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默儿”留份礼物。
原来,这份礼物不是遗产,而是真相。
陈默走出书房,陈阳正在客厅笨拙地收拾碎掉的花瓶。
少年抬头时,泪痣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像父亲当年批改作业时画的问号。
“一起吃顿饭吧。”
陈默说,“就当……认识一下。”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桌面画出一道道金线。
陈阳突然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妈妈和爸爸去年的合照,妈妈说,爸爸经常对着你的房间发呆,说那里有小薇的味道。”
照片里,父亲穿着熟悉的中山装,靠在病床上,旁边的周敏戴着围巾,笑容温和。
陈默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十岁时的照片,背面写着“小薇,生日快乐”。
原来,父亲从未忘记过真正的小薇,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对女儿的爱,分了一半给眼前的“儿子”。
那些严厉的训斥,那些沉默的关怀,都是父亲在笨拙地学习如何爱一个替代品。
“我打算把老洋房卖了。”
陈默突然说,“钱分给你和林阿姨,股份你留着,毕竟……”他看着陈阳的眼睛,“你才是建国机械制造厂的继承人,父亲当年创办工厂,可能就是想给你留份家业。”
陈阳慌忙摇头:“不,爸爸说过,遗产是给我们三个人的,包括你。
而且……”他低头摆弄筷子,“妈妈临终前说,爸爸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他把自己的遗憾强加在你身上,却忘了你也是个独立的人。”
窗外传来自行车的铃声,像极了陈默童年时的放学时光。
那时父亲总会站在巷口,手里拿着算术题,等他解对了才给买冰棍。
现在回想,那些题目里藏着的,不是刁难,而是父亲试图与他建立联系的笨拙努力。
“你知道吗?”
陈默忽然笑了,“我从来没喜欢过数学,只是因为父亲喜欢,所以拼命学。
那些奖状,其实是我送给父亲的礼物,希望他能在我身上看到小薇的影子。”
陈阳抬头,眼中闪过理解:“我妈妈也总让我学奥数,说爸爸当年是数学天才。
其实我更喜欢画画,但每次看到爸爸失望的眼神,就觉得自己不该让他难过。”
两个男人,两个被命运系在同一坐标系上的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