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宋淮南不齿的是,老任家看似马秀娟一直在贪得无厌,吸女儿的血。
但是实际上,得到好处最多的,还是任宝根和任大志这两个男人。
偏偏每次在捞好处的时候,俩大男人都美美隐身。
等到事情结束后,又出来享受战果。
忒不要脸了。
任晓棉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唇角更是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得马秀娟心里毛毛的,只能暗地里骂一声。
死丫头片子,当了几天公安,真被她抖起来了。
看起来还真挺像模像样,有几分唬人。
就听得任晓棉开口:
“妈,你说我记挂着弟弟。那你们有没有记挂我呢?”
马秀娟哎哟了一声,看在那篮子回门礼的份上,犹豫一秒,她都不是马秀娟:
“你是妈的闺女,妈咋能不记挂你呢?”
“那婆婆给我了彩礼,你们就没有给我准备嫁妆吗?”
马秀娟一听到这话,涌在嘴边的话语,瞬间就卡壳了。
随后,她倏地反应过来,声调提高,差点破音劈叉:
“嫁妆?!谁家闺女嫁人时的彩礼,被自己带走,还要娘家出嫁妆?!你以为你是谁?多大的脸面啊!”
呵呵。
嘴脸。
马秀娟的这副模样,无比生动地诠释了一个词儿——嘴脸。
要说刚开始,任四姐见老娘那么殷勤,有种被比下去的不高兴感。
但是看到眼前这熟悉的画面后,她的心气儿顿时就舒畅了。
任大姐和任三姐本来还在屋子里打扫。
听到外边马秀娟的骂声骤然尖锐,任大姐和任三姐就急匆匆赶出来。
作为家里的老大,任大姐虽然听父母安排,但到底还是疼爱自己这个小妹,忍不住帮腔了一句:
“妈,小妹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她还是个孩子,你一个人大人,怎么还跟小孩子置气呢?”
任三姐顶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听到大姐这话后,连连点头,也是应声附和道:
“是啊,妈。小棉不懂事,你难道还不懂事吗?再说了,你不就是想要回门礼吗?但我记得,四妹今天才拿回来一沓钱票,咱们做人得知足啊……”
马秀娟在听到姐妹俩这话的时候,嚎叫的嗓音就是一顿。
要么说她偏心四丫头呢!
五朵金花里面,除了四丫头嘴甜乖巧,能往家里带东西,老二是个朝天椒,想要咬一口,那就是火辣辣的疼。
而老大和老三,更是两个说话不中听的棒槌。
至于老五嘛……以前看着还像是个听话的,但是如今嫁人了,反倒是露出真面目来了。
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
果然,丫头片子就是泼出去的水,迟早胳膊肘往外拐。
能给他们夫妻俩养老,摔盆哭丧的,只有任宝根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任四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爽不已。
她顺嘴就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
“大姐、三姐,你们瞧瞧,这说得是什么话啊。这话要是说出来,多伤妈的心。妈是那种贪图回门礼的人吗?”
马秀娟的嚎叫声再度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心虚。
对不起。
她还真是这种人。
任四姐说完这话的时候,甚至马秀娟还来不及说话,大杂院里面,又走来一道身影。
虽然还未看清人,但是那熟悉而又泼辣的嗓音,早就以明亮的声线,传入众人的耳畔:
“有你什么事儿啊,老四?你愿意当哈巴狗,就别带上别人。说你蠢得像猪,说不定猪都能气得从猪圈跑出来叫两声,要为自己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