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傅斯越将手里的厨具重重放下,“妈!我再说一遍,荔荔很好!您要是再咒她,别怪我翻脸!”
“斯越!你清醒一点!荔荔已经死了!三天前是你亲手把她的骨灰罐放进墓地里的,你都忘了吗?”
“墓碑上的字也是你亲手雕刻的啊!”
靳如意心痛地直掉眼泪,打开手机屏幕递到傅斯越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是你亲手雕刻的墓碑!荔荔已经死了,别再自欺欺人!看见你这样我真的很痛心!”
空气沉默了几秒。
傅斯越僵硬的视线定格在手机屏幕上。
爱妻祝霜荔之墓几个大字,如同细长的针,瞬间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霎时,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
婚礼前两天他赶着赴夏忆心的约,离开前祝霜荔最后平静看他的那一眼。
他冲进茶花山,漫山遍野寻找霜荔的场面。
还有消防员抬着担架下山,他跪在霜荔面前的样子。
终于,傅斯越眼尾淬红,眼神如灯灭。
“斯越,放过自己吧。霜荔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哗——
傅斯越突然抬手,一把掀掉了厨房岛台上的所有东西。
“出去!都出去!”
满地狼藉。
傅斯越靠着墙滑坐在地,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助痛哭。
靳如意离开后,始终不放心傅斯越。
安排了几个人守在别墅门口,并叮嘱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即联系她。
半夜,一记惊雷划破天际。
靳如意睡得本就不踏实,浑浑噩噩刚醒过来,就接到了保镖打来的电话:
“傅夫人,不好了!傅总他刚刚突然从家里冲出来,开着车往茶花山的方向去了!”
......
靳如意赶到茶花山脚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保镖见她下车,连忙举着伞迎上来,“傅夫人!”
“斯越人呢?在哪?”
“我们追上来只发现傅总的车停在这里,人不见踪影。刚刚调取了监控,傅总他......独自上山了。”
靳如意瞬间犹如雷击。
傅斯越状态本就不好,如今还冒着大雨独自上山,她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还不赶紧上山找?!打电话把所有能叫的人都给我叫来!斯越要是出了事,你们都别干了!”
保镖们穿着雨衣一窝蜂冲进了茶花山。
靳如意实在放心不下,也跟着上了山。
一个小时后。
“找到了!傅总在这里!”偌大的雨声中响起一道惊呼。
靳如意在保镖的搀扶下闻声而去。
看到的是令她几乎崩溃的画面。
傅斯越穿着单薄的睡衣,紧闭双眼静静躺在靠近山洞的位置。
怀里抱着祝霜荔的黑白照,手边还有一瓶已经空了的安眠药瓶。
大雨肆意砸在他身上,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靳如意手里的伞轰然落地,她冒着雨扑到傅斯越身前,“斯越,快醒醒!你别吓妈妈啊!”
“打120,快点打120!!”
*
为期五天的实验治疗接近尾声。
祝书云坐在治疗室门外的长椅上,焦急等待。
片刻后,房门打开,霜荔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霜荔!”
祝霜荔紧闭双眼,手背输着液,一张脸白到几乎透明。
“护士小姐,我侄女怎么样了?”
“祝小姐的实验治疗很成功,但具体恢复情况需要等她醒来再做详细检查。”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要看体内麻醉药代谢的情况,至少还需三到四个小时。”
“好,谢谢。”
祝书云陪着祝霜荔转回单人病房,守在病床旁。
刚替她用温毛巾擦完脸,就接到了秦振宏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