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了原路回自己的屋子——准确的说是他和林亦云的屋子,韩溪之不肯分房睡,林亦云一向对他有求必应,便依了韩溪之,两人每晚都挤在一张床榻上。
韩溪之一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林亦云没带走几件衣裳,却拿走了李滢滢送他的环佩。
地上一片狼藉,杂物和衣服堆在一起,韩溪之靠在榻边,怀里抱着林亦云的衣衫——那件月白的长袍,韩溪之第一次见到林亦云时林亦云穿着这身衣服在后院那株桃树下舞剑。
从那时起韩溪之的视线便被林亦云一人所占据。
他把头埋进林亦云的衣服里,可那衣裳洗得太干净,只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穿在林亦云身上时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无故多了些清幽雅致的淡香,那味道像茶,飘渺高远,更像酒,愈闻愈吸引人。
韩溪之自嘲地扯起嘴角。
果然,与那李滢滢相较,自己永远只是“弟弟”,那李滢滢却是心上人。
他用布带裹着的手使劲捶了捶木案,案上摆的瓷碗晃动了一阵,发出嗡鸣。
他疑惑地端起那瓷碗,指尖触碰时发现碗面还是温热的。
碗底压着两张纸条,一张是先生的字迹,端正地写着两个字:“醒酒”,另一张是林亦云写的,手掌大小的信纸上同样只有二字——珍重。
韩溪之一口喝光了那碗药汤,抱着林亦云的衣服浑浑噩噩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