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 分的数字在屏幕上跳着。
陈默的白大褂下,领带结在发抖:“周强,你知道她心脏现在什么情况吗?
胚胎已经压破主动脉瓣,随时可能……但她还活着,孩子也活着!”
周强的声音盖过水晶灯的爆裂声,“十年前你让她等能签字的人,现在我来了,我签!”
他摸出从南方带来的仿品耳坠,吊坠内侧的 “ZQ” 对着陈默,“哪怕用我的命换她的,也行。”
苏念初突然笑了,眼泪掉在耳坠上:“强哥,你知道吗?
在南方的出租屋,我数过你工资条上的小数点,3860 元,刚好够买 39 块的耳坠和半瓶进口药。”
她转身面对陈默,颈间的正品耳坠晃了晃,“对不起,陈大哥,我等的雪,十年前就落在了太阳岛。”
订婚宴在救护车的鸣笛中结束。
周强握着苏念初的手,发现她指尖的碎钻美甲掉了一颗,露出底下的冻疮 。
—— 跟他在工地时一样。
陈默的白大褂被扯破,露出手腕的疤痕。
那是十年前他背她跑过三个街区时留下的,而现在。
她的手正紧紧攥着周强的,像攥着最后一片不会化的雪。
10 雪尽灯灭 —— 她在凤凰灯下摘下耳坠,碎钻混着血,是初雪的吻冰灯节的最后一盏凤凰灯在午夜熄灭。
周强抱着苏念初站在松花江畔,她的大衣染着血迹,像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强哥,把耳坠戴上吧。”
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这次,戴真的。”
正品翠玉耳坠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周强却把仿品塞进她掌心:“39 块的,才是我们的雪。”
他摸着她颈间的支架轮廓,想起在南方出租屋,她偷偷把进口药换成廉价替代品,“念初,你说雪有魔法,能冻住相爱的人……可雪会化,灯会灭。”
苏念初打断他,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但有些东西,冻在心里就化不了。”
她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他围巾上,跟太阳岛的初雪一样白,“强哥,你知道吗?
在疗养院,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了陈大哥的手术同意书上……”陈默的白大褂出现在灯海深处,手腕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
他递来最后一盒进口药,声音不再像手术刀:“周强,带她去太阳岛吧,那里的雪,能让心脏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