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程菲笑着推开他,把律师袍往他肩上一披:“走啦,我的临时监护人,该去看看你的明星委托人,怎么在舞台上念你改的合同条款了。”
陆立白看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袍角,忽然想起在图书馆看见的场景——程菲趴在《罗马法原论》上睡觉,阳光穿过她睫毛,在书页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那时他偷偷在便签上写:“法律人守护正义,而我守护你眼里的星光。”
现在,星光正握着他的手,穿过流光溢彩的后台通道。
程菲的高跟鞋敲在地面,像在谱写属于他们的法典——总则是初见时的伞,分则是重逢后的吻,附则是未来每个并肩看星星的夜晚。
而那个藏在抽屉深处的病历本,终将在彼此交叠的掌纹里,变成最温柔的无效条款。
3金像奖颁奖礼的水晶灯在程菲睫毛上碎成银河。
她捏着沉甸甸的影后奖杯,听见心跳声盖过了台下的掌声——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摘下美瞳,琥珀色瞳孔在追光下像盛着融化的星子。
“这个奖要送给一个人。”
话筒上的钻石贴纸硌着指尖,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信封上画着小伞图案,和七年前塞进她练功服口袋的一模一样,“七年前,有个穿宜城一中校服的男生,在暴雨里把伞递给浑身湿透的我。”
直播镜头扫过观众席时,陆立白正在调整领带的手突然僵住。
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星芒吊坠,和程菲后颈的纹身遥相呼应。
他看见大屏幕上弹出当年的新闻图片:18岁的程菲蹲在培训班门口,脚边躺着半块发霉的馒头,而他的蓝白伞尖,正戳在画面右下角。
“他说‘伞给你,我跑回去更快’。”
程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跑回去更快’的笨蛋,冒雨跑了三公里,发烧到39度。”
台下传来压抑的抽气声,经纪人在侧幕条拼命擦眼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程菲坚持在合同里加上“公益助学”附加条款。
“他教会我,原来真的有人会把最后的温暖分给陌生人。”
程菲举起奖杯,底座折射的光映出她腕间的银杏叶手链,那是陆立白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后来我叫他‘小伞先生’,因为他撑开的不仅是伞,更是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