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舒玉佩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由网络作家“王海燕儿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雪瑶继续走上前来,她看着谢云舒,眉头紧皱,表情急切,眸底掩藏着某种旁人看不清楚的暗色。“夫人,我并非盲目救治,而是有合理依据的,我知道夫人您精通医术,可这种情况特殊,用药明显达不到效果,除了让他自己把噎住的东西吐出来,再无第二种方法救治,这次夫人您救不了。”“倘若因为逞能出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我心里会很自责的。”镜心镜花二人被林雪瑶的小厮挡住。再无人能阻止林雪瑶,她冲上前去,企图拉住谢云舒的手,把她推至一边。眼看小乞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云舒用力甩开对方,眼中好似覆盖着一层寒冰,表情冷厉。“倘若是被噎住的患者,确实可以用你那种方法尝试救治,可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他的脸色呈现青灰,瞳孔涣散,分明是因劳累过度,又多日未...
《结局+番外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精彩片段
林雪瑶继续走上前来,她看着谢云舒,眉头紧皱,表情急切,眸底掩藏着某种旁人看不清楚的暗色。
“夫人,我并非盲目救治,而是有合理依据的,我知道夫人您精通医术,可这种情况特殊,用药明显达不到效果,除了让他自己把噎住的东西吐出来,再无第二种方法救治,这次夫人您救不了。”
“倘若因为逞能出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我心里会很自责的。”
镜心镜花二人被林雪瑶的小厮挡住。
再无人能阻止林雪瑶,她冲上前去,企图拉住谢云舒的手,把她推至一边。
眼看小乞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云舒用力甩开对方,眼中好似覆盖着一层寒冰,表情冷厉。
“倘若是被噎住的患者,确实可以用你那种方法尝试救治,可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他的脸色呈现青灰,瞳孔涣散,分明是因劳累过度,又多日未进食进水,饿晕过去了而已,况且他的身体瘦骨嶙峋,过度按压很可能使其肋骨断裂,扎伤肺脏流血而死!”
谢云舒说完,不再理会林雪瑶,她转头看向镜心:“快去马车上把我的那副银针拿来,镜花,你去附近的摊位上买些糖果回来,一定要尽快!”
众人见谢云舒表情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纷纷被唬住。
林雪瑶也愣在了原地,心中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谢云舒毕竟学过医,难不成是她错了?
若这小孩真让她医治好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当林雪瑶看到谢云舒竟把那十几根足足有成年人手掌般长的银针,根根扎进孩子的身体里时,她瞬间惊醒,赶忙上前阻拦。
“夫人,这如何使得啊!”
“这银针这么长、这么粗,若是不小心扎到他的内脏,会死人的!”
林雪瑶紧紧拉住谢云舒的手,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算计。
最后一针迟迟无法落下,孩子的呼吸已经濒临终止。
谢云舒咬紧了牙关,忍无可忍。
针灸本就需要打起全部精神,稍有不慎就会扎错穴道,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林雪瑶还用力拉扯她的手。
“啪!”
谢云舒抬手重重甩到林雪瑶的脸上一巴掌,把人赶到一边。
她语气带着森然寒气:“你既然知道我学过医,为何还要故意干扰我?倘若这孩子因为你不治身亡,你担负得起这责任吗?!”
说罢,她下手精准而快速地落下最后一针,孩子的呼吸瞬间凝住,随即重重呼出一口气,喘息声粗重急骤极了,像是得了哮喘病的患者。
众人纷纷被吓住。
林雪瑶捂着红肿侧脸,颤巍巍地站起身子。
她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阴狠,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们快看他的状况! ”
“定然是银针刺穿了他的内脏,体内出血!就算堵在喉咙里的东西被吐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大家伙一听这话,顿时都炸开了锅。
“什么?!侯夫人把这小乞丐给扎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明明林姑娘有机会把他救活的,都是这个女人为了抢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还不懂装懂扎死了人,这是草菅人命!”
“大家伙儿快去报官啊,让她以命偿命!”
无数根手指头指向谢云舒,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愤怒地扔过来,于是很多人和他做出一样的动作。
烂菜叶、臭鸡蛋,手边有什么便扔什么。
漫天都是咒骂声。
镜心赶紧挡在谢云舒前面,可她的身躯瘦弱,实在挡不住。
谢云舒的裙摆上很快就沾满了脏物,刺鼻、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她的眉头皱成一个结。
林雪瑶站在旁边安然无恙。
她看着谢云舒狼狈的模样,心中有些兴奋,脸上的掌印都没那么痛了。
这时,纷杂的咒骂声中,夹杂着一道清冷、利落的声音。
“大家快停下!我看见这孩子的手指动了!”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聚精会神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孩子。
果然,过了一会,他的手指果然又轻轻弯曲了一下,呼吸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若是内脏出血,肯定很快就死了,这都过去那么久,他的手指还在动,明显没事啊?难道大家都误会侯夫人了?”
“你别说,他又动了!”
林雪瑶攥紧双手,当她看到小乞丐的手指确实在动时,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刚才看出小孩没死的女人站到众人前面,她面露讽刺与冰冷。
“你们这群虚伪的人,表面看上去都在担心这孩子的安危,却没人愿意花钱去请大夫,实则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被人当了枪使。”
周围鸦雀无声。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各自带着羞愧、尴尬的表情。
还有人忍不住怨恨上了为谢云舒发声的女人。
因为只有她多管闲事,只有她敢站出来说出真话。
谢云舒顾不得整理衣服上的脏物。
她不由也注意到了面前的这位女子。
女子一身素白色衣裙,天冷了却比别人穿得都要薄,身躯异常瘦小,看样子也就十七八九。
这张脸有些眼熟,谢云舒曾见过一面,她正是陆家长房的庶女。
听闻陆家主母一向铁石心肠,府中所有庶子庶女没一个过得好的。
“夫人!糖果买来了!”
谢云舒赶忙接过糖盒,从里面拿出一颗,掰开孩子的嘴巴轻轻放进去,让他含着。
大家伙也都屏气凝神地关注着孩子的状况。
不一会儿,孩子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饿了太久,没有力气起身。
谢云舒把银针全部收回来,吩咐镜心镜花二人把他搀扶到墙角靠着,又从旁边摊位上买下一张热腾腾的饼子,递给他。
孩子迫不及待接过饼子,边狼吞虎咽,口中边模糊不清地道谢,眼中只有对事物的渴望。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脸上满是脏污,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眉眼寡淡,眼神中颇有一种谢云舒熟悉的神韵。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裹不住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让人瞧了就心生怜悯。
谢云舒跟随那人去二楼。
她刚坐下没一会,万掌柜便过来了。
“夫人,我原是想改日去侯府拜见您,没想到今日您先来找我。”
万掌柜在谢云舒旁边坐下,转过头,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出现一抹关心。
“夫人原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既然在侯府待得不顺心,为何不尽快抽身?那镇安侯虽有权势,可以夫人的心计,想离开不难。”
谢云舒与万掌柜同为女子,这世上除了她的亲人,还有这样一个人在为她着想,屡次出手帮助她,令谢云舒心中很是感动。
“云舒多谢万掌柜提醒,实不相瞒,云舒早已心存此志。”
“玉佩的赎金,恐怕还要您再多宽限几日了,这次云舒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万掌柜帮助,待此事完成,除了赎金,另有至少三千两银子作为感谢礼金。”
万掌柜知道,能让谢云舒开口求人,必定有她自己处理不了的难处,否则她不会轻易开口。
“我帮您不是为钱,当年如若不是夫人医术精湛,肯出手相救,世间早就没我这个人了,我该如何帮助夫人?”
谢云舒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到万掌柜的手里。
此令牌通体镀金,分量很足,一看便不是凡物。
万掌柜显然已经认出这东西是什么,她抬起头看着谢云舒,眉宇间出现一抹疑惑。
谢云舒附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便眉心舒展,恍然大悟了。
“这件事夫人放心,到时我必定好好配合夫人。”
万掌柜表情郑重,对谢云舒承诺道,她向来守信用。
谢云舒点头。到时候她不会让对方白忙活一场的,这次定要让那些算计她的人大出血!
从凌云典当铺出来,谢云舒膝盖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镜心察觉出她脸色不对劲,忙关心道:“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奴婢给您上药。”
“嗯。”
镜心镜花二人扶着谢云舒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往镇安侯府去。
车厢里,谢云舒把整个上半身倾斜靠在一侧车壁,双腿直直地搭在镜心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可以有效缓解一些疼痛。
她掀开帘子的一角,下巴垫在手背,看着外面的各色行人,心中若有所思。
道路的另一头缓缓驶来一辆更为豪华气派的马车,两匹通体黝黑的壮马在前方开路,行人纷纷退避。
对方与谢云舒的马车擦身而过,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镜心也探头看过来,忍不住张了张嘴巴,眼底出现惊讶:“这马车的主人定然是个有权有势的,不知是何许人。”
谢云舒只觉得那在前面驾车的人十分眼熟。
“夫人,那不是摄政王爷身边的青羽?”
镜花惊讶出声。
是了,谢云舒想起来了,她见那马车正好停在凌云典当铺门口,心中更是疑惑。
听闻顾锦钰患有眼疾,一向深居浅出,除了早朝和公事,平常从不轻易出门。
他为何会来凌云典当铺?
想起上次的针灸,谢云舒轻轻舒出一口气。
若想治好顾锦钰的眼疾,每次针灸不得间隔太长时间,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等生辰宴的事情结束,她还得再帮他针灸一次,此事需得记在心里。
镜心已经帮谢云舒涂好了止痛药膏,她的膝盖缓得差不多了,刚要放下帘子,余光就瞥见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
谢云舒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下意识握紧。
“赶快停车!”
......
“这孩子可能是误吞了某种东西被噎住,若再不救治,很快就会窒息而亡!赶快按照我说的办法救他!”
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一个圆圈,议论纷纷。
人群中,林雪瑶身穿鹅黄色罗裙,她站在一边,双手紧紧攥住裙摆,秀眉紧皱,好看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之色,直直看着面前那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孩子。
镇安侯府的两个小厮正蹲在地上,一人扶住孩子的上半身,让其平躺在自己大腿,另一人在弯腰,伸出双手反复用力按压那孩子的胸膛。
“这位是镇安侯府前不久刚接回来的林姑娘吧?听说是镇安侯爷的远房表妹。”
“没想到这姑娘人美心还善,如此担心一个小叫花子的安危,还亲自指挥下人救治这小叫花子。”
“难怪侯爷和镇安侯府的老夫人那么喜欢她,连侯夫人都不及她!”
听到这声音,林雪瑶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
“你们赶快再用些力气,让着孩子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他自然就会醒过来。”
小厮闻言,更加卖力了。
可惜无人注意到,随着按压的动作,孩子的脸色愈发惨白,气息更是虚弱无比。
这时候,人群突然发生变动,从中间分开,逐渐让出一条路。
有人跑过来,猛用力推开小厮,把孩子的身体平躺放在地上。
谢云舒蹲下去,边伸出两指把脉,边微微侧首,面露怒气痛斥道:“盲目救治,你是想害死他吗?!”
看见是谢云舒的脸,林雪瑶下意识攥紧了双手。
“夫人误会我了,我刚刚是在救人啊。”
“我以前亲眼看见有大夫用这招,很快就治好了被噎住的病人,这孩子的情况和那位病人一模一样,夫人赶快起来吧,您这样分明是在耽误最佳救治时机,会害死人的!”
林雪瑶咬住下唇,担忧地走上前来,想制止谢云舒,却被镜花镜心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眼中顿时有一层水光出现。
这模样楚楚可怜,再加上她先入为主,众人全都以为谢云舒真的是在故意耽误救治时间,是在欺负林雪瑶,一下子都炸开了锅。
“同为女子,林姑娘便为人善良淳朴,这个姓谢的就如此恶毒,果然是商户之女,上不得台面!若真的耽误了救治时机,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被她给害死了!”
“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大夫人,便欺凌弱小,在外面尚且还如此,可见若是在侯府,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夫人的玉佩品相乃上好,成色晶莹剔透,雕工精湛,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此物在我们凌云典当铺当了五千两银子,因是活期,所以可以赎回。”
万掌柜在一旁补充。
苏承哲回身甩了苏宁一巴掌,打得他脚下踉跄,鼻孔出血。
“孽障!我的种,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何况他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还要偿还谢云舒两倍!
苏宁跌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我错了爹爹,求爹爹别生气,我真的错了。”
“把他带去祠堂罚跪,不许给他棉衣、食、水,何时知错何时起来!”
苏承哲背对而立,背影冷酷无情,任凭苏宁如何哭叫,都毫无动摇。
“母亲救救我,我不要去祠堂罚跪。”
上次爹爹罚他,他生生把膝盖上面的皮都跪掉了一层。
最后还是母亲冒雨去求爹爹,爹爹才肯放他出来。
这次只要母亲肯再求求爹爹,爹爹就不会罚他了。
“母亲你求求爹爹呀!”
这次谢云舒完全冷眼旁观。
她腰背挺直,冰清的眸子里,只有临行前母亲赠予的玉佩,再无旁人。
她毫不动摇。
苏宁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与委屈。
他虽不喜欢母亲,可从小到大,母亲都没这般对他冷漠过。
“你铁石心肠!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比不过一块破玉佩!我讨厌你!”
苏宁被仆从强行拉出房间。
谢云舒从万掌柜手里接过玉佩,小心捧在掌心,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安心。
苏承哲看在眼里,那眉宇间的气息愈发阴寒。
“拢共一万两银子,你自己去账房支,左右都是侯府的钱,你掌管侯府,支出的也是自己的银子。”
谢云舒摇头。
“从此侯府账房,和我的钱,不再混于一处。”
“你!”
苏承哲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他都答应双倍偿还,用得着和他大发脾气?
看她能硬气几时,不出三日,定会来找他服软。
从前便是如此。
“夫人,玉佩您先留下,银子不急,改日您再派人给草民送来便是。”
谢云舒真诚感谢,亲自把万掌柜送出去。
她转身回府,万掌柜却随即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独自面见了一位玄墨锦衣,腰佩鎏金护带,面庞冷峻如刀削,双眼被白布蒙住的男人。
“主子,属下已把玉佩还给侯府大夫人。”
男人微微抬颚,是面对着镇安侯府的方向,眸中的情绪尽数隐于白布之下。
他一抬手,万掌柜便起身离开。
她心中万分好奇。
镇安侯府虽曾辉煌过,可如今不过是一副空架子。
这位侯府大夫人也不过是商户之女,在非富即贵的京城,她的家世连普通都称不上。
这些年主子为何还要派她来接近大夫人?甚至屡次向她示好。
主子的心思不敢猜,她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万掌柜正了神色回到凌云典当铺。
谢云舒回到屋子,镜心端过来一碟精致的桃花酥。
糕点的奶香味勾的人馋虫都要出来了。
“夫人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谢云舒最喜欢刚出锅的桃花酥,可现在她没动,反而直直地看着镜心的脸,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感觉。
镇安侯府里和她一样爱吃桃花酥的人,还有林雪瑶。
前世她尽心尽力操持林雪瑶的生辰宴,只是忘了让人在席上准备她最爱吃的桃花酥,苏承哲就大发雷霆,当众指责她不尽心。
镜花帮她说话,却冲撞了林雪瑶,被苏承哲身边的侍卫当众拔刀刺杀。
她失去了一个心腹大丫鬟,逐步沦为了砧板上的羔羊。
这次她无论如何,也得保住镜心,和苏承哲和离。
只不过和离一事不能操之过急,倘若苏承哲这个畜生不肯放她走,若真撕破脸皮,凭她一己之力,恐怕无法与他对抗。
不过她可以寻求比苏承哲更加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帮忙。
在朝堂之上,苏承哲力挺备受皇上宠爱的大皇子,而唯一能与大皇子对抗的,就只有摄政王顾锦钰。
听闻这顾锦钰虽手握重权,却身患眼疾。
谢云舒未出嫁前,拜师名医,习得一手针灸之术。
她亲眼目睹师父用此针灸术,治好了一位眼疾患者。
她相信凭借自己学来的本事,就算不能立刻帮助顾锦钰恢复光明,也能让他看到显著的效果。
到时她再请求顾锦钰帮助自己与苏承哲和离,想必他会做这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谢云舒不想再浪费时间。
“镜心镜花,你二人陪我出去一趟。”
谢云舒刚走没一会,老夫人便让人去祠堂,把自己的宝贝孙子带回来了。
她搂着苏宁,祖孙俩一个疼得落泪,一个心疼得直哭。
“你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能这么心狠手辣!你父亲也是,为了个破烂物件,当众责打你,他们一个两个的,还有没有把老身放在眼里!”
苏宁的小脸上滑满了泪珠,他的眉眼与苏承哲颇像,此时冷下脸来,眼底尽是寒意。
“祖母,我挨打时,她理都不理,从此以后我没有她这个母亲!”
下人秋月走进来,满脸忐忑。
“老夫人,侯爷说让您尽快拿出一万两银子偿还给大夫人,还要筹备钱给林姑娘置办生辰宴,您看这......”
“老夫人您贴己的银子属实不多了,林姑娘的生辰宴是不是置办的简单些?”
老夫人怒摔桌上的琉璃盏。
“她谢云舒算个什么东西!老身就算是把钱全烧了,也不会拿给她!”
“瑶儿的生辰宴依旧要办得风风光光,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她母亲,我那个可怜的妹妹。”
当年老夫人和太傅的长子订下婚约,却在成婚时,父母突然改了主意,让与老夫人同父同母的妹妹代替她嫁了过去。
老夫人起初满心怨恨,直到后来听说太傅被弹劾有造 反之疑,全家入狱,女眷一律充当官妓,才恍然大悟,从此对妹妹的怨恨,也变成了感恩。
那时妹妹已经偷偷生下了林雪瑶,老夫人不忍这孩子跟着母亲吃苦,才让人偷偷把她抱了来。
刚开始养在外面,前不久才接回侯府。
老夫人把对妹妹的感激,全部转移到林雪瑶身上,已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养。
“听说谢云舒那个富商父亲,每半年就会给她寄来大笔金银,她不是不想管家了吗?那就让她把钱全交给老身保管,你去叫她过来,就说老身有事与她商量。”
陆家的那位庶女最先发现架子下面有人,她赶忙呼吁大家都过来帮忙抬架子。
好在众人齐心,一起把那架子搬到一边。
此时的谢云舒依旧保持着弯腰,双腿双手撑着地面,护住身下孩子的姿势。
她膝盖上的伤口重新裂开了,血液渗透出来,把裙摆染成一团血红,不仅如此,她还感觉整个脊背疼得好似要从中间断掉了一样。
身体完全直不起来。
身下传来动静。
那孩子钻出来,小心翼翼地扶住谢云舒的手臂,青涩的嗓音有些颤抖。
“夫人,您还能动吗?我扶您起来?”
然而他饿了太久,体力有限,用尽全力也没能将谢云舒扶起。
反倒把自己累到跌倒在地起不来身。
镜心镜花二人赶紧冲上来,这才把谢云舒从地上搀扶起身,边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到这边,边仔仔细细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处。
“夫人都怪奴婢们没用!那林雪瑶分明只是磕破了点皮,侯爷就那么在意她,夫人您人都被压在架子下面,他却置之不理,还说出那种无情的话!”
镜心捂着被踹伤的胸口,心中替谢云舒感到不值。
她家夫人自从嫁到这侯府来,就没过过一点好日子,整日围着他们转,把什么都给了,结果就换来被他们这么算计、漠视!
谢云舒此刻疼得说不出话。
这时她面前出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小手的掌心中紧紧攥着一瓶同样脏兮兮瓶子。
“给您。”
是那小乞丐,他抬头看着谢云舒,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愧疚。
这位夫人救了他两次。
若不是他,她就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镜花赶紧接过瓶子,打开里面是几颗黑漆漆的小药丸。
她跟着谢云舒那么久,自然识得一些简单的药物,这些药丸正是止痛药。
也不知是这小乞丐从何处捡来,又藏了多久,药丸都有些潮了,他自己舍不得吃。
“夫人......”镜花犹豫起来。
药丸潮了不知会有什么副作用,她不敢冒然给谢云舒吃。
看出她的犹豫,小乞丐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自卑,他抓住瓶子的手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无碍。”
谢云舒毫不迟疑地接过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口中咽下。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正忍耐着剧痛,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孩子的额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多谢你的药。”
闻言,小乞丐的表情明显高兴了起来。
镜心镜花二人正要搀扶谢云舒去马车上,旁边却突然冲上来几个男人,把前路挡住了。
周围的百姓们见几人各个凶神恶煞,便全都畏惧得散开了。
小乞丐看见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臭娘们儿,你们打伤了老子的弟弟还想就这么走?”
“赔钱!没有五百两银子,今天老子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镜心镜花二人赶紧上前护住谢云舒。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当众抢劫我家夫人,难道不知这是在皇城根下,就不怕钱没拿到,官差就已经来抓你们了?!”
几人听后都哄笑一团。
谢云舒心中猜到,这几人八成都是亡命之徒,恐怕得了手就会立马逃出城去,到时天高皇帝远,便再拿他们没办法。
刚才那个架子一定也是他们放倒的,这几人的手段如此熟练,手上都有人命也说不准。
陆家姑娘走上前来,指着那个小乞丐,眼神冰清冷漠地看着他们。
“这孩子才多大?你的年纪做他爹都行了,还敢在这里说谎骗人!”
谢云舒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小乞丐,心中一惊,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她趁几个男人正和陆家姑娘对呛时,暗中拉扯了一下镜花的袖子,侧首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那些男人被陆家姑娘激怒,并未注意镜花偷偷从后边跑进了巷子里不见了身影。
“我说他是我弟弟,他就是我亲弟弟,他出门时还好端端的,遇见你们就变得满身是伤,你们若不赔钱,今天就别想离开这条街!”
他们的面相一个比一个凶狠,把陆家姑娘却丝毫不惧,反倒拉起小乞丐细如竹竿一般的手腕,语气森寒。
“他瘦成这样,你却吃得肥头大耳,我看他八成是你拐来的赚钱工具!你这种人牙子最是可恶,若是被官差抓到,定会死罪难逃!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你们若再不走可就晚了!”
谢云舒不由多看了这位姑娘一眼。
方才她被大家伙误会,正是这位姑娘看出孩子没死,勇敢站出来帮她说话。
她被架子压在下面,也是这位姑娘呼吁众人救她出来,如今又一眼就看出那孩子和这些男人的关系,面对凶恶的人牙子也敢和对方对峙,寸步不让,可见其心思细腻,观察敏锐,勇气非凡。
那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浑然不怕。
“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手里可不止一条人命,反正最后都要被判死罪,临了再多杀你们几个人又有何惧?!”
“兄弟们上!这两个小娘们儿都身份不凡,身上肯定带着不少银子!”
眼看几人死猪不怕开水烫,陆家姑娘咬紧了嘴唇也没了办法。
这时谢云舒赶紧开口说道:“且慢,我今日出门匆忙,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为了这么点银子手上再多沾染两条人命,怎么看都不划算,你们也知道我身份不凡,不如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叫身边的下人回府里拿钱给你们,你们也好赶快出城去。”
络腮胡呸了一口。
“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回家去叫人,好把我们一网打尽,想得美!”
他们自然知道谢云舒是镇安侯府的大夫人。
反正他们本来就犯了事,在城里待不下去了,此次本想敲诈完了银子就赶紧跑路,肯定不愿意主动上门去招惹侯府。
“去搜身!”
就在几人靠近谢云舒时,旁边的陆家姑娘冷声道:“既然你们不敢去侯府要钱,那去陆府总行吧?我在陆家,只是个最不受重视的庶女,他们不会为了我招惹你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死,你们总能敲诈来一些钱,拿着这些钱出城去潇洒,也好过杀了侯府大夫人之后,被侯府追到海角天涯,最终人财两失。”
镜心回来时,哭着把老夫人的话带回来。
“奴婢真没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谢云舒见她侧脸的掌痕似乎更加红肿,心疼地抚摸上去。
“这不怪你。”
她伺候前院那位这么久,岂能不知其脾性。
前世她怕夫君对自己失望,事事都忍着老夫人,无论是雪地里站规矩也好,雨天罚跪也罢,从无半句怨言。
府里的一切事情,她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如今不同了。
这么一家子白眼狼,压根不值得她在意分毫,她早晚要与苏承哲和离。
只可惜她醒悟得太迟。
谢云舒从床榻间站起身,感染风寒已有半月之久,眉间挂着病态,眸中透出凌厉。
一时间整个人的气息变得非常不同。
“我还就真想反了侯府这天。”
镜心抬头望着自家夫人,眼底布满惊讶,呆呆的忘了说话。
“夫人,小公子和小小姐来了。”
镜花领着两个小孩进来。
刚满十岁的苏宁带着七岁的小妹苏暖,见了谢云舒连声问候都没有,一屁股就坐到她旁边。
“娘,你叫我们过来,是已经筹备好为林姑娘置办生辰宴的钱了吗?”
谢云舒沉默不语,不回答反叫镜心去拿板子。
看着镜心手中的戒板,苏暖害怕得扑到哥哥怀中,哇得哭出声。
谢云舒看了心疼,却仍未言语。
只要暖儿和她哥哥知错就改,这次她就不打他们。
“你让人拿板子做什么?我们犯了何错,你为何要罚我和妹妹?!”
苏宁护着妹妹,眼神带着怒气,和谢云舒对峙。
“我问你,你们偷偷拿走我的玉佩,卖去了何处?”
苏宁眼神瞬间闪躲。
“我们才没有拿你的玉佩,你休要诬陷我们!我这就叫爹爹过来治你,要是换了林姑娘做我们的娘亲,他就绝不会血口喷人,更不舍得打骂我们!”
他要带着苏暖跑走。
镜花得了谢云舒的示意,早把房门关闭。
谢云舒失望地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想着小女年幼,说不定还没有被哥哥带歪。
她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走到小苏暖身边蹲下来,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柔和。
“从小到大母亲都教你做人要敢做敢当,你告诉母亲,到底有没有偷拿玉佩?”
苏暖却害怕得后退几步,小手紧紧拉住哥哥的衣角。
“我、我不知道,母亲不要打我......”
她想起哥哥的话,若是母亲问起,就一律答不知道,这样母亲就拿他们没办法。
谢云舒猛地站起身背对两人,觉得心被豁出了个口子,正止不住的流血。
“拿板子来!”
她给过他们机会,既然如此,待日后她与苏承哲和离时,也不必再顾忌他们。
谢云舒各自打了两人十个手板。
她心中暗自发誓,往后无论他们再犯什么样的错,都与她无关,她也犯不着再打他们了。
两个孩子的哭叫声很快就把苏承哲引了来。
他抓住谢云舒的手腕,把板子抢走摔到地上。
眉心紧促,表情带着怒气,眼神狠戾。
“区区一块玉佩而已,你犯得着责打他们?!”
他听说谢云舒在院里为了玉佩打孩子,推掉公务便赶了过来。
谢云舒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像铁钳,要把她的骨头剪断。
却偏生甩不开,皮肉上很快就红了一块。
“区区一块玉佩?侯爷若是还不起,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们才不稀罕偷拿你的破玉佩,你休要血口喷人!”
苏宁捧着红肿掌心,豆大的眼泪滚下来,他表情倔强地瞪着谢云舒。
苏暖一个劲儿哭叫,嚷得苏承哲眉头紧锁,半点耐心也无。
“他都说了不会偷拿你的东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信不过他?你若再闹,便罚你禁足一月。”
是啊,她的亲生儿女,为了给别的女人准备寿礼,偷走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家传玉佩,说出去谁信?
偏生这事还就发生了。
前世她得知后,为了保全苏承哲和两个孩子的颜面,并未声张,自己拿钱赎回了玉佩。
现在她偏要闹起来,闹得侯府鸡犬不宁才好。
“倘若我的玉佩真是被他们偷走典当,侯爷当如何?”
苏承哲眸中的不耐愈发明显,他语气冰冷。
“我自己的孩子何等品性我岂能不知?他们平日不愁吃穿,偷你玉佩作甚?你休要再闹!”
他俯首与谢云舒对视,看到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面部线条紧绷,眸子里满是倔强。
心中不知被什么触动,缓了一口气。
“好,只要你能证明玉佩是他们偷的,我双倍偿还你的损失,如若不能,你便尽心操持瑶儿的生辰宴,不得再闹。”
躲在后面的宋宁抬头望了一眼苏承哲,眼睛里飞速闪过一抹慌乱。
母亲不知他拿走玉佩在何处典当,应当无法证明。
还好还好。
典当玉佩的银子,都被他拿来给林姑娘准备寿礼了。
若是母亲从中捣乱,林姑娘就收不到他送的礼物和心意,这怎么可以。
他决不允许母亲捣乱。
“希望侯爷能言出必行,不要做失言的小人才是。”
谢云舒揉着被抓红的手腕,坐回到椅子上。
她感染风寒半月未愈,这会儿身子有些扛不住了,眼皮子一个劲儿发沉。
她缓了一会,下人们便领着一个女人进来。
那女人一袭妖紫色长裙,身上的首饰极为潮新,模样俏丽,眉眼风情。
苏宁一看见这人,身体便僵硬了,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草民参见侯爷、侯夫人。”
谢云舒和女人对视一眼,便让她起身。
前世她和这凌云典当铺的万掌柜很熟。
所以苏宁前脚刚典当了玉佩,后脚她就收到了信儿。
“夫人,草民愚钝,不知这玉佩竟是夫人的家传宝贝,只是......前几日为何大公子把玉佩给典当了......”
万掌柜开门见山,直接把典当玉佩的证明书让人传给了谢云舒。
谢云舒把证书举到苏承哲面前,眉心微蹙,眼神中透着一股凉意。
“想必侯爷身为正人君子,定会言出必行,不当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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