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柠檬水。
画廊开幕式那夜飘着冻雨。
林悦的Jimmy Choo踩过《赎罪》下方的红酒渍,液体渗进鳄鱼皮纹路,像一道永不结痂的伤口。
苏瑶的礼裙开叉至大腿,疤痕纵横的皮肤上纹着陈风的生日——罗马数字的“ⅩⅩⅩⅦ”随肌肉起伏,如同在嘲笑林悦腕间的三十七颗玻璃珠。
“父亲说你的眼睛像极了我母亲。”
苏瑶的指甲划过画框,经血凝结的暗斑簌簌掉落,“可惜她吞金自杀时,眼珠被胃酸腐蚀得只剩空洞。”
张宇跪在角落擦拭酒瓶碎片,后颈的疤痕泛着灭火器铁锈的橙红。
当他抬头望向林悦时,瞳孔里倒映的却是陈风昨夜为她戴翡翠吊坠的手——那双手正藏在定制西装口袋里,摩挲着雪茄剪上的“美玲”刻字。
林悦走向露台时,听到背后传来画布撕裂的脆响。
苏瑶将《赎罪》的心脏部位撕开,露出底层裱糊的旧报纸——1998年社会版新闻《地产大亨原配投江,遗书指控丈夫献女求荣》,泛黄的铅字间夹着张泛白的照片:穿碎花裙的少女站在画架前,眉眼与林悦有七分相似,腕间系着褪色的红丝带。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林悦摸到翡翠吊坠背后的刻痕,指腹传来的凹凸感让她浑身战栗。
昨夜陈风为她戴上时,曾说这是缅甸老坑玻璃种,此刻她才看清那些细密的划痕原是三个小字:苏雪梅——二十年前投江而死的原配姓名。
霓虹穿透雨幕,将吊坠染成血色,仿佛那颗被苏瑶撕碎的心脏,正悬在她颈间永不停止地渗血。
浅水湾教堂的彩绘玻璃将暴雨折射成血色的溪流,顺着圣坛台阶蜿蜒而下。
林悦的婚纱裙摆吸饱了水汽,十二克拉粉钻压得无名指关节发青,戒托内侧刻着“CM-037”的钢印——那是陈风保险柜里编号037的藏品,与翡翠吊坠同属一个天鹅绒匣子。
婚前协议摊开在受洗池边,羊皮纸吸了潮气微微卷曲。
律师的镀金钢笔划过“苏氏集团18%股份”条款时,笔尖在“苏”字上洇出墨渍,仿佛那个姓氏正在纸上溃烂。
林悦望着受难像阴影里的陈风,他拄着檀木拐杖的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银戒,戒面磨损处露出暗红的铜锈——二十年前苏瑶母亲投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