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夜白林清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逐鹿:从收留姐妹花开始江夜白林清月全文》,由网络作家“折戟沉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德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江夜白连连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江......江爷饶命!江爷爷饶命啊!”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再无半点村正的威风,“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求江爷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江夜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饶你?”他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王德发心上。“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德发磕头如捣蒜,“江爷,只要您放过我,您说什么都行。小的给您赔罪,给您赔罪!”江夜白冷笑一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王德发的面门上。“嘭!”王德发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鼻子嘴巴顿时鲜血直流,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沫飞了出来。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又爬起来跪好,满脸是血的样子更显...
《乱世逐鹿:从收留姐妹花开始江夜白林清月全文》精彩片段
王德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江夜白连连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江......江爷饶命!江爷爷饶命啊!”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再无半点村正的威风,“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求江爷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江夜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饶你?”他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王德发心上。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德发磕头如捣蒜,“江爷,只要您放过我,您说什么都行。小的给您赔罪,给您赔罪!”
江夜白冷笑一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王德发的面门上。
“嘭!”
王德发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鼻子嘴巴顿时鲜血直流,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沫飞了出来。
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又爬起来跪好,满脸是血的样子更显狼狈。
“江爷息怒,江爷息怒!”他含糊不清地哀求着,恐惧已经彻底淹没了他,“小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躺在地上的陈炳和其他泼皮看着这一幕,吓得连呻.吟都忘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从未见过王德发如此卑躬屈膝,更没见过江夜白如此狠辣无情。
“是小的猪油蒙了心,不该打林家妹子的主意,更不该来拦您的路!”
王德发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上了,“江爷,那九斗粮我出。我自掏腰包给您和两位姑娘把粮税交了,就当是小的给您赔罪,求您高抬贵手!”
驴车上的林清雪和林清月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九斗粮,那可是沉重的负担。如果王德发肯出,她们和江大哥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买更多的粮食,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林清月激动地看向江夜白,想说什么却被姐姐林清雪拉住了。
林清雪虽然也心动,但她看着江夜白冰冷的侧脸,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果然,江夜白脸上没有任何松动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王德发一眼。
“九斗粮?”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就想买你这条命,还有你这些手下的手脚?”
王德发心头一颤,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看着江夜白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
“那......那江爷您的意思是?”王德发小心翼翼地问道,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混着血污。
江夜白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包括那个脸色惨白、手腕断裂的陈炳。
“诚意不够。”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王德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咬了咬牙,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过不去了。
“江爷,您......您开个条件,只要小的能做到,绝不二话!”
江夜白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很简单。”他伸出一根手指,“你们这里每一个人,包括你,自己砍掉一根手指,此事就算过去。”
砍掉一根手指!
此话一出,不仅王德发,地上所有还能动弹的人都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断指之痛尚在其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后还怎么见人?
“江......江爷,这......”王德发声音颤抖,面露挣扎。
“不愿意?”江夜白眼神骤然变冷,手中的柴刀微微抬起,刀锋上残留的血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我就亲自动手,不过我动手的话,可就不是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德发看着江夜白那不似开玩笑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手下和那个半死不活的侄子陈炳,他知道江夜白绝对做得出来。
比起手指,还是小命更重要。
他闭上眼睛,脸上肌肉剧烈抽搐,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好......好!”王德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我......我砍!”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陈炳掉落的那把锈刀,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小指上,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啊!”王德发猛地大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手起刀落。
“噗嗤!”
一声闷响,伴随着王德发压抑不住的痛哼,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掉落在尘土里。
剧痛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但他却死死咬着牙没敢昏过去。
其他泼皮闲汉见村正都照做了,哪里还敢反抗?
一个个面如死灰,挣扎着爬起来,有的捡起地上的棍棒,有的用牙齿咬着衣角,颤抖着对自己下手。
一时间惨叫声、闷哼声、利器砍剁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清月吓得躲在姐姐怀里不敢看,林清雪也别过头去,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快意和对江夜白的深深敬畏。
很快地上多了十几截断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些断了指头的人个个脸色惨白,疼得浑身发抖,看着江夜白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江夜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
“路,清干净。”他冷冷地吩咐道。
王德发和其他人忍着剧痛,如同行尸走肉般,用还能动的手或者没受伤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挡路的木头搬开,清理出一条道路。
江夜白这才重新拿起缰绳,对着驴子吆喝一声。
“驾!”
驴车再次缓缓启动,载着姐妹俩和一车猎物,从那些断指流血、满脸恐惧的人中间穿过,朝着青阳镇的方向扬长而去。
阳光洒落,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恐惧的阴影。
“村正,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吗?”
王德发明白手下是不甘心,可他也是一样的。
“不甘心又如何?那小子如此邪门,我们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他,你们说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去找里正帮忙,他一定有办法对付江夜白那小子。”
里正是负责周围几个村庄的官差,底下养了几十个打手,也是王德发的上司。
此事陈炳也发话:“三叔,不如我们去找大伯帮忙吧?你要是放不下面子,小至可以去找他。”
谁知王德发冷冷地瞪了一眼陈炳:“哼,你个废材,还说什么勇冠三军的十夫长,还好意思叫我三叔,饭桶!”
其实村里人人都知道,陈炳的父亲和王德发,以及那位里正是结拜兄弟。
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王德发不太愿意求结拜大哥帮忙。
可如今三番两次被江夜白骑在头上,他不得不慎重思考青丘支援了。
“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驴车驶入青阳镇,预想中的繁华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乱无序的景象。
街道上行人不少,但许多人衣衫褴褛,面带菜色。
街边随处可见争吵、推搡,甚至还有几伙人正为了一点食物当街打斗,周围的人却大多冷漠旁观,偶尔还有起哄的,竟无一人上前制止或维持秩序。
江夜白皱了皱眉,这青阳镇比他想象的还要乱。
他不想惹麻烦,只想尽快把猎物换成粮食和银子。
他在街边寻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将驴车停好,把野山猪肉和处理好的蟒蛇肉块摆了出来,又将那张完整的蛇皮和蛇胆放在一旁显眼的位置。
“卖肉了!新鲜的野山猪肉,大蟒蛇肉!”林清雪定了定神,学着集市上小贩的样子吆喝起来,声音清脆动听,顿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过往的行人纷纷被吸引,围拢过来。
他们看着那大块的野山猪肉和罕见的蟒蛇肉,眼中都流露出渴望和贪婪,喉结滚动,却鲜有人开口询问价格。
更多的人只是围着,目光在肉和江夜白三人身上来回打量,窃窃私语。
“啧啧,好肥美的野猪肉!”
“这蛇肉看着也吓人,能吃吗?”
“管他能不能吃,这么大块,抢了就跑!”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低声对同伴说道,眼睛死死盯着一块后腿肉。
江夜白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将柴刀往身前一横,冷冷地扫视着围观人群:“肉是好肉,想买的问价,想抢的掂量掂量自己脖子够不够硬。”
他身上那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煞气散发出来,配合着那把沾过血的柴刀,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顿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林清月有些害怕地拉了拉江夜白的衣角。
江夜白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就这样摆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只有两三个看起来稍微富裕些的镇民,犹豫着买走了几斤野山猪肉,换来的铜钱少得可怜。
至于那蟒蛇肉、蛇皮和蛇胆,更是无人问津。
许多人对这种不常吃的野味抱有疑虑,更别说那蛇皮和蛇胆了。
眼看带来的肉还剩下大半多,林清雪和林清月都有些着急。
卖不出去的话,他们就没有钱买粮食。
“统统滚开!”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穿着绸缎衣衫,一看就是家丁护院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
那公子约莫二十出头,面皮白净,眼神却带着几分阴鸷和傲慢,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走路姿态嚣张。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夜白摊位上的野山猪肉和那条巨大的蟒蛇,眼睛微微一亮,停下了脚步。
“哟,这镇子上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那公子哥用折扇指了指野山猪肉,又瞥了眼蟒蛇,“看着倒是不错。”
他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立刻上前,对着江夜白趾高气扬地说道:“喂,乡下来的,我们家公子看上你这肉了,开个价吧。”
江夜白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平静道:“野山猪肉三十文一斤,蟒蛇肉二十文一斤。蛇皮整张五两银子,蛇胆三两银子。”
这价格不算低,但考虑到猎物的稀有和获取的难度,也还算公道。
“什么?这么贵?”那管家还没说完,就被那公子哥抬手打断了。
“福伯,”公子哥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转向了林清雪和林清月,“肉价倒是不贵,不过嘛......比起这些肉,本公子对另一样东西更感兴趣。”
他用扇子指了指林清雪和林清月,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姐妹俩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和银邪。
“这两个小丫头,长得倒是水灵。乡下来的?”公子哥语气轻慢地问道,仿佛在评价两件货物。
林清雪和林清月被他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江夜白身后躲了躲。
江夜白眼神一冷,挡在姐妹俩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买肉就买肉,看什么看?”
公子哥仿佛没听到江夜白话里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哟,脾气还不小。本公子刘天星,看上你们的肉,是你们的福气。看上你们的人,那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天星?
周围一些原本围观的镇民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变,纷纷向后退去,看向江夜白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刘天星?是刘家的那个小霸王?”
“完了完了,这几个乡下人要倒霉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刘家的恶少。”
“刘家可是青阳镇三大家族之一,这小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窃窃私语声传入江夜白耳中,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刘天星的眼神更加冰冷。
他隐约感觉到,这刘天星来者不善。
刘天星似乎很享受周围人畏惧的目光,更加得意起来。
他用折扇点了点江夜白,语气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这样吧,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肉我全要了,价钱嘛,就按你说的算。至于这两个丫头...”
他再次看向林清雪和林清月,眼神变得更加露骨,“本公子也一并买下了,带回去当个侍寝丫鬟,好好伺候伺候我。”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周围人看向江夜白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在青阳镇,谁不知道刘天星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更何况刘天星出了名的好.色且暴力,落到他手里,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恐怕要生不如死。
林清雪和林清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紧紧抓住江夜白的衣角,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江夜白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直视着刘天星,一字一句地说道:“肉你可以买,人,你买不起。”
“放肆!”
管家福伯怒斥一声,挥手间几个家丁将江夜白围住。
“臭小子,敢违抗我家公子,你是嫌命长吗?”
刘天星舔了舔苍白的嘴唇,折扇拍在江夜白的脸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谨慎思考后再决定,否则你们走不出青阳镇!”
他顿了顿,看着姐妹俩,“我既然敢去,就有把握应付那些所谓的凶兽。”
他前世在战场和各种恶劣环境中磨练出的生存技能和格斗术,不是这些山野村夫能够想象的。
见江夜白主意已定,林清月急得眼泪又流了出来,拉着他的衣袖哀求:“江大哥,求你了,别去好不好?粮税我们再想办法,我们可以去求村正,哪怕......”
“求他?”江夜白打断她,“求他放过我们?还是求他发善心?这世道求人是最没用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去拼。”
林清雪看着江夜白坚毅的侧脸,又看看哭泣的妹妹,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擦了擦眼角走到江夜白面前,眼神虽然还有恐惧却多了一丝坚定:“江大哥,你非去不可吗?”
江夜白点头:“非去不可。”
“好!”林清雪咬了咬牙,“那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总能多个照应!”
“姐姐。”林清月惊愕地看着她。
江夜白也有些意外地看向林清雪。
这丫头,倒是比她妹妹胆子大得多。
他打量了她一下,虽然瘦弱但眼神里的倔强不是假的。
“你会打猎?”江夜白问。
林清雪摇头:“不会。但我可以帮你背东西,给你打下手,总比你一个人去要好。”
江夜白沉吟片刻。太阴山确实危险,多个人或许会成为累赘,但也可能在某些时候帮上忙。
而且让林清雪跟着,也能让她看清现实的残酷,更快地适应这个世界。
“行。”江夜白最终点头同意,“不过,山里一切都要听我的。”
“嗯。”林清雪用力点头。
“那......那我呢?”林清月怯生生地问,她既害怕一个人在家,又害怕跟着去太阴山。
江夜白道:“你留在家里把屋子收拾一下,等我们回来。放心,我会锁好门。”
决定之后,江夜白不再耽搁。
他找出自己打猎用的工具: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别在腰间,一张用山藤和硬木自制的简易弓,还有一壶箭矢。
他又找出一个麻布口袋装了些火石、伤药和少量的干粮。
林清雪也有样学样,找了根结实的木棍当武器,又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点糙米装在一个小布包里。
江夜白锁好院门,嘱咐林清月在家千万小心,他带上林清雪朝着村子后方那片笼罩在迷雾中的太阴山走去。
越靠近山脚,植被越发茂密,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带着草木腐烂的气息。
林清雪紧紧跟在江夜白身后,手里攥着木棍,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得有些紧张。
“别担心,跟着我。”江夜白头也不回,步伐稳健地拨开挡路的灌木。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进入了山林外围。
江夜白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下,随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左前方一片低矮的蕨类植物丛。
林清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只羽毛斑斓的山鸡正在那里低头啄食。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江夜白缓缓从背后取下自制的硬弓,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弦上。
他动作流畅而稳定,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瞄准,拉弓如满月。
“咻!”
箭矢破空而去,精准地钉在了一只最肥硕的山鸡身上。
那山鸡扑腾了两下便不动了,其余几只受惊,嘎嘎叫着四散飞逃。
江夜白没有去追,只是走过去捡起那只被射中的山鸡,掂了掂分量还算满意。
“江大哥,你好厉害!”林清雪忍不住小声惊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夜白手里的弓箭,“这么远,一下子就射中了。”
“运气好而已。”江夜白淡淡应了一句,将山鸡别在腰后,继续往山里走。
林清雪看着他沉稳的背影,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江大哥的箭术这么好,或许这次太阴山之行,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小跑两步跟上,语气带着一丝雀跃:“跟着江大哥感觉好踏实,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江夜白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更加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愈发幽深的环境。
山路崎岖,古木参天,光线也暗淡下来。
随着两人逐渐深.入,来到半山腰附近,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腥气。
“小心点。”江夜白提醒道,放慢了脚步。
林清雪嗯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心又提了起来。
突然,前方的草丛一阵窸窣,紧接着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通体布满墨绿色斑纹的蟒蛇猛地从枯叶堆里窜了出来,昂起三角形的蛇头,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
“啊~”林清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后退,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那蟒蛇似乎被尖叫声刺激,也或许是认准了更容易攻击的目标,猛地弓起身子,闪电般朝着林清雪的方向噬咬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清雪以为自己要被咬中的瞬间,耳边传来“咻咻咻”三声急促的破空声。
江夜白反应极快,在蟒蛇窜出的刹那便已拉弓搭箭,三支箭矢成品字形,几乎不分先后地射出,精准无比地钉在了蟒蛇头部的双眼和七寸附近。
“嘶!”蟒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痛苦地扭.动翻滚,蛇头疯狂甩动,鲜血飞溅。
它瞎了眼睛又被打中要害,攻击的势头顿时被打断。
江夜白毫不迟疑,趁它病要它命。
他一个箭步上前,抽出腰间的柴刀,眼神冰冷手起刀落。
噗嗤!
锋利的刀刃带着劲风,精准地劈砍在蟒蛇的脖颈处,深.入数寸。
蟒蛇的挣扎骤然减弱,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终于瘫软在地,不再动弹。
林清雪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还有站在蛇尸旁边,持刀而立气息沉稳的江夜白。
“没事吧?”江夜白收刀入鞘,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清雪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发颤:“没......没事。谢谢你,江大哥。”
“起来吧,此地不宜久留。”江夜白说着,蹲下身开始处理那条蟒蛇。
蛇皮、蛇胆都是值钱的东西,蛇肉也能当做食物。
他动作麻利地用柴刀剥开蛇皮,血腥味顿时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
林清雪扶着旁边的树干站起身,看着江夜白熟练地处理蛇尸,心中对他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这可是能轻易绞杀成年人的大蟒蛇,江大哥竟然如此轻松就解决了。
江夜白将近两百斤的野山猪轻松扛进酒肆后厨,放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中年男子跟了进来,看着江夜白面不改色气不喘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生意人的和气:“小兄弟好力气,在下黄腾,是这四方酒肆的掌柜。”
“江夜白。”江夜白报上姓名,言简意赅。
“原来是江小哥。”黄腾笑了笑,态度更加亲切,“这四方酒肆是我们黄家的产业。江小哥这野山猪一看就是好货,想必是从太阴山猎来的吧?”
江夜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黄腾搓了搓手,目光精明:“江小哥,实不相瞒,镇上像你这样有本事,敢进太阴山还能猎到这等好货的人可不多。以后若是再有猎物,尤其是这等山珍野味,不妨直接送到我这四方酒肆来,价格方面我黄腾保证公道,绝不让你吃亏。你看如何?”
有稳定的销路自然是好事,省去了不少麻烦。
江夜白思忖片刻,点头道:“可以。下次若有收获,我会优先考虑黄掌柜。”
“好,爽快!”黄腾抚掌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夜白收好银子,转身走出酒肆。
林清雪和林清月正守着驴车和剩下的蟒蛇肉、蛇皮、蛇胆,见他出来,都松了口气。
就在江夜白准备招呼姐妹俩离开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这位小哥,请留步。”
江夜白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素雅长裙的妇人站在酒肆门口。
她约莫三十许,容貌秀美,气质端庄娴雅,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妩媚,虽不施粉黛却比许多精心打扮的女子更显风韵。
那妇人的目光落在驴车上那堆叠的蟒蛇肉,以及旁边的蛇皮和蛇胆上,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小哥车上的这些可是蟒蛇?”妇人走近几步轻声问道,声音温婉动听。
江夜白点头:“是。”
妇人仔细看了看那蛇皮的光泽和蛇胆的大小,满意地点点头:“这蛇皮完整,蛇胆品相也好,都是入药的好东西。蛇肉更是大补气血之物。”
她抬起眼看向江夜白,“小哥,这些东西我全要了,你开个价吧。”
江夜白没想到剩下的东西这么快就有了买主,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并不缺钱。
他报出了之前的价格:“蛇皮五两,蛇胆三两,蛇肉还剩大概五十斤,算你一两银子。”
总计九两银子。
妇人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钱袋,直接将一大锭银子递给江夜白:“不必那么麻烦,这里是十两银子。”
出手如此大方?
江夜白接过银子掂了掂份量十足,他看了妇人一眼:“多谢。”
“是我该谢谢小哥才是,这些东西对我很有用处。”妇人浅浅一笑,风情万种。
林清雪和林清月在旁边看着,都有些惊讶。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气度雍容又出手阔绰的妇人,而且她竟然认识这些东西的用处。
江夜白收好银子,今天进账颇丰,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不再耽搁:“既然货已卖完,我们就先告辞了。”
“小哥慢走。”妇人微微颔首。
江夜白带上林家姐妹赶着空了的驴车,朝着镇上的粮店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妇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转身走回四方酒肆。
黄腾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三夫人,您都买下了?”
“嗯。”被称作三夫人的女子点了点头,指着驴车上剩下的东西,“黄掌柜,劳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将这蛇肉、蛇皮、蛇胆都炖成汤,晚些时候送到府上去。”
“是,三夫人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保证炖得火候十足。”黄腾连忙应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位可是黄家家主最宠爱的三夫人,她的吩咐,自己哪敢不尽心尽力。
......
江夜白带着林家姐妹离开四方酒肆后,空气中烤肉和酒菜的香气渐渐被街市的嘈杂取代。
驴车上虽然空了,但怀揣着沉甸甸的银子。
姐妹俩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看向江夜白的眼神里,除了依赖更多了几分踏实。
“江大哥,我们现在去哪?”林清月小声问道,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形形色.色的店铺和行人。
“去米铺。”江夜白赶着驴车,目光在街道两旁的招牌上搜寻,“先把粮食买了。”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米铺。
铺子门口堆着几个敞开的粮袋,露出里面饱满的米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粮食特有的清香。
“掌柜,买米。”江夜白将驴车停在铺子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穿着粗布褂子,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看到江夜白三人,又瞥了眼外面的驴车,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客官要买多少?”
“二十斗。”江夜白直接说道。
“二十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容更盛,“好嘞!二十斗米,一共是三百斤。”
他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抬头道:“一斤米二十文,三百斤一共是六千文钱,也就是六两银子。”
江夜白点点头,伸手入怀准备掏钱。
“江大哥,”林清雪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疑惑道,“我们不用买那么多米吧?王德发不是说他会......”
不等她说完,旁边的林清月轻轻扯了扯姐姐的衣服,小声解释道:“姐姐,王德发那种人的话怎么能全信?万一他反悔了,我们再去哪里凑粮?多买些粮食放着总是好的,以后日子也能宽裕些。”
江夜白赞许地看了林清月一眼,对着林清雪点点头:“清月说得对。粮食是自己的才最踏实,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王德发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林清雪这才恍然大悟,脸上微微一红,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妹妹想得周到。
江夜白不再多言,从怀里取出六两碎银子递给老板:“点点吧。”
老板接过银子仔细看了看,又用戥子称了称,确认无误后脸上笑开了花:“没错没错,客官稍等,我这就给您装米!”
老板手脚麻利地找来几个大麻袋,开始称米装袋。
三百斤米不是小数目,装了满满三大袋。
江夜白上前,轻轻松松地将三个沉重的米袋扛起,稳稳地放到了驴车上。
米铺老板看得啧啧称奇,连连道:“客官好大的力气!”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得胜归来的猎神,朝着山下村子的方向走去。
当江夜白肩扛野山猪手拖巨蟒,带着一身血腥气出现在村口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几个在村口玩耍的半大孩子,看到那庞大的野山猪和骇人的蟒蛇,吓得哇哇大叫着跑回了家。
紧接着不少听到动静的村民纷纷探出头来,当看清江夜白身后的猎物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天爷啊!那是......太阴山里的野山猪?”
“还有那条大蛇,我的娘欸,怕不是要成精了吧!”
“江夜白......他......他竟然真的从太阴山活着回来了,还猎了这么大的家伙?”
议论声惊叹声,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将江夜白和林清雪包围。
江夜白面色平静,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闻,径直朝着自己那破旧的小院走去。
林清雪紧紧跟在他身后,虽然被众人围观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江大哥的神勇,她的胸脯却不由自主地挺高了些。
然而震惊过后,便是难以抑制的贪婪。
这可是肥美的野山猪肉啊,还有大蟒蛇肉,全都是罕见的食物。
在这缺衣少食的年头,别说猪肉蛇肉,就是能有口饱饭都是奢望。
眼看着江夜白就要把这山一般的野兽肉拖进自家院子,一些心思活络的村民立刻按捺不住了。
“哎,夜白小子。”一个平日里和江家没什么交情的干瘦老头挤上前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你这可真是好本事啊!猎了这么大的家伙,给叔也分点尝尝鲜呗?”
“是啊是啊,江大哥,这野山猪肉肯定大补,分我们一点,给我们家那口子补补身子!”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也跟着凑热闹。
“夜白,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谁家没接济过你一星半点?现在你发了横财,可不能忘了乡亲们啊!”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讨要野山猪肉和蛇肉。
在这个乱世,普通老百姓连一日三餐都无法满足,更别说可以吃肉了。
他们一个个瘦得脸黄眼凹,肚子里面是一点油水都没有,此时此刻他们围着江夜白就是想分到野山猪肉和蟒蛇肉。
江夜白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村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滚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那干瘦老头有些恼羞成怒,“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讨点肉吃怎么了?你一个人,还有这两个丫头片子,吃得完这么多吗?放着也要坏掉!”
“就是,太阴山是大家的,你打到了猎物,理应分给大家伙儿!”有人开始起哄。
“江夜白,你别太不是东西!你家就你一口人,要不是村里人照应,你早饿死了。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小子太冷血了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污言秽语,道德绑架,各种指责如同潮水般涌向江夜白。他们试图用唾沫星子淹没他,逼迫他就范。
林清雪气得小脸通红,想开口反驳却被江夜白一个眼神制止了。
江夜白将肩上的野山猪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他转过身,面对着聒噪的人群,眼神中的寒意更盛。
“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谁再聒噪一句,我不介意让他尝尝这把刀的滋味。”
说着他从林清雪手里接过那把还沾着血迹的柴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还有地上那庞大凶猛的野山猪和巨蟒,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男人的危险。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噤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他们这才想起,眼前的江夜白,可不是以前那个能随便拿捏的孤僻小子了,这是一个能徒手搏杀野山猪和蟒蛇的狠人!
“滚。”江夜白再次吐出一个字。
人群如同被驱赶的鸭.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讪讪地让开了一条路。
江夜白不再理会他们,重新扛起野山猪拖着蟒蛇,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林清雪赶忙提着山鸡跟上,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院门,将那些贪婪和怨毒的目光隔绝在外。
院子里,林清月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
从听到村口的喧哗,到看见江夜白和姐姐带着那骇人的猎物回来,再到院外那些村民的吵闹,她的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
此刻看到江夜白和姐姐安然无恙地回来,还带回了如此巨大的猎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当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庞大的野山猪和几乎盘满半个院子的蟒蛇尸体上时,小嘴不由得张成了O型,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就是传说中太阴山会吃人的野山猪?还有那条堪比手臂粗的大蟒蛇?
江大哥......他竟然真的把它们都杀死了!
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林清月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和害怕,猛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江夜白的胳膊。
“江大哥。”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激动和崇拜,“你......你太厉害了!你真的把它们都打死了!”
温.软的身体紧贴着胳膊,少女的馨香和泪水的湿.热一同传来。
江夜白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怀里这个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小丫头。
不等他有所反应,林清月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踮起脚尖对着江夜白的脸颊就“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像是觉得不够,又在他另一边脸颊和嘴唇边上连亲了好几下,动作笨拙却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和依赖。
“江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们!”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汪汪地看着江夜白,眼神里全是闪闪发亮的小星星。
林清月无比庆幸,昨晚姐姐做了一个对的选择,她们只有跟着江夜白,才能在这个吃人的乱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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