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种小花。”
画展闭幕后,林阳邀请她们去他的工作室参观。
墙上挂着巨幅海景画,浪涛声从林阳的工作室落地窗传来,苏月如盯着那幅海景画,突然指着画布右下角:“这里的阴影,像极了你爸调色盘里的钴蓝。”
晚秋和林阳对视一眼,看见他眼中闪过惊喜。
“伯母对色彩很敏感。”
林阳递来速写本,“要不要试试?”
苏月如慌忙摆手,蓝裙子蹭到画架,一支画笔掉在地上。
晚秋捡起笔,塞进母亲手里:“试试嘛,就当是腌酱菜换了种工具。”
母亲犹豫着下笔,第一笔在纸上洇开墨点,像朵迟开的墨菊。
林阳轻声指导:“手腕放松,想象是海浪在推你。”
苏月如闭上眼睛,笔触突然流畅起来,枫叶的轮廓在纸上舒展,叶脉间点缀着细小的光斑。
“爸的日记里,”晚秋看着画,“说你的手是‘会跳舞的竹尺’。”
苏月如的笔顿在叶柄处,那里有个小小的分叉,像道愈合的伤口。
她想起年轻时给学生批改作业,红笔尖在纸上划出优美的弧线,想起父亲第一次看见她板书时,眼里的光。
“其实我……”母亲放下笔,“高中时也想当美术老师。”
晚秋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母亲的任何画作,甚至不知道她会画画。
苏月如从钱包里抽出张泛黄的纸,是她当年的美术统考准考证,照片上的少女穿着蓝裙子,嘴角沾着颜料,笑得像初春的蒲公英。
“你外公说,”母亲摸着准考证,“画画不能当饭吃,于是我烧掉了所有画具,嫁给了你爸。”
工作室的钟敲了六下,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阳突然说:“下个月有个‘女性艺术展’,我想邀请两位参展。”
苏月如惊慌地摆手:“我就算了,画着玩的……为什么不?”
晚秋握住母亲的手,“你的枫叶,比任何标本都有生命力。”
母亲看着女儿掌心的老茧,那是多年握笔留下的痕迹。
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他塞给她的银行卡,里面是他偷偷攒的养老金。
“好,”她点点头,“但得等我腌完这个月的酱菜。”
第八章:酱菜与油画的香气展览筹备期间,苏月如在厨房和画室间来回奔波。
晚秋发现,母亲腌酱菜时哼的不再是老戏曲,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