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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 番外

茄子不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吗?”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好啊,蓁蓁妹妹......”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别脏了你的衣服。”“嫌脏就放开我!”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

主角:叶蓁蓁裴景修   更新:2025-04-25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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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 番外》,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吗?”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好啊,蓁蓁妹妹......”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别脏了你的衣服。”“嫌脏就放开我!”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 番外》精彩片段

“——啊?”
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
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
“好啊,蓁蓁妹妹......”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
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
“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
“别脏了你的衣服。”
“嫌脏就放开我!”
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
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
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纤细的腰肢。
“别乱动。”
双腿一夹,一声轻喝,马儿嘶鸣着跑远了。
穆云霆讪讪地收回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同乘一马,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凌松木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身后是裴景修节奏有力的心跳。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她的腰,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
这样的姿势十分累人,男人挺直的鼻尖沁出几滴细汗,逐渐厚重的呼吸洒落在耳边,叶蓁蓁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她没来由的想起了在床上和裴景修翻云覆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呼吸厚重。
鼻尖的汗珠滴在她身口......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叶蓁蓁面色一红,狠狠咬了下舌尖。
——快住脑!
裴景修看不见她的脸,浑然未觉叶蓁蓁的异样,一路回到围猎行宫。
他天生就是焦点,一回去更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怎么回事?裴丞相怎么抱着叶蓁蓁?”
“叶小姐好像受伤了,我看到血了。”
“不是说裴丞相厌恶叶蓁蓁么?怎么这么亲密的抱着她?”
叶蓁蓁听见他们的议论,但此刻她没心思在意这些,背上的伤口痛得厉害,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抱紧裴景修,往他怀里扎。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推开她。
算他还有点良心!
“传太医!”
裴景修两步并做三步,一路抱着她回了营帐,用袖子擦擦她头上的汗。
“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裴景修......是在担心她吗?
不可能,一定是她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微臣参见......”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刚要下拜就被裴景修拉到床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先救人。”
“叶小姐的伤在后背,怕是要宽衣......”
太医话音刚落,就见那如神祇一般的丞相大人狠狠皱了皱眉,立刻噤声。
“丞相大人没听见太医的话吗?难道你要在这里看?”叶蓁蓁狠狠瞪他一眼,“还不赶快出去?小心本小姐让你负责。”
裴景修的眉头皱的更深,以前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怎么现在......
不用再被纠缠,他应是舒心的,如今却——
他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莫名堵得慌。
裴景修面色阴沉,没说什么,转身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叶蓁蓁钻进被子,只露出后背的伤处,清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抽了口气。
她一个及笄的女子尚且伤得这么重,若是小太子挨了这么一下,哪里还有命在?
到底是什么人,连个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裴景修刚出营帐,便有下属过来报信。
“大人,太子殿下有惊无险,已经回帐了。陛下得知太子出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却只抓到一个马奴,正在审讯。”
“可审出什么了?”裴景修看了眼下属。
下属三缄其口,“那马奴受了刑,都快吓破胆了,也不承认有幕后主使,咬死了是自己一人所为。”
“刑拘刚用了几样,那人许是受不住刑,便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裴景修并不意外,他轻声道,“若非心性坚毅之人,是不敢咬舌自尽的,况且还是须臾间就毙命,这个马夫怕是来历不简单啊。”
不是死士,那就是有人拿钱买了这条命了。
帐篷内。
叶蓁蓁穿好衣服,布料不可避免的磨到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包扎归包扎,伤口还是疼的要命。
一声尖细的嗓子从营帐外传来。
“叶小姐,陛下传召。”
叶蓁蓁掀开帘子,却见裴景修也在外边,微微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他不是一直避她如蛇蝎吗?怎么......
裴景修没回答她,只是上前扶住叶蓁蓁的身体,目光从她惨白的脸上划过,眼底透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受了伤就别逞强。”
叶蓁蓁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拒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混蛋上一世没少欺负她,她收点利息怎么了?
如此想着,叶蓁蓁干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裴景修。
手臂猝不及防贴上一团触感软绵的物体,裴景修身体一僵,耳尖渐渐爬上一抹红。
从叶蓁蓁的营帐到皇帝的营帐,不是太远的一条路,他却度日如年。
一进营帐,裴景修立刻放开了手。
这狗男人!
叶蓁蓁磨了磨牙,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至不至于这么嫌弃啊!
混蛋!
“蓁蓁,你的伤势如何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太子命危了。”
皇帝脸上堆着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
叶蓁蓁的眼珠子转了转,“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叶家有兵权在手,难免惹人眼红。
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有这面免死金牌,也能保平安无事。
皇帝还以为她会求什么金银珠宝,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怎么突然想要这个?女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吗?”
“当然是因为......”
叶蓁蓁勾唇一笑,狡黠的眸光落在裴景修身上,“我想要裴景修入赘叶家啊,提前要个免死金牌,省得被那群古板的言官谏死。”
皇帝:......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见过丞相大人、穆世子。”
叶蓁蓁朝两男子行礼。
她不觉得尴尬,行完以后多朝穆云霆说一句话:“穆小世子,上回落水多谢你了。”
穆云霆的心跟第一次骑马似的忽上忽下,惊愕望着叶蓁蓁:“不、不用谢,应当的。”
这叶蓁蓁方才才说了要跟裴景修成婚,怎么现在对他巧言声色的?
他倒是不介意,就是裴兄他.......
如山如雪的裴景修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确实乐得轻松,走到席位上入座。
叶蓁蓁也不在意,回到座位。
席宴正式开始,表演的歌女陆陆续续走上,乐声靡靡中,温以棠再次开口:“蓁蓁姐,再过两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听说这次为了祝寿,你一直在学琴,准备给娘娘献礼,不知现在学得如何了?”
“我看这些歌女弹得曲儿实在俗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如让叶大小姐为我们献上一曲,让大家开开眼界!”
听温以棠这话,叶蓁蓁挑起眉头。
上一世在长赢宴上她也遭到了这般挑衅,京城人皆知叶蓁蓁不擅棋琴书画,温以棠此举就是为了笑话听。
偏生她愚蠢,还真上了这个档,在今日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了个干净。
身边王惊语皱起眉头,安抚叶蓁蓁:“蓁蓁,你的曲还未练习熟稔,切不可冲动。”
叶蓁蓁摇了摇头,抓住王惊语的手:“无事,嫂嫂,且看我表演。”
她起身,仪态大方走到宴台中央,接手歌女的古琴。
试着弹了一个音,叫全场寂静。
穆云霆亦知晓叶蓁蓁多半还不会弹琴,担忧解围:“既是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提前表演岂不失了惊喜,我看不如再等——”
没说完,叶蓁蓁含笑打断:“世子爷体恤,以棠妹妹说得极对,我为这首曲子练了许久,是先给大家演奏一番,要是弹得不好听,你们还能提些意见,不然等皇后寿宴上出丑,才是扫了兴致。”
“这厢不才,给大家献丑了。”
这将军府的叶大小姐可真受不得一点激,还真要演奏!
谁不知道她疏于学习、胸无点墨啊!
一群公子贵女等着看笑话,结果叶蓁蓁抬手,琴声潺潺流水,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
只一瞬间,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曲?
为何…从未有人弹奏过,可又觉得不是随意弹奏的。
琴音如深谷幽山之音炸开,流水飞溅而下,落石有声,激昂请韵!
只一瞬,裴景修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眉头紧皱,鹰眼如刀直直盯着叶蓁蓁。
她怎么会这首曲?
这曲子乃是早年裴景修写给嫡姐裴思卿的及笄曲,名为《桃花东风歌》,曲子古朴高雅,裴皇后很是喜欢。
当初唯一的手稿她在出嫁的时候带到了宫中,因此这首曲子除了裴家两姐弟,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晓曲谱,更别提学会,然而这叶蓁蓁......
就连手法都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叶蓁蓁察觉到身上灼热探究的目光,心下嘲讽。
他定然很惊讶吧,她为何会这首曲子。
上一世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二人,将曲谱早早赠与叶蓁蓁,可她实在不善长弹奏。
可惜还没等《桃花东风》被男人听出,她先指法不对用力扯断了弦,护甲都飞到了温以棠的酒杯中,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婚后,二十岁生辰时的叶蓁蓁,依旧难以忘怀,什么都不要,就缠着裴景修手把手教她的弹琴。
他走后,最不善琴棋书画的叶蓁蓁将古琴练到手指鲜血淋漓,给想他一个惊喜。
可她练得那么好,却再也没机会表演给裴景修听了。
裴景修一直都在忙,因为除了将军府的事情,大祁盛世衰微、国事飘摇,身为军机丞相,他不在漠北训兵就在岭南治水。
二人见面唯一的时间,却是在床榻纠缠不断上。
一首欢愉流水的曲子忽然变得悲戚哀怨,如同一个女人在哭诉。
裴景修深深望着叶蓁蓁,才十五岁、还未到十六岁的少女灿烂如朝阳,何时会有这般沉稳忧思的一幕。
是谁伤了她?
总不能是......自己?
一曲终了,众人仍旧沉醉在叶蓁蓁的曲声里,穆云霆先回过神赞叹:“蓁蓁,是谁说你不擅琴艺?我看比最以古琴见长、号称“缥凌仙子”的清柠堂妹还要好听!“
“小世子也太偏心,这叶蓁蓁曲子虽妙,但再怎么说也比不得第一才女穆清柠啊!今日也就是缥凌仙子不在场,要不然哪里轮到叶蓁蓁出风头......”
到底世家子弟大多数人不喜欢叶蓁蓁,裴景修放下酒杯,走到叶蓁蓁面前。
“曲谱是皇后娘娘赠与的?”
叶蓁蓁点头承认:“是。”
寒泉一般的黑眸滑动,裴景修哑着嗓子道:“可知她为何送你?”
叶蓁蓁不说话,看向自己十年前还白嫩的手指。
她当然知晓,裴思卿送她曲谱就是选中了她的意思,连皇后娘娘都希望她跟裴景修在一起,唯独裴景修本人厌恶叶蓁蓁至极。
上一世她非要追求这个结果,想对裴景修证明父母长辈的眼光都没错,她就该是他唯一的妻子!
如今叶蓁蓁知道错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再受十年的委屈。
沉默许久,叶蓁蓁轻笑,直视男人面颊:“我怎该妄自揣测娘娘凤意?”
“许是见我好学,才随手拿了一卷曲谱给我练习,如今曲子学会了,还望裴相劳烦一趟,替我将曲谱给娘娘送还回去。”
裴景修的表情一瞬沉了下来。
她要还曲谱?
皇后赠与之物,哪有归还的道理?
裴景修后知后觉发现叶蓁蓁变了,起初他不在意,以为是他想多了,察觉到叶蓁蓁笑容下隐藏的疏离。
如今他敢确定,面前女人在躲他。
纵然行事上没有差别,甚至更加的恭顺礼仪,但就是这股子敬谢不敏的态度,才显得她不在意了。
对待裴景修,甚至不如穆云霆。
发觉这件事,裴景修像是撞见朝官贪墨受贿一般烦躁不耐,但没等他开口询问一二,叶蓁蓁已经转身,朝穆云霆走去。
“穆小世子,阿兄嘱咐我对你好生道谢。”

卢公公偷偷去瞧那位玉面罗刹的丞相大人的脸色。
只见裴景修并未言语,一如既往地面色淡漠,只有一双远山如黛的墨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嘶......
卢总管赶紧低下头去。
这位丞相大人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有些城府和手段,盛京中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指名道姓的要裴丞相入赘,这位叶小姐也是个人物了。
皇帝握着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一声,“蓁蓁表妹年纪小,天性烂漫,刚刚只是戏言,裴丞相可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卢公公在旁边连连附和,生怕双方起什么冲突。
一个将军府,一个丞相,这两位都是跺一跺脚,整个朝堂都要震三震的人物,真闹起来,还真没办法收场。
“谁说我是戏言了?”
叶蓁蓁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裴景修面前,纤纤玉指顺势勾起他尖削的下巴,勾唇一笑,“丞相大人,可愿入赘我将军府?”
如花娇颜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裴景修眸光微暗,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皇帝和卢公公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叶蓁蓁也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裴景修后退一步,和眼前轻佻的女子拉开距离。
他风华绝代的俊颜蒙上一层寒霜,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愿。”
叶蓁蓁扯了扯唇角,低头掩住眸中的哀伤。
这话本就是逗他的,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明知是假的,她还是忍不住伤心。
那些年她付出的爱和真心,从来不是假的,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无耻背叛。
她真替自己不值!
皇帝适时出声,故意板起脸来,“好了蓁蓁,不许再胡闹了,再胡闹朕可要生气了。”
“没意思。”
仰起脸时,那张娇颜不见半分哀戚,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她握着免死金牌,朝皇帝微施一礼,“皇帝表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叶蓁蓁离开后,皇帝看了一眼立在下方裴景修,轻咳一声,“蓁蓁没规矩惯了,裴卿别和她一般见识。”
“自然。”
裴景修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笼在宽袖下的手却不自觉握紧,目光不由自主追着叶蓁蓁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今日竟然就这么走了?
往日她都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怎么今日却......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本该觉得高兴,可心口却酸酸胀胀的,烦闷得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了?
因着太子刚刚出了事,险些丢掉性命,皇帝命人彻查猎场存在的安全隐患,查漏补缺。
因此猎场关闭,直到第二日才开放限制。
这外边除了山就是林,没什么好玩的,猎场还关闭了,可给叶蓁蓁憋坏了。
好不容易猎场重新开放,立刻拉着王惊语去了马场,马儿阵阵嘶鸣,似乎是在欢迎两位美人的到来。
王惊语一边喂马一边小声问她,“蓁蓁,我听说你去跟陛下请旨,让裴丞相入赘了?”
“哈?”
叶蓁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这回事啊?我求的是免死金牌啊。”
王惊语也是一愣,“外边都传是你......”
话音未落,两个提着马料的小厮正好朝这边走过来。
这两个小厮大概是没看到她们,自顾自的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这叶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仗着自己救太子有功,让陛下下旨要裴丞相入赘将军府!”
“谁说不是呢,听说丞相大人宁死不屈,陛下龙颜大怒......”
“啧啧,都说丞相大人厌极了叶小姐,果然传言不虚。”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叶小姐单恋丞相大人,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丞相大人厌恶她也是应该的,我看这两人,成不了。”
说罢,那人还故作唏嘘的撇了撇嘴。
“我还听说这位叶小姐还曾经给丞相大人下药,企图霸王硬上弓,丞相大人拼死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两个小厮把马料倒满马槽,提着空桶渐渐走远了。
“不是......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吧!”
叶蓁蓁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对裴景修霸王硬上弓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了......
这都不是传言了,这是纯造谣啊!
王惊语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瞥见叶蓁蓁射过来的眼刀连忙忍下笑意,“蓁蓁,你别急,都是这些下人乱嚼舌根,我去教训他们。”
“那倒也不必。”
叶蓁蓁拉住她,摇摇头,“我并不在意。”
打从她追着裴景修四处跑的时候,她的名声早就一落千丈了。
那些离谱的传言愈演愈烈,哪怕对裴景修自身名誉有损,他从未出面替她解释过,任由她背负着那些污名。
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叶蓁蓁自嘲一笑。
这大概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所以她才被裴景修伤得那么痛,那么深。
王惊语见她神色有异,连忙出声安慰,“蓁蓁,你别难过,裴丞相也不是只对你寡言,他是生性不爱笑。”
“但你是这么好的姑娘,迟早能打动他的。”
“打动他?”
叶蓁蓁发出一声轻嗤,随手把剩下的草料扔进马槽,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般,“我早不稀罕了。”
“景修,我们......”
穆云霆本来是闲着无聊拉着裴景修来骑马的,结果刚到马场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去看裴景修的脸色,果然见后者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立马闭上了嘴。
王惊语和叶蓁蓁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根本没注意旁人到来。
裴景修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将叶蓁蓁浑不在意的表情尽收眼底,握紧的拳头崩起了几条青筋。
就在此时,心脏忽然没来由地抽痛起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捏碎,绵绵密密的痛游走在四肢百骸,直击灵魂。
他捂住胸口,额前渗出几许冷汗。

穆云霆再次受宠若惊。
“我?本世子,也没做什么......”
当初落水的时候是裴景修先跳水,他再下去,等救到昏迷不醒的叶蓁蓁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披上了裴景修的外袍,因此方才温以棠说什么看光身子,裴景修或许看见了,他都没看见。
不过美人道谢,穆云霆何不满意?
前提是不在意远处幽邃盯着二人聊天的颀长身影......
穆云霆打了个寒颤,总觉他与裴景修这个兄弟再也做不成了,拱手笑道:“蓁蓁妹妹何必多礼?你我二人也算青梅竹马、总角之交,你遇到危难,我自该豁出性命保护才是。”
“大哥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家父当年领军征战时收集兵法决策合订出的《伯远帖》,久闻穆小世子也喜舞刀弄枪,志向成为率兵领战的将军,此帖收下,望对小世子有用。”
穆云霆登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接过书册。
“《伯远帖》!本世子求了叶小将军许久他都不给,说是要留给以后妹夫的,怎么会——”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穆云霆自知自己失言,这话说得像是叶家已经看上他似的。
他倒是想跟叶蓁蓁缔结姻亲,可叶蓁蓁从小到大都未正眼瞧过他一眼,怎么会突然送这般贵重物?
穆云霆星眸一样的亮眼中闪烁好奇,叶蓁蓁觉得好笑。
这书册珍贵,叶怀川确实只想留给叶蓁蓁未来的夫婿,但那也要他夫婿是武将才能有用。
裴景修会武,但终究是个文臣,其纵横俾阖的手段无人比拟,与其让他拿着《伯远帖》生灰,还不如送给有用之人。
穆云霆刚刚的惊叫似乎声音有些大,远处的裴景修不知听没听见,他无心再留在宴席,丢下酒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穆云霆望着裴景修背影,眨了眨眼睛,询问叶蓁蓁:“蓁蓁,三日后休沐,我要去京郊围猎,你可要来?”
叶蓁蓁想了想,三日后无甚大事,点头:“好啊!”
时间很快到了三日后,今日是京城的赛马节,街上热闹非凡。
叶蓁蓁与兄长叶怀川早早到了郊外马场,叶怀川最讨厌京城贵门那些附庸风雅的宴会,唯独赛马节乐意与世家公子钻堆。毕竟赛马节除了赛马就是围猎,这些都是男儿家的比试,叶怀川每年就盼着靠今日角逐谁是这一辈最优秀的后生。
至今他除了裴景修,谁都不服!
上一世叶蓁蓁在长赢宴上丢了脸,没来参加赛马节,但这世不一样。
叶蓁蓁两辈子加起来也许久没骑马了,她特意穿了一身赤红短衣,手脚束了带甲,显然是准备参与围猎。
裴景修今日也在,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叶蓁蓁,罕见主动朝她问话。
“你要骑马?”
“不可?”
叶蓁蓁翻身上马,扬手挥鞭,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她甩动着鞭子,骄傲如同草原上的雌狮。
得意洋洋道:“上回大家皆知我不善琴棋书画,才劝阻我弹琴。但骑马围猎一事,我三岁就跟着爹爹去边塞了,裴相总不能阻止臣女吧?”
裴景修深深皱起眉头不答话。
他晦涩的眼中都是叶蓁蓁灿如朝阳的俏脸,叶蓁蓁身边是穆云霆在为她拉缰绳。
沉默许久,才道:“在浅林呆着,莫要去深林。”
说完,策马离开。
叶蓁蓁不懂男人是何意,鼻子轻哼发出嘲弄声:“瞧不起谁呢。”
穆云霆看得好笑,嘱咐道:“确实不该去深林,夏日灼热,正是凶兽捕猎的时期,你骑术射术再好,总归是女子,没有我与叶小将军护卫,可不能乱跑!”
“知道了。”
叶蓁蓁不耐烦,夹稳身下的马匹。
“穆大哥,你快带我去围猎吧!”
突兀一句“穆大哥”,叫穆云霆心头漏跳了一拍,他抬眼去看少女面颊,叶蓁蓁却没发现她说了不对劲的话语。
毕竟在上一世,她跟裴景修成婚,穆云霆自然只能把叶蓁蓁当妹妹。
穆云霆是正人君子,他欣赏裴景修的才华,也喜爱叶蓁蓁的活泼可爱,二人都不想失去,便只能当一辈子朋友了。
但叶蓁蓁提前将这声“大哥喊出口,年仅二十岁的穆小世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兵荒马乱的心绪。
他没敢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领着叶蓁蓁步入森林。
没走几步,叶蓁蓁听到稚儿的嗓音。
“小兔子!孤要小兔子!”
叶蓁蓁一看,竟是年纪六岁的小太子祁禹恒。
小太子与宫女在小马驹上玩耍得正欢快,几人身处浅林,因此周围一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只有一些宫女太监。
“太子怎么会在这儿?”叶蓁蓁惊讶。
“难道我未曾告诉你?今日赛马由陛下亲自主持,宴请所有世家男子参与,若有女眷想来,亦是可以,因此我才会邀请你。只不过我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带上小太子来,许是皇宫暑热,来郊外避暑吧?”
穆云霆解释。
他说得理所应当,找不出半分特别之处,可是叶蓁蓁总觉得哪里不对。
骑在马上想了许久,才发现什么。
上一世不就是在十五岁的赛马节上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意外!
因叶蓁蓁没参加,她差点忘了,在今日之后,太子祁禹恒会被发疯的马踩断腿,变成残废。
残疾的小皇子自然不能成为太子,太子被废,一直荣得圣宠的皇后娘娘也在今日渐渐开始失去宠爱,从此盛世大祁变得霍乱起来。
想到此事,叶蓁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小太子腿脚还是完好,看来就在不久之后就会有疯马袭击他。
可是是哪匹马会发疯呢?
下人不能骑马,太子身下的马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马驹,唯二两匹成年的马在叶蓁蓁与穆云霆身下。
但她与穆云霆的马都是府中豢养已久已经认主的老马,叶蓁蓁敢打包票绝不是他们的马出的意外。
再说了,上一世连皇上彻查到底都没找到谁是疯马主人,现在定然找不准马出现在何方。
不过......来赛马节围猎的女眷目前只有她一人,妇孺小孩又被警告只能呆在浅林,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殿下......

叶怀川面色骇然,如此军事机密,蓁蓁是怎么知道的?!
见面色一场,叶蓁蓁的心也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
她记得上一世哥哥就是因为护送军用物资才出了事,没想到就是这个节点!
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叶家,保护大哥,绝不让将军府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你们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王惊语在一旁出声,精致如玉的俏脸透着一抹薄粉,表情有些许担忧,还有一丝委屈。
叶怀川刚刚从军中回来,就只顾着跟妹妹叙旧,把她晾在一边。
枉费她还在为他的安危担心,叶怀川竟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惊语......”
叶怀川与她早就心意相通,握着王惊语的手,低垂着眸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只是太担心妹妹了,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常年舞刀弄枪,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磨蹭着手背,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王惊语忍不住红了脸,也没再说什么,轻轻推开他,“蓁蓁妹妹还在呢,你也不嫌害臊。”
叶蓁蓁捂住眼睛,指尖岔开一条缝隙,“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这是我在边关和胡商买来的簪子,样式新奇又好看,很适合你。”叶怀川从怀里掏出一枚发簪,戴在王惊语发间,“好看。”
叶蓁蓁也在旁边附和着,“这玩意真好看,很适合嫂嫂。”
王惊语勾了勾唇角,“你们两个就会哄我。”
叶怀川握住她的手,笑意收敛了些许,“惊语,我和妹妹有要事商量,你能先出去等我吗?”
“好,我在外面等你。”
王惊语也是脸色微变,需要她回避的事,一定和军队有关。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叶怀川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隔墙无耳才关上门,拉着叶蓁蓁在椅子上坐下,压低声音,“妹妹,这等军事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将军面色凝重,这等军情大事竟被一个闺阁女子知晓,消息来源让他不得不重视。
若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别泄露的军情......
他呼吸一滞,不敢再想下去。
糟糕!
她只顾着担心哥哥和叶家的安危,竟是忘记了掩饰......
“我......”
叶蓁蓁一时语塞,头脑风暴,“其实是我在家玩弹弓的时候,不小心打下来一只信鸽。那个鸽子的腿上记着纸条,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只隐约好像有什么三百万石粮草,拦截,贻误军机之类的字样。”
“当时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根本没当回事,把鸽子烤了吃了,那字条也扔了。
现在想想......恐怕还真不是别人的恶作剧。”
“哥哥,军中无小事,你还是多防着点。”
叶蓁蓁握紧拳头,心怦怦直跳。
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大哥接到皇帝的命令护送粮草,结果护送粮草的队伍才刚刚出城不久,就被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伏击。
护送队伍所有的人都全军覆没,只有大哥一个人活着。
叶怀川福大命大,那一刀虽然穿胸而过,却几乎是擦着心脏的边,没伤到要害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还是伤到了肺。
当时叶怀川昏迷了一个月才醒,醒来之后就因护送粮草不力被关入天牢。
他身子本就大伤,在狱中蹉跎了几个月,错过了最佳的疗养时机,积郁成疾。
出狱之后,修养了大半年才堪堪能上战场。
叶怀川心系边关,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终于让皇帝松口,准许他重新上战场。
可他当时伤得太重,身体亏空得厉害大不如前,时常旧疾发作,咳血不止。
所有的大夫都看遍了,都说是药石无医,只能靠虎狼之药吊着性命......
叶怀川攥紧了拳头,“这等军事机密,除了陛下就只有我和军中的几个副将知晓,若是消息泄露,定是有奸细!”
他提着剑就要回军营调查内鬼,却被叶蓁蓁拉住,“大哥,内鬼的事一时半会很难查清,当务之急是粮草不容有失,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护送粮草的时候一定要穿上金丝软甲,你不为我想,也得为嫂嫂想想......”
“知道了知道了。”
叶怀川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担心,就算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出事。”
叶蓁蓁目送他离开,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大哥,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与此同时,赛马场行宫。
“娘娘,丞相大人到了。”宫婢前来禀报。
皇后微微颔首,“让他进来。”
裴景修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身水墨绣竹的青衫,端的是光风霁月,在旁边坐下。
“姐姐召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单手撑着额头,“景修,你和叶氏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氏女?叶蓁蓁?
裴景修想起在马场她亲亲热热往穆云霆身上栽的样子,眉头一瞬间锁起来,神色更冷了几分,“我和她没关系。”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
皇后无奈扶额,“在东围猎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举止亲密,你追着叶蓁蓁跑了好几圈,赛马的时候还故意让着她,这叫没关系?”
裴景修沉默不语。
“景修,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叶蓁蓁就不要招惹她,就算她再怎么胡闹,也是皇帝的表妹,这天下终究是姓阮。”
皇后堪称苦口婆心。
她真的挺喜欢叶蓁蓁的,奈何弟弟对叶氏女无意,否则也是一段佳话了。
裴景修沉吟半晌,薄唇微启,“姐姐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这样最好。”
皇后叹了口气,“叶氏女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个没坏心的好孩子,就算你无意于她,切莫伤了她。”
“我知道。”
裴景修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手帕里裹着一枚箭头。
那箭头是用专门的精铁打造而成,造型独特,箭头上覆盖着锋利的尖刺,细如发丝,在日光下泛着点点寒芒。
皇后接过箭头细细查看,问他,“景修,你拿这个过来是?”
“这是我在太子遇险的地方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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