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昭武德帝的现代都市小说《无敌皇子:我真不想登基啊! 番外》,由网络作家“迟语雾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福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八皇子秦昭,温文尔雅,克己复礼;武安侯之女素婉仪,娴静淑德,秀外慧中。二人乃天作之合,珠联璧合。特令八皇子秦昭与武安侯之女素婉仪,择吉日完婚,钦此!”秦昭垂眸敛目,听着圣旨上的溢美之词,心中却毫无波澜。温文尔雅?克己复礼?这圣旨上的人,真的是他吗?怕是武德帝自己都不信吧。素婉仪则是一脸的不屑,跪在地上,却脊背挺直。圣旨宣读完毕,李福将圣旨递给秦昭,笑眯眯地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秦昭接过圣旨,淡淡地“嗯”了一声。李福走后,素夫人叹了口气,柔声对素婉仪说道。“婉仪,你这是何苦呢?圣旨已下,你就算再不愿,也改变不了什么。”素婉仪豁然起身,语气冰冷...
《无敌皇子:我真不想登基啊! 番外》精彩片段
李福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八皇子秦昭,温文尔雅,克己复礼;武安侯之女素婉仪,娴静淑德,秀外慧中。二人乃天作之合,珠联璧合。特令八皇子秦昭与武安侯之女素婉仪,择吉日完婚,钦此!”
秦昭垂眸敛目,听着圣旨上的溢美之词,心中却毫无波澜。
温文尔雅?克己复礼?
这圣旨上的人,真的是他吗?
怕是武德帝自己都不信吧。
素婉仪则是一脸的不屑,跪在地上,却脊背挺直。
圣旨宣读完毕,李福将圣旨递给秦昭,笑眯眯地说道。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
秦昭接过圣旨,淡淡地“嗯”了一声。
李福走后,素夫人叹了口气,柔声对素婉仪说道。
“婉仪,你这是何苦呢?圣旨已下,你就算再不愿,也改变不了什么。”
素婉仪豁然起身,语气冰冷。
“娘,您明知道女儿的心意,为何还要逼我?”
素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傻孩子,娘何尝想逼你?只是如今的局势,你我母女又能如何?你父亲战死沙场,素家如今只剩下你我孤儿寡母,若不寻个依靠,日后该如何在这吃人的世道立足?”
素婉仪冷笑一声。
“依靠?他秦昭自身难保,又能给我什么依靠?娘,您别忘了,他可是那冷宫弃妃的儿子,在朝中毫无根基,如今这婚事,不过是武德帝为了安抚素家,做出的权宜之计罢了。”
“住口!”
素夫人厉声打断她。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若是传到旁人耳中,你我母女都性命难保!”
素婉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昭打断。
“素小姐,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自身难保,也给不了你什么依靠。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秦昭语气些许平静。
素婉仪上下打量着秦昭。
“你怎么还在这,我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赶紧离开我家。”
秦昭注视着素婉仪倔强的眼眸,突然从袖中取出半截玉珏。
温润的触感让他想起记忆深处那抹模糊的慈爱身影。
“这是我母亲临走前留下的。”
秦昭指腹摩挲着玉珏,语气低沉。
“我知你不想与我结亲。但圣旨已下,你我又岂能抗旨?你若真只是为你自己考虑,那你当我今日这番话白说。”
素婉仪的目光落在玉珏上,眸色微动。
她并非愚昧之人,自然明白秦昭话中之意。
这桩婚事,于他而言,何尝不是无奈之举?
她不自觉地看向躲在素夫人身后的那个小小身影。
四岁女婴,扎着两个羊角辫,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秦昭。
那是她哥哥唯一的骨血,也是素家最后的希望。
秦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他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素夫人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叫......素念。”
“素念,好名字。”
秦昭收回手,重新看向素婉仪。
“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
素婉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秦昭。
他眼中的真诚,让她心中的抗拒渐渐消散。
“你我联姻。”
秦昭语气平静。
“我能做的只有不干涉你。你在我的府邸,你就是最大,没有什么束缚。你若有喜欢之人,我可一纸休书,咱们一拍两散。若到时候你的郎君误会了,本皇子可为你解释。”
“你能有这么好心?”
素婉仪挑了挑眉,一脸戒备地盯着秦昭。
“莫不是想把我骗进家门,然后......”
“然后?”
秦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然后把你关起来,日日折磨你?”
“你!”
素婉仪气结,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昭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弹了一下素婉仪的额头。
“我这细胳膊细腿,你觉得我能打过你吗?”
素婉仪捂着额头,瞪着秦昭。
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素婉仪还是有些不确定。
“我以母亲的遗物起誓,若我违背今日之言,天打雷劈!”
秦昭举起手中的玉珏,语气郑重。
素婉仪看着秦昭手中的玉珏,又看了看躲在素夫人身后的小灵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素婉仪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不允许阻止我练武。”
秦昭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自然可以,我说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素婉仪长舒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秦昭的坦诚让她对这桩婚事不再那么抵触。
秦昭转向素夫人,拱手一礼。
“夫人,您看,这样的结果可还满意?”
素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眉宇间舒展开来。
“如此甚好。”
这桩婚事,本就是为了素家和念儿的未来。
如今秦昭如此通情达理,也算是意外之喜。
秦昭略一沉吟,又开口道。
“对了,还有一事,需要告知夫人。”
“哦?还有何事?”
素夫人疑惑地看着他。
“北狄集结三十万大军于北拒城外,意图侵占我朝三城之地。儿臣已向父皇请旨,愿前往边关杀敌。”
秦昭语气沉稳。
皇都于他而言,如履薄冰,危机四伏,倒不如去边关搏一搏。
“什么?!”
素婉仪惊呼出声,上下打量着秦昭。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上阵杀敌?怕不是去送人头的吧?”
在她看来,秦昭此举。
不过是借机逃离京城,镀金一番罢了。
秦昭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
“信也罢,不信也罢。前往北拒城之前,无论婚事是否举行,我都会履行承诺,写下休书。万一......让你成了寡妇,岂不是要招人闲话?”
“你......”
素婉仪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秦昭。
他眼中的决绝,不像作伪。
秦昭不再多言,拱手道。
“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转身向府外走去,背影挺拔。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素婉仪愣愣地望着他丰神如玉的身影消失在府门。
这个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娘。”
素婉仪扯了扯素夫人的衣袖。
“我觉得他......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坏。”
秦昭刚想开口,反驳这门突如其来的婚事,却被武德帝一句。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堵了回去。武德帝扫视一圈底下噤若寒蝉的大臣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今日就先这样吧。”
说罢,转身离去。
李福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退朝——”
秦昭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皇帝老儿,还真是个老狐狸。
离开太和殿后,秦昭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却被一声气喘吁吁的呼喊叫住。
“八殿下,八殿下,等等老奴!”
秦昭回头一看,是武德帝的贴身太监李福,正一路小跑地追赶他。
李福是武德帝的心腹,深得其信任。
秦昭自然不会怠慢,拱手道。
“李总管,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躬身道。
“真是累死老奴了,您可走的真快啊。陛下要老奴前往武安侯府宣旨,殿下不如随老奴一起?也好见见未来的八皇子妃。”
秦昭心中叫苦不迭,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身囚服穿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在大牢里待了这么久,身上一股子霉味,哪有脸去见什么皇子妃。
“李总管,不知道能不能容许我回去换身衣服,毕竟身着囚服见未来的皇子妃有些不敬。”
李福一听,也觉得在理,连忙道。
“是老奴唐突了,老奴随殿下一起。”
于是,两人便一同朝着秦昭的院子——青竹院走去。
青竹院位于皇宫的西侧,环境清幽,院内种满了翠绿的竹子,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然而,此时的秦昭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回到院子里,秦昭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他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闭上眼睛。
这素婉仪,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倒也罢了。
若是像那些刁蛮任性的贵女,那他可就有的受了。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袍,秦昭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李福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来。
“殿下,您真是好气度,这身衣服穿在您身上,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秦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李福惯会溜须拍马,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两人走出青竹院,朝着武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在前往武安侯府的路上,秦昭状似随意地问道。
“李总管,不知我这未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福闻言,叹了口气,那双眯缝眼更显细长。
“素家小姐,老奴也是在小的时候见过一次,现如今的性格,确实有些把握不准喽。”
秦昭点点头,没再多问,陷入沉默。
这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李福不清楚也实属正常。
“殿下知道武安侯府的情况吗?”
李福忽然问道。
秦昭疑惑地“嗯?”了一声。
李福笑呵呵地解释道:“武安侯府可是满门忠烈啊。”
原来,武安侯素林天是跟着武德帝打天下的肱股之臣。
也是大武赫赫有名的“兵神”。曾以两千兵马大破南疆五万精兵。
将南疆蛮子赶进最南方的荒漠。
可惜在之后与北狄族的战争中,素家儿郎皆战死沙场,仅留下些女眷。
武德帝感念其功绩,追谥素林天为武安侯。
李福话音刚落,两人已抵达武安侯府。
然而,府门紧闭,一片死寂。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战战兢兢地出来迎接。
称素婉仪三日前突发癔症,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
李福一听,顿时拉下脸来,尖声呵斥道。
“大胆!圣旨在此,竟敢如此怠慢!还不快快让素家小姐出来接旨!”
管家吓得浑身哆嗦,正要开口解释。
忽然,一柄寒光凛凛的软剑破窗而出,直指秦昭咽喉!
秦昭瞳孔骤缩,浑身肌肉紧绷,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软剑速度极快,角度刁钻,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素衣女子足尖轻点屋檐,翩然而下,稳稳地落在秦昭面前。
她手中软剑依旧指着秦昭。
眼角一颗朱砂痣在阳光下艳如血滴。
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美艳不可方物。
正是素婉仪。
她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审视,上下打量着秦昭,红唇轻启。
“你就是那八皇子?”
秦昭心中暗惊,这素婉仪好强的剑法!
好快的速度!
好......好一个美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拱手道。
“正是我。敢问小姐,为何对我刀剑相向?”
素婉仪冷笑一声,收回软剑,眼神中却毫无笑意。
“我素婉仪,不愿嫁给你!”
秦昭挑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别在本小姐面前装腔作势。”
素婉仪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
“你是什么货色,我早已知晓。每日流连于青楼,我听说之前你对这门婚事很不满意,巧了,本小姐也不满意。”
“婉仪,不得无礼。”
从武安侯府内,款款走出一位贵妇,身姿婀娜,风韵犹存。
眉眼间依稀可见素婉仪的影子。
若与素婉仪并肩而立,旁人怕是要误认为是姐妹了。
“夫人!”
李福躬身行礼,尖细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素夫人微微颔首,转向秦昭,语气带着歉意。
“殿下恕罪,小女自幼顽劣,不懂规矩,还望殿下海涵。”
说着,她向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捧着一个雕花木盒,恭恭敬敬地递到素夫人手中。
素夫人接过盒子,双手递给李福,笑道。
“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总管笑纳。”
李福眯缝眼笑得更细了,嘴上说着“夫人言重了,这都是老奴该干的”,手上却不动声色地将盒子收了起来。
那盒子入手沉甸甸的,想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那夫人您看?”
李福掂量着手中的盒子,笑眯眯地问道。
素夫人面色平静。
“还请公公宣旨。”
“娘!”
素婉仪柳眉倒竖,朱唇轻启,似要再说些什么。
“住嘴。”
素夫人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刚才的平和荡然无存。
素婉仪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跪在了院中。
秦昭转头看向武德帝。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明,这卷宗上的密信,儿臣从未见过,而且,卷宗上说,三哥的侍卫进来后径直前往柴房找出来的,三哥难道先前就知道密信所在地?”
武德帝沉默不语,气氛再次凝固。
三皇子厉声道。
“是你那婢女说的,看见你将密信偷偷藏到柴房之中!”
谁料秦昭竟然仰天大笑。
“三哥真是好计谋,竟然直接将说辞推到消失的婢女身上,可是,又为什么在九弟被处死之后,才来揭发呢?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秦昭指着卷宗上的密信,一字一句道。
“这密信上说,九月初九,我与九弟在天策上将府中秘密会面,共商谋反大计。敢问三哥,九月初九那日,我在何处?”
三皇子一怔,随即答道。
“自然是在天策上将府!”
秦昭冷笑一声。
“三哥确定?九月初九那日,我根本不在天策上将府!”
“哦?那你在哪?”
武德帝眯起眼,一股帝王威压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原身在此情景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支支吾吾难以自辩。
但如今的秦昭,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皇子。
他嘴角一勾,语出惊人:“儿臣前往百花楼,找花魁去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三皇子更是目瞪口呆。皇亲贵族私下会见青楼女子,虽然没有明确的惩罚,但在武德帝这里的印象分必然直线下降。
他哪里知道,秦昭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他巴不得武德帝厌恶他,将他排除在继承人之外。
武德帝的脸色果然阴沉下来。
秦昭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帝王多疑,只要埋下这颗怀疑的种子,他的死罪或许就能逃脱。
实在不行,他还有杀手锏。
御书房中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侍卫的急报。
“报!北拒城外,狄族集结三十万大军,要求分割三城之地,供狄族休养,度过寒冬!”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激起千层浪。
武德帝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狄族蛮夷,竟敢如此嚣张!”
秦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武德帝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
狄族入侵,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武德帝眉头紧锁,对着李福低沉吩咐道。
“传令下去,召开朝会!三品以上的官员,一个不落的都给朕滚过来!”
说罢,武德帝一甩龙袍。
大步流星地向御书房外走去。
行至门口,他顿住脚步,回头瞥了一眼秦昭和三皇子,冷声道。
“你俩,跟着一起。”
秦昭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看来这死罪,今日是可免了。”
太和殿内,文武百官神色各异。
八位皇子立于大殿前方,老九谋反被斩,如今算上秦昭,还剩八人。
除了三皇子,其余皇子皆诧异地打量着身着囚服的秦昭。
眼神中满是疑惑。
百官站定后,不少人将目光投向秦昭,窃窃私语,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肃静!”
李福尖细的声音划破大殿的嘈杂,众人立刻噤声。
武德帝身着龙袍,缓缓走上龙椅。
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狄族蛮夷,竟敢纠集三十万大军,妄想侵占我边疆三城之地!诸位爱卿,对此有何良策?”
武德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兵部尚书率先出列,拱手道。
“陛下,狄族此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建议,即刻调集大军,奔赴北拒城,与狄族决一死战,以保我大武疆土!”
“决一死战?说得好听!”
户部尚书愁眉苦脸地站出来。
“兵部尚书大人,你可知,如今寒冬将至,国库空虚,军饷粮草都难以支撑一场大战!这仗,怎么打?”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向来不和。
此刻更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不打?那便割地求和?”
兵部尚书怒目圆睁。
“如此一来,我大武颜面何存?岂不让周边蛮夷小国耻笑!”
“保住国土,比什么都重要!”
户部尚书寸步不让。
“若是打光了家底,国将不国,到那时,就算保住了颜面,又有何用?”
两人争执不下,其余官员也纷纷发表意见。
一时间,太和殿内如同菜市场一般,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秦昭冷眼旁观。
这些朝臣,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
真到了关键时刻,却只顾着各自的利益。
哪有半分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心?
武德帝揉着额头,龙椅上的他似乎老了十岁。
殿内,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依旧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大有当场扭打在一起的趋势。
其他官员也分成几派,各自抱团,吵得不可开交。
“肃静!”
李福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大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三皇子秦泽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父皇,老八的罪证据确凿,还请父皇下旨将其关入大牢,治其死刑!”
武德帝目光沉沉地转向秦昭,语气低缓。
“老八,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昭心中冷笑,这三皇子果然是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幕后黑手如今为了置他于死地,已经不惜牺牲这枚棋子了。
必须跑了,再呆在皇城,自己真的会死。
他深吸一口气,躬身道。
“父皇的金口玉言,儿臣更改不了,但希望父皇能够满足儿臣一个愿望。”
武德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说吧。”
“这帮北狄蛮夷如此欺辱大武,儿臣愿手持长枪,征战沙场,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还望父皇恩准!”
秦昭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
武德帝目光一凝,上下打量着秦昭。
这个一向不学无术,胆小懦弱的儿子,今日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礼部尚书颤巍巍地站出来,高声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若是皇子被北狄斩杀,这对我大武士气可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是啊,陛下,八皇子金枝玉叶,怎能轻易犯险?”
“臣附议,还请陛下三思!”
不少官员纷纷出列,苦口婆心地劝谏。
这些老狐狸,平日里一个个蝇营狗苟,贪生怕死。
此刻却装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
他朗声道。
“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大丈夫马革裹尸,乃人生一大快事!况且,我大武男儿,岂能畏惧蛮夷?若是连上阵杀敌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秦昭踏入青竹院,一股熟悉的竹香扑面而来。
门口,两名身着玄甲的侍卫单膝跪地,行礼道。
“拜见殿下!”
秦昭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二人。
这身打扮,分明是武德帝的亲卫。
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是?”
“回殿下,陛下安排我等带一队侍卫保护殿下。”
其中一名侍卫恭声答道。
保护?
这分明是监视!
怕他不想成婚。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如今成婚的几位皇子,诞下的皆是皇女。
武德帝这是将传宗接代的希望。
寄托在了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身上了。
“怎么称呼?”
秦昭淡淡问道。
“张褚!”
“许辽!”
两人依次报上姓名,秦昭微微颔点。
目光越过二人,落在院中跪作一团的奴婢身上。
他一一扫过,这些面孔在记忆中都还算熟悉。
并无什么逾矩之举,除了那个消失的灵儿......
“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秦昭语气平淡。
“遵命!”
几个宫女颤巍巍地起身,低着头迅速散开。
秦昭转身步入屋内,一夜未眠,身心俱疲。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哎,你有没有觉得殿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个宫女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可不是嘛,任谁经历一场生死,性子也会变吧。”
另一个宫女附和道,似乎想起那一夜的惊险,仍心有余悸。
“幸好没有牵连到我们,否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恐惧却清晰可见。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
武德帝斜倚在龙榻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
“查到了吗?”
他声音低沉,带着帝王的威严。
李福躬身立于一旁,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禀陛下,那宫女在青竹院不远处的井中发现。已经......”
“死了?”
武德帝睁开双眸,眼中精光一闪。
“是,陛下。”
李福连忙应道。
“哼!”
武德帝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这是要踩死老八啊,若不是今日老八这番自辩,连朕也要被骗过去了。”
他揉了揉眉心,叹道。
“还是被老九这事扰乱了心境,老八身上有什么值得老九联盟的,要人没人,要权没权。”
李福察言观色,适时地恭维道。
“还是陛下明察秋毫,才使得八殿下死里逃生啊!”
“你说老八请命前往北拒城,是真心的,还是......”
武德帝语气一顿,目光深邃。
李福不敢妄言,只是跪在地上,静候指示。
武德帝也没难为他,摆了摆手,又想起素家,眉头紧锁。
他并非没想过将素婉仪许配给其他皇子。
只是他们一个个沾染了天家子弟的臭毛病。
他实在不放心将自己好兄弟的女儿交给他们。
素婉仪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执拗得很。
所以,他才想着将她许配给秦昭。
秦昭性子懦弱,最起码不会亏待婉仪。
可是,今日秦昭的表现,却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这小子,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武德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青竹院那边侍卫可有汇报?那小子回府后有什么动静?”
李福躬身回话。
“回禀陛下,许统领来报,八殿下回府后,并未处置那些婢女,只吩咐他们各司其职。”
“哼!连个婢女都约束不住,反倒被倒打一耙,真是......”
武德帝说到一半,也觉无语。
这老八,之前唯唯诺诺,今日朝堂之上却伶牙俐齿,这性子,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还好,没让他失望,应该没和老九搅和到一起。
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儿子。
武德帝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陛下,八殿下婚期将近,却还没有府邸,您看......”
李福小心翼翼地提醒。
武德帝一愣。
“朕,没赐他府邸?”
“回陛下,八殿下现居青竹院,确实未曾赐过府邸。”
武德帝沉默片刻,手指一下下敲击龙椅扶手。
良久,才吩咐道。
“去,把林府收拾出来,赐给他。”
“遵命!”李福心中一惊。
林府,那可是曾经一位贪污千万两白银的罪臣府邸啊!
那叫一个奢华,抄家后一直空置。
陛下居然将这府邸赐给了八皇子?!
看来,陛下对八皇子,真是另眼相待!
林府,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极尽奢靡。
曾经的主人林元,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一路高升,最终爬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开始了他疯狂敛财之路。
可惜啊,太贪了!
千万两白银,富可敌国。
最终惹得武德帝震怒,将其斩首示众,家产充公。
与此同时,三皇子秦泽的府邸内,却是一片狼藉。
价值连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名贵的字画,被撕成两半。
房间里,但凡能砸的物件,几乎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秦泽满脸狰狞,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咒骂。
“混账!为什么不信我?!父皇为什么不信我?!他居然信那个废物,都不信我!”
吏部尚书石进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
他老神在在,泰然自若,仿佛秦泽的怒火,丝毫影响不到他。
“宫里,又传来个坏消息。”
石进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昭,被陛下赐府了,而且是林府。”
“什么?!”
秦泽猛地停下脚步,俩眼珠子瞪得溜圆。
“林府?!父皇竟然把林府赐给了他!那个废物!他凭什么?!”
秦泽的怒火再次爆发,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溅了石进一身。
石进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瞥了秦泽一眼,缓缓说道。
“看来,陛下对八皇子,是真的上了心了。”
石进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上溅到的茶水。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秦泽。
“这段时间收敛一点,陛下对你的感官很不好,别再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秦泽双眼通红,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
石进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蠢货,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秦昭正要开口拒绝,素婉仪却抢先一步说道。
“秦公子,我们姐妹今日是来参加诗会的,可不是来陪你寻欢作乐的。你若是真心想道歉,就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
秦源被素婉仪当众驳了面子,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恼羞成怒道。
“素婉仪,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竟还一手推向素婉仪。
说时迟那时快,秦昭闪身挡在素婉仪身前。
秦源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推在了秦昭胸口。
只见秦昭“哎呀”一声,身子一歪。
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源更是目瞪口呆,他虽纨绔,却也并非莽夫。
这一下他用了多少力气自己清楚,根本不足以将一个成年男子推倒。
他下意识地嘀咕道:“我力气啥时候这么大了?”
秦昭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几声。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响起。
“大胆!竟敢行刺殿下!”
张褚和许辽两名统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秦昭身边。
两人宛若两尊铁塔,怒目圆睁地盯着秦源。
武德帝可是下了死命令。
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八皇子。
谁料竟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行凶!
秦源的酒彻底醒了。
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秦昭这一下摔得确实有些突然。
在场的除了沈庄和素婉仪之外。
其他人还真以为是秦源推倒的。
只有这两个女子清楚地看到,秦昭在被推的时候,还顺势用手撑了一下地面。
然后才慢慢躺下去的。
这哪是被人推倒的,分明是自己顺势倒下去的。
沈庄掩嘴轻笑,素婉仪也微微摇头。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穿秦昭的小把戏。
毕竟,秦昭这苦肉计是为了给她们出气。
“不怪秦公子,是我自己身子弱,没站稳。咳咳......”
秦昭虚弱地咳嗽着,仿佛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张褚和许辽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这秦源不仅行刺殿下,还敢如此狡辩!
两人蒲扇般的大手同时伸出,就要将秦源擒拿。
秦源带来的那群狗腿子见状,也顾不得害怕了。
纷纷叫嚣着冲上前,试图挡住两位统领。
“保护公子!”
“谁敢动我们公子!”
这些虾兵蟹将,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
却哪里是张褚和许辽的对手。
只见张褚冷哼一声,单手一挥。
便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扫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许辽更是干脆,直接一拳一个。
将这些狗腿子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秦源眼见自己的手下不堪一击,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
可他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张褚一把抓住衣领,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汉王!”
秦源拼命挣扎,却如同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张褚冷笑一声。
“汉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日你也得付出代价!”
秦昭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胸口,脚步虚浮。
似乎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张褚,许辽,怎么对我的表弟呢?”
秦昭有气无力地说着。
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许辽浓眉一拧,瓮声瓮气道。
“殿下,他将您推成重伤,您就这么算了?”
秦昭摆了摆手,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哎,都是一家人,没关系,没关系。”
秦源眼珠子一转,立马抓住机会,趾高气扬地对两位统领叫嚣道。
“听见没,你们殿下都叫你们放了我,快松手!要是伤了本公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张褚和许辽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不忿。
但碍于秦昭的命令,还是松开了手。
秦昭“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待两位统领退后一步,才慢悠悠地开口。
“对了,你们两位今日去宫中汇报时记得把这些隐去。比如秦源调戏本殿下的未婚妻了,比如推本殿下一个跟头啊。这些都不要报,都是一家人,放心,我不计较这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指头,细数秦源的罪状。
秦源听着秦昭慢条斯理的语气,后背的冷汗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哪里是不计较,分明是敲诈!
每说一句,都像是一柄重锤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八皇子看着病弱,实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秦源不敢再造次,哆哆嗦嗦地躬身一礼。
像兔子一样飞快地窜了出去。
朝着汉王府的方向跑去。
看着秦源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昭这才直起身子。
哪还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走吧。”
秦昭没有理会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径直朝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
素婉仪和沈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追上秦昭的脚步。
“我们不进去吗?”
素婉仪看着近在咫尺的听雨轩,有些疑惑地问道。
秦昭摇了摇头。
“不进去了,回家等着收钱呢。”
“收钱?”
素婉仪更加疑惑了。
秦昭转头看向素婉仪。
“欺负我的未婚妻就让他这么跑了不是有点亏了?我得为咱们婚礼攒点银子啊。”
素婉仪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娇嗔地打了秦昭一下。
“胡说什么啊!”
秦昭哈哈一笑,也不再逗弄她。
素婉仪拉着沈庄坐上马车。
向着武安侯府的方向驶去。
汉王府,雕梁画栋,亭台楼阁。
处处彰显着皇家气派。
然而此刻,这府邸中却回荡着秦源惊慌失措的呼喊。
“爹,爹,救命,救命!”
汉王秦烨,正躺在庭院的摇椅上。
手里捧着一盏香茗,半眯着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听到秦源的叫喊,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问道。
“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秦源连滚带爬地跑到秦烨面前。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
“爹,儿子被人欺负了!您可得为儿子做主啊!”
秦烨这才缓缓睁开眼。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源,不耐烦地问道。
“谁敢欺负你?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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