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夜不能寐,不会再让他在功名富贵与旧情之间左右为难。
他以为自己会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心口竟有一丝隐隐的空。
——京城郊外,血影阁总部。
这里是京城最神秘的势力之一,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而此刻,正堂之上,一名红衣女子斜倚在软榻之上,指间轻轻把玩着一块白玉佩。
她眉眼如画,唇角含笑,眸光冷淡,恍若春寒未散的江南湖面,波光潋滟,却凉意透骨。
正是“已死”的陶璃。
她身穿红衣,眉间一点朱砂,气质比往昔更添三分冷傲七分锋芒,早已不是那个街头摆摊卖帕、笑吟吟逗街坊的姑娘。
黑衣人跪在地上:“小姐,属下回来了。
陆清安,信了。”
陶璃轻轻一笑,声音温温柔柔,却听得人后背发凉:“神色呢?”
“神色轻松,毫无怀疑。”
她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带霜的笑:“很好。
那便让他轻松几日。”
她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块玉,是陆清安当年送她的。
说是“定情之物”。
如今不过是一块手头玩物,连碎都懒得碎。
陶桃坐在一旁,一脚踩在椅子上,正嗑着瓜子,听完黑衣人的话,忍不住咔哒一声嗑碎核仁:“哟,还真信了?
这探花的脑子,怕是被功名熏得糊了。”
她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小姐,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腿骨敲一敲?
我这骨针都磨好了,上次承诺打断的,一直没兑现,实在憋得慌。”
陶璃摇头,缓缓起身,红衣曳地,宛若一朵含毒的蔷薇。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风吹动她的发丝,眉目间尽是冷意:“不急。”
“赏花宴那日,才是好戏开锣。”
她轻声一笑,像是春风吹过寒江,却叫人背脊发凉。
“到时候,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死而复生’,一步步,踩着他的名声、他的前程、他的陈婉儿——登堂入殿。”
陶桃在旁拍手叫好:“哎哟我的姐,您这回真是从绣帕姑娘,卷成了权谋大女主,陆清安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那也得等到他还有肠子可悔。”
陶璃回头,眼神一冷:“这世上最锋利的针,不是绣针,是人心。”
接下来几日,陆清安与陈婉儿两人成双成对出入京城各地,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百官为探花陆清安贺喜、陈婉儿