盟的是大乾先帝,是我父皇,而非一个欺君罔上,自立为帝的妖女!”
“这些年来,小婿整日装憨逗乐,自甘堕弱,为的是什么?是保住我大乾仅剩的一支天家血脉,是待有朝一日,复我大乾盛世啊!”
“岳父大人!起兵吧!”
“是时候恢复正统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延利可汗也不装了。
摊牌了,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贤婿想称帝,那就打!”
“狠狠的打!”
延利可汗大手一挥,十万铁骑整装待发!
但!临到关头,却被周允给拦下了!
“岳父大人且慢!”
“怎么了贤婿?不是你让我起兵的吗?”
延利可汗有些看不懂了。
喊谋反的是你,喊起兵的是你,现在箭都上弦了,你开始嚷嚷且慢了?
啥意思?后悔了?
“岳父大人,你想啊!咱们这么多人攻过去,朔州守卫是不是会加强警惕?是不是会紧闭城门,和我们殊死搏斗?”
“是啊,打战不都这样?”
延利可汗哼了一声,眼中满是戾气,“贤婿放心!咱们十万铁骑同时围攻朔州,就算是耗,也能在半月内耗开这朔州城门!”
周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照他这么打,还没耗空朔州,就把大乾援军给等来了!
“岳父大人,你再想啊!我是谁?大乾王爷,天家正统!我要是带一批穿着大乾官服的人去朔州,他们开不开城门?”
“......开??”延利可汗稍显迟疑。
周允一拍巴掌,笑道:“那我要是进了城门,把守卫的宰了,再给你开城门,你还用得着费劲攻城吗?”
“哎!!!不用!”
延利可汗的眼睛亮了!
这一来,他们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一举拿下朔州这块硬骨头嘛!
哈哈哈!太狗......不,是太绝了!
“陛下!要不说你身上流淌着天家血脉呢?你看看,你这聪明劲和先帝简直一摸一样!运筹帷幄,决胜**里之外!”
“陛下啊,那你说咱们何时开始进攻啊?”
哎呦喂!
要不说他岳父是个干大事的呢?这小称呼改的,多顺溜!
周允听得一阵满足,挑眉道:“那就劳烦太上皇给朕批二十精锐,即刻出发!”
“哈哈哈哈哈!好,好!本皇现在就批!”
......
朔州城外。
夕阳西下,马蹄踏,尘土飞。
周允斜坐轿撵,半撑脑袋,一副将醒未醒之态。
“站住!”守门将士的拐刃枪一横,拦下车马,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狗东西!”
周允骤然睁眼,抬脚就踹向了那将士心口,“本王出入宫门都不敢有人阻拦,你一个小小的朔州守兵,也配挡本王的路?!”
本王?端王!
果不其然!伴随着守兵视线下移,一眼就认出了周允腰间佩戴的天家令牌!
“端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认出端王,这才......”
嘭!
又是一脚,踹在了本就跪地请罪的守兵身上。
“废什么话!还不将城门打开,让本王进去!若是耽误本王去太守府上赴宴,本王要你的命!”
“是,是!”守兵惊惧万分,连滚带爬的跑向城门,号命里头的守军开门放人。
咯吱——
伴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周允一拂袖袍,又斜靠在轿撵上假寐。
直至队伍半数入城,守兵才敢背后剜上一眼,暗骂道:“呸!一个入赘蛮子的落魄王爷,有什么好狂的!”
入赘蛮子?
轿撵上,周允双眼骤睁,迸射出一道寒芒。
呵呵,若只是个落魄王爷,那自是没什么好狂的,可若是大乾王朝来日的帝王呢?!
“众勇士听令!”
“开城门,迎可汗!”
轰轰轰!
下一刻,十万铁骑汹涌而来。
那乌泱泱的一片,声破九霄,势冲长虹!!
“杀!”
“杀!”
“杀!”

乾凤天授二年。
大和殿内。
“报!急报!阿诗勒部集结十万铁骑于朔州城外,并派使团前来求娶端王,今于使馆候召!”
“荒谬!陛下,他延利可汗膝下无子,仅有一女,此番厚颜求亲,莫不是要我大乾王朝的王爷入赘草原?”
“还望陛下三思啊!自古以来,唯有公主外嫁,何来王爷入赘一说?况且,端王乃正统的皇室血脉,断不能外送他方啊!”
高台上。
女帝凤琴刖美眸微眯,一袭明黄龙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自她登基的这两年,凡是忠于先乾王朝的王公大臣,也尽数流放罢免,一一提拔成了凤家亲眷。
可如今看来,只要天家血脉一日坐镇皇城,那些隐匿的不臣之心,便一日不得安歇!
“传旨:命端王周允,与阿诗勒部天公主和亲,以结两国之好,永世和盟!”
......
端王府,荷花池旁。
周允浑身湿漉漉的瘫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虽然在十次跳池,还有一次差点溺死的经历后,周允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的现实。
但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学的教授,他真的......很郁闷。
怎么就穿越到了一个智障王爷身上呢?
小妈篡改先皇遗诏,他不吭声。
顶着天家嫡系血脉,他不干事。
一天天的,除了裤裆里的那点事,就没个正经的。
甚至!连忠于先乾的那些老臣,想哄他拨乱反正,都得拿后宫佳丽说事......
“愁啊。”
周允闭了闭眼,有种未来一抹黑的感觉。
朝堂没根基,死忠全流放。
就这开局,谁来谁崩溃!
“端王真是好雅兴啊,天还没见黑呢,就玩起了湿身的把戏呢?”
忽而,一道尖刺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周允睁开眼,就见一个穿着湛青官袍的老太监,左手拂尘,右手圣旨,后头还跟着两个面无白须的小太监。
看着架势,指定没好事!
“害!还不是我府上那几个小娘子嘛,非要什么荷花苞......嘿嘿,我这白日湿身,也是为博红颜一笑嘛。”
周允说着,还模仿起了原身的性子,从怀里摸出了几张银票,一股脑的塞到了老太监手中。
“公公权当没看见就成,省得母皇又要规训我了!”
那老太监得了好处,立马滋起了大牙,乐呵道:“好说好说,不过咱家今日是来传旨的......”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命端王周允不日前往阿诗勒部,与天公主阿扎古丽成亲,以结两国之好,永世和盟!钦此!”
什么?
和亲?
周允有些懵,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虽然吧,大乾女帝得位不正,为了避免有人在他身上下注,重振先乾才远送他方......
但问题是!他这个王爷就算再窝囊,再没用,可身上流淌着的,却是实打实的天家嫡亲血脉啊!
“公公,你没念错吧?我母皇真要派我去草原和亲?”
“唉,确是如此,一字不错。”老太监垂眸合了合圣旨,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
真的,都是真的!
周允嘴角狂抽,心里都快乐疯了!
送我和亲你是心高气傲,南下擒龙你就生死难料咯!
“殿下也别太伤心了,圣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大乾社稷......哎?”老太监怔了怔,劝慰的话也戛然而止,“殿下这是,在笑?”
死嘴!
快别乐了!
“咳咳,”周允正了正色,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能为母皇分忧,是儿臣之幸!”
“儿臣,接旨!”
伴随着明黄圣旨从老太监掌心,转握在周允手里,那老太监转了转眼珠,故意清了清嗓子,屏退随从。
“咱家还要跟端王叙叙旧,你们先下去吧。”
“是,海公公。”
几个小太监也机灵,不仅自个退了,还顺带把王府上的丫鬟侍卫拉远了。
待人一走,这老太监就换了副惋惜的嘴脸。
“端王殿下,老奴侍奉两帝,对先皇的衷心苍天可见,实在是不忍见您受次屈辱啊......”
周允面上无波,可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又不傻,哪猜不到这老太监是女帝派来试探自己的?
“哎!海公公慎言!”
周允赶紧打断,一脸惶恐道:“这要是传到我母皇耳朵里,你这大内总管还当不当了?”
“老奴已是半个身子入土,区区一条贱命,哪比得上殿下的荣辱?”老太监说得好听,可话里话外都透着试探,“殿下乃天家血脉,又是堂堂的大乾王爷,怎能屈尊降贵,前往草原和亲?”
“若端王信得过老奴,老奴愿为端王在朝前奔波,共上奏折求陛下收回成命......”
“别啊!”
周允果断拒绝,急道:“本王幼时曾见过天公主一面,至今还念念不忘呢!难得母皇体谅,将这泼天的姻缘送我跟前了,海公公就别掺合了!”
老太监听罢,还有些不死心道:“还望殿下三思啊!这阿诗勒部的使团可都在驿站候着呢!”
“您若不抓紧机会让陛下收回成命,到了明日就来不及了!”
“殿下难道想一辈子被困草原,彻底无缘皇位吗?!”
这老登,还试探没完了是吧?
周允脸色一沉,深知要想让女帝彻底宽心,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
“来人啊!将这叛贼给本王拿下!”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由让老太监一时慌神,“殿、殿下,老奴对您忠心耿耿,您怎的......”
“忠心?”
周允呵呵一笑,眼神扫过远处那几个竖起耳朵的小太监,故意提高了嗓门,字字铿锵,“父皇驾崩前夕,我大乾内忧外患,百姓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若非母皇顶着万千压力,又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天下还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吗?”
“尔等日日处心积虑,打着司晨牝鸡,有违天命的旗帜,谎骗本王拨乱反正,谋朝篡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一己私欲!”
咯噔!
老太监心头一颤,怎么剧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见周允眼神一冷,骤然拔出一个侍卫的佩刀,高高举起!
“不忠母皇者,杀无赦!”

府衙后院。
“石头。”柳逸尘朝门口叫了一声。
石头一下从地上弹起来,跑到柳逸尘跟前:“柳先生!”
柳逸尘把一叠刚印好的纸塞给他,又递过去一小袋铜钱,钱袋入手很沉。
“新印的,加强版。”柳逸尘压低声音,“知道怎么说?捡着玄乎的说,越没人信越好。”
石头接过纸,低头快速看了眼那几个大字,咧开嘴,露出黄牙笑了笑。
“晓得了!保证把王爷说成天上下凡!”
他把纸和钱袋往破棉袄里一塞,转身就朝院外跑去。
朔州城,十字街口人来人往。
石头爬上一个破石鼓墩子,扯开嗓子喊。
“哎!看一看,瞧一瞧!听新鲜事儿嘞!”
他嗓子又尖又亮,很快石鼓墩子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小石头,又编排啥呢?”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问。
石头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语速,凑近了些说:“编排?这回可是真的!千真万确!前两天,王爷不是领着人在挖那隋朝的老沟渠?”
“知道,公告上说了,塌方让王爷用木头顶回去了!”有人接话。
“顶回去?那算啥!”石头把手一挥,“厉害的在后头!就在那木头把顶梁撑住,一点声儿都没了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
他停下来,扫视着围观的人。
“那个渠底下,几百年没人去过的地方,竟然响起了铃铛声!”石头学着铃铛摇头晃脑地说。
“铃铛?谁掉里头的吧?”先前那卖菜大婶又问。
“大婶!这可不是咱家挂门口那铃铛!”石头声音抬高八度,“那是隋朝修渠的高人,用法力安在里头的宝贝,叫啥......哦,叫‘镇渠神铃’!测风水,定龙脉的!几百年了,一点动静没有!偏偏王爷把塌方给镇住了,它就响了!”
人群里有人倒抽了口冷气,互相看着。
“真的假的?你小子别瞎说。”一个壮汉怀疑地看着他。
“瞎说?”石头从怀里掏出那叠纸,“看看!府衙刚印出来的!白纸黑字!还能骗人?当时上百个当兵的、挖土的,都听见了!”
他指着纸上最大的那行字:“瞧见没?‘天降祥瑞金铃鸣’!老天爷帮着咱王爷呢!这朔州城,我看要出头了!”
旁边立刻有几个人跟着喊:“没错!我二舅就在里头干活,回来就说了!”
“就是!王爷肯定有大福气!”
“可不是嘛,王爷一来,又是开仓放粮,又是挖渠治水,现在连老天爷都显灵了,错不了!”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这么说,王爷真是天命所归?”
“难怪城外王有诚围了这么久,屁都不敢放一个!”
“跟着王爷干,肯定饿不着!”
“何止饿不着,说不定还能跟着沾点仙气儿呢!”
之前还半信半疑的人,看着传单上的字,听着周围越来越“真实”的描述,眼神也渐渐变了。
敬畏、好奇,最后变成了狂热。
“神铃示警,端王镇厄”的故事2.0版本,迅速覆盖全城。
城西,暗渠工地旁的伤兵营。
临时搭起的棚子里,躺着十几个在之前塌方事故中挂彩的士兵,有汉人,也有阿诗勒部的人。
大多是些皮肉伤,或者扭伤了筋骨,哼哼唧唧的。
忽然,营地入口传来动静。
几个亲卫护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士兵们好奇地看过去。
走在前面的是阿扎古丽,穿着紧身胡服,腰间挂着弯刀,英气逼人。
跟在她后面的是林婉儿,一身素雅的汉家襦裙,手里提着个挺大的药箱,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
阿扎古丽扫视一圈,眉头微皱。
“伤势如何?”她用略显生硬的汉话问。
一个胳膊吊着绷带的汉人士兵看见来人,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
“回…回公主,小的没事,轻伤。” 他咧了咧嘴,额头冒出些汗珠。
林婉儿快步走到他跟前,伸出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别动,伤口会裂开。”
她蹲下,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里面是一排排的小药瓶、干净的麻布和一把剪子。
“我帮你看看。” 她的声音不高。
那士兵身子僵了一下,脸颊有点发热,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阿扎古丽站在旁边开口:“让她看,她是大夫。”
林婉儿小心解开士兵胳膊上胡乱缠着的布条,露出底下的伤口。
她仔细看了看,清洁治疗后手脚麻利地包扎好。
动作很轻,也很稳。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记得换药。”
她收拾好东西,又走到一个脚踝肿得老高的士兵面前。
那士兵瞅见一个汉人女子走近,脸一下子就红了,嘴里嘟囔着草原话,身子往后缩了缩。
阿扎古丽替他说了出来:“他说,不敢麻烦姑娘。”
林婉儿嘴角动了动,露出个浅笑,试探着用刚学了几句的草原话回:“都是…一家人。”
虽然话说得磕磕绊绊,但意思听明白了。
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罐子,是活血化瘀的药膏,蹲下身给那个士兵红肿的脚踝涂抹。
跟阿扎古丽来的几个亲卫也没站着,拿出带来的干净替换衣服和一些肉干、麦饼,分给棚子里的伤兵。
汉人的,阿诗勒部的,躺着的,靠着的,人手一份。
阿扎古丽目光扫过众人,说道:“安心养伤,王爷都记着你们的功劳。”
说完,她带着林婉儿和亲卫转身出去了。
府衙,书房。
陈默站在书案前,汇报着最新动态。
“主公,柳先生那边效果显著,‘神迹’之事已传遍全城,现在民心可用士气高昂。连阿诗勒部那边,都认为这是腾格里庇佑,对主公愈发敬畏。”
“另外,今日阿扎古丽公主带林姑娘去慰问了暗渠工地的伤兵,反响极好。伤兵营那边,汉人和阿诗勒部士兵的关系融洽了不少。”
周允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铜制的小铃铛,正是从暗渠里找到的那个“神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陈默的汇报。
“嗯,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
陈默继续道:“城外王有诚那边,斥候回报,他得知‘神迹’之事后,骂我们装神弄鬼,并且已经下令让军士准备强弓硬弩,似乎......准备强攻了。”
周允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意料之中。他想用强攻来破除‘神迹’,打击我们的士气。”
他放下铃铛,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朔州城防地图前。
手指在地图上几个点敲了敲。
“既然他急着送死,那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周允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天刚蒙蒙亮。
雪粒子被风卷着,打在人脸上,又冷又疼。
朔州城墙上,站满了人。
阿诗勒部的士兵,还有些拿着简陋武器的汉人,手都抓得很紧,眼睛死死盯着南边。
城垛后头,滚木和石头堆着,几口大锅架在火上,里面的黑油和黄汤冒着泡,气味呛人。
周允穿着黑甲,站在最高的城墙边。风把他的披风吹得向后扬起。
他面无表情,眼睛眯着,看着远处的天际线。
阿扎古丽站在他斜后方,也穿着皮甲,手握着刀。她瞟了一眼周允的侧脸,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抿了抿。
城头上很安静,只有风声和偶尔兵器碰撞的轻响。
“来了!”一个士兵嗓子发干地喊了一声。
南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
那条线慢慢变粗,向前移动。
能看清是人了,黑压压的一片。
一面“王”字大旗在风里抖动。
大乾的兵马。
城墙上的呼吸声重了许多,握着兵器的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延利可汗走到周允旁边,皱着眉头:“看这人数,怕不是有两万?王有诚的先头部队到了。”
周允举起一个铜管样的东西,对着远处看了好一阵。
“队形不齐,旗子也乱,赶路赶得很急。”周允放下铜管,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弓箭手,上弦!”
城外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乾军阵里,分出大约三千步兵,举着大盾牌,开始往城墙这边走。脚步声和甲片摩擦声越来越响。
“对着人瞄!”城墙上的军官吼道。
弓弦拉开发出吱呀声,一片箭头指向城下。
“射!”周允下令。
“嗖嗖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连成一片,朝着城下的乾军飞去。
“盾!”乾军那边有人大喊。
士兵们把盾牌举过头顶。“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箭矢被挡开不少,但还是有人中箭倒下,发出惨叫。
乾军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队伍有点散了。
就在这个时候,城东边的一片小树林后面,突然响起喊杀声。
“杀啊!”
陈默带着五百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直扑乾军队伍的侧后方。
这五百人里,有骑马的阿诗勒部士兵,也有步行的原朔州兵,个个眼睛发红,挥着刀枪往前冲。
乾军的先头部队正盯着城墙,没想到旁边会有人杀出来。
后队一下子就乱了。
“有人冲过来了!在旁边!”
“别乱跑!站住!”
乾军的军官扯着嗓子喊,但队伍已经控制不住了。
陈默冲在最前面,手里的钢刀左右挥砍,血珠飞溅。他身后的人跟着冲杀,嗷嗷直叫。
人虽然不多,但冲得很猛,加上是突然袭击,乾军的后队被冲得七零八落。
“好!”周允在城楼上看到,手用力一挥,“弓箭手,给我压住他们前头的人!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
城墙上的大鼓被用力敲响,声音传出很远。
更多的箭矢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乾军前队射去。
乾军前队的士兵,看着头顶落下的箭,听着侧后方的喊杀和惨叫,开始有人往后缩。
“将军!不行了!后面顶不住了!”一个军官跑到带队的将领面前,脸上全是土和汗。
那将领脸色发白,看看城墙,又扭头看看乱成一团的后队,牙齿咬得咯咯响:“撤!敲锣!让他们回来!”
“当当当——当当当——”
清脆的锣声响了起来。
城下的乾军像是听到了救命的信号,掉头就往回跑。
陈默看见对方撤了,也不追赶,立刻喊道:“退回去!”
五百人迅速收拢,退回了刚才冲出来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不少尸体和兵器。
城墙上,响起一片喊声。
“跑了!他们跑了!”
“哈哈!也不怎么样嘛!”
阿诗勒部的士兵们挥着手里的刀,大声叫喊。
延利可汗吐出一口气,脸上有了点笑模样:“贤婿这招好使!陈默这小子,有两下子!”
阿扎古丽看着城下退走的乾军,又转头看了看周允。周允还是看着远处,没什么表情。阿扎古丽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但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周允的视线越过城下,落在远处正在重新集结的大片乾军身上。
他开口,声音不大:“王有诚退了这一阵,下一波攻势会更猛。传令下去,伤兵抓紧包扎,守城器械补充到位,换防的部队立刻上来。”
“其余人,随本王前往城西布防!”
.......
城西。
一处偏僻的角落,泥泞不堪。
“挖!都给老子用力挖!”一个阿诗勒部的小头目挥着鞭子,冲着下面喊。
坑底,几十个汉人士兵和阿诗勒部士兵混在一起,正费力地往外铲着黑泥。
这里是周允亲自选定的地方,目标是挖开一条巨大排水暗渠。这暗渠存在百年,还是在大乾立国之前,先隋耗费数万人所建。
朔州城地势低洼,雨季容易内涝。
更重要的是,这条暗渠如果能重新启用,不仅能解决城内积水,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成为一条意想不到的通道。
周允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青色布衣,站在坑边,眉头微皱。
陈默在他身边,低声道:“主公,挖了三天了,这土越来越湿,昨晚刚挖下去半人深,今天早上就塌了一半,还往外渗水。”
周允没说话,只是看着坑底。泥水已经没过了士兵的小腿,挖掘变得异常困难,挖出来的泥浆很快又被渗出的水填满。
“妈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水!”一个阿诗勒部士兵骂骂咧咧,一脚踩滑,差点摔倒。
旁边的汉人士兵赶紧扶了他一把,自己也弄得满身泥。
“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
陈默忧心忡忡,“土太软,挖不动,还容易塌方伤人。要不......换个地方试试?”
周允摇摇头,指着脚下:“隋朝的图纸上标的就是这里。这条渠关系重大,不能放弃。”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湿泥,在手里捻了捻,“是地下水。这附近的土层含水太高,压力大,一挖开就往外渗。”
这是典型的基坑渗水问题,放在现代有各种抽水和支护技术,但眼下只有人力和简单的工具。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弟兄们在泥汤里泡着吧。”陈默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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