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曾卡在黄浦江的闸口铁链上。
“她同意了?”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人清醒。
陈风抚过她颈间的翡翠吊坠,冰凉的触感蛇一般游进领口:“苏瑶的画廊负债三千万,够买她十次签字。”
他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溅落的血点像抽象画的笔触,“就像你当年收留的流浪汉,给口饭吃就肯当群演。”
暴雨拍打着忏悔室的门。
林悦独坐其中,暗格里躺着本1978年的医疗日志。
泛黄的纸页记载着陈风第一次肝癌手术记录,而真正令她颤栗的是夹在其中的照片:1987年妇产科手术台,苏瑶母亲大出血时的监控截图——主刀医生胸牌上的名字,正是陈风旗下私立医院的创始院长。
录像带转动时发出沙哑的呻吟。
黑白画面里,二十三岁的林悦在慈善义诊帐篷下为流浪汉包扎,月光将她护士服的轮廓镀上银边。
镜头突然推进到她侧脸,鼻梁的弧度与苏瑶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完美重合。
背景音里响起陈风的叹息:“雪梅临终前说,来世要做救人命的护士…你看这轮回多慈悲。”
保险柜最底层的铁盒装着更锋利的真相。
三十七张泛黄照片按年份排列,每张背面都标注着“雪梅阿香美玲”等名字,以及一串房产地址。
林悦的手指停在1995年的照片上:暴雨中的城中村,穿碎花裙的少女蹲在面馆门口洗碗——那是十六岁的张宇母亲,腕间系着褪色的红丝带。
翡翠吊坠突然变得千斤重。
林悦冲进暴雨中,Jimmy Choo陷入教堂墓园的泥泞。
她跪在苏雪梅的墓碑前,指甲抠进大理石刻的“爱妻”二字,直到血混着雨水渗入石缝。
手机在此刻亮起,陈风发来苏瑶的监控截图:画廊地下室,张宇正用钢丝刷洗刷《赎罪》画框上的经血,后颈的疤痕在荧光灯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紫。
“你以为他为什么甘愿当擦画布的狗?”
陈风的信息紧随而至,“他母亲肺癌晚期的靶向药,一支抵他半年工资。”
附件里是张宇签的卖身契扫描件,条款第七项写着:“自愿成为苏瑶女士的艺术耗材”。
圣器室的铜钟在午夜轰鸣。
林悦攥着苏雪梅的遗照回到教堂,陈风正在往圣水池滴注吗啡注射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