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衩处露出绑在大腿的勃朗宁。
他笑着张开手臂：“上次教你的舞步错了......”话音未落，枪口已抵住他心口。
她手抖得厉害，泪水将睫毛膏晕成黑色的河：“对不起，我有我的信仰和任务，我曾经发过毒誓，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他一只手捂住她含泪的眸，一只手握住她扣扳机的手指，枪管贴在心口发烫。
“那年你说昆明湖的锦鲤会衔并蒂莲，其实是我半夜潜进湖里挂的。”
他笑着吻她颤抖的眼皮。
“你总嫌雪不够大，今年我让人在院里埋了三百支红梅，等开春......”枪声惊落了屋檐的冰凌。
<“呜...”雪地上绽开大朵红梅时，杨柳儿吞下了他衬衫口袋里的孔雀胆。
最后一刻，她终于敢让眼泪落在他染血的军装上：“下辈子...能不能不做少帅...”窗外大雪纷扬，恍若那年她故意唱走调的《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民国七年冬，罗家少帅殁于婚宅。
整理遗物的人说，妆匣最底层藏着两枚褪色的松子糖，糖纸展开是狂草写就的婚书：“不求同生，但求共死，黄泉路上，携手同游。”
七个月后，其妻子杨柳儿诞下一子，不知所终。
罗家少帅殁于婚宅一年后，其妻自缢与其墓碑前。
《杏花游》民国六年春，颐和园的杏花淋了场猝不及防的雨。
青石板上滚着碎玉般的水珠，杨柳儿抱着断了弦的琵琶缩进九曲廊。
檐角垂落的雨帘忽地晃开一道缝，玄色军靴倒悬而下，惊落几瓣沾了水光的杏花。
罗禹倒挂在朱漆梁上，潮湿的额发扫过她眉心，指尖捻着支半凋的白杏，花蕊里蓄着将坠未坠的雨：“杨小姐方才唱《雨霖铃》，‘杨柳岸’三字跑了三个调——”他忽然俯身贴近她耳畔，呵出的暖气蒸红了琉璃耳坠，“像小猫挠人心肝。”
---她劈手夺过那支残花砸去。
杏瓣散作雪片纷扬，撞碎在他肩章的金色流苏上。
罗禹翻身跃下时，军装下摆掠过她旗袍开衩露出的膝弯，凉缎子似的触感惊起一阵战栗。
他变戏法般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采芝斋的话梅糖裹着薄霜，在阴雨天里泛出琥珀色的光。
“跑调的歌女，”他撕开糖纸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