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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

月落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大兔子,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陈秀花找了个筐,扣下来。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

主角:鹿圆圆沈青河   更新:2025-04-24 2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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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大兔子,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陈秀花找了个筐,扣下来。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

《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鹿圆圆沈青河》精彩片段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

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

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

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

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

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

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大兔子,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

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

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

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

中午做只鸡。”

陈秀花找了个筐,扣下来。

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

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

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

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他到厨房跟大嫂说道:“嫂子,还要麻烦你去看下那个姑娘。”

陈秀花停下手中的活,“哦,好。”

她进了东厢房,沈青河到厨房端了盆温水,放在外间,便出去了。

陈秀花给女子重新穿好衣服,又换了床褥子,找了件旧衣服叠了下,铺在女子身下。

抱着换下来的褥子出了东厢房,“二郎,可以了。”

“谢谢嫂子。”

陈秀花在院子里就开始动手拆褥子,和换下来的亵裤一起泡在水里,拿着被芯晾晒好。

沈青河接过木盆,“我去洗。”

端着木盆直接去了河边。

午饭时间,河边几乎没人,他刻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沈青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坐在灶火旁,闷闷的往灶膛里丢柴火。

直到陈秀花喊道:“好了,好了,你想把锅烧漏不成,那么猛的火。”

一心不想这弟弟受丁点委屈,可现在都开始给女子洗亵裤了。

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要一直这样过下去?

“咔嚓”一声,他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木柴。

“咋了?”

沈青山闷闷的说:“没事。”

早上刚说服自己,不再逼二郎,由着他性子来活。

可若是这样活,让他怎么放手,怎么放心,怎么舍得。

二郎可还不到十八。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偷偷把这女子丢到山里?

不行,她必死无疑,不能这么做。

“唉。”

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狠狠丢下柴火,出了厨房。

陈秀花也愁,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们家就要一直照看着?

沈青山到河边找沈青河。

正好碰到他端着洗好的衣物往家走。

他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如果那女子一直不醒,你就这样一直照顾她?”

“嗯。”

沈青山气的扬起了手,停在沈清河头顶,又握成拳,无力的落下。

恨铁不成钢,“你还不到十八,都没成过亲,没尝过女人的味道。

就开始过起了老叟的日子?”

“我本就打算独自过活。

现在已是很好,有她陪着。”

沈青山怒瞪着双眼,“陪着?

她这样,是陪你吗?

是在折磨你。

何况,你都不知道她是否婚配,是否愿意。”

沈青河倔强的说道:“她迟早会醒。

如果婚配,就让她离开,如果不愿意,我就一直对她好,好到她愿意为止。”

说完端着木盆走了。

沈青山闭了闭眼,这不能怪他。

是他这个作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幼弟,让他养成这样怪异的脾性。

沈青山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了家。

陈秀花端着饭食去堂屋,看到晾晒在院子里的亵裤,知道了她相公的意思。

心里不是滋味。

只盼着那女子赶紧醒。

如果有婚配,就赶紧离开。

别扰得二郎心神不宁。

“吃过饭就去请郎中,别等明天了。”

沈青山说道。

“嗯。”

又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沈青河。

他们的收入都是沈青山在保管。

沈青河也没什么花销,吃穿住行,哥嫂都给安排好了。

这女子再不醒,聘礼都要折进去了。

沈青河又把老郎中请来了东厢房。

摸了脉,又翻了翻眼皮,老郎中说道:“我上次就说过她脑子里有淤血。

我只能尽力,什么时候醒,得看治疗效果,我现在说不准。”

“嗯。”

老郎中行了针,又开了三天的药,“明天再来给她行针。”

又看了看受伤的脚踝,“嗯,不错,继续泡着,最多一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病根。”

“嗯。”

沈青河拿了药回来,又进了厨房。

沈青山在屋里一直叹气,陈秀花在一旁着手做里衣,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他。

憋了好久,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庙里拜拜,大家都说很灵。”

“别浪费那个银子了。”

“怎么是浪费,万一有用呢。”

“还是赶紧做活吧。”

“放心,晚上就能先做好一套。

比襦裙简单的多。”

沈青山在家待着闹心,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沈青河煮好了药,放在炕桌上,“又要开始喝药了,赶紧醒来吧,醒了,就不用再喝这苦药汁了。”

一口一口喂完药,又压了压粉嫩的唇瓣,“只能喂你一点米油,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思索着还能喂点啥,稠一点的东西,他都不敢喂。

万一呛到,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会直接窒息。

“你睡一会儿,我下地干活。

晚饭前就回来。”

沈青河扛着锄头去了田里。

遇到了堂兄沈青木,“青河,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还以为你直接住在西水村了。”

沈青河皱着眉头,“我住那里干啥?”

沈青木嬉笑着,“你不是要和月英成亲了吗?

万一她心急,不让你回来呢。”

沈青木在十九岁那年终于成了亲,是外乡逃难来的一个女子。

日子也算过的和和美美。

不再是孤苦一人,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他也话多活跃起来。

“别瞎说。”

沈青木继续道:“月英可是我表妹。

放心,绝对是个好女子。

早知道你们能成,我早介绍给你了。”

“不准再提。”

沈青河丢下一句,离开了。

“呵,还害羞呢。

等你成了亲,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沈青木嘿嘿笑着,继续干活。

沈青河愁闷不已,咋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哥这是要害死他,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把气都发泄在土地里。

沈青山看着他发狠的样子发愣,沈青河抬头,斜了他一眼,沈青山只觉着莫名其妙。

忙完地里的活,沈青河背着一捆草回了家。

直接把草丢在装兔子的筐旁,洗手又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在院子的角落开始扎篱笆,做个兔子窝。

兔子繁殖快,反正都要去锄草,偶尔不得闲去打猎,还可以改善下伙食。

庆生蹲在旁边,一会儿摸摸兔子,一会儿帮他爹递木板。

沈青河先掀开薄被看了看,又盖好,坐在炕沿,说道:“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和那个月英啥关系都没有,我都没见过她。

是大哥自作主张,我是一点都不同意。”

只听外面,陈秀花喊道:“大郎,洗手吃饭了。”

“好。

马上就做完。”

沈青河出了东厢房,帮着大哥做完了最后一点。

把三只小兔子放了进去,又撒了一些草。

“大哥,明天去镇上吗?”

“不去。”

“那剩下的野鸡和兔子怎么办?”

“给二伯娘。”

“为啥给她?”

沈青山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说好的下聘礼,结果又反悔,不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就这,人家都不一定乐意。”

说起这个,沈青河也是一肚子气,“我从来都没同意过,都是你自作主张,现在全村都认为我要成亲了。”

“成亲怎么了?

又不是丢人的事。

不成亲才丢人。”

沈青河起身,和他说不明白,气呼呼的走了。

是夜,沈青河给鹿圆圆擦擦脸,又擦擦手,“要睡觉了。

明天一早就醒来,好不好?”

他感觉他们关系更近了,他喜欢每次回来就看到她,每天睁眼就看到她。

她仿佛正在走进他的生命里,他天天祈祷,千万不要有婚配。

那颗孤独的心,游荡的魂,似乎终于有了地方停靠。

陈秀花找出一些旧衣服,犹豫一下,又收了起来。

重新找了些新的粗布,和新做的那套里衣一起交给沈青山。

“给二郎送去吧。”

沈青山拿着衣物,敲响了东厢房的门。

沈青河把鹿圆圆的手放在薄被里,去开门。

沈青山把衣物塞到他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沈青河低头看了看,对着大哥的背影,轻抿了下唇。

他关好门,又坐回鹿圆圆身边,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嫂子给你做的新里衣,是细棉布,比你现在穿的舒服多了。

明天就让嫂子给你换上。”


陈秀花担忧的说道:“今天你要自己去县城?”

中大型的猎物,他们都是送去县上,价格能高一点。

“嗯。”

那女子想必还没退烧,二郎应该没心思干其他的事。

陈秀花又嘱咐道:“别不舍得铜钱,坐牛车去。”

沈青山的腿毕竟受过伤,虽然日常活动没影响。

可是扛着一只六十多斤的獐子走那么远,还是会不舒服。

平常都是青河拿着猎物,只有大型猎物,兄弟俩才会坐牛车。

“嗯。

有什么需要买的?”

“那女子需要中衣,小衣,买匹布。”

陈秀花提醒道,“细棉布吧。”

“嗯。”

沈青山应了声,出了堂屋。

他也知道那女子身子娇嫩。

他们平常都是穿粗布,想必她穿不了。

沈青河在厨房熬药,看到沈青山背起獐子,他走出厨房,说道:“哥,我和你一起去。”

,眼睛却不听话的瞟向东厢房。

沈青山问道:“她退烧了?”

“比昨天好点。”

“就一只獐子,我坐牛车去。”

沈青山背着獐子出了门。

沈青河没再坚持,转身又进了厨房,继续熬药。

陈秀花用家里现有的布,开始给鹿圆圆做襦裙。

这本是给月英准备的,看来是用不到了。

大哥不在家,沈青河把饭食端进东厢房,边吃边照看鹿圆圆。

他坐在外间,看着躺在里屋炕上的女子。

她从哪里来?

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深山?

穿着如此奇怪?

真是细作?

可又没有一点武艺在身。

身上的东西也奇奇怪怪。

幸好遇到了他们,如果被官府的人遇到,就那身衣裳,就足以给那些急于立功的小吏送上充足的证据,把她当做细作直接处理了。

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沈青河给鹿圆圆换了一床薄被,拿起昨天的那条晒在院子里。

本来还想让嫂子给她换身衣裳,又怕再着了风。

好在都是微微出汗,他都及时擦干了。

少年坐在炕沿,轻声说道:“赶紧退烧吧,还要给你泡脚。”

沈青山到了县上常去的那家酒楼,獐子肉卖了二两银。

买了一匹细棉布,花了三百文,又买了三十斤面粉,花了九十文。

那女子还没有鞋,又买了点粗布,花了六十文。

想想,还是再给二郎做身新衣裳。

弟弟本就生的俊俏,等那女子醒来,不能让她看到太寒酸。

咬咬牙,又买了一匹细棉布。

还要买点肥猪肉。

多口人,开销就大起来。

以后得更勤快才行。

他没吃午饭就开始往回走,接近黄昏才到家。

陈秀花看着他怀里的两匹布,“咋买这么多?”

“给二郎做身新衣裳。”

陈秀花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们不是进山打猎就是下地干活,这细棉布也不抗造啊。

她摸着细棉布,打趣道:“你这是照着新郎官打扮他呀。”

“再给那女子做双鞋。”

沈青山又拿出粗布。

陈秀花看着其中的豆青色布料,显然这是鞋面。

她这个糙相公,还挺心细。

她没嘱咐的,他也想到了。

还挑了这么好看的颜色。

正好和她正在做的襦裙相搭。

她无奈的摇摇头。

都不知道那女子是否婚配,已经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如果醒来才知道已经名花有主,小叔子的真心要错付了。

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上心,只怕以后更难接受其他女子了。

哦,还有月英,怎地回复她呢。

想想就头疼。

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已经说好了下聘礼的时候,这女子像是从天而降。

沈青山看着在油灯旁做针线活的秀花说道:“花娘,明天再做吧,仔细伤了眼。”

“明天要和柱子娘去采点菌子。”

“明天让庆生去找庆有,免得他在家捣乱。

衣裙不急着做,不是已经给了她两身。

再说,我看一时半会儿,那女子也醒不来。”

陈秀花停了手里的活,“为啥?”

“郎中说磕到了脑袋。

不然只是一个风寒,怎么会昏得这么彻底。”

陈秀花一声叹息,“二郎也太多磨难了。”

沈青山没说话,只是抢过了秀花手中的活,“睡觉。”

又过了一夜,沈青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鹿圆圆的额头。

凉丝丝,终于不烫了,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来,“姑娘退烧了。

是不是听到我昨天说的话了?”

“我这就去煮外敷的药,一会儿给你泡脚。”


沈青河喂完药,对着鹿圆圆说道:“看姑娘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么多天不洗头,肯定不舒服。

今日天气好,我给你洗洗吧。”

他烧了热水,提着桶,拿着木盆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拉着脸,不知道又要折腾啥,对这个弟弟是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沈青河舀着温水一遍遍冲洗鹿圆圆的发丝。

“我猜姑娘一定不会盘发。

我练的差不多了,以后梳头的事就交给我。

我手很巧的,学什么都快。”

“只有皂粉,不知道你用的习惯不。

等你醒了,我陪你去县里买。

听说有很多种不同的香味。”

“你之前用的就很好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沈青河仔细绞干鹿圆圆长发。

又用十指不断地理着发丝,想用手上的温度尽快烘干湿发,免得又着凉。

“吃了午饭,我还要下地干活。

最近都没进山了。

进山的话,中午可能赶不回来。”

沉默寡言的少年,却对着昏迷的鹿圆圆喋喋不休。

他忍不住笑自己,可下次还是管不住嘴的想和她说话。

午饭后,他又掀开薄被看了眼,才放心的离开。

沈青山沉着脸,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副药了吧。”

“嗯。”

“你打算咋办?”

沈青河有点无奈,他不止一次的表明态度,可是兄长总是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狠狠下了锄头,说道:“把她扔山里。”

沈青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故意的噎他。

气愤的瞪了一眼沈青河,“明天一早进山。”

村西头,“表嫂”,一个少女站在小院门前。

正在院里做针线活的农家妇,抬头看向门口,“月英妹子,你咋来了?”

边说边迎上前。

少女随着农家妇进了门,“我来看看你和表哥。”

农妇就是沈青木的娘子王四凤,“你表哥还在地里,我这就去叫他。”

月英拉住她,“表嫂,不急。

这是我给庆有带的点心,还有两斤猪肉。”

说着把一个纸包和一条猪肉交给王四凤。

王四凤乐呵呵的接下,“妹子来哥嫂家咋还恁客气。

住两天再走吧。”

“庆有呢?”

“跑出去了,一天不着家,饿了才回来。”

月英看看王四凤手里的活,“嫂子,我来做吧。”

王四凤忙制止道:“别别,妹子,你是来玩的,哪能让你干活。

再说马上就完了。”

她看看月英,试探性的开口,“妹子,沈家二郎的事,我听说了。”

她刚一开口,月英就眼眶红红。

“唉,妹子,别难过。

我看那沈家二郎配不上你。

他相看那么多女子,挑挑拣拣,以为自己是土财主呢。”

月英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嫂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你说还让我咋见人。”

王四凤附和道:“他们确实欺负人。

如果不同意,一开始就不要说下聘。”

她瞅了瞅月英的脸色,接着说道:“要不,让你表哥再和沈家二郎说说,他们关系不错。”

月英没说话,只抹着已经没有泪水的脸颊。

一天劳作结束,沈青河扛着锄头还有打的青草快步往家走。

沈青山跟在后面,“你就不能慢点。”

,随后又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在床上躺着,能自己跑了不成。”

沈青河好像没听见,只顾闷头往家赶。

归置好青草,洗了手,就钻进东厢房。

“我回来了。

饿了吗?

一会儿就吃饭。”

他掀开薄被看了一眼,又盖好。

“明天一早我和大哥要进山,打到猎物,到县上换了银钱,我去买只正在产奶的母羊。”

少年端详着女子脸庞,“你都瘦了。”

鹿圆圆的小手指猛然颤了一下。

“我先去煮药,等我。”

厨房,陈秀花正在做饼子,“二郎,我把米粥给你盛出来了。”

“谢谢嫂子。”

他摸摸碗,还挺烫,就拿了药壶开始泡中药。

然后端着米粥出了厨房。

“你就不能先吃点东西?”

沈青山喊道。

“我不饿。”

他进了屋,关了门。

沈青山还在外面嘟囔,“哼,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每次下地回来像饿死鬼托生一样。”

沈青河坐在炕沿,“我要开始喂你米粥了。”

他语气温柔,溢满柔情,喝了一口米油,俯身下去。

少年又耐心的喂完了半碗,给鹿圆圆沾了沾嘴唇,“你先歇着,我去吃饭,然后给你熬药,泡脚。”

他掀开薄被,看看左脚踝,还是有点红肿。

盖好被子,出了屋。

一进堂屋就开始大口塞饼。

沈青山又冷哼一声,“你不是不饿?”

沈青河默不作声,只大口吃饼喝粥。

沈青山看不下去,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心噎到。

她又不会跑。”

忽地,“噗通”一声,接着就是板凳摔倒的声音。

沈青河身形顿住,塞满粥和饼的嘴巴都忘记了咀嚼,难以置信又带着点欣喜的放下碗,奔向东厢房。

沈青山也跟着跑出去,跑了一半,又返回堂屋。

他去不合适。

只是对那女子太好奇,才乱了分寸。

顺带提回了庆生,“你跟着跑啥?

老实待着。”

沈青河站在门口,看到鹿圆圆正趴在地上,旁边是被她推倒的凳子。

他愣了一瞬,接着使劲伸长脖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快步上前,一把抱起鹿圆圆,“醒了?

摔疼了没有?”

陌生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男性。

鹿圆圆挣了挣,沈青河才把她放在炕上。

她坐直身体,问道:“你是谁?”

虽然明知她不认识他,可是在他心里,早已把她当作亲近的人。

女子语气里的紧张和警惕,让少年心里一阵小小的酸涩。

“我是沈家二郎,叫青河。”

女子秀眉轻拧,呢喃道:“沈家二郎?”

好奇怪的说辞。

“对。”

女子又问道:“所以,你叫沈青河?”

她的语调念他的名字,真好听。

如果多一点温柔,少一点紧张与警惕就更好了。

“是。”

鹿圆圆在心里又默念一遍,丝毫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我好像不认识你。”

“是。”

少年回的直接。

鹿圆圆心里一惊,这是被抢劫了?

劫财还是劫色?

总不至于被绑架。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沈先生,能不能先开下灯?

这里实在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少年皱着眉,沈先生?

是叫他?

开灯?

是点灯的意思?


沈青河看着她的眼睛,刚才太过突然,没有留意。

现在仔细看来,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是却无神,眼神总是飘忽,不能落到实处。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脑中回想起郎中的话。

点了油灯,举在鹿圆圆面前。

鹿圆圆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点了什么?”

,有点慌张,“不是要放火吧?”

“油灯,看见了吗?”

鹿圆圆努力看了一会儿,“在哪儿?”

“就在你面前。”

她眼睛看不到了,就像郎中说的那样。

得等她醒了才会知道发生什么。

不过已经很好了,之前还一直昏迷。

现在她能动,能说话,很好了。

鹿圆圆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的少年一阵脸热,尽管知道她看不见。

只是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她闭着眼。

鹿圆圆心里慌张,伸出双手胡乱摸着。

沈青河怕烫到她,快速抓住她的手,鹿圆圆浑身一紧,想抽出来。

少年说道:“别怕,我告诉你油灯在哪儿。”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让她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移到油灯上。

女子的手柔软微凉,轻轻掠过他的肌肤,带起阵阵酥麻。

“不要再往上了,小心烫。”

鹿圆圆不死心的继续往上,她不相信,她要摸到火苗。

少年紧盯着女子葱白纤细的手指,越来越靠近火苗。

知道不让她试下,她不死心。

“嘶。”

接近火苗的一瞬,鹿圆圆本能的快速缩回手。

少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检查着,“烫到了没?”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鹿圆圆没听到他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瞎了,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努力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使劲想,使劲想。

她正在跑步,忽然脚下一空,好像掉到了什么坑里。

“沈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我家。”

鹿圆圆又浑身一紧,“我,怎么在你家?”

“我和大哥进山打猎,你就躺在陷坑里,当时已经昏迷,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打猎?

我的妈呀,她这是到什么偏僻山村了。

这个男人刚才还点了油灯。

这是什么穷乡僻壤啊。

等等,他说什么?

陷坑?

在盘山公路上,挖陷坑?

“这是哪里?”

“大历朝,云阳县,山坳村。”

大历朝?

鹿圆圆大睁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控制不住的震惊。

她穿越了,更糟糕的是成了一个瞎子。

少年看着女子吃惊的模样,更加确定她不是大历朝的人。

鹿圆圆心里慌乱一批,她要靠什么过活。

她一个小会计,古代应该没有女账房先生。

就算这个朝代有,她也做不了,她看不见啊。

她还能做什么?

还有什么是不用眼睛就能做的。

对了,她是身穿还是魂穿。

她开始在身上乱摸。

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

又抓了抓胸,嗯,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慌乱的侧过脸,又想起她趴在他背上的感觉。

嗓音微哑的说道:“你的衣衫太奇怪,这是嫂子新给你做的里衣。”

“谁给我换的?”

“我嫂子。”

身穿。

那就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完球了。

冷静冷静。

鹿圆圆在心里默念。

应该是磕到了脑袋,现在不觉着疼,应该没有外伤,那就可能是颅内淤血压迫了视神经。

她还有救。

鹿圆圆摸向脖子。

沈青河从抽屉里拿出她的东西,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这是你身上的东西。”

鹿圆圆一样样摸过,头绳、发卡、平安扣,都在。

这个年轻男人,品行应该不错。

打猎为生,都没有藏起这个黄金制作的平安扣。

“那个,沈家二郎。”

“你可以叫我青河。”

“青河,我叫鹿圆圆,麋鹿的鹿,圆月的圆。”

“鹿圆圆。”

少年轻轻呢喃她的名字,就像情人间的温柔呼唤。

名字像她本人一样让人欢喜。

他肆无忌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睁开眼睛的她更好看了,尽管那双眼睛无神,可还是很好看。

“我只有这些,头绳和发卡上面的装饰是水晶,这个,平安扣是黄金。”

她摸索着,抓起沈青河的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他手里。

“还有一个运动手表。”

她摸向手腕。

沈青河说道:“那个东西太奇怪,会招来麻烦。”

“哦。

那我只有这些东西。

都给你。”

她把少年的手指弯起来,推向他。

少年看着她嫩白小手握着他的手指,热度从指尖传到他心底。

“谢谢你的照顾,还要麻烦你给我请个医生,大夫,哦,郎中。”

少年心里一阵酸楚,“我会给你请郎中,这些你收着。”

“别。

不能花你的钱,我是说银子。

这些如果还不够,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你。”

少年有点气恼,看着手里的东西,还不如不醒。

差点忘了,还有件大事,“要不要给你相公捎个口信,让他来接你?”

“相公?”

鹿圆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哦,我没有,没有成亲,没有婚配。

这里也没什么亲友。”

沈青河嘴角须臾间难以自抑地上扬,耳畔似能听到心脏怦怦的声如擂鼓。

她尚未成亲,亦无婚约。

那就是他的了。

鹿圆圆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要担心,等我好了,肯定会找活做,挣银子还你。”

嗯,他想让她以身相许。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鹿圆圆叫道:“青河。”

“我在。”

“我,我”鹿圆圆犹犹豫豫,不知会不会太冒昧。

“我不知道请个郎中要花费多少,如果这些东西当了,还有多余的银子,也是你的。

我想问问,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段时日。

我无处可去,现在眼睛又看不见。”

她双手紧紧攥着薄被,问的小心翼翼,少年心疼极了,轻柔又坚定的说道:“可以。”

他很想告诉她,“留下来,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

又担心会吓到她,生生忍了下来。

鹿圆圆松一口气,好歹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房东了。

如果她看的见,此刻少年眼中的情意恐怕能溺死她。

他又补充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会努力尽快恢复,不打扰太久。”

“咕噜噜”,鹿圆圆迅速捂住肚子,尴尬的笑笑。

少年手抵着唇,压下笑意,“嫂子已经做好了饭食,我去端来。”

“等等。”

鹿圆圆情急下抓住了沈青河的衣衫,后又迅速松开。

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什么都要摸到或者抓到手里才踏实。

她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

青河,我想先去趟茅厕。”


鹿圆圆不知道她摸到的是沈青河的腰带。

他穿的是省事利索的短打,只有腰间那粗布束带突出来,就被鹿圆圆抓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眼睛看不到,少年肯定认为她在调戏他。

这无意的动作,撩的少年脸红。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会忽然醒来,没有准备恭桶,得去外面。”

他向来就是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根本不需要恭桶。

“嗯,能带我去吗?”

“你的左脚还没好,不能走路。

我得抱你过去。”

鹿圆圆一滞,抱过去。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古代男人怎么回事?

不过不让他抱,她好像真的没法过去。

她轻轻点点头。

少年又抿唇笑了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抱她了。

他给鹿圆圆穿上新鞋子,“这是嫂子给你做的新鞋,很好看,豆青色的,还有一双水粉色。

她还在给你做新的襦裙。”

沈青河抱起她,鹿圆圆浑身僵硬,强装镇定的说道:“真是太感谢嫂子了,太麻烦你们了,我以后会还的。”

少年不悦的睨了她一眼,那嗔怪的模样像极了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张口闭口要还,分的那么清楚。

再如此说,就把她扔下。

“到了。”

他把鹿圆圆轻轻放下,“右脚先站住。”

然后他轻轻握着她的左脚,“左脚落在这里,不要用力,只轻轻沾地就行。”

鹿圆圆努力维持平衡,瘸了一条腿,又是个瞎子,她站的摇摇晃晃,紧紧抓着沈青河。

这要怎么上厕所。

苍天,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我叫嫂子来。”

“不用,我可以。”

麻烦人家太多了,还要扶着上厕所,她何德何能啊。

左脚多吃了点力,虽然疼痛,但好歹暂时站稳了。

“可以了。

你走吧。”

鹿圆圆说道。

“有事叫我。”

“嗯。”

沈青河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好让她知道他的位置。

鹿圆圆开始着急的解腰带。

摸索半天,没找到带子在哪儿。

苍天啊,来个雷吧,直接劈死那种。

不得已又开始叫:“青河。”

青河跑进来,“这么快?”

“不是,这个,裤带怎么解?”

此刻,也不顾上害羞,感觉马上就控制不住了。

沈青河说道:“冒犯了,鹿姑娘。”

他缓缓把手伸向她的腰身。

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解她的裤带。

他盯着鹿圆圆,手里解着她的裤带,心脏怦怦跳。

“还没好吗?”

鹿圆圆催促道。

“好了,你提住。”

鹿圆圆捏住裤腰。

“我出去了。”

沈青河红着脸出了茅厕,只觉着口干舌燥。

他从来不知道面对心仪的女子会是这般煎熬。

他按住胸膛,唯恐那颗心跳出来。

堂屋,陈秀花问道:“青河咋还不回来?”

沈青山沉着脸,“吃饱了呗。”

自从背回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他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陈秀花继续道:“他才吃了一张饼。”

沈青山没说话。

陈秀花又问:“那女子应该醒了吧?”

沈青山瞟了她一眼,净问他不知道的事。

鹿圆圆喊道:“青河。”

“来了。”

青河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她,“脚疼了吧?

我一会儿就给你改个恭桶。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方便。”

他感觉鹿圆圆身子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沈青河弯了弯唇角。

慢慢她会习惯的,直到再也离不开他。

大手扣在她腰上,真是又细又软。

“青河。”

青河停下脚步,抱着鹿圆圆转了身,“堂兄。”

房东的堂兄,那她也应该叫堂兄,嘴甜点准没错。

于是鹿圆圆脆生生的开口,“堂兄好。”

沈青木本是听了娘子的话,想再劝劝青河。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子,一个只着中衣散着长发的女子,还跟着青河一起叫他‘堂兄’。

他磕磕巴巴,扯出牵强的笑,应道:“啊,哦,姑娘好。”

青河倒是很愉悦。

他的堂兄就是她的堂兄,叫的没错。

沈青木愣愣看着两人,沈青河脸上那抹淡淡的暖色,让他吃惊,看来对这女子欢喜的紧。

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子,怪不得死活要和月英退亲。

“堂兄进来坐。

我先把鹿儿送到屋里。”

沈青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说的自然,走的自然,抱着人进了他的东厢房。

沈青木愣在原地,他们一起进了东厢房!

这女子已经和青河住一起了?!

鹿圆圆仰头‘望’着他。

‘鹿儿’,这名字似乎比‘圆圆’还要亲昵,从一个男人口中叫出来,确切说是暧昧。

她微微皱眉。

“咋了?

不舒服?

是不是脚疼?

一会儿就给你泡脚。”

“泡脚?”

“嗯。

你的脚踝扭伤了,郎中开了方子,交待要每天至少泡两次。

我都是每天早晚给你各泡一次,如果不外出,中午也会泡一次。”

鹿圆圆惊的一时无语,嘴唇微张。

沈青河抿唇轻笑,她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想亲。

她现在醒了,以后就不能每天喂药喂粥了。

想到这个,笑容也消失了。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你已经帮我请了郎中。

花了多少银子?”

沈青河又阴了脸,“没多少。”

“青河,你成亲了吗?”

“没有。”

没有还好,不然他和婚外女子这么没有距离感,应该算是个渣男。

鹿圆圆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沈青河犹豫了一下,“年底18。”

哦,是个小弟弟。

那还好,应该看不上她这个老女人。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龄大?”

沈青河没有底气的小声问道。

“啊?

怎么会?

你如果年龄大,那我就该入土了。”

“你比我大?”

“我21了。”

“那怎么还没成亲?”

好像被嫌弃老了,鹿圆圆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生活的地方和这里不一样。

我们都是在30岁左右才成亲。”

“我这样住你家里,不耽误你成亲吧?”

少年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瞥了一眼鹿圆圆,“不耽误。

我去给你端饭。”

沈青河到了堂屋,“噗通”就跪在哥嫂面前。

陈秀花吓的赶紧拉他起来,“二郎,这是作甚?

有啥事,你说。

你哥都会答应的。”

沈青木也忙起身,“青山啊,你们忙,我先走了。

庆生和庆有在一起,别担心。”

他只是来串个门,没想到遇到了大事。

他这个堂弟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沈青山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沈青河扎扎实实磕了一个头,坚定的说道:“大哥嫂子,我要她,请哥嫂成全。”


刚刚大学毕业的鹿圆圆,找到了满意的工作。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会计。

这日清晨,她身着白色紧身polo衫,和铁灰色紧身运动裤,扎着高马尾,准备开始一日的运动。

刚跑上盘山路没多久,前方突然飘来一团白雾,来的莫名其妙。

这条路鹿圆圆再熟悉不过,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准备穿过白雾继续前进。

刚跑没两步,左脚忽然踩空,接着脑袋就磕到了什么东西,晕了过去。

山坳村。

天还没亮,沈家小院的厨房就传来亮光,烟囱也升起缕缕烟雾。

沈家兄弟今天要进山,陈秀花早早起来给他们准备炊饼。

两兄弟起床后,简单洗漱,带着弓箭,绳索和刀具进了山。

沈青山打破沉默,“已经和二伯娘说好了。

这次下山后我就去西水村提亲,聘礼十两银。”

“我会让你尽快成亲,爹娘也会安心。”

沈青河一贯的清冷,“我不同意。

你若坚持,她即便进了门,我也不让她进我屋。

进一次,打一次。”

沈青山狠狠地咬咬牙,忍下了生气的话语。

暂且随他去罢,一旦沾了荤腥,不信这小子还能坚持吃素。

他们先去检查之前的陷坑。

他们的陷坑都挖在深山,防止误伤人,也可以把坑洞挖的更大,捕到大型猎物。

深山,一般人不敢冒进。

可是沈家兄弟艺高人胆大,又是两人作伴,屡屡收获颇丰。

沈青河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陷坑上的伪装被破坏。

又有收获了,指不定可以直接下山。

他跑到坑边,朝下一看,顿时傻了眼。

坑底趴着一个人。

白嫩嫩的手臂,一个手掌长度的小腰。

这是,一个女子。

按照沈青河的作风,他应该转身离开,等他哥来处理。

可是他却鬼使神差的直接跳了下来,甚至都忘了绑住绳索。

或许是她怪异的装束,也或许是在一般猎人都不敢进的深山却出现了一个孤身女子。

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的手臂,白白嫩嫩。

那小衫也太省布料了。

两只胳膊几乎全露在外面,下面还隐隐露着一圈小细腰。

他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只是呼出的气很是灼热。

犹豫再三,经过一番心理挣扎。

要救她出这个陷坑,必少不了身体接触,有损姑娘清白。

如果她醒来,愿意留下的话,他对她负责就是了。

左右都要被逼着成亲,比起那个未曾谋面的月英,他更愿意是这个女子。

沈青河一只手把昏迷中的鹿圆圆翻了个面。

女子一半脸庞白嫩,一半脸庞沾染了坑底的土。

可依然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饱满的额头,挺俏的鼻子,此时嘴唇有点干裂。

他摸了摸女子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烫。

山间夜里清冷,露水又重。

她穿的这么单薄,想是着了风寒。

他吹响哨子。

片刻功夫,沈青山就到了坑口上方。

看到躺在地上的鹿圆圆,他也吓了一跳。

自家的陷坑害死了人。

“还活着。”

沈青河说道。

沈青山松了一口气。

“放绳子下来。”

沈青河说着就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把鹿圆圆绑在了他后背。

只是两节细白的手臂垂在他眼前,双手也同样白嫩,一点薄茧都没有。

指甲修剪圆润,干净整洁。

她不是一个乡村女子。

沈青山再次回到坑洞口,扔下绳子。

就看到沈青河已经把那陌生女子背上了身。

救人要紧,只是这样污了姑娘清白,日后少不了麻烦。

还有,月英咋办?

沈青河三两个抬步就上到了地面。

“她像是着了风寒,身上烫的狠,得赶紧医治。”

沈青山点头。

只是觉着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兄弟,这会儿眼里好像多了点其他东西。

就像一片树叶落在了平静的湖面,轻轻的,激起微微的涟漪。

两兄弟提着唯一的猎物,另一个陷坑里的一只獐子,下了山。

马上要进村。

沈青山拉住了一路上都领先的沈青河。

说道:“她的服饰怪异,这样进村会引来麻烦。”

沈青河弯下身子,解开系着的衣衫,一只手托着鹿圆圆的屁股,一只手护着她的脊背。

一个腾转,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沈青山看的直皱眉头。

这又摸又抱的,成何体统。

如果不是他兄弟,非要骂几句‘登徒子’。

忍不住提醒道:“月英,月英。”

沈青河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你来。”

沈青山住了口。

他可不敢。

沈青河把衣衫盖在了鹿圆圆身上,遮住了大半。

只是那双鞋实在突兀。

沈青河蹲下,把鹿圆圆放在腿上,开始脱她的鞋子。

沈青山伸出一只手想阻止,看他弟动作利索干脆,手停在了半空。

随他吧。

遂背转过去身,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能看其他女子的脚。

撩起裤腿,脱掉鞋子,沈青河这才发现女子的左脚踝相较于右脚格外粗。

轻轻拉下白色的袜筒,脚踝处红肿的厉害。

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这双奇怪的鞋子不能乱扔。

他交给沈青山,让他用绳子包起来,带回了家。

沈青河只着中衣,抱着鹿圆圆回了沈家小院。

直接进了他的东厢房。

陈秀花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也只看到沈青河匆匆的背影。

她看着沈青山,问道:“啥事?”

沈青山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低头进了厨房。

负责烧火的庆生,看着他爹严肃的表情,把要问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陈秀花看看东厢房,又看看一言不发的沈青山。

闹别扭了?

她正纳闷,沈青河急匆匆出了东厢房进了厨房。

打了一盆水,又返回了东厢房。

在她旁边走过,带来了一阵风。

陈秀花看看沉默的沈大郎,又看看着急忙慌的沈二郎,一时摸不到头脑。


劳作一天的村民纷纷回了家,享受着一天当中难得的轻松惬意。

处在村子中心的沈家院落,寂静的突兀。

“沈家二郎。”

里正在门口喊道。

沈青河开了门,“里正伯父。”

里正为难的说道:“你家的位置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谁说的你家风水不好。”

“唉,父母离世,又卖房卖地,家境一落千丈。

我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些。”

虽然沈青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又扯出了风水。

“没人愿意出价吗?”

里正看着年幼的孩子这么为难,也只能心中叹息。

犹豫着开口,“有,不过价钱很低。

我不建议你卖。”

“多少?”

“三两,这是最高的了。”

,里正顿了一下,又说道:“是你大伯。”

少年心中最后的希望和堪堪剩余的自尊与倔强也消失殆尽。

本来他家是过的最好的,现在房产田地都要归了大伯。

他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里正赶紧扶起,“这孩子,这是作甚?”

“劳烦里正伯父费心了。”

“还是要卖?”

少年紧紧抿着唇,“嗯。”

这点钱应该够给娘亲打口薄棺简单下葬了。

娘亲最疼他,没想到最后他只能为她做到这些。

还是卖了爹娘的院落换来的。

沈母下葬后,沈青河简单收拾了衣物,拿着爹留下来的弓箭,短刀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宅院,进了山林,开始了以打猎为生的日子。

最初的日子甚是艰辛,有时狩猎几天都没什么收获,只能吃些野果、野菜充饥。

还要尝试自己鞣制皮革,之前都是爹和大哥做,他还没有认真学习过。

经历了多次失败,浪费了一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皮毛,总算成功了。

孤身一人蛰居山洞中,相较于寒冷与饥饿的侵袭,漫漫长夜才是最为煎熬的时光。

万籁俱寂之际,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寒冷与孤寂如影随形,不断啃噬着他内心的防线,让他深陷无尽的惶恐与不安之中。

野兽的嘶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徘徊,他害怕极了,他尝试着用树枝和藤蔓在洞口做了简易的防护栏,可这在那些凶猛的野兽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有一晚,嘶吼声中还夹杂着野兽互相争斗的厮打声,听着那骇人的动静,沈青河蜷缩在山洞角落里,双手抱膝,默默祈祷着黎明赶快到来。

长期离群索居,且被恐惧的阴霾笼罩,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敏感而孤僻。

只在换取必要的食物、衣物,抑或用猎物抵偿债务时,他才会下山。

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一旦交换完毕,即刻转身离去,重新遁入那孤寂清冷的世界。

十四岁那年,他的兄长沈青山终于回来了,只是瘸了一条腿。

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沈青山告诉他,“这是嫂子。”

少年头都不抬,也不出一声。

沈青山只当他是不熟悉。

沈青山身材高大,又从小打猎,胆识过人。

在军营刻苦训练,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

在战场上勇猛直前,屡立战功。

第四年成了最年轻的先锋营副统领。

后在一次战役中重伤,陈秀花救下了他。

虽保住了性命, 不过瘸了一条腿。

竟然不能上阵杀敌,其他后勤文职,他也不想干。

带着陈秀花和抚恤金回到了山坳村。

阔别五年,物非人更非。

父母双亡,曾经的房屋住着大伯一家,爹挣下的田地也归了大伯。

之前调皮捣蛋的幼弟,现在却短言少语,甚至有点木讷。

他心疼不已。

最困难的时候,他这个兄长却不在家。

让一个幼弟独自面对刁难,独自为二老送终。

他跪在爹娘坟前,久久不起。

当晚,他带着陈秀花挤在沈青河平常存放猎物的山洞。

从未落泪的他,一天当中再次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的弟弟,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这三年来就一直住在山洞里。

陈秀花紧紧握着他的手,“没事,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

你回来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

我也会好好照顾二郎。”

沈青山重新置办了宅地,买了田地,起了新屋。

新打了家具,做了衣衫,被褥。

买了农具,种子。

又办了个婚礼。

借着机会让大家知道沈家大郎回来了。

他们三房以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除去给二郎成亲准备的聘礼二十两,他带回来的银子所剩无几。

这二十两,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动的。

等以后赚了钱,他再给弟弟攒成亲的钱。

沈青河由山上搬进了东厢房。

兄长回来了,依然很疼爱他。

可是却也不再只是他的兄长,他是别人的相公,以后还会是别人的爹。

而他,似乎还是孤身一人。

哥嫂对他照顾有加。

只是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别说是陈秀花,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兄长,也不能适应他的沉默少言和面无表情。

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兴。

可是他们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陈秀花觉着,这个小叔子应该不喜欢她。

每次都躲她远远的,更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

沈青山安慰道:“别多想。

我们是他的亲人,他怎么会讨厌你。

他对我也是话少。

前两年的变故,让他性情大变。

我离家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陈秀花默默点了头。

想想也是,如果是她在那样的年岁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变故,她可能坚持不住。

亲人的离世和背刺,肯定让少年稚嫩的心灵备受摧残。


东厢房。

沈青河在盆里投了帕子,轻柔又仔细得擦拭女子脸颊。

没有了尘土,女子漂亮的脸蛋一览无余。

皮肤白里透着红,细腻光滑。

又继续擦双臂和双手。

握着软乎乎的小手,少年心里渐起涟漪。

看着女子干裂的嘴唇,倒了一杯茶,抵到她唇边。

茶水顺着唇角流进脖颈,他赶紧拿起帕子又擦起来。

厨房,陈秀花问道:“二郎到底咋了?”

沈青山眉头还未舒展。

这个女子来历不明,服饰怪异,又独自出现在深山。

多年的当兵经历,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可是那个一向冷心冷面的弟弟,却对她操心不已,不知是福是祸。

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月英进他的屋。

转身的功夫,就抱着一个陌生女子进去了,还放在他炕上。

许久他说道:“找两身你的衣裙,好点的,给二郎。”

陈秀花以为听错了,“我的衣服?

给二郎?”

“嗯,快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相公的话要听。

陈秀花进了正房。

出来时,拿着两套衣裙给了沈青山。

小叔子的东厢房她可不敢进,门口都不敢靠近。

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沈青山接过,出了厨房,站在东厢房门口,“二郎,你嫂子找了两套衣裙。”

沈青河从里屋出来,看看衣裙,说道:“我去请郎中,还得麻烦嫂子来给她换上。”

他转身急匆匆出了院子。

陈秀花进了东厢房,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没想到收拾的还挺干净。

这小叔子,昨天还宁死不成亲,不许任何女子进他的屋。

今天就抱回来一个这么貌美的女子。

如果不是相公告诉她,是在陷坑里捡的。

她都以为是小叔子外面的相好了。

第一次就抱回了自己屋,还放在他炕上。

陈秀花开始脱鹿圆圆的衣服。

那一身细腻白嫩的皮子打了她的眼。

她似乎明白,相公为何一直愁眉不展了。

服饰怪异不说,这一看就是大户家小姐,从小娇养长大。

也不知是否婚配。

就这样被小叔子直接叼回了自己窝,如何是好啊。

陈秀花换好衣衫,出了东厢房,皱着眉头,坐在同样一筹不展的沈青山旁边。

院门口,传来郎中的声音,“我说二郎啊,你慢着点,我都喘不上气了。”

沈青河一声不吭,拉着郎中进了东厢房。

沈青河从薄被里掏出鹿圆圆一只手,老郎中看了一眼,又抬眼看看沈青河,开始静心把脉。

“嗯,是着了风寒。”

又沉吟一阵,“好像还伤了脑袋。”

沈青河没留意检查她的脑袋,只觉着发型奇怪,给她全部散开,又收起了好看的发饰。

听郎中一说,他开始细细的检查。

手指一寸寸拨开顺滑的发丝。

惹的郎中又瞟了他一眼。

在脑袋左后侧,果然肿了一块。

“严重吗?”

沈青河问道。

“脑中有淤血,不好说。”

沈青河皱起了眉,凝视着郎中,“啥意思?”

“可能不会那么快醒,也可能会发生其他情况,不过得等她醒来才知道。”

郎中继续道:“现在是要先解了她的风寒,再烧下去,要出人命了。”

“嗯,快。”

郎中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啊。

执笔写下药方。

沈青河又说道:“她的左脚好像扭伤了。”

然后撩起被角,露出红肿的脚踝。

郎中刚要上手检查下,沈青河说道:“轻点。”

惹得郎中瞥了他一眼。

只听一声脆响,沈青河浑身一紧,快速看向鹿圆圆。

女子并无什么表情,依旧静静躺在那里。

应该很疼,还好,现在她昏迷着。

郎中道:“好了。

我再写个方子,泡泡脚,或者用帕子投了药汁热敷,好的更快。”

沈青河跟着郎中去他家抓药。

沈青山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

这是他弟第一次对打猎之外的事这么上心,还是一个陌生女子。

沈青河一再坚决拒绝成亲,沈青山留心观察过,发现他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女子。

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看得出二郎对这个女子略有不同。

可惜,实非良配。

沈青河拿着药,又急匆匆进了厨房。

自顾自开始熬药。

沈青山和陈秀花对此已经习惯。

沈青河忽然抬头,对陈秀花说道:“麻烦嫂子,一会儿煮点米粥。”

陈秀花愣了一瞬,三年来,这是二郎第一次叫她“嫂子”,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第一次和她对视。

她也才看清了小叔子的正脸,确实俊美。

又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嗯,也不差。

只是谁能想到这两人是兄弟,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

沈青山用胳膊戳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哦,好。

我这就开始煮。”

三人都在厨房,却诡异的安静。

沈青山叹了口气,出去处理獐子了。

要把皮毛单独剥下来,鞣制好再出售。

剩余的肉就卖到酒楼。

他挑了两块肉,拿到厨房,交给陈秀花,“这些我们自己吃。”

“嗯。”

陈秀花熬好米粥,盛起一碗放在灶台上。

“谢谢嫂子。”

沈青河端着就去了东厢房。

他坐在炕沿,一边吹着粥,一边思索。

茶水都喂不进,这米粥要怎么喂。

他盯着女子的嘴唇出神。

因为刚刚沾了茶水,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干。

勺子不停的扬着粥,试了试,没那么烫了。

舀起上面的那层米油,捏开女子的唇,慢慢灌进去。

可是出的多,进的少,大部分还是顺着唇角流进了衣领。

沈青河赶紧拿起帕子压了压。

刚才擦的太用力,脖子都被他擦红了。

他端着碗,不知如何是好,“郎中说不能空腹喝药,可我喂不进你米粥。

姑娘莫怪。

如果姑娘愿意,我会负责。”

说完便喝了口米油,嘴唇贴在女子的双唇上,慢慢把满口的米油渡了进去。

他觉着可能女子身上的热传到了他身上,现在满脸满身都是热的。

喂完了最后一口米油,沈青河拿着帕子轻轻沾了沾女子的唇瓣。

惦记着药快熬好了,一口喝掉剩下的米粥,拿着空碗出了厢房。

“来吃饭。”

沈青山喊道。

“嗯。”

虽然应了声,沈青河还是先去了厨房,倒出药汁,送到东厢房,才去了正房。

坐下就开始闷头干饭,狼吞虎咽。

看的陈秀花都感觉自己要被噎死了。

她瞄了一眼沈青山,见他没要开口的意思。

她悄悄停了下来,决定等小叔子吃完再继续,不然真会被他噎死。

沈青山的一张饼还没吃完,沈青河已经吃完了两张,又端起碗大口喝起了粥。

沈青山状似无意开了口,“也不知那女子是否婚配。”

沈青河手一顿,后又扬起脖子,喝下了最后一口粥。

沈青山第一张饼子还没吃完,沈青河已经起身离开,回了他的东厢房。

陈秀花小声问道:“就说这一句?”

沈青山沉着脸,“还说啥?”

让二郎送走那女子?

送去哪?

再说也是自家陷坑害了人,怎能见死不救。

谈男女授受不亲?

明显小叔子上了心。

之前宁死不娶,现在或许成了非她不娶。

只是女子昏迷不醒,对她的情况一概不知。

也确实无从谈起。

唉,不管怎么回复月英,都是要得罪了。

只怕还没等到回复,风言风语已经传过去了。

陈秀花越想越麻烦,也没了食欲。

这大半天,夫妻俩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东厢房,沈青河刚喂完中药,又拿着帕子轻轻沾掉女子唇上的药汁,掖了掖被角。

起身去厨房开始煮外敷的药。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一个女子。

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却让他忍不住的想靠近,想拥有。

只是不知女子是否愿意留下。

大哥说的对,也或许这女子已有婚配。

死寂的双眼里刚刚燃起的火苗,又小了下去。

如果她真的有婚配,这段经历,他终生闭口不提。

也足以在以后的岁月细细回味。

他端着一盆的药汁进了东厢房。

在女子脚下铺了一层油纸,把浸满汤药的帕子敷在红肿的脚踝上。

白嫩的小脚丫,每个脚趾都粉粉嫩嫩,趾甲也修剪整齐,透着淡淡的粉。

她怎么每一处都这么好看。

沈青河忍不住摸了摸,又觉着冒犯了女子,倏地收回手。

耳尖红红的偷偷瞄了一眼鹿圆圆。

鹿圆圆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沈青河拿着帕子轻柔的压了压。

在昏黄的油灯下,他一会儿沾去额头的细汗,一会儿又把凉的帕子重新投进药汁里。

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等她退了烧,还是要把脚泡进药汁比较好。

月亮挂在了树梢。

沈青河躺在炕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一张小炕桌。

时不时的爬过去拿帕子沾去女子额头和脖颈的细汗。

他心里百转千回,想她早点醒,又怕她醒来说已经婚配。

正房,“你就让二郎和那女子共处一室?”

“不会有事。

且不说那女子现在昏迷,就看二郎对她上心的样子,就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再说,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还在乎那些虚礼。

陈秀花疑惑不解。

沈青山一把揽过她,“睡觉。”

二郎如果真的看上这个女子,只要她未婚配,不管发生什么,他这个兄长都替他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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